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直在看林舒语好戏的简云霓过来了。
她知道自家老板娘应该不简单,但是她连林舒语也敢惹?
不安着,简云霓神色戚戚地表示:“柔姐,刚刚那个可是大陆很有名的明星!他们都说她是温那个白的情妇,我们那样对她,会不会被找麻烦啊?”
季筠柔用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神情轻松:“怕什么,你柔姐罩着你。”
“……柔姐,我真不是开玩笑,那个温真的很可怕。”
季筠柔哂笑,不甚在意:“那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你快去忙吧,我收拾收拾,有事再叫我。”
简云霓:“哦,那好吧。”
季筠柔看着小助理变得恹恹的又纠结后怕的背影,心想,你要是知道你家大老板就是温砚白,怕是得吓哭。
她看着一屋子的糟乱,微微蹙眉。
正要把地上那支她做了二十天才精心制作完毕的纯金凤钗捡起来时,小助理又突然风风火火地跑回来了。
小姑娘的声音慌里慌张,还带磕磕绊绊的颤音:“柔、柔姐!怎么办呢!门外来人了。”
“来人就来人,慌什么。”
“可那人说,他是温砚白的助理,说他家老板想要请您过去车里坐一坐。”
季筠柔一挑眉:“好啊。”
小助理:“啊?”彻底懵了。
为什么她柔姐对那大佬一点也不怕啊?
低调的豪车上,贴了防窥车膜。
周围守着的八位保镖,严肃巡视周围,确保不会有狗仔来打扰车库中间的这辆劳斯莱斯。
车内,季筠柔刚被林助理请上车,就被后座的男人扯进了他的怀里。
“当初囡囡在电话里说,想我想得睡不着。结果我刚回国,你就丢下我,独自跑来这云簪。你想我,是假的?”
说话间,温砚白修长的五指牢牢掌住季筠柔白皙的长颈,作出了一种“敢说假的,就掐死你”的威胁。
季筠柔:“假的。”
温砚白嘴角勾起。
他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季筠柔脖颈处细嫩的肌肤,凉凉的触感,熟练地带出了她身体里的丝丝颤栗。
细微的反应,被温砚白尽数捕捉。
他一声轻笑,伸手与她十指紧扣:“你的身丿体,可比你的嘴诚实。”
季筠柔却因为手的再度发疼,微微蹙眉。
她侧看向男人,不解于为什么他会来,是知道他的心肝宝贝在她这受欺负了,来质询她的?
许是看到了她神情中的疑惑。
温砚白顺了顺她的长发,神情一贯的缱绻:“奶奶知道我回来了,明天会在老宅设宴,届时,温家各大长辈皆在。这一次,我想把你带去给他们介绍认识。”
季筠柔没说话。
温砚白:“我想,奶奶应该会很喜欢你。”
这不免让季筠柔想到了件好笑的事:“前些天我追了个讲豪门恩怨的电视剧,你说,万一奶奶给了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
“我就值五百万?”温砚白抵着她的额头,而后郑重地告诉她,“筠柔,我要的人、要的东西,没有人能从我手里夺去,奶奶不可以,你也不行。”
季筠柔心尖一颤,慌乱地对上他的眼睛,害怕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好在,温砚白并没有多说什么。
季筠柔表示,自己既然来了一趟云簪,顺便就带一副首饰过去见奶奶。
温砚白应允了,并让林助陪她一起。
回程的路上,季筠柔都在想着温砚白的奶奶。
对那个老太太,她并不陌生。
对方是个精致、精明、精于算计的女掌权人,估计往她上数三代,家里都是有钱的财阀世家,所以看人的时候,她的眼底总带着一股傲气与疏离。
尤其是三个月前她特意找上自己的时候,开口便是一句——
“虽然不知你是从哪冒出来的,但季小姐,希望你心里清楚,你和我家小白门不当户不对,做温太太?想都别想。不过现在他对你还有兴趣,那么把你留在他身边玩玩也好。”
一句话,打破了季筠柔对幸福的沉溺。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并不是温砚白口中的那样,什么富商的女儿、两家联姻、长辈祝福。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起了怀疑,也第一次对温砚白产生了不信任。
所以这么久她一直在香岛打听季姓已故富商,却压根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现在他说要带自己去见这老太太,估计是场鸿门宴了,保不齐到时候还要闹一场。
季筠柔些微头疼地走回到云簪。
店里,孙叔已经回了小屋去制作下一支发簪,唯独小助理正一脸愁容地等在前台。
看到她回来的那刻,小姑娘着急忙慌地冲过来上下打量她,嘴里不住嘟囔:“还好还好,没缺胳膊,也没少腿。”
“哪那么夸张,那大佬只是家里有权有钱而已,又不涉黑。”季筠柔优雅地走向里间,去挑选首饰。
“可人家就是害怕嘛。”
小助理在后面嘤嘤嘤地跟着。
她随季筠柔走到臻品柜前,看到季筠柔把压箱子的点翠拿了出来,一脸懵,“柔姐,那个林舒语对温大佬来说,就那么重要的吗,明明是她来闹事的,却得用我们家压箱底的宝贝去赔?”
