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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救我!我要回家!(陈年烈酒)


一时间,崔英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疯了似地冲进卧房,穿过屏风,直到看见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的裴君慎,崔英身形一晃,忽地栽坐在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决堤而出。
“夫君……夫君!”
“夫君你醒醒,你快醒醒,我来找你了,你看看我,你快睁开眼看看我……”
“……”刚刚喝完今日第四碗药睡下不足半刻的裴大人生生被哭醒:怎么好像听见了娘子的声音?难道又做梦了吗?
怀着这种念头,裴君慎缓缓睁开双眼,一低眸,便看见趴在床头,握着他的手哭得泣不成声的崔英。
“……娘子,别哭。”
他哑声,只觉得眼前的人如梦似幻,今日的梦也格外香甜:“娘子放心,为夫会好好活着,不会给你改嫁的机会……”
崔英闻声哭声一顿,抬眸看向面容虚弱可实实在在睁着眼与她说话的裴君慎,脑子里一阵懵:“夫、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她连忙慌张地急喊了他数声,一遍又一遍,似乎是想确认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裴君慎虚弱地笑了笑,抬手帮她抹去脸庞上的泪,嗓音低哑:“娘子,娘子,娘子,娘子为何这般唤我?”
“呜!”崔英鼻尖酸得不像话,忽然又趴在裴君慎身上一阵猛哭:“裴淳说,说我来迟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呜!”
与此同时,罪魁祸首后知后觉地追进卧房。
裴淳看着趴在大人身边痛哭的夫人不禁摸了摸后脑勺,惭愧解释道:“对不起夫人,属下的意思是,您若是早点来管着大人,大人之前剿匪的时候就不会那般不管不顾了。”
在听见裴淳话音的那一刻,裴君慎眉目微敛,终于发现眼前的娘子并不是梦,而是真实的,从头到脚都是真实的。
“出去守着……嘶。”他一边吩咐裴淳一边强撑着坐起,却在起身过程中不小心扯动胸口的伤。
“怎么了?哪里疼?”崔英泪眼婆娑,闻声急忙扶住他。
“无碍,不必担心。”裴君慎掩眸,声色微凉,语气竟与方才截然不同。
此时自知房中没有他容身之地的裴淳,早已垂首领命,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而崔英听着他忽变的语气不禁怔了怔,她垂眸,好一会儿才用充满哽咽的沙哑声音问道:“夫君,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裴君慎闻声胸口倏痛,耗费数月好不容易才围建起来的心防瞬间便溃不成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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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娘子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他深深吸气想要捱住, 却连第二声呼吸都没撑过,长臂一捞,便将崔英紧紧抱进怀中。
什么理智, 什么策略,什么欲擒故纵徐徐图之,此刻全都被裴君慎抛到了脑后, 他只想好好感受这份真实, 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片刻温存。
崔英方才是真委屈了。
她一路担惊受怕九死一生地跑来这定西, 若裴君慎还要“鼻子不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对她, 那她以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你不知道, 我都快怕死了。”
崔英说着紧紧回抱住他,脸埋在他脖颈间, 毫不客气地将眼泪蹭到他衣襟上:“圣上让莫公公送来谕书, 还让金吾卫护送我来定西, 我真的……真的一路都在担心,害怕你真的不在了……”
她抑制不住地抽噎,没一会儿泪水便浸湿了裴君慎的衣襟。
而裴君慎听着她的哭噎,感受着自己肩头那片湿濡,忍不住将人箍得更紧, 仿佛恨不能把崔英揉进骨血里。
娘子明显是在乎他的, 她心里有他, 这就够了。
只要娘子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裴君慎抬起手,轻轻摸着她的黑发, 哑声安抚:“没事了,娘子, 我没事。”
崔英呜咽着“嗯”了一声, 窝在裴君慎怀中, 感受着他真实而又炙热的体温,好一会儿才整理思绪道:“夫君,我有三件事要告诉你。”——说完她就要离开裴君慎的怀抱。
裴君慎却不肯放她,她刚一动,他便立即收紧了力气:“就这般说,什么事?”
