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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最强分手之后(一叶煎鱼)


然后,她清楚地看到,五条悟对着她的方向遥遥举杯——就像前几天她在人群中对着他举杯那样。
分明他是在笑着,春日遥却从那笑容中看出了几分似有如无的挑衅意味。他的嘴唇张合,动作很慢,慢到春日遥可以毫不费力地读出他的口型。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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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糖超甜的!

就像五条家主说的那样, 他将春日遥作为藤原家的女儿和自己的妻子介绍给舞会上衣冠楚楚的客人,客人们也纷纷知趣地向这位履新的五条家夫人敬酒,春日遥一一回敬了, 酒精让女孩子素白的脸颊染上了浅浅的酡红。
见状五条家主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让她回女宾区休息,于是宾客们又笑着奉承五条家主对妻子的体贴。
春日遥对这种虚以委蛇的场景也很厌烦,乐得不用陪这群人演戏。顺势就答应了下来。
女宾区大多数是才进入社交场不久的女孩子们,相较于那边老于世故的政客、财阀和社交场合的顶级演员们, 鲜嫩得和花骨朵似的女孩子们自然更赏心悦目。
没想到刚坐下来, 一杯西瓜汁还没喝上两口, 也遇上找事的了。
春日遥抬头看向眼睛里满是不服气的、邀请她来四手联弹的女孩,心说您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啊,虽说您看着对自己的钢琴技艺自信满满好似李斯特临凡肖邦再世, 可要是素未谋面的人技高一筹,岂不是送上去把脸给别人打;而要是春日遥技不如人并因此出了个丑, 五条家主固然不会高兴, 可这姑娘岂不是也落了个心胸狭隘爱找事的名头?
何苦呢, 当代五条家主虽然英俊潇洒保养得宜, 可年纪毕竟已经大得能做她父亲了。
不过对于年轻小姑娘, 春日遥素来比较宽容。因此在确定她确实是来找事而不是技艺切磋后,春日遥站起身,趁着众人不注意,以身体为遮掩, 把浸了西瓜汁的纸巾团成团弹射出去。
浸满红色液体的小纸团在擦过姑娘的后腰、在裸色丝绸裙摆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记后,精准滚落到摆放着香槟塔的桌布下, 以体术系术士的身手而言, 这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春日遥随即又拉下自己的披风, 贴心地遮挡在姑娘的身后,年纪不大的女孩子霎时涨红了脸,连声问自己的同伴衣服上可是沾染了什么。很快,侍女就过来带着她去客房换衣服,春日遥一边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这次不能与她一同演奏的遗憾下次一定,一边趁乱跟着人群溜出了宴会厅。
还没走上两步,春日遥就发现自己迈不动步子——黑面红底高跟鞋的细跟卡进了青石阶梯的缝隙中,她用力去拽,结果却是鞋跟和鞋面分离——这下彻底走不动道了。
春日遥擦掉额头的一点薄汗,感到酒渐渐涌了上来,她索性光脚跳到石头长椅边上坐下来吹风。
春日遥酒量一般,在高专读书时还因为喝酒闹出过大乱子,最后和自己的三位同窗一人写了五千字的检讨。
在仙台事件丧失记忆后,她满心愁绪,开始喝起了高度烈酒,醺醺然的漂浮感可以让时间过得格外快一些。
而等到和自己的朋友和同窗开始为打造全新的咒术界而奋斗后,她立刻又戒除了这种可能会影响判断力的饮料。
可现在这叫什么事儿啊,春日遥散开头发,放任清凉的夜风给自己过烫的脸颊降温。
无缘无故、毫无征兆地就穿越了,还不给一点努力的方向,迄今为止她也只知道这件事同这个世界的五条悟和他的“六眼”相关……哪怕是现在从云层里跳下一个天使款款地走过来她你现在只需要凑齐七颗龙珠召唤神龙就能实现你的心愿,或者登上海贼船寻找到one piece那里就有能让你回去的月光宝盒呢。
春日遥情绪有点低落。
