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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一绛红)


“好吧。”虞岁岁拢了拢身上那件外袍,看向了窗外。
雪夜清寒,客栈里寒梅枯瘦,梅花下站着两名少年,看上去都是十三四岁的模样,贺楼琼还是瘦削孱弱,他身边的少年就要健壮很多,额带上别了狼牙,也是一身异域装扮。
“喂,庶兄,”少年满脸倨傲,从身后的箭筒里拿出一只箭矢,在手中转了转,然后用箭尾的鹰羽戳了戳贺楼琼,“你没骗我吧?这间客栈里真的有魅妖?”
“确有魅妖。”贺楼琼不卑不亢的神色引得身边那少年不快,于是他就低下头再继续说,“此妖诡计多端,慎重。”
“哼,刚才本少主一道贯虹箭,已经把那妖邪吓得躲起来了。而且——”少年双手抱胸,浓眉高扬,唇角衔着一抹冷笑,“庶兄要叫我少主才是。”
贺楼琼闭上眼,“…少主,慎重。”
少年这才满意,抬手召出一把长弓,又撘上了一支箭矢,他略微瞄准了一下,嗤笑一声道:“怎么这么多妖气?都给本少主去死好了。”
身旁的贺楼琼想要阻止他:“少主不可,有众多妖气是因为他们沾染了魅妖的妖气,这间客栈里的都是无辜百姓。”
“那又如何?”少年轻蔑一笑,“我是十八部的少主,狼王嫡子,除妖误伤几个贱民,又有什么干系?”
虞岁岁听得有些生气,这是什么草包少主。她立刻召出了揉云碎,想要动手阻止。
应纵歌却轻轻按下她的手,示意她静观其变,“贺楼琼出手了。”
他眸色微沉,魅妖…岁岁大概是被魅妖的妖气所影响,才会如此反常。
而虞岁岁闻言就向贺楼琼的方向看去,只见贺楼琼凝起冰箭,对身旁的少年说:“且等我将那魅妖逼出,少主再亲自斩杀。”
少年对他这话还是受用的,收起弓箭背靠一树寒梅,“那庶兄可要快点了,本少主可没什么耐心。”
贺楼琼单手向旁边一划,身后那些冰箭就朝着客栈的某个方面瞬发而去。
一团黑影被逼了出来,它被冰箭紧追着逃窜了一圈,最后把冰箭引到一处屋檐上,又倏地一下顺着半开的窗户钻进那间客房。
贺楼琼见此只好收起了那些索敌的冰箭——房间里还有无辜的人。
没有了冰箭的威胁,那团黑影才施施然现身,从里面走出一名身段风流的少年,一身舞者的装扮,红纱缀了金铃,铃铛系着的细链环过露出的雪白腰身,缀着的猫眼宝石堪堪垂落在肚脐上。
“二位少侠,莫要坏我好事。”他展颜而笑,眉眼间妖纹绮丽。
嗯……不愧是魅妖啊。虞岁岁心想。
“低贱的妖物。”十八部少主嗤笑,已经开始张弓搭箭了。
——贺楼琼会因为那魅妖那无辜人当挡箭牌而收手,他可不会。
贺楼琼皱眉。
而屋檐上的魅妖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他伸手将鬓上的落雪抹开,一颦一笑间尽是风情万种:“哎呀,两位不会以为我刚才跑了那一圈是在作无用功吧?”
他的话音未落,周围忽然生出一阵浓厚黑雾,将贺楼琼和十八部的少主笼罩起来。
“温柔乡,销魂窟,二位好生尝尝吧。”魅妖将身一扭,化作黑雾消散了。
应纵歌手中已经召出长剑,他看见那魅妖逃走,下意识想要追上,但想起之前苍葭瑾说过他的修为可能会让整个幻境崩塌,只好收回了长剑。
他看向虞岁岁,问道:“岁岁现在感觉如何?”
