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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她每个马甲都是正道之光(施釉)


后半夜打坐睁开眼,还是忍不住上了藏书阁。
一层是他们平时了解功法的地方,可随便进入,他本是修炼遇到瓶颈,想来寻些指点。
可翻着看了几本,目光不自觉在提到亲缘的典籍上流连。
系统没有万剑门藏书阁那么庞大的修仙功法知识库,主神给的剧情梗概也简单得可以,它只能小心翼翼地询问宿主:
“宿主,你是有办法更改程云的命牌嘛,还是在藏书阁那做了什么准备?”
它又想了想,苦恼:“不对,如果要让他相信你们的兄弟关系,不止要修改他的,还要修改你的,那。”
那工作量也太大了吧?
剑修只是道:“他信不信,本身也无什么要紧。”
长老也是如此说,长叹后便看着程云道:“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虽然程云找到了可抹去亲缘关系的功法,但长老先是说此法甚为邪恶,用了可能身死道消。
后又说,即便燕无争与他有亲缘,又有何关系?
他以为程云是在为祭陵一事担忧:“这说法,我原本也在先祖遗志中看到过,原本是用古剑祭秘境,从而使秘境开启的一种方法。等剑逐渐被修士持有之后,人间也仿制了过去,主要是为了压制灭国的龙气,防止他们一脉死灰复燃。”
但一来,燕国早已被灭十六载,要复国压制的是如今的萧朝,可萧朝风调雨顺,与修仙界关系也极为良好,不是那么容易被压制住的。
二来,祭陵祭品,要么是上古宝剑,要么是被承认的皇室血脉,燕无争夺了破阵剑,恐怕就是要借破阵剑祭陵,又怎么会对他下手?
再者,燕无争再高的修为,如今也是宗门阶下囚了。
“他这个时候告诉你,无非是想借血脉亲缘之事牵绊你.......”
程云却感觉手脚发凉。
御剑回洞府途中,寒风凛凛,他想让自己冷静,却冷静不下来,满脑子盘旋的都是长老说亲缘被抹去可能万不存一的告诫,和他说,要么是宝剑,要么是皇室血脉。
燕无争对破阵剑说不会祭你,那是要祭谁?
恍惚间脑海中盘旋着那句“祭陵而已,如今皇室只剩下你我二人,我已夺了剑,文光难道还怕兄长临阵脱逃吗”,竟有片刻晕眩。
连用了好几张清心符,终于还是清醒过来。
脑海他说“你此世注定运途通达”时的神情,仍挥之不去。
程云知道自己完全修行不下去了,索性没有打坐,直至破晓,才握住命牌。
他已通过命牌确认他并非皇室,且是无亲无友命格,做不得假。
是他矫饰言辞欺骗他罢了。
只是这么想着,心里竟然暗暗在想,能让燕无争舍身祭陵的究竟是谁,他真的能算到这种程度,从盗剑起便预备将此事泼在那个“文光”的弟弟身上吗?
如此这般,到了血牢面前,才发现禁制被几人合围。
杜无悔为首,已经是要将燕无争提到执法堂上接受问审了。
燕无争修为自然是精深,但包围几人都是金丹修为,联手倒也不是不能压制一二,再说旁边还有长老坐镇。
正是昨夜为他解惑的藏书阁长老。
那长老看程云面色有异,摇头。
程云定下心神,垂眸告礼。
长老说得没错,无论他们是否有亲缘,燕无争都犯下了滔天大错,复辟旧国,也并非他愿。
是燕无争忘恩负义,理由是何,又有何关系?这么想着,再去看燕无争,眼神却多了一抹复杂。
他知,自己认错了人么?
长老惯例说了些燕无争罪无可恕之类的话,便祭出神器乾坤鼎,此物也是万剑门秘宝之一,可压制化神期修为。
程云护法。
可笑他们都以为燕无争是为复国,才盗剑,可盗来的复辟燕国,他竟也不想沾染半分。
那个所谓的弟弟,对他就那么重要?
藏书阁长老的乾坤鼎神器已祭出一半。
华彩大盛,笼罩于燕无争头顶,衣衫翩然的剑修却微微侧头。
一瞬间,程云感觉风声都静了。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若非程云有那般命格在,未必能逃脱此等等同于天道的灵力席卷,就连长老都维持着输入乾坤鼎灵力的姿势,神态定格。
系统见宿主突然出手,立刻翻身坐起来:“宿主!程云有BUG在身上,他不会被定住......诶?他怎么好像定住了?”
