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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救我!我要回家!(陈年烈酒)


昨夜他也是像现在这般气息低沉压抑,她以为他是忍耐太久太想要,如今才恍然大悟,原来他那时便已经知道了避子药的事,却一直隐而不发,故意作弄她。
崔英暗暗咬了咬后牙槽,只觉得昨夜在她心尖一闪而过的心疼全都该被扔去喂狗。
她始终看不懂裴君慎,他的城府实在太深太深,若与他博弈,她恐怕永远都做不成赢家。
这样危险的人,还是应该远离为妙。
正想着,身后沉默良久的人终于又低低开口:“阿英,到底为什么?”
还是为什么,第一回 他是问为什么吃避子药,这一回却是在问她为什么不愿与他养育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崔英一时无法回答他。
真话诚然是不能告诉裴君慎的,谎话她又担心迟早会有被戳破的那一天。
届时又该如何呢?难道再编造一个新的谎话吗?
崔英不想如此,好半晌,她心一横,沉冷道:“没有为什么,只是我不想。”
裴君慎终于忍到了极限,倏然猩红着眼低头,不知轻重地狠狠咬了一口崔英的肩颈。
他已经退了又退,一个理由,只要娘子给他一个理由,他便什么都可以不追究,可她却连一个敷衍的理由都不愿意给他!
偏偏这会儿崔英倔劲儿也上来了,明明叫他咬得吃痛,她却硬是一声不吭,就任他咬着她的肩颈发泄。
最后,到底还是裴君慎先撑不住,蓦地松开崔英,起身下榻,神色阴沉地踱步离去。
他连氅衣都未披,只着一身单薄中衣便闯入了外头的冰天雪地里。
而崔英狠心闭上双眼,拢紧衾被,开始补眠,养精蓄锐。
崔英再醒来时已是午后。
今日清晨,长安城降临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银霜挂枝,轻轻一晃,便将树下之人淋成了白头。
崔英瞧着这副场景笑靥如花,不一会儿就带着簪秋和翠梅翠柳三人在静思院里打起了雪仗,堆起了雪人。
青玉依旧在一旁看着。
相处的时日久了,她发现这崔氏属实是位奇女子。
且不说这段时间出府之时崔氏总不动声色地与她调换站位的怪异之举,便是今日传遍裴府的两道消息也已足够令人觉得稀奇。
一则乃是静思院昨夜传了五回水,这倒没什么,夫妻夫妻,夜里会做什么事府中上下皆心知肚明。
二则却是今早裴少卿气冲冲地跑去了前院就寝之事。
这就让人感到稀奇了,从前两人什么都不做时也没见裴少卿这般发怒,为何昨夜……难道是崔氏要的太多他满足不了?
可瞧着又不太像。
今日晌午不过巳时裴少卿便赶去了大理寺上值,反倒是崔氏一觉睡到午后才醒。
这体力上孰强孰弱,已然分明。
但若不是因此,那究竟是为何呢?
青玉被派来裴府保护崔氏时,还接了一道让监察裴君慎夫妻二人的指令。
前些时日两人皆规规矩矩,与寻常恩爱夫妻没什么两样,今日好不容易有件新鲜事,她却不知其因。
如此一来,待进宫向圣上禀报时,恐怕得不到什么青眼……
这般想着,青玉掏出怀中短剑放在花园石桌上,试图寻找时机加入这场打雪仗,好从崔氏口中套出些话来。
簪秋很快便给了她加入的机会。
一个雪球不偏不倚,准准砸到青玉胸前,旋即她耳边便响起几个小丫头银铃般的笑声,甚至簪秋还得意炫耀道:“姑娘姑娘,谁说青玉姐姐一定躲得过,你快看看奴砸到青玉姐姐了!”
青玉闻言娇笑一声,俯身捧起一捧雪,边将其团成圆球边称赞道:“秋秋厉害呀,竟让姐姐都中了招。”
崔英见状轻勾了下唇角,倏地后撤一步道:“冤有头债有主,青玉姑娘若是出手,那就冲着小秋去,可别误伤我们这些无辜之人啊!”
说着就带着翠梅翠柳躲到远离两人的梅树下。
“姑娘!”
簪秋不可置信地瞪大圆眼,当即便高声反击道:“才不是!青玉姐姐,是她们怂恿我扔你的,你若是要出手便将我们一起打了!”
