导演她被迫只走事业线(时逢而已)

蔡彩英笑着摇头：“他这张嘴，单身是有原因的。”
“我的妹妹们，我这嘴哦。”童俞也是轻拍了拍自己嘴，但是喝酒这件事他一点也不怵：“那当然可以。”
“童导这我也帮不了你，不过，我拿手好歌也是《甜蜜蜜》，等下可以合唱一首？”江闻已经很上道的给大家布上红酒，只是一件简单的敞口白衬衫，在这个房间里和几位前辈聊起来游刃有余，“2个包间自然有，还特意约了楼上的推拿房和私人影院，大家可不能拘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童俞最是激动：“江总豪气啊。”
越家楼所在的金鼎大厦，这里的消费可不低。
风亦盼他们一入座，饭桌很快就开席。
风亦盼这样的吃货肯定全程很认真在吃，辜远由蔡彩英照顾，阿映则和越亭亭在聊合作新作品版权的事情，至于倪珞和童俞两个，已经成了酒友，不干趴下一个估计很难收场。
一桌人都很忙，除了坐在一起的顾思泽、姜伋和江闻三人。

第57章
江闻做了这三人里热闹的扮演者, 特意站起身，拿起茶壶，起了头：“顾老师给电影准备的歌进度怎么样？”
“谢谢江总, 目前两首差不多了。”顾思泽今天也是第一次见江闻, 知道他是电影的投资人, 他双手捧起茶杯，等待倒茶。
顾思泽在这几个月里，给电影写了两首歌，一首《我多喜欢你》，一首《烟花》。
可事实上，他只有一首片尾曲的邀约。
电影的主题曲，为了加持话题与知名度，越总正在邀请老牌歌王、歌后。
“2首了？有demo吗？。”风亦盼耳听八方的能力在饭局一次次锻炼中进步，她快速咀嚼完口里的肉肉, 高高举起手, 对着顾思泽说道。
“有, 在我手机里。”顾思泽转头回应, 从刚刚开始，为了保持距离，在礼貌的招呼后, 就不敢有其他异动，全程都很乖巧地坐着。
只是一直在用余光的看向风亦盼，此时因为对话, 才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看向吃得津津有味的风亦盼。
似乎......并没有瘦, 甚至感觉脸上的婴儿肥都回来了, 眼神依旧保持光彩。
“那......等我吃完可以听？”
风亦盼与他对视的时候，特意擦了擦嘴, 又不自觉坐正身体，但很快又放松下来，若不是顾思泽全神贯注看着她，这样细微的区别可能还发现不了。
顾思泽想，至少她对他并不是毫无芥蒂：“好。”
“我也可以听吧？”江闻道。
顾思泽乖巧道：“可以的。”
姜伋似有若无：“你投资都关注那么细的事情？亲力亲为？”
江闻随意搭着手在椅背上，他不信姜伋看不出这两人的情况，尤其想起高中的时候，风亦盼就特别喜欢这种漂亮的偶像，故意挑眉：“不行？对了，我们好久没唱歌了，等下还可以一起唱个歌。”
姜伋捧着茶杯，不言语。
场面又一次陷入寂静。
从菜也陆陆续续上齐，直到饭局进入尾声，风亦盼拿着叫服务员准备的外卖盒，这才参与到话题：“我看行，就是不知道现在江总唱歌还跑调吗？”
“得看唱什么歌了，跑调也是一种天赋，对吧？”江闻勾勾嘴角，一点也不顾忌自己被揭短，还是招呼道，“我先带蔡总他们去包厢，你们去K102间，这边私人包厢的音效设备可不差，我让服务员带你们去。”
风亦盼看着江闻长善袖舞的模样，又想起他老练得和越总他们招呼聊天。
跟在服务员后面，她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表情复杂，略微皱褶眉，小步走到姜伋旁边：“有没有觉得江闻现在变得很社会，少了以前的意气风发，而且他不是事业有成么，怎么感觉......”