程云确实是装作被制住,手却按按摸向剑柄,修士屏气功力了得,要欺骗过燕无争不是难事,他心中却十分警惕。
燕无争到底想干什么?
是想改写命牌迷惑自己,还是干脆,杀了他?
他口中的文光确实确有其人,只是不是他,昨夜数言果然只是为了迷惑他罢。
程云心中种种如此盘桓,剑修却只是在激荡的灵气里缓慢地抬手。
只是一招,程云心神便震荡了片刻。
他目光转冷,知道师长的担心恐怕是对的。
他们之前令燕无争束手就擒,并非燕无争依然疲惫灵力耗尽,而是他根本不屑于在此处浪费,哪怕是血牢,对他来说也不堪一击。
他竟真以为燕无争需要自己的玉牌......
越来越多思绪旋转,让他几乎忘了呼吸,可那磅礴的灵力降下,却未对自己有什么损害。
只是刹那间,剑修的声音像远方的钟,由远及近:“你昨夜可见了什么人?”
他咬紧牙关,想不回答,声音却不受控制地被泄露出去,他只能努力运转灵力使自己清醒:“未......曾。”
长老只是被他问询,不该牵扯到此桩变故里,若是燕无争要杀要剐,也有长老可以作证。
剑修身影模糊,在他努力睁开的眼睛里不过是一道影子。
那影子曾在漫天风雪里一袭白衣破阵三千,为宗门挡下万千魔修。
也曾在阳春三月,负手而立看着他们在飘散的柳絮中追逐修行。
那明明是他们的大师兄,师兄。
可是下一秒,他的脑海中关于昨夜的记忆便被瞬间抹消了。
他只觉灵台清明,有一瞬,竟从剑灵那里感觉到了嫉妒之情。
神魂澄清,可是有些剑修都不舍得为剑做的功法。
这个剑修对这个小剑修可真好。仿佛有个稚童如此嘀咕。
燕无争只是浅浅望来一眼。风过剑身,激起一串铃铛似的悦耳之响。
“没有便好。”
再下一瞬,所有人都已恢复了动作,连系统都以为自己也被宿主修为压制了,后半晌才反应过来,迅速爬起。
然后看见程云面色无异,帮助师兄将叛徒押至执法堂。
谁也不知道刚刚一瞬间,有人将时间停住,把程云的记忆抹去了。

系统简直震惊:“宿主,为什么?”
宿主不应该趁机改写命牌让兄弟关系坐实吗?怎么把程云记忆给抹了!
可剑修微微偏头,明知宿主是反派管理局工作人员的系统一瞬间汗毛乍起,竟然觉得,在宿主的计算中,自己应该本来在被抹去记忆的范围里?!
这一幕,自己也是不应该看到的?!
求生的本能让系统立刻假装删除数据,结结巴巴:“你,你为什么不反抗?”
它虽然不敢直说,但捶桌动作也很用力,显然是情绪到顶:“你的修为不是很高吗?为什么要被他们困在这里?”
燕无争收回视线,嗓音平淡:“形势所逼而已。”
系统松了口气,继而又悲愤:我没从任何角度看出来形势所逼啊!
但是经过这么一遭,系统也有了些和破阵剑一样的,有些战战兢兢,不明是非的茫然感。
这会儿只能偷偷地戳主神要剧情资料,要不到又咬着手绢哭,都不来打扰剑修了。
剑修自然乐得清净,等到了执法峰上,才敛下眉眼。
追燕无争的只有一等弟子却无长老,是有原因的。执法堂上修为受损的诸长老沉住气,等他走入法阵。
在那大典上,长老都被燕无争给打伤了,其余一等弟子又大部分都在秘境之中,这才让这魔头有了可乘之机。
如今可以问审,自然是到者齐聚,师长齐全。
杜无悔等一等弟子本是想让燕无争跪下,可是他脚下法阵金光闪闪,剑修走入后修为瞬间被压制在筑基以下,却仍然不动如山,面上亦无羞惭神色,反而一派冷然,并无屈服之相。
众人于是都不满起来。
“身为少宗主不思精进修为,友爱同门,却蓄意盗抢宗门至宝,还私开宗门大阵,导致宗门被魔修袭击,损失惨重,如今竟然还不知悔改!”
