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跳下来时飞旋的裙摆。
他收了声音,搓了搓手里的缰绳,才道:“反正很漂亮。”
“有机会就去看看。”虞岁岁说。
不好看就拖腔拿调地叫哥哥,叫到他炸毛。
作者有话说:
岁岁:这是什么?少年师尊,玩一下。这是什么?少年师尊,玩一下。这是什么?少年师尊,玩一下。
“有人住在那里吗?有火。”她好奇。
“是附近部落里的篝火,再往前就是军营了。”玄赐“啧”了一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控制白马转了个弯, “我们抄小道上去。”
虞岁岁也不多问, 无论走哪条路,终点都一样。
玄赐带着她, 顺着蜿蜒山路往上, 片刻后就勒紧缰绳停了马。
还没下马, 就听见一道豪爽的声音传来:“将军原是走了小路, 我就说, 怎么没听见下边百姓的欢呼声。”
那是一个提着酒坛子的少年,模样俊朗,笑起来有虎牙。
玄赐对他说:“不准声张, 他们太过热情,我应付不了, 借着跑马的借口才溜出来喝酒。莫无殇, 你要是透露出去我在这,你就自己去领罚。”
莫无殇并不惧怕, 乐道:“这说明将军甚得民心嘛。”
“将军来了。”又一个面容清逸的少年走了过来, 他虽着轻铠军袍, 但自有一股文人墨客的儒雅之气。
虞岁岁自己对应了一下,这应该是归海清容。
柳如絮坐在后面的篝火旁, 一边擦拭手里的长枪一边道:“你们两个是没长眼睛吗?看不到将军身边还带着个姑娘。”
玉将离斟了一碗酒,扬声道:“虞姑娘, 桑州的甜米酒, 你一定要试试。”
归海清容和莫无殇这才注意到玄赐怀里的虞岁岁, 都愣怔了一下,莫无殇手里的酒坛子都差点掉了下去。
玄赐没理他们,他利落地翻身下马,然后把手伸向了虞岁岁,“来,当心。”
虞岁岁牵住他的手,踩着马蹬再轻巧地跳了下去。
然后她向还在发愣的两人道:“二位晚好,我是虞岁岁。”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同她问候。
归海清容神色揶揄:“将军今晚不是去买酒的吗?”
“在这。”玄赐扔了几个酒坛子过去,被莫无殇稳稳接住。
莫无殇道:“这下西北十三境的姑娘们要心碎了。”
“喝酒去,这么多话。”玄赐摆手打发了他们,又跟虞岁岁说,“你别理他们,嘴贱的。”
虞岁岁笑了笑,道:“那我去和玉姐姐喝甜米酒了。”
“嗯,”他点头,又补了一句,“别喝烈酒,南域人喝不惯的。”
“好。”
她走过去,柳如絮热情地拉着她坐下,问道:“虞姑娘可有婚配?”
一上来就这么直接吗?
玄赐正在往碗里倒酒,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虞岁岁诚实地说:“没有。”
“那太好了!”莫无殇用力地拍了一下归海清容的大腿,差点把他碗里的酒拍得晃出去。
玉将离怕这样冒犯到虞岁岁,赶紧递过去一碗甜米酒,“虞姑娘见谅,我们都是从军之人,说话一向直来直往。”
“没事的。”虞岁岁接过,双手捧着浅浅啜了一口,甜而不腻,酒香恰到好处,“好香。”
“里面放了桂花和桂圆。”玉将离温柔一笑,“我也喜欢喝。”
玄赐倚在戈壁上,一边听她们说话一边喝酒,一坛酒都快喝完了。
归海清容拎着酒坛子过去和他碰了一下,微笑道:“将军,光在这喝酒没用啊。”
玄赐斜睨了他一眼,“你又在憋什么坏?”
“哪里坏了?”他笑,“我祝将军好事将近。”
玄赐不再搭理他,走过去也坐了下来。
虞岁岁看了一下,除了玉将离和她一样用碗,另外这几个人喝酒都是直接拎酒坛子的。
玉将离问:“岁岁姑娘此时外出游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玄赐忽然插了一嘴:“西北广阔,有很多地方,你不妨再多待些日子。”
另外四人一听,脸上神情顿时就精彩了起来,眼神落在他和虞岁岁身上来来去去。
虞岁岁心想,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所以她回答说:“再看看吧,暂时还不打算走。”
她也走不了啊。
玄赐仰头灌了一口酒,轻声道:“甚好。”
虞岁岁摸了摸下巴,心想,难道是他们久在西北,难得见到她这个南域人,一时觉得新奇?
