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男人醉酒之后总会干些糊涂事
“父亲,如今他们已得了报应。”白卿音看着疼惜自己的父亲,柔声的劝着。
“音音。”白鹤延知道女儿是她心疼嘉宁帝,可他为无论如何都放不开。
那几个小孽障,怎配活在世上?
“爹,如今真相已经查明,我们不能揪着舅舅不放手啊!犯错的又不是舅舅。”白卿音劝完父亲,便回首看着嘉宁帝,迈步到他身边:“舅舅,这件事与你无关,我能放下,希望你也能放下。”
“音音,朕知道你父亲的意思,养不教,父之过。他们犯下的错事是朕管教不严,朕必须负责。”嘉宁帝握着白卿音的手,郑重其事的保证道:“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白卿音应着,只想让嘉宁帝安心。
“你如何给我女儿一个交代。”白鹤延知道女儿想要了结此事,可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嘉宁帝定要给他和众将士一个交代。
盛京墨心知白卿音不想伤了陛下和义父的感情,眼瞧着事情越弄越僵,踱步上前,劝道:“义父,陛下向来言出必行。我们静待结果便好。”
白卿音见盛京墨开口,微微一笑:“谢谢。”
“我饿了。”气氛很僵,白卿音只能寻一个蹩脚的借口和理由,让他们各退一步。
晚膳时,盛京墨特意命易公公送来三坛烈酒,遣散宫人,借机将两人灌醉。
嘉宁帝满腹憋屈,白鹤延怒气未散,醉酒之后白鹤延火冒三丈厉声质问嘉宁帝,而后两人便吵了起来,最后在盛京墨的挑拨下,两人如稚童一般扭打在一起。
白卿音想要去劝架,却被盛京墨拉住站在一旁看戏,直至两人酒意上头昏睡过去。
盛京墨这才将嘉宁帝抬回到内殿,自己护送白鹤延会西梁王府。
盛京墨方才踏出房门便被白卿音揪着衣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作什么?”
“你竟然敢将他们灌醉了,让他们扭打在一起。”白卿音“恶狠狠”的指责盛京墨:“你就不怕明日陛下和父亲醒过来责怪你。”
舅舅的眼睛被打的铁青,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恢复的,明日上朝还不得被群臣笑话。
老太傅的幺女出嫁,作为帝王当是要出席的,盯着那样一只眼睛和满脸的伤痕他怎么出席啊!
盛京墨为了灌醉两人自己也喝了不少酒,又忙前忙后此时头疼的厉害,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
“男人心底不论有多少心结,憋屈烦闷,只要打上一架,出了心头那股恶气便好。”盛京墨努力的平稳自己的声音。
“那也不行啊!他们两个人位高权重,你怎能让他们动手。”白卿音质问着。
盛京墨意识越发模糊,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手心:“你方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白卿音瞧见了盛京墨的小动作,立刻握着他的手,问道:“你怎么了,好好的掐自己做什么?”
盛京墨看了一眼关心自己的小姑娘,轻柔一笑:“音音,我有些头疼。”
小姑娘瞧见他皱眉,立刻上前扶着他的手,招来管家与管家一起将盛京墨送回到他的国公府。
姚氏和盛泽立刻围了上来,问道:“怎么了?”
盛京墨却好似看不见其他人一般,完全不予理会。紧紧的握着白卿音的手,道:“音音,你别走,你留下来陪我一会,可好?”
盛泽和姚氏默契十足的看着白卿音,小声问道:“郡主,京墨这是怎么了?”
白卿音的时候被盛京墨紧紧的握着动弹不得,只得回首看着姚氏,嘱咐道:“云姨,京墨哥哥喝多了,您去准备一碗醒酒汤吧!”
“好。”姚氏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那京墨一个人在这儿也不行啊!”盛泽不放心的问道。
“就你事多。”姚氏狠狠的剜了丈夫一眼,将他拉开:“随我一起去熬醒酒汤。”
“我才不要,上次这个臭小子给了我三坛酒,把我逼得伶仃大醉,最后却不管不顾我的死活,自己跑了。”盛泽被姚氏扯走,心底一万个不服气。
“你有本事在你儿子面前说这话啊!”姚氏凶了一句,又命令道:“你若是不想“死的很难看”就快些去煮醒酒汤。”
“哦!”盛泽终是在媳妇面前弯了腰。
白卿音顾不得盛泽和姚氏,只是看着那个握着自己手的男人:“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怎的这般无赖啊!”