季筠柔没想到小助理的脑回路是这样联系两件事的,面上云淡风轻,心里不免乐了。
她郑重点头:“对。”
这一刻,她还蛮佩服自己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的。
小助理:“呜呜,他真的好爱她。”
季筠柔:“……”
或许是心脏不够强大,又或者……是对温砚白的占有欲太满。
旁人的一句话,还是能让她觉得被刺到。
她极其、非常不喜欢自己的温砚白,被冠上其他不相干的女人的名字。
豪车疾驰,去往十公里外的海边别墅。
副驾驶座上的林助满脸燥热地打开车窗,用风吹散身体的热意,和挡板后时不时传来的旖丿旎声响。
二十多的小伙子,此刻耳根子红透,视线都不知道该放去哪里。
无奈,他又侧头看向了司机,却见人见怪不怪地继续开车,一副处在“心有马路,无视外物”的至高境界的模样。
林助心想,成大事者,不能被小节打扰。
于是,他继续专注在了明天总裁的出行安排表上。
而车后座里,季筠柔精致的美甲几乎嵌入了男人的衣襟,在脑海里炸开一波白色微茫时,她红着眼尾,发狠似地弓肩垂首,咬了口温砚白的唇。
“禽、兽。”她骂他。
“对于你丢下我的小惩罢了,不过……温太太这身体是越发水嫰了,”温砚白哑着声音,热氲喷洒在她的耳垂,故意想看她因为自己的话而羞赧,“才多久?我的手如浸温泉。”
季筠柔腰肢都下塌了,现下只能美目怒睁。
不过须臾间,她明明该生气的声音,还是带上了撒娇的味道:“哥哥,够了。”
温砚白也没真想把季筠柔惹生气。
他放过她,从一侧取出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又帮她整理好衣服。
动作不轻不重,却无意间再度弄疼了她的手。
这次,女生没有忍住,倒吸了口冷气:“嘶……”
温砚白神情微怔,蹙眉提起她发肿的手腕:“怎么伤的?”
“意外。”仍处于别扭中的季筠柔,并不乐意把自己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他。
温砚白眸色发暗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微带警告:“囡囡……”
好在,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质询。
接通电话后,温砚白的眸光从暗色到腾起杀意。
季筠柔一愣怔,想到什么,还是贴到他怀里,把自己的手放进他手心里,小声要求:“要揉揉。”
男人一边听着电话对面的汇报,一边给她轻轻地舒缓疼痛。
同时,他同电话那端冷声说道:“断了她一切的资源,封杀。”
封杀谁,不用明说,也都明白。
下一秒,温砚白的目光对上她的,语气平淡:“下次不要自己动手,我把你养得这么精细,不是让你的手去挨伤的。”
季筠柔:“你……不生气我把你的人打了?”
