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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救我!我要回家!(陈年烈酒)


崔英闻言一惊,倏地抬眸瞪他:吃醋?她吃哪门子醋?
她最多有点气这厮不守男德,只要他保证碰了别的女人之后别再碰她,那她绝不会多给他半分眼神。
“没有,夫君想多了,不过我确实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
她边说边走进公务房中,又在裴君慎的注视下动作利落地关上房门。
而裴君慎瞧着她这般欲盖弥彰的动作,黑眸微亮,愈发认定娘子是在乎他才会生气吃醋,于是立马便得寸进尺地用另一只手牵起崔英,拉着她一起走到长几边。
崔英怪怪地看他一眼,这人怎么能如此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他难不成以为用一句“吃醋”给她的情绪定性,便不用解释那侍女青玉之事了?
“放开。”她低斥一声,皱眉抽出了手。
只不过从房门到长几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崔英将手挣脱时两人也已走到长几旁。
然而裴君慎却从她细微的不悦中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今日之事不是什么大事,可昨日娘子已经因他的隐瞒生过一场闷气,他若再不将暗卫之事解释清楚,恐怕娘子与他之间的嫌隙便会越来越大。
裴君慎不想如此。
他在男女之情上虽没有什么经验,可这些年却办过不少“亲朋之间因误会而渐行渐远、甚至反目成仇”的案子,是以他深知及时解开误会有多么重要。
将食盒放在几案上,裴君慎面色微敛,默了好一会儿才忽地凑到崔英身前紧抱住她,同时在她耳边低声道:“是祸水东引。”
崔英在他凑过来的瞬间便抬起了双手,本想推开他,却在听见这几个字时神色一怔:祸水东引?引谁的祸?又要引到谁身上?
裴君慎也想尽快与崔英说清楚,无奈大理寺委实不是谈论此事的地方,只能紧接着道:“晚上等我,届时我会好好向娘子交待。”
崔英挡在裴君慎胸前的手一紧,仰眸定定凝视他:“夫君没有骗我?”
裴君慎闻言眼中漾起些许笑意,刚要开口,公务房外却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大人!大人!”
外头的人边跑边喊,到了门前脚步竟也不停,直接就冲撞进来道:“大人不好了!归义坊发生一桩命……案。”
来人的话音终于在看见裴君慎和崔英相拥在一起时弱了下来,但还是倔强地说出了最后一个“案”字。
裴君慎一听顿时正色,松开崔英吩咐:“备马,着沈青、李璞随本官前去归义坊。”
来人应是,未敢在崔英身上多看,领完命便转身叫人去了。
裴君慎也立即要走,抄起公案上的官帽便匆匆出门。
“等等!”崔英急声喊住他。
知道裴君慎此时定然没有心思用膳,她便打开食盒从中拿出在路上买的那包胡麻饼,而后走到门前塞到他手中:“别饿着。”
裴君慎黑眸微动,“多谢娘子。”话落便又将崔英紧抱入怀。
只是这个拥抱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崔英还没来得及反应,裴君慎便已松开她步履如飞地跑了出去。
眸光里映着他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崔英又静静在公务房中站了会儿,片刻后,她轻叹口气,这才收起食盒离开。
她要好好整理整理心绪了,明明早就下定决心不再将裴君慎那厮放在心上,怎么一碰上他的事就那么容易动气呢?
这样不好,得改。
青玉就在公务堂外候着。
这会儿瞧见崔英从堂间走出,她主动上前道:“夫人,可需属下帮忙?”
崔英闻言敛了敛神,继而摇头:“不用。”
青玉便没再多说什么,只颔了颔首,神色机敏地退到崔英身后半步的距离。
保护的姿态十足。
崔英余光瞧她一眼,提着食盒的手紧了紧,旋即大步离去。
到了大理寺衙门外,簪秋看见自家姑娘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侍女,不免感到奇怪,皱着小脸打量她道:“你是……?”