“虞姑娘,哎,有点生分,我也叫你岁岁吧。”柳如絮一连喝了三坛酒,闻着味道都觉得很烈的那种,但是她一点都没醉,面色如常,“明天我要带几十号人去剿匪,你要不要过来玩玩?”
《剿匪》,《玩玩》。
这位姐姐太猛了。
“如絮,这哪里是玩啊。”玉将离按了一下眉心。
柳如絮叉腰,“长枪在手,只要岁岁在我十尺之内,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明天我阿姐要来探望我。”玄赐想起来这件事,“她会带荷花酥,岁岁喜欢吃荷花酥吗?”
虞岁岁点头:“喜欢的。”最喜欢吃你做的。
玄赐扔了一坛酒给柳如絮,“提前犒赏你的。”
柳如絮接住酒坛,“切”了一声:“好吧,不和将军抢人了。”
玉将离问:“岁岁有没有定客栈?要不今晚歇在我和如絮那里。”
“没定客栈,叨扰了。”虞岁岁顺势投靠美女了。
“不叨扰,今晚要多谢你。”玉将离柔柔一笑。
“不客气。”虞岁岁端起酒碗,和她轻碰了一下,干杯,好吧,干碗。
柳如絮“哈”了一声,带着些挑衅地看着玄赐:“这下将军就抢不了人了。”
玄赐说:“喝你的酒去。”
夜风凛凛而过,不冷,但格外酣畅。虞岁岁的心情也被吹得轻快了起来。
她一口一口浅啜,到现在一碗甜米酒都还没喝完。
“沾到了。”玄赐对她说。
“嗯?什么?”她一下子没听清楚。
少年干脆拿了软帕 ,折了一角递过去擦过她的唇角,他的手并没有碰到她的脸。
他收了手,别过半张脸小声道:“好了。”
虽然隔着帕子,但是感觉…很软。
虞岁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原来是沾到东西了。她就说:“谢谢。”
“…不用。”他说。
玉将离和柳如絮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拖着喝醉了的莫无殇走到一边去。
“那边有什么好看的吗?”虞岁岁见他们几人都走了过去,有些好奇地张望着。
“没有什么好看的。”玄赐说。
“哦,好吧。”她继续喝她的甜米酒了。
少年想了一下,问道:“你平日里就待在深山老林里修炼吗?”
没有啦,她平日里都是在摆烂和看话本中度过。
但虞岁岁觉得这样说可能有点抹黑仙门形象,所以她说:“也不是,还要上课,外出历练,没有课的时候可以下山玩。”
玄赐“哦”了一声:“那好像也还行。”
“将军呢?”她好奇地问,“平日里就是带兵打仗吗?”
“北荒犯境的时候是这样。”他说,“最近刚打了胜仗,清闲一些。”
刚打胜仗,难怪百姓要夹道相迎。
“你喝的是什么酒?”虞岁岁想起之前师尊唯一提过的酒名,“石冻春吗?”
“不是,桑州的石冻春一年难得百坛。”他有些惊讶,“你知道石冻春?”
“听说过,好像很烈。”
“是,我只能喝半坛,剩下半坛喂剑。”他补了一句,“你可千万别喝。”
“嗯嗯。”虞岁岁点头,然后她打了一声哈欠。
“困了?”玄赐说,“那就回军营吧。”
归海清容一听说要回去,道:“甚好甚好,谁来管管莫无殇,已经开始发酒疯了。”
柳如絮一掌把人劈昏了过去,“不用谢。”
回去时,虞岁岁还是和玄赐共骑一马,这次她一上马就直接往少年怀里靠,连问都懒得问了。
对此玄赐只说:“要是太颠了就和我说一声,我会慢点。”
“好。”
应是应了,但她并没有提出过要求,但少年策马的速度也不快,最后她在马上都有些昏昏欲睡了起来。
进入军营前,玄赐掀了一下披风,把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被兜头一罩的虞岁岁:?
她听见几个战士恭敬地叫着“将军”,玄赐应了一声,策马入营。
应该是没人了,他才把披风拂开,解释道:“被别人看到,可能会坏你名声。”
虞岁岁好笑:“怎么不是坏了将军的名声?”