盛京墨又好似耳鸣一般,避开她的问题,央求道:“音音,我头疼的厉害,你能帮我揉揉吗?”
白卿音没有醉酒过,如何分辨真假,瞧见盛京墨紧蹙的眉心,眸底蕴着一丝心疼,抬起双手揉捏着他的太阳穴:“是这里吗?有没有好一点?”
“还是有些疼,你轻点揉。”盛京墨眉头皱的更紧。
盛泽和姚氏的醒酒汤熬了一夜也没有送到,盛京墨借着酒劲可着劲折腾白卿音,让守在照顾的管家恨不得家那个盛京墨的嘴给堵上。
男人醉酒之后总会干些糊涂事。
一会头疼,一会腰疼,一会要喝水,一会喊冷,可不论怎么折腾,那一双手都没有松开郡主的手。
翌日早朝
盛京墨顶着一对黑眼圈,嘉宁帝顶着一只铁青的眼睛和肿胀的脸颊,白鹤延脖子上挂着彩,三人踏进大殿便迎来了众臣异样的目光。
宫里的事虽是隐秘,但也不是无迹可寻,有人瞧见盛京墨急匆匆的踏进宫门,有人都瞧见白鹤延怒气冲冲的闯进皇宫,而后更多人都知道小郡主也进了宫,最后三人半夜才离开皇宫。
眼瞧着白鹤延和陛下脸上的伤,约莫是昨夜醉酒打了一架。
只不过众人猜不到盛京墨脸上那两个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嘉宁帝眼睛疼的都快要看不见了,却隐约瞧见白鹤延也是一身伤痕,心底怒气也就散了,不过两人解释目光灼灼的看着盛京墨,眸底笑意越发阴寒。
昨日夜里的酒是这小子命人送上来的,吵架也是这小子挑起来的,最后动手这小子还没有拉架.........
第257章 你咋不上天呢
两人目光尤为阴寒,莫说是盛京墨,便是殿上的文臣武将都瞧出了陛下和白鹤延的阴鸷的目光,不由心中好奇:王爷和陛下最是宠爱将军,为何今日瞧将军的眼神如此不善。
盛京墨上前一步,开口道:“陛下与王爷昨夜醉酒跌倒受伤,臣已为两位备好伤药。”
说着,他取出两瓶伤药。
易公公立刻上前取走一瓶,而后小声道:“将军有心了。”
白鹤延来到盛京墨身边,拿走一瓶:“你小子给我等着。”
竟敢算计你老子。
盛京墨轻声道:“义父,为了你和陛下,昨夜我也没少喝,回到府上头疼的厉害。”
白鹤延怒气更甚:“今早管家已经告诉我了,你小子还敢提昨夜。”
盛京墨立刻道歉:“义父,昨夜孩儿喝醉。”
他也不知自己昨夜做了什么!
“醉没醉你自己心里清楚。”白鹤延白了一眼盛京墨,威胁道:“这事我们没完。”
盛京墨笑着提醒:“义父,这是朝堂,是庄重肃穆之地,有些话还是回家说。”
白鹤延立刻回眸,却见所有人调转了方向,一副今日天气很好,我们方才什么都不曾看见。好似方才围观他和盛京墨斗嘴的不是他们一般。
嘉宁帝见两人不在谈话,开口道:“大皇子品行不端,贬为庶人,驱逐出京,若涉足皇城,杀无赦。”
“其余事务交由御史台处理即可。”语落,不等朝臣反应便踱步而去。
众臣不由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啊!
大皇子已被囚禁,如何能犯错,何至于被贬为庶人,永世不得踏入皇城,甚至说出了杀无赦这样的毒话。
彼时不少人看向西梁王又回想起昨日西梁王半夜方才归家和几人面上的伤,心底锃明,他们明白大皇子所犯之事怕是与西梁王府或西梁郡主有关。
白鹤延见嘉宁帝走了,目光倏变,揪着盛京墨的衣襟,冷声道:“小子,现在该算一算我们的账了。”
盛京墨猝不及防就这么被揪出大殿,众人看得死目瞪口呆。
“这还是传言中的活阎王吗?”吴同洲小声道。
“大人这您就不懂了。”骆明见吴同洲面有不解,当即开口解释道:“国公爷本是王爷义子,如今又将迎娶郡主。”
程太傅接过话,道:“面对自己的义父和未来岳丈,便是他位居一等公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低头!”