“我的谁?”温砚白语气低沉,饱含危险。
季筠柔对上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趋近恶魔般的漆黑眸子,让注视他的人,会不自觉地揪紧心脏。
她企图解释,但温砚白开了口:“季筠柔,看来昨晚的我,并没有让你认清一件事。”
说着,男人的手指就着刚刚的水液,再度滑行而进。
他的声音是沉寂的冷,“我的人,只有你。”
怕她抵抗时伤到自己,温砚白还特意提前掐住她的手腕,将它高举。
“……唔……温砚白。”
季筠柔气息有些紊乱。
她支起身,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他。
但温砚白的大掌紧紧控在了她的后腰上,用的是十足的力,叫她半点逃脱的可能都没有。
季筠柔慌乱地对上他的眼,想要求饶。
可是她看见温砚白漆黑的眼睛里没有疼惜,唯有占有。
彼此对视间,男人将她的腰肢摁下,情起之时,将她稳稳撞透……
车停在落英缤纷的云杉树下。
林助和司机都站在沿海公路上,看着远处的海浪一潮高过一潮。
海鸥的鸣叫声,不绝于耳,像是陷入自由而感到极致的欢悦,又像是求偶时的绵绵低吟。
大约一小时后,豪车整装待发、再度启程,驶入不远处的流苏云城。
温砚白横抱着哭睡过去的人,回了他们的卧室,而后把她轻柔地放进被子里。
女生的眼尾红红的,还带着没落下来的泪。
这不免让他想到刚刚在车里,她哭着求饶的脆弱模样。
温砚白弯腰下去,亲了口她的额头,沉声叮嘱:“囡囡,乖一些。”
说完,他把她已经贴好伤膏的手,藏入被子里。
温砚白看向一旁等待听命的佣人,叮嘱:“照顾好夫人,她要什么都给她。”
管家点头,但想到一件事,还是贸然开口了:“先生,有空您还是多陪陪夫人吧,打春雷那些天,是我陪夫人入睡的,她好几次头疼,都喊着您的名字。”
温砚白眉头紧缩,原先还想去书房处理些事情,听到这句话后,选择了留下来。
从回来后,他不是没看出她一直在闹别扭,连以前甜甜的“哥哥”两字,也只会在他的逼迫下、诱哄中才给叫。
她大抵是在怪他一走就是三个月,期间对她不够关心不够疼爱吧。
温砚白顺了顺她的发,朝周阿姨点头:“知道了,你们去准备晚餐吧。”
“是。”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
温砚白垂眸看着季筠柔恬静的睡颜,帮她揉太阳穴。
“是要恢复记忆了吗?”
“……也好。季筠柔,你本就应该清醒地看着自己,如何爱上自己曾经无比唾弃的人。”
第5章 玫瑰
许是在车上的时候有被做到虚脱,季筠柔不受控制地进入了深度睡眠,直到后半夜才开始做梦。
梦境是一栋美式别墅里的场景。
窗外下着暴雪,而她正坐在落地窗前弹钢琴。
她的身上还穿着国外高中的校服,梳着马尾,模样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每弹完一首,小姑娘都会渴求嘉奖似地看向身后站立着的高大男人。
可是男人并未给过多的理会。
这是……什么场景?
她是以上帝视角在看着……少女时期的自己和温砚白?
难道他们之前确实认识,还是这只是她给自己编织的虚无的梦?
不待季筠柔深思,梦境转换。
这一次,她处在了第一视角。
她的身后是一堵人墙,脖子处被人用手肘紧紧箍着,而太阳穴处则贴着一把森冷的枪。
挟持她的歹徒,正和院子外的人用中文对话:“温砚白,放我一条生路,我就不伤她。”
梦境的真实,还有对死亡的恐惧,让季筠柔热泪盈眶,满心恳切地求着门外的人救救她。
结果那人却冷冰冰地对那壮汉表示:“我想……你搞错了,你手里的这位,是温择陌的软肋,不是我温砚白的。”
入梦的季筠柔还在云里雾里,却只觉心脏一片抽疼。
下一秒,有子弹穿射进屋里,“嘭”的一声,落地玻璃窗碎了一地。
飞速划破空气的弹头,从季筠柔的肩上擦过,击中了她身后壮汉的心脏。
喷洒飞溅的热血,涂满了季筠柔艳丽的侧脸。
肩膀的疼痛,女生早已体会不到,她虚软着身体跪坐在地上,是死里逃生的发懵。
很快,有警察进来清理现场、并确认歹徒已被击毙。
而原先坐在地上动不了的季筠柔,开始如濒死的鱼那样开始大口喘息。
直到她垂下的视线里,有一双马丁靴踱步而来,她收敛呼吸,泪水氤氲的眼顺着那双长腿往上,与温砚白对上。
那时,他如上位者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的无情和冷漠,仿佛融入了他的骨子里。
梦境里的季筠柔,好似终于确定眼前的人并不爱自己,眼泪再无法遏制地潸然落下。
因为是梦境,情绪被极致放大,季筠柔哭得很是惨烈,甚至哽咽出了声。
最后,她被自己的恸哭声弄醒,却在睁眼后意外对上了现实中温砚白关心的眼神。
下意识的,她钻进男人的怀里,紧紧抱住他,以来转移梦中流失的那份安全感。
而面对季筠柔的投怀送抱,温砚白有些愕然:“做噩梦了?”