还真是死也要拉着队友一块死。
到最后这场雪仗谁都没多躲过,每一个都被碎雪打得发梢全湿。
末了,还是谢嬷嬷担心她们太过放肆染上风寒,言辞严厉地催她们回了房,又一人塞给她们一只暖手炉。
方才战况太过混乱,青玉没有机会问,这会儿坐下来,她接过暖手炉向谢嬷嬷道了声谢后便忽然神色揶揄地笑了一声。
崔英噙着笑淡淡瞧青玉一眼,她猜到青玉有事想探,若不然,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过簪秋扔过去的雪球?
倒是簪秋不防,见青玉忽然发笑不由便问:“青玉姐姐,你这是想到了什么趣事?”
可她这么一问,青玉却又抿紧樱唇,柔声歉然:“没什么,还请夫人莫要怪我失仪。”
崔英摩挲了两下暖炉,低眸轻笑:“在我这儿你不必拘礼,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便是。”
簪秋闻言也从旁怂恿:“是呀是呀,青玉姐姐,我们姑娘不在意这些,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趣事?你若不说,我晚上睡不着可要去你房里闹你了。”
青玉瞬间露出一副又忐忑又无奈的表情,好一会儿才轻叹口气,装作为难地看向崔英:“那我若是说了,夫人可一定要海涵。”
崔英眼尾微扬,又笑了笑:“好,你快些说罢,可别急坏我们小秋秋。”
青玉这才面露释然,轻声:“我也是听到一些传闻,今日一早裴少卿……可是叫夫人赶出了卧房?”
原来是这事儿。
崔英还以为她要试探什么,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面露愁容地叹了口气。
青玉见状疑惑更甚,却只能道:“可是我说错了话?夫人若觉得不妥,便全当我方才是在胡沁吧。”
可听她这般说。崔英却又欲言又止起来,眼神往身旁半懂不懂的三个小姑娘身上瞧了一眼,继而才解释道:“也没什么,我怎么敢赶他出去呢,是他自个儿跟自个儿置气才非要离开的。”
意有所指的说到这儿,知事的人便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半懂不懂的三个小姑娘却只当她们姑娘是顾着自家姑爷的颜面、不想让姑爷落下“怕妻”的名声才在青玉面前这般说。
又歇了片刻,天色渐暗,崔英便留青玉在静思院一块用晚膳。
青玉虽从方才的话中悟出了什么,但还想再找机会确认一番,便就留了下来。
不一会儿,翠梅翠柳便去了厨房传膳。
崔英料定青玉的心思,便也找借口支开了谢嬷嬷和簪秋。
时机正好,青玉悄悄凑到崔英身边,柔声说道:“夫人,她们都不在,我便与您说几句体己话,若是说错了,还请夫人再原谅我一回。”
崔英的神情从青玉提起裴君慎那时起便一直有些低落,闻言强撑着扯了扯唇角:“无妨,青玉姑娘直说便是。”
青玉面上便又露出温温柔柔的笑意,附到崔英耳边轻声安抚:“夫人,其实……裴少卿的问题并非无药可医。”
“宫里其实有不少助兴的药物呢,夫人若是需要,改日我可悄悄找同僚弄来一些。”
话落,她便见崔氏方才还有些无神的眼睛倏然亮了亮。
然崔英沉默须臾后,却没答应,反而低垂双眼道:“青玉姑娘误会了,夫君……夫君他无事的,他很好。”
这可真是欲盖弥彰。
青玉瞧她这般模样,顿时认定崔英是在给裴君慎打掩护,愈发确信“裴少卿不行”一事。
她身子不由往后撤了撤,也不戳破崔英的强撑,只歉然笑道:“那便是我误会了。”
“无、无妨……”崔英说着不由将脑袋垂得更低,一瞧便很是心虚的模样。
心下却暗道:寿安长公主若听到这般谣言,还会对裴君慎执迷不悟么?
作者有话说:
*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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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君慎今日称病告假, 原本只是给自己不去上朝找个由头。
不曾想叫崔英狠狠气这么一遭,再加上清晨淋了许久的雪,竟真染上了风寒。
傍晚归家时, 裴叔一打眼便瞧出他脸上的红晕有些不正常,但裴君慎却说是叫寒风吹的,让裴叔不必担心。
末了, 又让裴叔传话——“我今日便宿在前院, 你去告诉夫人一声。”
裴叔一听惊讶不已:“大人, 您与夫人……真闹脾气了?”