崔英闻言便不动了,任由他抱着:“第一件事,是在来定西的路上沈季和他带领的金吾卫想要杀我。”
她话音刚落,裴君慎箍着崔英腰肢的手明显紧了紧,若不是如今娘子就在他怀中,他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幸好,幸好他离开长安之前,将母亲当年留下的死士留给了娘子。
此时崔英见他不语,忽然便对救她的那些黑衣人的身份有了猜测,继续道:“第二件事,就是有许多黑衣人救了我,他们神出鬼没,今日我能顺利见到夫君也是多亏了他们。”
“夫君,他们是你安排的吗?”
裴君慎没有回答,只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继而垂眸看她:“娘子先说第三件事。”
崔英眸光凝重地与他对视:“是青玉。”
“谢永长派兵守在城门口,欲将我‘请’去他府上,青玉为了帮我,便拿着谕书代我去了谢府。夫君,此事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明日,你可否派人去谢府把青玉带出来?”
裴君慎闻言顿了顿,沉声:“可以救,只是此事恐怕需要娘子亲自去谢府一趟。”
崔英忙不迭点了点头:“没问题,让青玉带我去谢府本就是权宜之计,如今既知夫君无事,我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裴君慎接着道:“娘子将沈季放在了何处?此事还需他配合行事。”
崔英那双黑溜溜地眼睛忽地眯起:“在你曾在信中提过的福来客栈,不过夫君怎知他还活着,那些黑衣人……?”
裴君慎轻轻颔首承认:“是我。”
“但娘子不要误会,我放他们在娘子身边,只是想让他们保护娘子,绝无他意。”
崔英闻言神色微松,轻声:“夫君无需解释,我明白你的心意,这次若不是有他们在,我和青玉早就成了金吾卫的刀下亡魂。”
“只是……夫君,你觉得沈季要杀我是圣上授意,还是他倒戈向了寿安?”
“娘子放心,此事——我会查清楚。”
话落,裴君慎薄唇紧绷成线,眸底杀意一闪而逝。
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崔英没能裴君慎身边待太久,外头的动静越来越大,很快便有人闯进了静思院中说要搜查刺客。
裴淳在卧房门外挡了片刻,直到听到屋里传出裴君慎虚弱的咳声才冷着脸放人入内。
彼时,卧房中只剩裴君慎一人,他面色苍白,犹如丧家之犬般披头散发地趴在床头咳,任凭巡逻队在房中翻箱倒柜。
不过即便如此,巡逻队却依旧一无所获,领头之人只能黑着脸不情不愿地在裴淳注视下,向裴君慎道了声歉,继而便带着巡逻队离开静思院继续搜寻。
与此同时,崔英在黑衣人的掩护下平安回到福来客栈。
沈季还在客栈床榻上昏着,黑衣人得了裴君慎的令,趁着夜色偷偷将沈季运出客栈,抬去了司府。
次日一早,司伯带着沉甸甸的荷包来到福来客栈找崔英。
客栈老板娘一瞧见门外那辆奢华无比的马车,双眼顿时发亮,急忙领着司伯来了客栈后院。
崔英恭候多时,一听见有人敲门,立马便面露喜色地打开房门:“兄——司伯?您怎么在这儿?”
司伯笑眯眯地躬身作揖:“郡主殿下,小人奉公子之命,特来接郡主去府中洗尘。”
崔英却往他身后看了看,故作疑惑道:“沈副使呢?他在何处?”
司伯道:“沈副使有伤在身,我家公子便留他在府中治伤,望郡主莫怪公子他擅作主张。”
崔英摇摇头:“无妨,司公子乃是好心,本郡主不会是非不分,请您稍等片刻,我这便回屋去拿行李。”
话落,她转身回屋,司伯则对着她的背影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客栈老板娘早已目瞪口呆:“……”郡主?这小娘子竟是郡主?