“嗡嗡嗡——”是她设置成振动模式、因为穿着礼服裙所以只能绑在大腿上的手机。春日遥一边慢吞吞去摸手机一边散漫地想,说起来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要推销什么理财产品吗?日本银行的内卷也很严重啊……
过了两三秒,春日遥猝然睁大眼睛,她几乎是不敢相信地摁亮手机,而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赫然来自于自从穿越后就再也没能联系到的正牌男朋友。
五条悟。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在春日遥失踪的第二天夜晚被告知了这个消息,而在他们急匆匆赶到五条家后,发现这个历史悠远的家族在深夜仍灯火通明,隶属于五条家的咒术师们沉默而整齐地在每一个死角处布防和戒严,黑色羽织的衣摆下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大量热武器和咒具。
在他们来到书房后,五条悟也没有向他们寒暄的意思,直接向他们展现了一段监控视频,视频包含着两组监控画面,右上角显示着相同的时间。
“这两个监控互为犄角,分别处在一处转弯的两侧。”五条悟简洁地解释道。
春日遥穿着夏季轻薄的浴衣,打着哈欠眯着眼睛从一组画面上慢悠悠地走过去,高清摄像头甚至录下了她被微风掀起来的长发发尾消失在画面中的瞬间。但很显然,她没有能出现在另一组监控中。
“你是怀疑她被某人挟持了?”家入硝子直截了当地问。
“……这可能性是不是太小了一点?”夏油杰接着说。
在开发了术式和领域后,春日遥已经是当今咒术界最强大的几名术士之一,如果不是现在咒术高层凋零殆尽各个机构百废待兴,暂时顾不到咒术师的评级上,她早就被推荐成为特级术士了。
而且她的术式属性让她拥有强大的探测能力,什么人能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带走她?
“其实是有可能的。”五条悟说,“遥最大的缺陷其实是她的近身体术,如果不持有刀剑,她的身体素质跟不上她的等级。如果某个具有瞬移能力的体术强者在她不设防的情况下,在探测范围外发动偷袭,她可能根本来不及发动术式就被打晕了。”
换句话说,春日遥是个标准的脆皮,因此会被带位移的刺客克制。
“……你不如就说是你自己。”
“是,因为我能做到,所以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五条悟轻声说,如果不是凭借六眼和她之间似有若无的联系确认她现在还是安好状态,他现在未必还能用这么平和的语气对这两个人阐述这件事发生的经过。
“到现在还没人联系你么?遥她自己的手机还能打通吗?”如果电话还能拨通,就可以利用卫星定位追踪她所在的地点。
“不在服务区,任何追踪系统都查不到她所在的地点。”被剪切出的录像又开始从头播放,五条悟看着视频里步伐悠闲笑容明亮的女孩和她在风中飘动的发尾。“我甚至在想,她现在是不是不处在这个世界上。”
今天是春日遥失踪的第五天,五条悟布下的搜查网已经从东京扩大到了整个关东地区,但仍然杳无音讯。
现在是晚上22:32,他近乎麻木地拨通了春日遥的手机号,这几天他一直在尝试拨通这个号码,但每一次的尝试都是失败。
五条悟端起书桌上的冰美式,冷凝的水汽顺着玻璃杯沿滑落下来,这是春日遥喜欢的饮料,不加糖双份冰,属于五条悟平时压根儿不会碰的东西,但这次他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
很快,冰冷机械的模拟女声就会告知他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就像这两天的每一通电话一样。
“嘟—嘟—嘟——”但这一次,手机微微振动地回应了他,五条悟霍然起身,书桌上层层叠叠累起来的汇报资料被扫落到地板上。
“悟?”女孩的声音在电话里微微发抖,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确接到了他的电话。
“嗯,是我。”五条悟有些不可置信,无数的问题无数的疑问就盘桓在嘴边,但他克制了自己追问的欲望,尽量放轻声音,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你在哪儿?”