青玉只柔柔地笑了笑:“我叫青玉,乃是奉裴大人之命随身保护夫人,日后还请小秋姑娘多多关照。”
簪秋虽最近成长进步了很多,但她本性仍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孩子,一听青玉是姑爷特地找来保护自家姑娘的,她对青玉的态度立即就变得友好起来。
崔英目前对她没什么喜或不喜。
不管裴君慎和李玄贞将这青玉放在她身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对她而言,多一个人监视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如今妥协,不过是无奈之举。
只是日后,她行事必须要更加谨慎才行。
回府后,崔英找来裴叔,将今日裴君慎着急去查案还是没能好好吃午饭的事告诉了他老人家。
她这般说,原是想让裴叔歇了让她继续给裴君慎送膳的心思。
不料裴叔闻言却是面露喜色,夸赞道:“还是夫人心细呀,老奴从前怎么就没想到给大人带着方便携带的胡麻饼呢!”
崔英:“……”也罢,非要让她送的话,至少日后她出门时就不用特意找理由了。
她在西市花坊买的那些夜落金钱早在午前便到了,先前裴叔已经命人搬到了静思院的小花园内,只是他们不知该如何栽种便就放着没动。
崔英用罢午膳后,便带着簪秋和翠梅翠柳她们去了小花园。
她先仔细观察了一番地形,旋即便发现,若想好好栽种这些夜落金钱还需先这小花园再重新清理清理。
正好,那便活动活动身子骨吧。
原本崔英就想找机会恢复训练,如今栽花种草的倒是可以先提高一下她的体力。
说干就干,簪秋和翠梅翠柳陪着崔英一起劳作,谢嬷嬷也想帮忙,但崔英不想让她做重活,便说服嬷嬷做她们的后勤保障,为她们准备好吃的喝的便可。
青玉只在一旁看着。
虽然圣上让她以侍女的名义待在崔氏身边,但她是奉皇命来保护崔氏性命的,不是来劳作的。
只要保证崔氏性命无虞,她在这裴府其实谁的话都不必听。
便是那裴少卿,也是因圣上特意交待过她才愿意听他两句吩咐。
裴君慎这日回来的很晚,临近子正才回到静思院,路过小花园时,他很难不注意到道路两边焕然一新的花草。
彼时青玉已经被裴叔带去了听风堂,将她安置在从前裴沅住的房间里。
裴君慎怀揣着惊诧回到后院,用膳沐浴后便躺上床榻将崔英抱入怀中。
崔英其实并不想等他,只是碍于对“祸水东引”之事的好奇才不得不等。
感受到身后灼热的呼吸,她转过身来,黑溜溜的杏眸直视裴君慎道:“说罢。”
裴君慎不禁失笑,既已答应告诉娘子,他便不会食言。
四下无人,夜深寂静,他贴在崔英耳边,很快便将李玄贞的计策和盘托出。
崔英却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祸水东引,原来是这么一个祸水东引……
李玄贞派青玉过来保护她,又命青玉故意潜进大理寺找裴君慎,便是想让寿安怀疑裴君慎和青玉的关系,用青玉吸引寿安的视线,好以此达到暂时保护她性命的目的。
“我不需要。”
崔英只觉得不可理喻。
李玄贞此举显然是相信柳家娘子和张家娘子的死与寿安有关,可他却没有惩办寿安的意思,反而让手下人作饵纵容寿安行凶?
思及此,崔英挣开裴君慎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神极其陌生:“你……你为何会同意此举?”
不管她喜不喜欢他,也不管之前裴君慎骗过她多少次,但至少在今日之前,她一直相信裴君慎是个君子,是愿意为百姓做事之人,是追求正义昭彰之人。
可如今她却觉得自己仿佛瞎了眼,裴君慎如此行事比他真与那青玉有什么苟且都让她心寒。
裴君慎叫崔英陌生而质疑的眼神瞧得心跳微滞,顿了好一会儿才压抑着呼吸,哑着声音低之又低地道:“娘子,想要让圣上按律严查寿安……谈何容易?”