惊疑未定间,崔英拿着包袱又走出了房门。
她看向客栈老板娘,屈身福了福礼,道:“大娘,昨夜我并非有意要隐瞒身份,只是这一路走来实在是遇到了太多意外,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客栈老板娘连忙扶住她:“使不得,郡主,这可使不得,哪能让郡主向我见礼?”
这折一回礼不知道要折她多少福,老板娘想着便要下跪回礼,不想刚一弯身子竟就被郡主拦住了——“大娘不必如此,您把我当寻常晚辈对待便可。”
这时,司伯适时看向客栈老板娘开口:“是,沈副使也对我家公子说了您对郡主的帮助,这是我家公子嘱咐我备的一点薄礼,请老板娘笑纳。”
说着从袖袋中拿出荷包递过去。
老板娘看见司伯手中的荷包顿时眼睛都发直,这么大一袋银子得有多重啊!
只是碍于崔英郡主的身份,她怔怔看了两眼,却没敢收。
崔英见状便道:“大娘,您收着,这是我昨日答应您的,您若不收,我岂不是就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老板娘闻言连忙摆手:“不不不,郡主怎会是言而无信之人?那、那我……便收着?”
崔英笑着颔首,老板娘这才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恭谨地伸出双手,接过荷包。
事情办妥,司伯躬身垂首,又请崔英随他去司府。
崔英点点头,昂首迈步:“好,走吧。”
客栈老板娘热情地将他们送出客栈,一直看到司府下人牵着昨日那匹驮着郡主来定西的老马都消失在街角之后,她才略显不舍地收回视线。
客栈老板起得晚些,一出门便听见店里的伙计在议论此事,他胡子一颤,急忙跑到客栈门外来找人:“你个傻娘们儿!快回来!别在外头杵着!”
老板娘手中提着沉甸甸的荷包,心里正高兴着,闻言立刻底气十足地回怼:“谁傻?我瞧你才是傻老头子!”
这会儿常平大街上的商铺几乎都开了门,方才崔英离去地动静那般大,有人好奇,扬声便问:“欸?刘婶,方才那小娘子是从哪里来的贵人?”
只是老板娘还没来得及答,人便被老板扯回了后院屋里,一边扯还一边斥她:“傻娘们儿,不想活了是不是,还敢在外头瞎显摆?”
在外头时老板娘给老板留面子,这会儿进了屋,她“嘭”地一把就推开老板,气道:“老头子你到底想干甚?你不想过了是不是?”
屋里没有外人,客栈老板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说你蠢你还不认,我问你,方才来接郡主的是何人?”
司伯随司无明在定西待了近半年,前头那俩月又是借住在刺史府,老板娘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不就是那眼瞎的司公子府上的管家?”
客栈老板又道:“那我再问你,那司公子又与谁交好?”
听到这儿,老板娘不禁悻悻:“跟刺史大人……可他不是搬出刺史府许久了么?”
“当初搬出去说不定就是与刺史大人生了嫌隙,再说了,那小娘子可是郡主,谢大人虽说跟刺史大人不对付,但他难道还敢为难郡主?”
老板气哼:“天高皇帝远,郡主又如何?怕是公主来了都无用!且你可知这郡主还有一层身份?”
老板娘这会儿心气渐渐变凉,闻言顿时面露慌色:“老头子!你快别卖关子了!”
客栈老板昂首,捋着胡子面露愁容:“这两天城门口一直备着辆马车,守马车的人是谢府管家谢河,说是刺史大人卧病在床,出行不便,所以谢大人特意派人在城门口等着,代刺史迎刺史夫人进城。”
“什么!”老板娘顿时跌坐在榻,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指着客栈老板的鼻子骂道:“你这糟老头子,你怎么不早说,你若是早说,我、我怎么会收这袋银子!”
话落倏然将荷包扔落在地!跟命相比,一袋银子算什么!
不想那荷包口在跌宕中崩开,从里头蹦出来竟不是银子,而是一块又一块的金子!