“我很好啊。”虞岁岁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师尊为什么要这样问?”
不好,一点都不好。
应纵歌看着她面上一层绯霞,眼眸也沁出了朦胧水光。
——魅妖的妖气会不知不觉地引人沉湎爱欲之中,一旦察觉已经无法自拔,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他方才想要追上去捉拿那只魅妖,但这个幻境是根据贺楼琼的记忆构筑的,应该是贺楼琼自己破开了魅妖的幻术,将魅妖斩杀。他贸然出手引起变数,后果难料。
事关岁岁,他一点都不愿也不敢冒险。
应纵歌沉思了片刻,就对虞岁岁说:“我们要离开金戈盏的‘浮生梦’,只能协助贺楼琼尽快破除魅妖的幻术。”
本来贺楼琼当然会像他记忆中的一样,成功击杀魅妖,但是金戈盏为了逼他交出玉绯衣的神识,会利用这个魅妖幻术摧其神志,所以现在他自己根本解除不了幻术。
虞岁岁点点头,她指了指梅花小院中的那团黑雾,问道:“那我们要进去么?”
应纵歌摇了摇头,抬手捏诀在她周身布下一个防御剑阵,道:“为师去即可,岁岁切勿涉险。”
“可是,”虞岁岁有些担忧,“这是魅妖的幻术……”
“无妨,”应纵歌看着她,缓声道,“任何幻术都是无用之功。”
——因为岁岁还在这里等他回来。
虞岁岁点点头。
应纵歌踏空而下,黑雾吞没了他雪白的袍角。
虞岁岁并不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一缕一缕霜寒灵气外溢而出,黑雾在逐渐减少。
看来师尊的方法非常直接,他只打算暴力拆解这个幻术。
很快,黑雾逐渐稀少,贺楼琼和那个十八部少主被抛了出来,少主已经晕厥了过去,而贺楼琼半跪在地,他的身躯拔高了许多,看样子已经意识到自己入了金戈盏的浮生梦,他满头冷汗,眉间隐隐有魅妖的黑雾萦绕。
不一会黑雾散尽,应纵歌连袍角都没有乱,他持剑直指,那只魅妖被霜寒剑气牢牢禁锢,剑气直接贯入他眉心,在他痛苦的嘶鸣中逼出了一枚金戈九盏的印记。
——这就是浮生梦的阵眼。只要击碎它,这个幻境就会结束,岁岁也不会再受魅妖妖力的影响。
而虞岁岁这时已经翻身而下,她也看见那枚金戈九盏的印记,大概猜到了这就是阵眼——所以她要在这个幻境被击碎之前做一件事。
她御剑径直飞向贺楼琼的方向,落地收剑,用揉云碎指着少年的脖颈,不太熟练地威胁道:“交出神识。”
贺楼琼抬头看她。
而这时,那即将被应纵歌的剑气斩杀的魅妖忽然咳血一笑,眉眼间尽是鱼死网破的狠戾之意。
应纵歌面色骤白,瞬间抽身往虞岁岁的方向掠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贺楼琼眉心的黑雾倏然钻出,像一条向前扑杀猎物的蛇,飞快钻入了虞岁岁的眉心。
虞岁岁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大团黑雾笼罩。
应纵歌的手指差一点就要抓住她的袖角,现在却只能徒然穿过那片模糊黑雾,什么都抓不到。
“这位仙尊稍安勿躁,”魅妖总算脱离了剑气的禁锢,他缓了几口气,对着面容沉冷的应纵歌眨眨眼道,“您现在可不能伤我,也不能强行破除幻术,呐——你看看旁边那位,也知道用强的会是什么下场吧。”
——方才应纵歌强行用剑气破开幻术,贺楼琼就虚弱到现在都没能直起身来。
“……”应纵歌攥紧了手中长剑,剑刃上那抹深红丝丝缕缕蔓延开来,犹如泣血。
虞岁岁觉得自己好像跌落进一片深渊,整个人都在不停地下坠、下坠,片刻后她像是坠入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每一寸骨血都被烧灼,干涸得快要皲裂,渴求某一场甘霖浸润。