酒精的劲儿狂龙般在春日遥的脑海里乱窜,但她咬住嘴唇,尽量简洁地告知对方自己目前的情况:
“我就在五条家,但并不是我们所在的时空。”春日遥说,“我穿越了。”
电话信号里有很重的电流滋啦声,春日遥担心断线,因此以最快的语速告知对方自己现在的情况和推测。
“……我猜测这件事和六眼相关,但具体原理还不清楚。”
“保护好自己,我会想办法过来找你。”
过量的酒精终究是影响了春日遥引以为傲的判断力,这句算不上浪漫的承诺让她鼻子一酸。
春日遥用肩膀夹住手机,抱着膝盖毫无形象地在长椅上缩成一团,红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散落在赤*裸的肩头。
“……我很想你。”她把头埋进膝盖,声音里满是沉重的疲倦。因此,她没能注意到手机右上角原本微弱的信号在逐渐增强,由一格变为两格,又由两格突然蹦到了满格。
“这么晚了,你在和谁打电话……”清越的声音在夜色中、在她身后响起,十七岁的少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念出了那个他从来不愿意喊出口的称呼。“母亲大人?”

五条悟听着自己的父亲像个刚结婚的年轻小伙子那样志得意满地向宾客们介绍自己新婚妻子的名字, 女孩像所有大和抚子一样落后他半步,低眉敛目,客人们也识趣地赞美她的美貌她的温柔她的婉约和谦恭。
但只有他知道, 在温柔端庄的皮子下那女孩狡诈如狐,她说不定还在心底哼着歌磨着锋利的爪牙,肆意地嘲笑着周围的人都如此肤浅所以才会被她的外表所欺骗。果然,把她当成了同类的猎物一头扎上去向她炫耀自己华美的皮毛,却被她随意施展的小花招吓得丢盔卸甲。
虚荣, 贪婪, 嚣张, 狡诈。
但光芒耀目。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她远一点,但在她悄悄离场时,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看到她跟侍女说自己不胜酒力先回房间休息, 却拐了个弯顺着无人的小径走向花园里去。
对六眼的持有者来说,要在有限的空间里找到某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在扶疏的花木掩映中, 她披散着头发光着脚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脸颊也埋到膝盖里去, 似乎已经真的不胜酒力。
即使这样, 她还是坚持把手机夹在肩膀上,似乎是在接听某个人的电话。
“……我很想你。”
她的声音不大,疲惫虚弱得似乎随时就要消散到夜风里去,可其中的信任和依赖却依旧清晰可辨。
认识多年的朋友?关系亲密的情人?无数猜测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五条悟从树木的阴影中走了出去,冷冷地质问他的继母:
“这么晚了, 你在和谁打电话……母亲大人?”
女孩从膝盖里抬起头来, 目光迷茫地在他的脸和自己的手机屏幕之间来回打量了好几遍, 好像也没能太搞清楚状况。
但很显然,她没有被这句话吓到,她捂住手机的听筒,压低声音继续对那头解释:
“没有人说话啊……”虽然已经喝醉,但她眼睛都不眨就立刻开始扯谎,“是中村悠一出演的七月新番先导PV啦……对对对,是子供向……我知道,我先挂了。”
春日遥挂断了电话,她摇摇晃晃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是悟少爷啊……你为什么在这儿?”她绷直脚尖,好像是想要往前走一步,但光着的脚心踩在夜半冰冷的金属框架上,立刻打了个寒战,又重新缩回去。“你刚刚在问什么来着?”
“……你在和谁打电话?”