他只能一步又一步,谨而慎之的徐徐图之。
幸好,鱼已经上钩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抱歉晚了一点!这章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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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者, 因利而制权也。
自去年春太上皇携寿安离开长安巡游,裴君慎便加快了暗中搜集寿安罪证的速度。
事实上,他手中其实早已掌握寿安杀害柳侯之女和张相之女的罪证, 奈何他实在太过了解太上皇和李玄贞的心性——只有“因嫉恨而谋害忠臣良将之女”这一条,远不足以让他们狠下心了结寿安的命。
所以他只能选择隐而不发,伺机而动, 等寿安犯下更深更重的案子, 等太上皇和李玄贞对她彻底失去耐性。
等一个断其咽喉、斩其七寸的良机。
可是这些, 裴君慎如今却不能告诉崔英。
明枪易躲, 暗箭难防, 朝堂之争看似兵不血刃,实则却比战场上那些看得见的刀枪剑戟更加凶残, 不知何时便会腹背受敌、满盘皆输。
因而不到最后一刻, 没有将寿安彻底扳倒, 裴君慎便不会将崔英牵扯进此事当中。
他不怕死,也不怕输,可倘若当真落败……只有娘子什么都不知道,他才能为她谋出一条活路。
今晚夜色仿若小孩的脸,一会儿星朗月明, 一会儿乌云密布, 阴晴不定, 变化多端。
崔英当然知道要让寿安伏法不容易。
她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女儿,又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姐。
在这个皇权凌驾于律法之上的时代, 想要让寿安以命抵命,无异于痴人说梦。
崔英偶尔会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冲动念头, 譬如不顾一切的告发寿安, 和她、和这吃人的封建皇权斗争到底。
幸而每当这时, 她的理智便会及时出笼劝阻她——社会的进步和发展需要漫长的时间去孵化,她无需太过共情这个一千三百多年前的朝代。
她要做的应该是尽快寻到回家之路,逃离这个本就与她没什么牵连的长安。
说到底,她其实也是自私之人,又有什么资格要求裴君慎公正无私的做正人君子?
崔英闭了闭眼,双手缩进衾被之中,狠狠掐紧自己的虎口——她是当真因发现裴君慎如此陌生而心寒吗?还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原来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凉薄而心寒?
好一会儿,当虎口处的疼痛漫过心尖紧缩,崔英才沉出一口气,掀开衾被下榻。
裴君慎不知她要做何,翻身坐起,视线紧随她的背影而动。
而崔英则走到裴君慎衣柜前,打开柜门,从最低层抱出先前收进去的大红喜被,旋即便回到床榻将这床喜被扔到裴君慎身上道:“我明白了,那从今日起我们分衾而眠。”
她不需要也不赞同“祸水东引”这一招,然而明明与她性命息息相关之事,她却没什么发言权。
更何况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他们已经将“引”放了出去,她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
不如顺势而为,将心思用在保护她自己和那位青玉姑娘的性命上。
裴君慎抱着被崔英硬塞进怀中的衾被愣一愣,眉宇间明显闪过一丝为难,不由期期艾艾地看向崔英:“娘子,我……”
“怎么?少卿大人不愿?”