语落,程太傅抚着自己花白胡须,哈哈大笑,畅然而去。
这做未来老丈人的好处,那可是多了去了,每次程凡那个臭小子见到他都点头哈腰,深怕惹他生气。
想到自己女儿即将被人拐走,心底多少有些不乐意,可每每见到程凡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又畅快无比。
吴同洲看着远走的太傅大人,低语道:“原先嫁女儿自一百个不愿意,怎的如今这般通透。”
“那定是程凡将军会哄岳父大人开心了。”骆明回道。
“近日风云变幻,神秘莫测,不若你我相聚一番,预测以后风雨之势。”吴同洲看着身前几人,开口提议道。
“正合我意。”几人应着。
“你们说大皇子究竟犯了何种错误会被陛下贬为庶民?”吴同洲看着眼前人,又问道:“你们说陛下和王爷那一身伤与大皇子被贬一事可有关系?”
吴同洲将疑问抛出,目光紧锁着眼前几人。
李文正回道:“定有关系,不久前陛下和国公爷去了大皇子的府邸,听说陛下出府门时被气昏了过去。”
“大皇子定是犯了不可原谅的大错。”骆明沉思片刻,斩钉截铁地回道。
“没错。”吴同洲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能够牵扯到西梁王,怕是只有郡主……”
吴同洲这话一出,众人便明白:“大皇子才是郡主落水一案背后的真凶。”
“可陛下还是决定将大皇子的两个儿子交由郡主抚养。”骆明忧心忡忡。
古语云:龙生龙凤生凤。
大皇子那般虚伪做作之人,他生的儿子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大皇子心计深沉,二皇子胡作非为,四皇子贪赃枉法,六皇子不辨是非,这三皇子身上怕是也不干净。”吴同洲下了定论。
而后在众人目光中起身:“我欲辅佐郡主登上帝位,不知几位大人是否愿我同行。”
这是他第一次公开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不瞒各位,通州一行我便下定决心要让郡主登上高位。”
吴同洲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至交:“通州一行让我明白只有郡主能担得起东沅的江山社稷,百姓福祉。”
“郡主本就有军权,未婚夫君能征善战,是承继帝王位的最佳人选。”骆明起身应道。
“西梁城一行,我也将东沅未来压在盛将军和郡主身上。”骆明回道。
“我心亦然。”
“那我等今日便去寻盛将军,看他的意思。”吴同洲再下定论。
他们都知道郡主不愿称帝,可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
那厢盛京墨被白鹤延提溜出大殿,塞进马车,一路不言。
抵进国公府时,白鹤延揪着盛京墨的衣襟:“说,你平日与音音在一起时,都是那么欺负音音的马?”
“当然不是。”盛京墨立刻回答:“我从未让她受过半分委屈,昨夜我是真的喝多了。”
“喝多了?”白鹤延眼神微眯,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想着,白鹤延掐着盛京墨的脖颈,控制着力度摇晃着:“你喝多了,就拉着老子女儿的手,让她给你端茶递水,揉肩捶背,你咋不上天呢!”
“盛京墨,老子警告你,以后你要是敢喝酒,老子打断你的狗腿。”语落,白鹤延下了马车。
也不知昨夜跟嘉宁帝互殴时打到了何处,这脖子疼的紧,胳膊也难受的厉害。
今儿暂时饶过这个臭小子,等他休息好了。
哼哼,走着瞧!