老板娘眸光微闪,刷地一下起身伏地,捡起金块。
客栈老板看到那袋金子亦是神色稍虞,沉思道:“既是金子,咱们若将此物献给谢大人,或可躲过一劫。”
老板娘却不愿将金子献出,顿了顿道:“老头子,你说咱们现在举家搬离定西……能不能行?”
客栈老板:“……你个蠢妇!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夫妻二人在客栈争执了一早上。
客栈老板想要破财消灾,但老板娘比较贪心,钱和命都想要,一心蹿腾着老板收拾包袱,逃离定西。
不过没等两人争出个所以然,晌午时分,却有另一道消息传遍了常平大街——
崔英在司府沐浴换衣后,于巳时一刻从司府出发,由沈季护送,大张旗鼓地坐马车去了谢府拜访谢永长。
谢府门外,崔英缓缓走下马车,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敲响谢府大门,扬声道:“劳烦通传,崔氏六娘特来谢府拜访舅舅。”
这消息传进客栈老板和老板娘耳里,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再争执,决定暂且按兵不动。
谢府后院,收到门房来报的谢永长却“嘭”地一声砸碎茶盏,怒斥谢河:“混账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五一快乐,继续红包庆祝一下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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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等娘子。◎
帔子凤, 金步摇,脖带赤金点翠嵌宝石项圈,身穿火红白狐狸毛裘衣, 崔英今日的装扮奢贵又张扬,格外引人注目。
谢永长甫一迈进会客厅,便看见一个与崔霖有两三分像的年轻女子眉眼明媚地坐在厅堂间, 与昨日那趾高气昂的女子相比, 此女的气度容貌, 的确更像是崔氏养出来的女儿。
与此同时, 崔英也瞧见了谢永长。
不愧是谢氏的嫡兄, 谢永长那双丹凤眼与谢氏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起身,面带微笑朝人行了一个晚辈礼:“六娘见过谢三舅舅。”
谢永长顿时敛去打量, 粗声大笑:“六娘好眼力, 不像我, 一介武夫粗枝大叶,昨日竟叫一冒名顶替你的女子骗了去!”
崔英闻言不禁面露歉然,轻叹口气道:“谢三舅舅,此事……此事是六娘的错。”
“您有所不知,进城前我们一行人遇到了刺客, 损伤惨重, 只余沈副使和许姑娘陪在我左右, 那时沈副使又受了伤昏迷不醒,六娘实在是太怕了, 这才一时糊涂让许姑娘代我先一步来了谢府……”
“六娘今日前来,正是来向您道歉的, 您大人有大量, 莫与六娘一般见识。”
“什么?那女子竟是六娘身边的人?不是骗子?哎哟, 这可坏了!”
谢永长却忽地惊呼一声,急忙招来管家道:“快,速去拦住阿泉,让他把人送回来!”
崔英眸色微紧:“您让人把许姑娘带去了何处?”
谢永长故作叹息:“唉!侄女莫急,先前我以为是那女子偷了圣上赐你的谕书故意冒充你,这才让你表兄将人带去衙门审问,谁知她竟真是侄女身边之人,此事是舅舅有失考量啊!”
“但是侄女放心,泉儿带人离开不过两刻钟,我这就让谢河快马加鞭地去追,定能在他们到府衙前将人拦住——”
他说着看向谢河,眼神意味深长:“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谢河意会,立即躬身垂首:“是,大人,小人这便去追大公子。”
然而他话音刚落,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道娇媚又清亮的女音——
“不必麻烦了,谢大公子心底良善,方才在带我出府的路上听了我陈情以后,便好心给我一个与郡主当面对质的机会,你说,是不是啊谢大公子?”
随着女子声落,青玉和谢家大公子一前一后地迈进谢府会客厅。
众人闻声瞧去,就见一容貌昳丽身姿窈窕地女子率先出现在眼前,随后才是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衣衫破烂,脸沾黄泥,若非他一进门便看着谢永长用哭腔喊了声“父亲”,恐怕连谢永长都认不出这是自己儿子。
崔英差点儿笑出声,连忙想了许多悲苦之事才止住嘴角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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