眼里没有光。
风亦盼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明明江闻一直笑着，可她就觉得好累。
姜伋微微凝眉，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在追赶成功的人，哪有容易的。”
想站到顶端的人，哪有那么简单。
风亦盼理解又不理解：“如果是自己热爱的成功，笑容就应该是鲜活的吧。”
姜伋侧头看向风亦盼，即便她现在没有笑，依旧让人感觉到生动：“那你看我鲜活吗？”
“还差点吧？你演戏的时候，比现在鲜活多了。”风亦盼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很认真地回道，“人嘛，积极一些嘛，这样才更有魅力，或者你也可以和我一样，多笑笑。”
她特别喜欢前一段拍的特写，霍元安对着镜头灿然一笑，姜伋似乎很少在现实里有很张扬明媚的时候。
“哦。那我努力积极一些。”姜伋点头，继续跟着服务员走在走廊。
“那......我呢？”顾思泽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自然听得到他们两人的对话。
“那我怎么知道，我们又不熟。”风亦盼假笑道。
该记仇还是记仇，她可记得前阵子自己被极力撇清的时候。
“我可没说过这话。”顾思泽无奈，可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和江总很熟？”
以前的意气风发，风亦盼说这话的时候，他听出了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前任，能不熟嘛。”风亦盼毫不犹豫，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等下还要听人家的demo，“而且，我可以肆无忌惮评价他们两，是熟悉很多年了，可我和你，情浅言深，那说出来多没礼貌。”
虽然不知道姜伋他们是什么环境因素导致的压抑，可本来每个人选择的人生方式就是可以不同，她只是建议活得方式开心点，但并不是强加给与评价与指导。
以他们的情谊，她相信姜伋不会觉得她在“说教”。
而这种话，如果对着一个有着小梨涡，本来笑起来都能让人倾家荡产的偶像说：喲，你笑着也不够明媚......
那不是打她自己脸嘛。
毕竟到现在，风亦盼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脸上那放光的笑容。
“可去年这个时候某人还说和我做朋友呢。”最后的语气词，很容易感知到顾思泽的委屈。
“朋友一生一起走.......”风亦盼有一些些心虚，反应极快地把《朋友》唱了出来。
似有若无的回答一下。
顾思泽继续委屈：“调起得有点高。这一下句是那些日子不再有，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我们回不去了么？”
“那啥，我给大红打包了好吃的虾饺，我先送去，等下发我房间号我直接过来。”风亦盼实在有点招架不住顾思泽，提起她手里的外卖盒，决定先撤，这样等回来直接进入工作模式就好。
......
就这样，等服务员送到对应房间，房间只剩下顾思泽和姜伋两人。
顾思泽把U盘查在对应音箱播放器的电脑里，最先打破安静：“我还以为只有我被命运眷顾。”
姜伋则是手交错压在腿上，微微低着头，看着包间里的占地最大的墙面投影仪：“你应该去考表演系。”
他和风亦盼认识顾思泽的时候，对方已经是蓄着胡子，沉稳低调的大叔。
可这辈子从认识到现在，脾性可以说变化多端。
用后世的说法，这男人有点茶里茶气。
“保持一些年轻的心态很好。没想到我们两看相厌的人，都能像今天一样坐着。”顾思泽轻笑一声，小酒窝格外甜美，“话说，我还以为你回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他承认，当知道姜伋成为了男主角的时候，他有一点不安。
“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姜伋闭上眼眸，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问了一个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顾思泽看他避而不谈感情的模样，微微耸耸肩，停顿了一会才开口说：“2025年3月，我刚结束益州的路演，至于重生嘛，在5月，录制偶像歌手的时候，一觉睡醒重生了。”
他和风亦盼的电影是春节档，但是票房走向太好了，电影秘钥延期播放，而他的宣传路演计划也多了很多。
“2025年3月9日，2012年5月1日？”姜伋坐直身体，重复念了一遍，看向顾思泽。
“那么巧，你也是？”顾思泽惊觉，反应过来，“我是一辆大卡车突然撞来，我以为只是普通车祸。”
姜伋说：“我是因为一场爆破戏。”
他在冷静回忆拍摄当天的情况，剧组的人，他身边的人，道具师......