“义父,我真不知道我昨夜如此胡为?”盛京墨下车,边整理自己衣襟边追上白鹤延解释。
“我保证回去之后就戒酒。”他三支并起,指天发誓。
他也没怎么喝过酒,也不知自己酒后这么会胡闹。
他不知义父竟如此巧言善辩,能说会道。
“呦,不说话了。”白鹤延看了一眼蠢蠢欲动却迟迟开不了口的盛京墨,冷蔑一笑:“我家音音为你端茶递水一夜,现在还没有醒。便罚你去伺候,端茶递水,不得有半句怨言,直到程凡大婚。”
“义父,我.......”盛京墨佯装拒绝,心底早已乐开了花。
白鹤延瞧了一眼盛京墨,警告道:“你小子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孩儿告退。”盛京墨立刻回道,转身便往拈花小苑走去。
大军在城中尚未搜索到密道,再急也没有用,还是要等到程凡大婚时搜索京城官员的府邸。
白鹤延看着盛京墨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不在京城,这两个人都忙些什么,一个比一个瘦弱,也不知道好好歇着。”
只盼这两日,两个孩子能够好好的歇一歇!
想着,白鹤延命管家备了马车,去了程志焕府上。
盛京墨踏进府苑,白卿音已经起身,他连忙上前问道:“怎的不多睡一会?”
“还有许多没有做,休息不得。”白卿音翻开账本,取来一旁的算盘,认真核算。
不一会,吴同洲便敲开了拈花小苑大门。
盛京墨将几人带到拈花小苑别院,心底已经料到这几人此行的目的,便主动开口道:“几位大人有何话要说?”
“可知一旦说出将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盛京墨将话撂的如此爽快,是试探亦是警告。
几人缓缓起身,回道:“自然知道。”
“不悔?”盛京墨回身看着几人。
“不悔。”几人回着,异口同声。
闻言盛京墨看向白卿音的屋子,瞧着小姑娘垂首执笔拨弄算盘的小姑娘,抿唇一笑,眉眼的柔光比窗外温和的秋阳还要夺目,璀璨。
几人看着眼前盛京墨,不绝有些晃眼:这还是边关的铁人屠吗?
或许这么多年,他们从不曾知晓边关的盛京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边关的传言也不能尽信啊!
“眼下还有一个三皇子在京城,唯有彻底扳倒他,才能将音音的绊脚石彻底清除。”话已挑明,盛京墨也不再遮掩。
吴同洲立刻问道:“三皇子不是已经被囚禁了吗?国公爷认为三皇子还有翻盘的机会?”
盛京墨轻撩官袍坐在五人面前,轻声道:“漕运一案幕后真凶并非大皇子,而是三皇子,他能在危机之中将自己从案场风波摘的干干净净,足以证明他心机深沉。”
“国公爷为何如此确定漕运案背后的人是三皇子?”骆明轻声问道。
“因为我曾与郡主亲眼看见三皇子从季藤手中拿走账本。”盛京墨看着几人,掷地有声的回道。
“那依国公爷高见,接下来三皇子会有何动作?”吴同洲问道。
大皇子被贬为庶人,驱逐出京,三皇子若真的觊觎皇位,绝不会没有动作。
接下来会是一场风暴,而他们正处在风暴的中心。
盛京墨轻倚在桌案上,低语道:“三皇子心机深沉,最会蛊惑人心,他一定会利用的我的身世制造舆论,借天下的嘴拆散我与郡主的婚事。”
文人的嘴,杀人的刀。
谣言能将一个人活活逼死。
这也是他从不让母亲暴露与人前的原因。
他母亲虽已接近四十,却不曾涉世。否则也不会被那个人三言两语骗回家做妻子。
“这,他不是被囚禁了吗?”李文正开口道。
一个被重重关押的人,还能做什么?
“几位大人还真是一腔热血,心思单纯。”盛京墨看着几人,眸底浮上一丝无奈。
几人一脸懵,李文正开口问道::“国公爷为何这般看我们,我们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吗?”
“没什么!”盛京墨挥手。
他有时恨极了这几个人的单纯的直肠子,有时又感谢这几人一腔热忱,一心为国,一心为民,敢于冲破礼教,追随女子。
“谈正事。”品行非一朝一夕能改,只能忽视。
“将军,您的母亲是许国圣女,可如今许国只剩下一些孤寡老臣在苦苦支撑,三皇子能用令堂说什么事?”吴同洲还是不解。
盛京墨的母亲已经离开了许国多年,一直足不出户,还能拿她说什么事。
“哦!”骆明恍然,开口道:“许国皇室灭绝,许国圣女便是许国最尊贵的人,若是此时放出谣言说许国圣女有意回到许国接受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