少年抿了一下唇,没有说什么。
他想,如果是她的话,也不能算是坏他名声。
他在马厩前停了马,自己先下去,然后像刚才一样把手伸给她。
可是由于刚才在马上昏昏欲睡,所以虞岁岁牵他手下马的时候,踩在马蹬上的脚一滑踩歪了,整个人就摔了下去。
她惊呼一声,整个人晃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少年稳稳地托住了。
只是这个姿/势有些奇怪。
玄赐双手抄起她的膝弯托起她的腿,再扶着她的腰稳住她的身体。
“……”
两人都沉默了。
可能是因为虞岁岁平常这个点都在看涩涩话本,所以她的第一反应是:好臂力,轻松做到了这种高难度姿/势。
现在她被托了起来,居高临下,所以借着清澈月光和营帐的灯火,看到了少年脸上的薄红。
虞岁岁可能犯了替人尴尬的毛病,她轻咳一声,道:“谢谢,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啊、好,好…”他像是回过神一样,颤了一下眼睫,赶紧把她放到了地上。
虞岁岁提了提裙摆把衣裳整理了一下。
“咳…”玄赐抬手握成拳抵在唇上轻咳一声,低头跟她说,“抱歉,刚才事出紧急,不是有意冒犯你…”
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但又转回她脸上,定定地看着她,眼睫垂下又上扬,像是引她去抓的蝴蝶。
“没事。”虞岁岁并不在意。
这时,玉将离和柳如絮走了过来,玉将离说:“将军,我们先和岁岁去休息了。”
玄赐点头,“去吧。”
“走吧,小岁岁,跟姐姐一块睡觉去。”柳如絮直接把虞岁岁拦腰抱了起来,还转了个圈,“好轻呀,你可得吃多点,不然风一大就要把你刮跑咯。”
虞岁岁怔了一下,然后笑道:“好的,如絮姐姐。”
玉将离捂嘴一笑:“如絮,你像山贼抢亲。”
柳如絮哈哈一笑,依着她这句话,嚣张道:“小娘们,你就从了我吧。”
虞岁岁很配合,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我从我从,如絮姐姐要怜香惜玉呀。”
柳如絮和玉将离笑得更欢了。
玄赐:“……”
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他果然不懂。
柳如絮把虞岁岁抱到了她们的营帐,玉将离点了烛火和炭炉,又把两张床铺并到了一起。
柳如絮把虞岁岁放到床上,自己三两下脱了一身轻铠和外袍,然后就朝她扑了过去,“来睡觉来睡觉!”
“来。”虞岁岁摘了发簪步摇和衣裳的配饰,担心硌到她。
玉将离也躺了下来,帮她们盖好了被子。
柳如絮戳了戳虞岁岁,本来还想跟她聊天,玉将离就说:“如絮你可消停点,我明天要早起修炼,你也要去剿匪,岁岁也要休息。”
“好吧,那等我回来再说。”她拉上被子,“给你们带礼物哦。”
玉将离柔柔道:“别再提着山匪老大的头回来了,狼牙也不要,臭男人戴过的东西。不然我就告诉将军,你惹得好几个柔兰男人找到军营来说你始乱终弃。”
柳如絮“呜”了一声:“我不带了不带了,小玉儿饶了我。”
虞岁岁闻到八卦的气息,支起耳朵,“细说怎么始乱终弃好几个柔兰男人。”
柳如絮说:“我也没怎么他们,只是剿匪啊打山贼什么的救过他们,就非要以身相许,可怕得很呐。”
玉将离说:“柔兰是这样,哦,将军例外。”
柳如絮拱了拱旁边的虞岁岁,嘻嘻一笑:“今晚看来,也没有那么例外。”
“是呢,将军以前看兵书都比看女子还要专注。”玉将离及时打住,“好了,睡觉吧,再不睡我就要亲你们了。”
虞岁岁和柳如絮:“哇哦。”
“……”玉将离往上拉被子,害羞地把自己盖住。
她们安静了下来,不一会,虞岁岁就听到了两侧均匀的呼吸声。
营帐外是凛冽风声,不远处有巡逻换岗的士兵走过,她有些不习惯,而且,师尊不在她身边。
不过修士不睡觉也没什么问题,她就当闭目养神了。
雁阙关今夜有人亦是彻夜难眠。