“盼盼那时候在哪里？”
“她在西州路演。”顾思泽有些困惑，但又很肯定，“她肯定没有重生。”
“我们两个的交集，除了盼盼，还有谁？”姜伋问道。
江闻的重生似乎和他们没有关系，但是他和顾思泽都是同一天死，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而且，从大规律上来说，姜伋、江闻还有顾思泽，他们至少都认识风亦盼。
顾思泽说：“我上辈子读了秦艺的音乐系，而且还属于没有毕业的，可没什么关系好的同事，出道签约了恒星，又被雪藏十年，身边认识的都是录音室的同事，你不是在剧组就是在剧院，我们没什么交集圈吧？在抢了你男主角之前，我们两之间连共同好友都没有。”
上辈子，风亦盼第一部 电影《□□》男主角就是姜伋，只是这部高回报的电影，对于姜伋来说却属于戏红人不红的作品。
《□□》剧本男主是糙汉子的形象，而第二个电影确实是花美男的剧本，风亦盼觉得姜伋从形象上也很符合，便定下了他们的第二部 电影合作，只是，他们两人去录音室录歌的时候，认识了顾思泽，知道他过往，再三考虑后，最终风亦盼把姜伋换了下来。
不过顾思泽也是后来听老楼讲才知道，除了因为角色契合度，其实很大原因还是姜伋手里有大导演的剧本邀约，风亦盼觉得她没办法教姜伋突破现在的问题，所以建议他出去看看其他导演。
“我一直想知道，那时候盼盼换掉你，把角色给我，你什么感想？”顾思泽不喜欢姜伋的原因之一，上辈子在片场，风亦盼给他的对照组就是姜伋，她从不吝啬夸奖姜伋，甚至有次他NG了好几遍，风亦盼说很后悔没留下姜伋。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以朋友知名，陪伴了她一路。
姜伋陷入了沉思：“挺好的，我声乐确实很一般，如果要录歌，就要找和我声线一致的歌手，后期进度会很慢。”
“你倒是真处处为作品考虑。我会去整理一份名单，等下次我们对一下？对了，盼盼那边你作为哥哥，想来也可以拟一份？”顾思泽站了起来，说作品的时候意有所指，等提到哥哥的时候，咬字就更明显。
他可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这人可是自己认妹妹的。
姜伋没说话，而是提问：“当我们做了新的选择，你觉得未来的走向还会一样？”
重生回来，不管是和他有关的人和事，还是和顾思泽有关，都发生了改变。
“不，未来本就不可控，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我所了解的圈子和人，算是信息共享？我们不认识的那十年，走得都不是一帆风顺，想来你也应该了解一下为什么我被恒星雪藏那么久？难道你以为我真得有暴力倾向？或者不怕我是渣男？”
“好。”姜伋提醒，“你现在很清新，不过友情提醒，不要在镜头里演，盼盼对镜头还是很敏锐的。”
那丫头的洞察力，估计全都对着镜头去了。
你特么才绿茶。
顾思泽很想骂出口，可惜门被推开了。

顾思泽走到了电脑旁，按下播放按钮。
房间里的音响效果果然很好, 第一首放的是《我多喜欢你》, 风亦盼感受着360度立体环绕的爱意。
以顾思泽的嗓音条件, 唱这般的小情歌可以说完美拿捏。
风亦盼甚至不需要他解释，她脑海里就知道，这音乐是在霍元安与程东刚开始在一起时候的心境。
就很喜欢，就是告诉你，此时此刻，我对你的感情。
但最让她惊艳的，却是最后一段纯音乐。
“大提琴？你会弹大提琴了？”听完一整首歌，风亦盼忍不住睁开眼睛。
大提琴作为最接近人声的音域低乐器，它的节奏有时候只要把握好, 就像有人在你耳边轻哼。
这一段纯音乐, 同样是刚刚那首歌的副歌部分, 可它的演绎里带着一些热烈、轻快, 明明没有歌词，她却看见了狂风暴雨与热烈明朗。
“嗯，略懂皮毛。”顾思泽微微一笑。
可风亦盼却笃定, 他已经掌握了这个乐器，不然纯靠修音是修不出来的。