季筠柔没法说话,此时伤心充斥着她的所有感官,她抬着头,用近乎破碎的眼神凝视眼前的男人。
温砚白柔和一笑,用指腹轻拭着季筠柔眼角的泪水,而后揶揄她:“水做的?总是哭不够。”
梦里的难过还萦绕在季筠柔心头。
她脑海里是一遍又一遍,温砚白说的那句“你手里这位,不是我温砚白的软肋”。
最终,季筠柔咬着唇,生硬地松开了圈着他腰身的手。
温砚白自是感受到了这一瞬她对自己的疏离。
他眸色一沉,强势地将她托抱起,摁入自己的怀里。
男人的上半身未着衣物,紧实的胸肌几乎全部贴在了季筠柔的身躯上。同时,他身体的滚烫也逐一入侵了她本是微凉的肌肤。
他强有力的胸膛和双臂,将她完全包裹。
季筠柔躲不掉他的霸道,只能重新抱住他。
温砚白沉着眸子,看向她身后的镜子,努力克制自己眼眸里的占有欲,哑声问她:“梦见什么了?”
“我……”
季筠柔停住话头,脑海里划过了梦里的一个不算熟悉的名字——温择陌。
她咬了咬唇,不能跟他说这个。
片刻后,女生故作委屈地再次看向他,埋怨:“刚刚我梦见你搂着林舒语,说不要我了。”
听此,温砚白算是了然——为什么她刚刚抱自己又推开自己。
关于他和林舒语的事情不向她交代清楚,她怕是心里会有疙瘩在。
“林舒语只是我在大陆公司的艺人,她在炒作的时候难免会带上我,这一年我身在香岛和国外,有些绯闻我也没太在意。但现在,既然囡囡开始在意了。那么这些都会有人去处理干净。”温砚白用指腹把她的眼泪全部擦掉,“以后不许为这个闹脾气了,好吗?”
“嗯。”季筠柔乖乖应答。
温砚白揉揉怀里人的头发,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
季筠柔点头,就要躺回去。
但见温砚白要下床离开,她还是问了他一句:“天还没亮,你要去哪?”
男人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是一贯的深邃:“或许,温太太是不知道自己此刻香肩半露、酥丿胸半遮的模样有多勾人?”
“我……”季筠柔下意识地用被子把自己遮住,“你怎么天天……”
温砚白也不逗她了。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睡袍,一边穿衣一边走向外厅,只余他的调侃声在卧室里残留:“我去游一会儿泳,发泄下多余的精力,好过今晚被赶去书房睡。”
“……”
季筠柔想到了白天在车上被他翻来覆去折腾的情形,她默默给自己披上了被子。
如果他还敢发情,她晚上一定会把他的枕头丢出去。
不过,在确认温砚白真的离开了卧室后,季筠柔便闭上眼睛,重塑起了刚刚在梦境中看到的点滴细节。
最后,她拿出手机,在网页上输入了“温择陌”三个字。
一如她的名字一样,互联网对此显示的是404。
季筠柔又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疤。
当初她去祛疤的时候,医生有说那确实是子弹划过的痕迹。
所以,刚刚的梦应该不是梦,而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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