裴君慎闻言冷冷瞥裴叔一眼, 绷紧薄唇:“没有。”
话落却再不搭理裴叔, 头也不回地走进书房。
裴叔:“……”
这哪里像没有的样子?
裴叔不由摇头轻叹,无奈地捋着胡子去了后院通禀。
青玉陪崔英用完晚膳离开时正巧碰见前来通禀的裴叔, 若说先前试探崔英之后, 她对裴君慎的怀疑便从三成升到了八成, 那么此时裴叔跑这一趟,则让青玉的怀疑瞬间升到了九成九。
于是这天夜里,一道矫捷纤瘦的黑衣飞出裴府,一路飞檐走壁,直奔皇宫。
次日是腊月初八, 百官休沐, 裴府厨房的厨娘早早便熬起了腊八粥。
昨夜裴君慎没来后院, 崔英难得心情舒畅的睡了一个好觉。
睡得好,醒得自然就早。
寅初时分, 天还黑着她便醒了过来。
不过她并未立即起身,而是又在床榻偷享了半刻自由才掀开衾被, 叫浸着些许凉意的空气彻底激醒她的精神。
窗外不知何时又落起了雪。
既然已寻得些许可算天象之人的消息, 崔英便不再像之前那般热衷出门, 那自然也就不用特意选衣裳。
她打开衣柜,目光随意落在一件杏黄色绣牡丹暗纹的冬装上。
就它吧。
崔英洗漱换衣,片刻后坐在梳妆桌前拿起金簪随手挽了个发髻,便趁四野无人轻手轻脚地迈出房门。
万籁俱寂,谢嬷嬷和簪秋她们都还睡着,她站在廊下,仰头望向漫天飞雪静静站了好一会儿。
须臾,她唇角不禁弯起,露出一抹自由又开怀的笑容。
终于有希望了。
和从前那些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的日子相比,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希望,于她而言,都胜过这世上最甜的蜜糖。
崔英提起裙摆,忍了许久才没让自己笑出声,但她可以奔跑,尽情的在这无人庑廊、在这寂静花园、在这漫天盛雪里奔跑。
白雪茫茫,夜色如墨,她的身影仿若蹁跹起舞的蝴蝶,一路又跑又跳地穿过漫漫长夜。
及至将要跑到前院,崔英才轻喘着气停下脚步,待气息平稳了些,才尽量稳重地迈进垂拱门,来到想要离开静思院就必须经过之地——裴君慎的书房。
今日不必上朝,眼下这时辰裴君慎应该还没有起身。
她这般安抚着自己转过庑廊,不想刚一转过拐角,却见裴君慎书房内灯火通明,房外还守着一个小公公。
崔英双脚顿了顿,一时间觉得自己进也不时退也不是。
谁来见裴君慎会带着一个小公公呢?皇帝?还是寿安长公主?
无论是谁,她都不是很想见,可眼下她人已至此就不能擅自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书房的门忽然打开,裴叔微微躬身,正在送一位背着药箱的老者往外走。
崔英见状双眸一紧,当即再顾不得其他,步伐飞快地跑向书房。
她这么一跑,书房外众人自然都听到了动静,裴叔循声望去,不禁讶异:“那是……夫人?”
老者闻言不由捋着胡子眺望来人:“这便是慎儿的妻子?”
说话间,崔英已快要跑到两人跟前。
此时裴叔瞧清来人面貌,立即垂首向老者回道:“正是。”
话落之际,崔英停下脚步,顾不得瞧那老者便着急问裴叔:“夫君怎么了?为何请了医者?”