“宗门奉养你数年,你更是仙君座下首徒,享用供奉无数,不怕因果轮回,令你身死道消吗!”
“我万剑门,怎会有此等狼子野心,难以教化之人!”
执法堂长老关山率先发难:“燕无争,你欺师灭祖,残害同门,修习本宗剑法,却将法器对准师弟师妹,如此忘恩负义,是非不分,今日宗门便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你可有异议?”
血牢乃禁地,寻常弟子到不了,真到了执法堂上,无数唾骂厉斥才摆到燕无争面前,言语之激,令剑气激荡,青空现霆。
在那曲折雷霆之下,数位长老释放的威压,足以令如今这个小小的筑基魁首,腿软跪倒。
可是燕无争却并未跪倒。
只有程云注意到燕无争看到被自己打伤的怀素真人,掌门时,轻微的一顿。而后重新将破阵剑背于身后,微微错开视线。
剑修并不辩解,颔首:“要杀要剐,你们定夺便是。”
“死到临头,你还如此狂傲!背叛宗门时,你可曾想到会有今日之期!”
燕无争神色淡淡:“是我技不如人,又何必多言。”
程云便垂眸。听到身旁弟子愤愤,唾骂这所谓的剑道魁首还真大有只求一死的意思。
关山面沉如水:“这么说,这罪行你是认下了?”
其他人还没怒,系统先蹦起来,恨不得抓着宿主疯狂摇晃:“宿主,你不能在这里承认,真要在这里承认你魔头的名声就宣扬出去了,到时候就不好逆转,雷劫就会来了!”
燕无争这会儿才道:“可我并无逆转之能。”
系统哆哆嗦嗦,想说你怎么说瞎话呢,你今天早上那个化神期修为不就是给你逆转的,可还没说。
关山长老就沉声:“好!燕无争,你不愧是仙君首徒,直至此刻也不坠魁首之名,不愿屈膝认错,但你道心不正,修为再高,宗门也是不能容你了,既然你认下罪名,那我今日就在宗门见证下,定下个削骨之刑。”
其他弟子倒吸一口冷气。围观的弟子不乏执法堂执事的,闻言也下意识拱手,暗暗心惊。
削骨之刑,原本也是借鉴人间,但是机要之处,比人间刑罚还要可怕的多。
缘由在于,修仙之人,哪怕是一筋一骨,也是极为坚韧的,要剥去要遭受巨大苦楚。
“这削骨,先要做的便是废除修为。”
关山说完,便眼神狠厉地反掌一推,立着的剑修便五脏六腑都被火灼烧般,现出红色瘢痕。
这瘢痕一路蜿蜒向上,直至攀到剑修脖颈处,以火焰的姿势扼住其咽喉,才停住,剑修仍单手背在身后,护着破阵剑,面上却一阵红色瘢痕若隐若现,喉中也涌出鲜血。
法阵大亮,燕无争有些许站立不稳。
这是丹田被废之兆。
燕无争修为还是金丹,如此惩罚自然不会引来天象,可是执行也未免过快,其他弟子都露出不忍神色。
并非同情燕无争,而是,往日熟悉之人如今就在这惩戒堂上,到底叫人心知肚明之余生出几分悲凉来。
然藏书阁长老却是冷声道:“此人罪有应得,你等又何须背过身去?”
捂着喉咙的燕无争便笑了一下。
藏书阁长老面色一冷,环视众人,厉声训诫,这就是他承受宗门奉养,不思报答,反而背叛宗门,甚至与魔修勾结的下场。
在场所有弟子都要看,都要铭记此刻!
关山也加大灵力输出力度,只是片刻,法阵便被鲜血染红。
这些精血,会成为执法堂法阵维持灵力的来源。
燕无争已到了强弩之末,没跪,视线模糊间却盯着那慢慢被吞噬的血迹,恍惚了一下。
关山收回掌,接着道:“而后是奉还灵药。”
万剑门是大宗,给予弟子的补给从三等到一等,再到各长老嫡系,都有严格划分。燕无争作为仙君首徒,享受的已经是宗门一等一的资源了,这要奉还,便只有解除身上储物袋,而后靠精血偿还。
到这系统看不下去了,也不管宿主一点任务进度也没完成,就翻箱倒柜:“宿主,宿主,我这有道具,你先用会儿吧!”