“再说一遍,她去了哪?”应纵歌从沙场归来,身上还带着修罗般的肃杀血气。
“岁岁被老师用秘阵带回了一百年前。”澹台翡负罪跪坐,“阵眼是殿下的孔雀剑,岁岁要回来,必须由她自己意识到阵眼的存在。”
“樱空月。”应纵歌握紧了剑柄,冷道,“让他来见我。”
“是。”澹台翡应下,起身欲行。
“慢着。”应纵歌伸出左手,手掌上覆着青铜甲,“把岁岁的魂灯给我。”
三辰宗弟子的魂灯都放在启明山的大殿,由澹台翡照看。
“是。”他不疑有他,捏了一个繁复法诀,召出了一盏血玉魂灯,只有一枚铜币大小,红玉上燃着一点白色火焰,玉中蕴着含有修士灵息的血,生死相连。
应纵歌解了青铜手甲,单手捧了那盏魂灯,凝眸看着拿簇静静燃烧的灯焰,指尖轻柔掠过。
然后他忽地握紧了手,硬生生将那盏魂灯嵌入自己掌心,瞬间鲜血淋漓,骨骼被血玉嵌碎的声音清晰可闻,但因为不可思议的自愈能力,他手上的伤极快痊愈,那枚血玉终究和他的掌骨生长到一起,纯白魂灯在他掌心燃起。
她的生命从此深深刻进他的骨髓。
他那双肃冷的桃花眼浮出些许安心的神情。
澹台翡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一堪称疯狂的行为。
他忽然发现他其实并不了解这位高高在上的月衡剑尊。
他眉眼间不再是淡漠出尘,眼中深不见底的情绪浮出来冰山一角,那是平静又温柔的癫狂。
天还没亮的时候,柳如絮和玉将离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虞岁岁不想让两人觉得她是被吵醒的,所以她闭着眼睛装睡,片刻后才起了床。
她把旁边的发簪衣饰摸过来戴上,没有了师尊,头发只是靠自己了。
她取了鬓边几绺长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在后面盘成花苞的形状,再插上发簪固定,剩下的长发自然垂下,炸起的乱发就用步摇压下去。
还算能看的发型,花了大半个时辰,就是说,她不能没有师尊。
虞岁岁简单洗漱了一下,看到了玉将离留下的小纸条,上面画了路线,跟她说明哪里可以吃早膳。美女真贴心。
她跟着路线走,路上遇到的士兵好奇地打量她,小声的议论被她这个修士听到了:
“哪里来的小姑娘?”
“今天将军的表姐过来探望,难道是跟着的柔兰人?也不像啊,看着像南域人。”
“看方向是从玉军师的营帐出来的,少打听了。”
虞岁岁没管他们,绕了几下走进一个宽敞的营帐,里边坐着玉将离和归海清容,他们像是在商讨着什么。
她还在犹豫着会不会打扰了他们,玉将离已经看到她,温柔跟她问候:“早啊,岁岁。担心里不习惯和将士们一起吃,所以我把早膳给你放在这儿了。”
归海清容也说:“岁岁姑娘请坐。”
“多谢。”虞岁岁走过去坐下,礼貌同他们问候。
很快,有人也走了进来,玄赐身边跟着一个美艳女子。她身着色彩明艳的层叠裙裳,披散的长发中有很多细细的辫子,缀着斑斓宝石。
是茉浮天。
虞岁岁差点叫出来一声“扶光仙尊”。
“都在啊。”玄赐提着一个纸包,看到虞岁岁也在,就走了过去把纸包递给她,“喏,给你的荷花酥。”
此时天光明朗,少年将军一身轻铠鲜衣,灿如烈阳。异色桃花眼中倒映着她的面容。
“谢谢。”虞岁岁恍了一会神,才接了过去。
“这位想必就是虞姑娘了。”茉浮天上前来,点头道,“初次见面,我是小九的表姐,名字翻成大雍话有些拗口,可以叫我茉。”
“茉姐姐。”虞岁岁唤道。
“茉姐姐喜欢乖巧又嘴甜的小姑娘。”茉浮天嫣然一笑,又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她,“这是桂花糖,小九都没有的哦。”
“谢谢茉姐姐。”虞岁岁甜甜道谢。小九…因为玄赐是九皇子所以才这么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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