“我包养的小白脸儿。”
这句话倒是说得干脆又响亮,透着一股你能奈我何的光棍气息。
春日遥倒不是故意要挑衅,只是在白兰地和红酒的混合作用下,她脑子委实有点不太清楚,因此像她这样从来思维都很清晰的人也犯了个经验主义错误。
在她出生的那个世界里,五条悟对于他生父生母每年都会新产生的复数位的情人和因此生下的数量庞大的孩子非常宽容,准确地说,是不太在乎,毕竟他可能都没有和这些孩子打过照面。而这些孩子也许和他一起生活在五条家的宅邸中,但人生的赛道确实连边都擦不上。
如今易地而处,十七八岁的五条悟对于这个走马上任的继母有一两个情人应该更谈不上有什么感触了……毕竟她已经立下了虚荣又贪财的人设,此时他看她大概就是个烂橘子预备役,再加个好色,想必问题也不大。
五条悟的脑海中空白了好几秒。其实他隐约猜到了答案,什么电话非要在深夜避开所有人的耳目过来拨打,以她的性格又有什么人够格让她流露出实实在在的依赖呢?但那一霎,愤怒、不可置信和他尚未察觉到且绝对不愿意承认的嫉妒还是如烈火般灼烧着神经末端。
十七岁少年的表情孤直平静,只有紧绷的下颌线条隐约暴露了他的心情。
春日遥忽然动了,弓步下压,屈膝俯身,双掌斜斜向上送出,因为速度太快,掌缘在空气中拉出厉风的撕裂声。
陈氏形意·白猿献桃。
“白猿献果”是以肢体运动姿势象形来命名的拳势,用腿部和腰胯发力,可以弥补春日遥本身力量的不足。人类下颌血管密集,颈椎又相对脆弱,因此看似轻巧的“摸脸杀”由高手使出,往往轻则导致颈椎扭伤,重可直接将人的颈椎错位或者折断,是实实在在出手必杀的招数。
但在以领域延展的必中效果穿越无下限术式后,在同样可导致肩胛折断内脏出血的还击到来前,女孩细白手指轻柔地捧住了五条悟的脸颊,带一点茧子的指腹一路上移,蹭过眉毛和眼角。
遮蔽双眼的丝绸滑落下去,本该洞察万物、却因为部分残缺而黯淡无光的六眼暴露在空气中。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地高速跳动着,蕴含着强大力量的手掌按在雪白背脊上,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在那上面留下宛然的指痕,或者将它整个毁灭掉。
凌乱的发丝,隐形弹力带在锁骨下方留下的箍痕,裙摆下光裸的长腿……六眼还在以咒力图景的形式源源不断地补充无关紧要的细节。
而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她甚至没有尝试使用咒力进行防御。
五条悟僵住了。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太像是一个拥抱了。
其实在镜子前跳舞时,他们当然礼节性地拥抱过,在得知她是为了钱财和虚名进入五条家后,愤怒至极的少年还把她用力锢在镜子和自己身体之间,从形式上看,那些动作都更像是拥抱。
“你为什么看不到?”春日遥轻声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她知道她在提什么要求吗?咒术师终究也只是人类,相较于咒力带来的强大攻击和防御力,术士身体内部非常脆弱。因此古代的强大术士也不乏被加入了剧毒的食物毒死的先例。因此,除了进行治疗的医师,一个人的咒力进入另一个人体内是绝对的禁忌。
“我就看看,什么都不做……”春日遥嘟嘟囔囔地说,然后她的手顺着他的脸滑落下去,整个人向前栽倒。
她睡着了。
很好,原本激烈搏动的心脏慢慢恢复了平缓,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想,就把这个满嘴没有一句实话的骗子扔在草丛里过一整夜好了。
五条悟扒开窗户跳进房间去,春日遥仍处于熟睡不醒的状态,其实说是全程熟睡也不尽然,中途她睁开过一次眼睛,但在瞟了他一眼后就又安心在他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就像是一只猫确认自己是在最安全的那只纸箱里后就开始袒露肚皮呼呼大睡一样。
房间被布置得很空旷,除了一张酸枝木的大床外没有其他大型家具,小小的梳妆台和没铺桌布的小圆桌并排靠墙。如果不是大床上垂挂着的两重纱帐和绸帐下蓬松柔软的被褥,说这里寒酸得空空荡荡也不为过。
这当然不是五条家给家主夫人的房间布置水准,能管到这件事的其他人都不会过问这个,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她本人把一切有可能有人藏身的家具都清出了屋子。
她压根不相信这里的任何人。
五条悟看了一眼已经裹着被子睡着的女孩。
“家主大人,夫人已经休息了。”悠长的走廊外传来了皮鞋踩踏在木地板上有节奏的回响,年纪不大的侍女一边小跑地跟在他脚步后一边磕磕绊绊地解释。
如果春日遥是醒着的,想必会感慨,有时候释放的一点善意会获得十倍百倍的汇报,甚至让她们生出勇气敢于在高高在上的家主大人面前撒谎。可惜,年岁太小,还不知道有时候越是解释,就越令人生出原本没有的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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