再不用,它怕雷劫还没来,宿主就要寄了。
燕无争却没有应答。
他此刻已支撑不住,在血迹斑斑中单膝跪地,手撑在地面上,森白手指蜷曲,破阵剑落在地面。
程云本是作警惕之状,靠近却发现破阵剑到现在还被灵力包裹得好好的,没有破损污染之状。
他心生诧异,看了破阵剑几眼。
破阵剑也忍不住了,蹦出来想对燕无争破口大骂,怎么今天早上那么威风现在这么弱。
但是要动才发现这剑修,竟然把自己给封住了!他不用灵力保护自己竟然还浪费灵力把自己包住拦住了!
系统和破阵剑都在心里骂人。
系统是因为燕无争是它的宿主,它自然不希望燕无争有事,而破阵剑,一半是因为剑本身就会对剑修有好感,燕无争十六那年便成为了少宗主,它日日封在剑冢,探望外面,自然知道这个看上去就很厉害的剑修有一天会是它的主人,而且,他的姿态是它见过的剑修里和它前主人最像的,它对燕无争,自然是有一些好感的。
虽然这好感在他背叛之后化为乌有了,但之后,燕无争对它也还不错,它恶感也消去了一些,甚至勉强还想,他要是认错,取得宗门谅解的话,它也不是不可以等他重新修炼至金丹。
谁知道这个傻子,对别人用起灵力来大方得很,现在就站在那让人打了。
另一半就是它灵智已开,本能觉得不能让燕无争在这里死了。
眼看着关山就要再次取燕无争的精血,还宗门数年供奉了,剑灵也没想那么多,看到程云,咬牙掷过去,一敲——
程云瞬间后退几步,没接住破阵剑,脑海中却被什么破开,涌现出的记忆让他头疼欲裂。
恢复瞬间,心下震骇无比,脱口而出:“师兄!”
燕无争眼睫颤了一下,手指微动,想禁锢剑灵,还没动作,就听到剑灵暂时认可了自己。
这认可相当于短暂结契,可令剑修和剑灵心灵相通。
剑灵破口大骂:“你还拦我,你还拦我!我虽然不会帮着你打架但是也不想看着你这么认输,你直接刚起来不好吗?”
丹田都毁成这样了,还真想送死啊!
燕无争似乎是哑然片刻。
半晌,他才道:“诸位长老是不知,若是听到剑灵如此言语,怕不是要昏厥过去。”
剑灵瞪眼,本只是为了传话才暂时认可,现在却忘了收回:“你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
剑修却正色,没说话,便将破阵剑按下了,掌心湿润的血迹浸入封印之中,暗中勾勒了一个简单的静音阵法。
剑灵气得在封印里面撞头:“燕无争!”
外界,长老与弟子,皆是惊疑不定。
有人按捺不住,怒声:“燕无争,你拿什么蒙骗了破阵剑灵,竟让它短暂认可了你!”而且,他的丹田已毁,为何修为还是源源不断?
关山也暂时收回攻势,冷声:“修仙者,为田为骨,灵气先通过脉络骨髓汇聚于丹田,然后再浸润而出,此人丹田已无法积蓄灵力,但是天生剑骨仍在,仍可充当暂时灵气。”
剑修擦去唇边血迹,眉清眸深,虽狼狈之至却不减当年剑修之风,他慢慢挺直脊背。
到此境地,仍然不改其言语浅淡散漫:“关师言之有理。”
关山的嫡系弟子闻言大怒,关山却深深地看他一眼,没有情绪,而后便再度飞身而上,封印燕无争的剑骨。
身法凌厉。
只在某一刻,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悔恨。
他与掌门还有诸位长老都曾教习过燕无争,因着仙君闭关日久,太上剑法的基础招式,还是他与掌门一招一式,亲手教的。
因而虽非他弟子,关山也教授过别的弟子剑法,但只有燕无争会喊他一声关师。
他在宗门行走无阻,恃才傲物却依然坐稳少宗主之位,未尝没有他与掌门多番纵容,将他认作嫡亲弟子教养之意。
可是当年,当年看他家破国亡,根骨又极佳,将他带回万剑门的关山,是存着燕国已灭,那他的皇室血脉,便无甚要紧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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