“刚刚副歌你改了一些节拍，所以你是先有了大提琴, 才补全了整首歌？”风亦盼再去回忆刚刚人声部分, 明明一开始也是好听的, 可在对比大提琴后，明显感觉到了差距。
顾思泽眼里满是肯定：“对的, 你猜猜这一段我是写什么情节的。”
“亲吻，沙发上，霍元冬强扑在程东身上，那个霸道却甜蜜的吻。”
“是！我知道汉斯•艾斯勒曾经指出过，一个镜头下的轻吻其实无法和八小节的乐句同步，可我觉得创作不应该被限制，在看原著的时候，我心里就感觉这个情节的吻，就应该让视觉停留下来，那一段，愉悦与痛楚是程东最直观的感觉，可在霍元东眼里，他就是从狂风暴雨中转为晴空万里。”顾思泽叙述的时候，激动万分，她果然懂他。
因为这部分节拍段落对于学过电影配乐的人来说，会直接排除掉这个答案。
“晴空万里。”风亦盼忍不住跟着说了一遍，确实，这个词比她的热烈明朗更为恰当，“你去学了电影配音？”
这句话出自《为电影作曲》，是汉斯•艾斯勒和西奥多•阿多诺一起写的。
汉斯•艾斯勒是德国国歌作曲者，后者则拥有音乐社会学代表作《音乐社会学导论》。
顾思泽感觉到她的眼光，带着坚定：“嗯，我想好我未来的职业发展道路，成为电影配乐师。”
只有这样，他或许就不需要再等五年。
在录音棚工作的哪些多年，他擅长的乐器很多，他听过记录过的音乐素材不计其数，他有比普通人学配乐多了十年的时间。
刚好电影配乐的课程，他在学校也有对应的科目，包括选修课的老师，他都特意找了配乐相关的前辈，在这方面，倪姐和公司也支持他，甚至已经给他找了经验丰富的配乐老师补课。
“可以啊，你一定可以成为厉害的配乐师。”风亦盼忍不住给他比了大手指，“不过，刚刚副歌部分的编曲，就这段，嗯嗯~~......”
风亦盼哼着歌，顾思泽带着纸和笔，两个人头紧挨着，开始讨论两首歌的一些用法。
江闻过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放着KTV的经典传唱歌曲，就看到姜伋坐在两人旁边不远处，自顾自看着手机，而另外两个人聊着，不时对着纸比划，很激烈的模样。
等他刚坐下不就，风亦盼就拉着顾思泽过来：“我们要去一趟剪辑室。”
显然，他们刚刚聊到的音乐，让她整个人处于兴奋状态，所以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兴奋的。
江闻直接把包间的音乐关掉，微微触眉：“哪里来的剪辑室？已经快22点了，你还要继续工作？我记得刚还他们在说，你们明天就要转场回秦市了。”
“就我们剧组临时租的剪辑室，这些天拍的东西都在那。刚聊的灵感来了，可不能错过，你们帮我和蔡姐他们说一声。”风亦盼摆摆手，就和顾思泽两人消失在包间里。
包间就剩下他和姜伋两个人。
他只好坐到姜伋旁边，继续播放包厢的音乐。
没过多久，江闻还是最先忍不住开口：“怎么样，这段时间拍戏感觉如何？”
“还不错，一切很顺利，你那边呢？江湖地产的明月湾项目我看新闻还在出宣传稿，你没介入？”姜伋知道，这个明月湾项目就是后面江湖地产陷入负债的起因。
再过大半年，因为会有政策调控地产和融资限制，在流动资金限制情况下，高投资项目停滞，江湖地产后续就会因为债务问题被宣告破产。
江闻耸耸肩，他对江湖地产本就没有多少留恋：“我一个二儿子多说多错。反正我已经安排我妈出国了。”
“这样也好，不过你那哥......”江家也就江闻母亲是真心待他，把她送出国确实是一个解决方式。
姜伋也知道，江湖地产最后是被恒星集团收购吞并，而这个恒星集团有一个大股东就是江宇科。
“他要报复就让他报复好了，为了吞并江湖地产，他自己也伤筋动骨，而且要想稳固在恒星的地位，只能靠他岳家，我听说，他最近跟一个女明星打的可火热了，这圈里不少人都知道哦。”说着，江闻整个人往后靠向了沙发背，眼睛紧紧盯着刚他们离开的房间门口，“《刺青》这项目需要我帮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