可崔英如今才不在乎他的想法,刚一听他开口便冷冷道:“若是不愿,那你便去前院睡吧。”
“……”听见这声久违的少卿大人,裴君慎哪还敢再多言语?当即便委屈颔首道:“没有不愿,我听娘子的。”
这日之后,崔英与裴君慎的关系便顺理成章的日渐生疏起来。
裴君慎以为她是在配合“祸水东引”的计划,当然也有些许可能是还在生他的气。
但他一直坚信,倘若此次行事顺利,等到扳倒寿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日后还有许多时间可以守着娘子。
时日久了,他与娘子的关系定会越来越紧密。
可崔英心里清楚,将自己与裴君慎的关系慢慢变得生疏,其实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无论如何,不管天之异象什么时候发生,只要她一找到能算出其时间的人,她便会筹谋离开长安。
既然注定要离开,她与裴君慎之间的羁绊自然越少越好。
三日后,崔英带着簪秋和翠梅翠柳终于收拾好了静思院里的小花园。
花园两侧不止有规规整整围成小花圃的夜落金钱,还新栽种了两颗腊梅树苗,如今树苗还只有半人高,不知何时才能长成。
青玉这几日贴身保护崔英,很快便将她的行动路线摸得七七八八。
东市、西市、大理寺乃是她最常去的地方,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她则会安安分分地待在裴府中收拾宅邸。
裴府宅邸占地颇大,太上皇当初为了弥补裴君慎,乃是按照亲王规格赐给他的宅子。
因此除了入府时的会客正厅、崔英和裴君慎住的静思院以及裴叔青玉他们住的听风堂之外,宅子中还有三处正规院落以及东西两厢大大小小的待客厢房,此外自然还有水榭、花林、假山等许多人造景观。
只是这些地方已荒废许久,皆不曾修缮。
裴君慎不喜待客,大理寺又公务繁忙,且他对这个宅子没什么感情,只当它是个栖身之所,便不曾在此事上费心。
如今倒正好给了崔英做事的由头。
崔英修整完静思院里的小花园后歇了几日,而后便在某一日去大理寺给裴君慎送膳时提起了此事。
裴君慎听罢自然答应,甚至待人走后喜不自胜、暗自畅想:娘子想要修缮他们的宅邸,不正是想与他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
十月,崔英每日清早都会去小花园里数“今日又落了几株夜落金钱”。
待到下旬,五十株夜落金钱终于悉数落完了花,只留下浸着寒霜的焉哒哒的枝叶。
与此同时,崔瑾监察清康坊安置难民一事也终于落下帷幕。
长安南来北往有诸多商客,经济不可谓不繁荣,又有东、西两市两处极大的商贸中心,那些难民中身体健康、腿脚健全且想留在长安的,便由户部牵头为其寻一件能管温饱的差事;
身体抱恙或残疾之人,便由太医院派人连日轮值诊治,应治尽治,直至将身体养好或是将伤治好;
再有一些念及“长安居大不易”不想留在长安的,户部亦会为其准备盘缠,将其安置到长安周边的州府生活。
如此耗费诸多人力物力勤勤恳恳地办了近两个月的差事,清康坊总算恢复些许烟火气,再不是只能“藏污纳垢”的难民坊。
而得知伯安兄长终于要回大理寺上值,崔英次日便又去了一趟西市宝春酒楼还有朱家铺子,买了些兄长爱吃的膳食,待中午给裴君慎送膳时也一并给崔瑾送了一份。
自崔英与裴君慎关系生疏之后,她虽还会再其上值时为其送午膳,但却已极少劳心费神地去外头为裴君慎买他爱吃的膳食。
是以这日裴君慎瞧见崔英为崔瑾如此费心,心头难免有些不虞。
夜里,素了月余的裴大人终于忍耐到极限,在崔英沐浴时便将他盖的那床被子塞回了衣柜最底层,而后坐在床边翘首以盼。
崔英不防,披着半干的湿发便从浴室中走了出来。
不想她刚坐在梳妆桌前拿起一条干帕子擦头发,肩膀上便忽然多了一双揉揉捏捏的手:“娘子,近来你收拾宅邸累不累?”
崔英闻言都不用回头看他,只从铜镜中悄悄瞧他一眼,便看透了他欲盖弥彰的心思。
这一个月来,那位青玉姑娘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既如此,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崔英当然也不会闲着,便默不作声地将她的踪迹也摸了个清楚。
如今可以肯定的是,那位青玉姑娘只对宫里那位有心思。
其他人在她眼里恐怕与崔英种在小花园里的那片夜落金钱没什区别,皆是草芥尔。
可青玉是什么人,并不影响崔英对裴君慎的看法,那日之后,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再接受裴君慎。
于是崔英掩了掩眸,垂首道:“是有些累。”
话落,她果然感觉到肩膀上的双手顿了顿。
不过只有须臾,裴君慎微不可闻地轻叹口气后便继续揉捏起来:“那我为娘子揉一揉。”
他竟没再说什么。
崔英眸光闪了闪,心底莫名生出一丝愧疚,这种事一直憋着,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但拒绝都已经拒绝了,这厮既然决定忍着,她才不会傻乎乎地主动开口帮她。
只是这日,崔英到底没再狠心要与裴君慎分衾而眠,结结实实的叫他紧箍着抱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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