裴叔忙又回:“夫人,大人无碍。只是染了风寒,方才曾医令已为大人诊过脉,开了方子。”
崔英闻言稍松口气,这才稳稳心神看向裴叔身边的老者,向其拱手作揖道:“多谢医令大人。”
曾医令听罢捋着胡子爽朗地笑了两声,摆摆手道:“不必如此拘礼,快进去看看慎儿吧。”
崔英颔首,道了声“失礼”便转身跨进书房。
裴君慎躺在书桌旁的软塌上,他身形颀长肩宽有力,软塌却窄小,此刻不管怎么瞧都显得他有些可怜巴巴。
崔英走到软塌边,俯身低望,便见他这会儿眉心紧蹙、双眸紧闭,脸上还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模样瞧着甚是难受。
“夫君?”她趴下来,轻轻在裴君慎耳边唤了声。
“嗯……”裴君慎喉咙微动,乖乖应声。
人却明显不太清明,一手紧紧攥着胸前衾被,一手垂在榻上三五不时地便会虚虚抬起,对着空气不知道在抓什么。
崔英心口缩了缩,急忙抬手握住他这只乱动的手。
于是裴君慎这只乱抓乱动的手瞬间就安分了,只是攥崔英攥得很紧,仿佛只要他一松,就会失去什么要命的东西一样。
不过崔英此刻无暇多想,见他终于安生,就向前倾了倾身,抬起另一只手去探他的脸颊——很烫,比他们屋子里烧得那两樽铜火炉都要烫人。
好好的怎么会染上风寒?
她的心莫名悬了起来,又抬手摸了摸裴君慎额头上那块打湿降温的棉帕,便发觉这棉帕底下竟然都快干了,这是烧到多少度?
可是如今没有量体温的东西。
哪怕崔英再着急,她也别无他法,只能按照这个时代的法子一块又一块地换棉帕,给裴君慎物理降温。
裴叔方才随曾医令一起离开了,裴府中没有药,眼下这时辰药堂亦皆未开门,他只能再跟曾医令跑一趟,去太医院里拿药。
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大半时辰。
外头飘着雪,天色迟迟未明,崔英每隔半刻就要给裴君慎换一次棉帕,直到软塌边上的那桶水由温变凉,她才直起身想去厨房提一桶热水。
可裴君慎却不肯松开她。
她刚掰开他后一根手指,前一根手指就又执着地箍住她的手背,如此反复,不止不休,生怕她跑了似的。
崔英叫他磨得没脾气,一个病人,这会儿发热烧得昏昏沉沉的,这时候就算跟他置气,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能耐着性子哄裴君慎,既然抠不开手指,崔英便伏身贴到他肩上,用另一只能随意活动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膛,低声诱道:“夫君,我去打盆热水,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裴君慎这一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生。
他起初真以为自己只是被寒风吹得太狠才会有些风寒之症,不想夜越深脑子就混沌的越厉害,可即便如此,他仍想强撑着,想着睡一觉就好。
不料往软塌边上走时却浑身发软,不慎撞到书案,公务奏折并着厚厚一叠卷宗瞬间散了一地。
动静太大,在外守着的裴叔急忙冲进书房来看,这才发现裴君慎的额头早已热得不像话。
然而半夜三更,外头药堂早就关了门,他们府中又未养府医,裴叔只能叫自家大人给他写上一道“夜行令”,然后便匆匆赶着马车去曾医令府上求医。
曾医令乃是当今圣上的御用太医,哪怕他是裴君慎的半个老师,若想给裴君慎看病,也要求得圣上许可。
于是二人只得又跑一趟皇宫。
幸好李玄贞彼时仍在批阅奏折,尚未就寝。
守门的莫公公一听是裴君慎病了,片刻不敢拖延,急匆匆进殿向圣上汇报了此事。
这才没怎么耽搁时间,可就算如此,裴叔带着曾医令回到裴府时,裴君慎却还是不省人事地昏睡了过去。
曾医令诊脉后又为他扎了几针,终于勉强让他恢复些许意识。
但也只能让他支撑片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没跟曾医令说上几句话便又昏沉地阖上了双眼。
其实方才若崔英没有凑巧过来,裴叔也会去后院请她。
裴君慎不喜旁人贴身伺候,没有裴叔,那能在裴君慎身侧照顾的也就只有崔英了。
可万事太顺着裴君慎,此刻就显出了弊端——裴叔不在,书房外无人伺候,崔英就只能自个儿去厨房提热水。
哪料到裴君慎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呢?
即便崔英轻声柔语的哄着,他也仍是紧蹙眉心,丝毫不给面子地迷糊低哼:“不、不要,娘子……不要离开……”我。
裴君慎的声音低不可闻,崔英凝神静听了好一会儿却只听清一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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