她睁开眼,看到一片潋滟水光。
“如何了?”熟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虞岁岁回过头,看到了大红嫁衣上的花纹,哦,是玄九啊。
看来是系统看她这个宿主被阴了,友情帮她一下。
她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泉水中,只是很浅一层,堪堪漫上她的侧腰,水波在她小腹的位置上盈盈起落。
这里像是一处山洞,月光从岩石缝隙落下,照得周围景象一片朦胧如烟。
她想起身,就伸手往水底一撑,触了一片冰凉滑腻。
虞岁岁看过去,水底铺了圆润的鹅卵石,还有厚厚一层花瓣,吸满了流水,她一碰就破碎出黏稠汁液,浓得化不开的深红色,顺着她的掌心往下流淌,缓缓在她手臂上蜿蜒出糜艳红色,雪肤落血,像某种幽艳的隐喻。
“还好么?你刚才一直喃喃着说热。”玄九将软帕浸了冰凉泉水,叠好放在她的额头上。
“可能不太好…”虞岁岁又躺回水里了,但这招很快就没什么用了。
她没忘记她着了魅妖的道,看来是被困进幻术中了。
她试着凝出灵力注入腰间的月衡令,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和应纵歌的联系不知道被什么给切断了。
虞岁岁已经不想说话了,她觉得自己说话时呼出的气息也是烫的,所以她只能双手掬一把凉水,浇在自己脸上。
好吧,没什么卵用。
她难受得不自觉地轻哼出声。
然后眼前就落下来一片深红盖头,玄九掀开盖头,在她抬眼看去之前低头与她眉心相贴。
下一瞬间,虞岁岁就觉得浑身上下的燥热都消失不见了。
而玄九也一下子退开,离她远了好些。
“怎么了?”虞岁岁有些不明就里的从泉水里撑起身子,她好奇地问道,“我现在不难受了,你用了什么办法?”
少年的红盖头随着他不稳的呼吸轻微晃动,“我只是…把幻术转移了过来。”
啊?还能这样啊。
这下轮到虞岁岁问他:“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她干脆从泉水中起来,示意换他下去,“里边凉快点。”
“……”玄九没说话,也没动。
那方泉水是不流动的静水,现下都是虞岁岁留下的气息,温暖无害的甜香很浅淡,但魔族的嗅觉灵敏至极。
少年轻声道:“你最好…把我绑起来。”
“啊?”虞岁岁怔了一下,蹲在他身前,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不用吧。”
所以这系统现在是不是…过载了?
“你有发带吗?其他的也行,”玄九坚持,“用你的东西绑,我才不会挣开。”
还来真的啊。
虞岁岁只好在锦囊里翻了翻,掏出来一段细长的银链,上面还缀了小铃铛。她自己都怔住了,这玩意儿她是什么时候买的?买来干什么的?
好吧,她经常买一些花里胡哨又意义不明的东西。这段银链好像是她买来挂琉璃灯用剩下的。
玄九无法自抑地往她的方向倾身,话语低下来,闷得有些黏:“你帮我绑,好不好?”
“既然你一定要这样,那好吧。”虞岁岁拿起了那段银链,往他身上比划了一下。
所以,要怎么绑?
玄九背靠在山洞的岩壁上,一腿支起另一腿随意放在地上,这是个慵懒随性的姿.势,恣意展露包裹在猩红嫁衣中的少年身躯,如玉如竹。
虞岁岁看着,手里还拿着银链,这一瞬间她只能想起某些涩图上那些不是很正经的绑法。
而玄九看她一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样子,就很是配合地将双手伸到她面前,轻声慢语地试图教她:“先绑手,绑紧些。”
虞岁岁就顺着他的话,将银链在他的手腕上缠绕了一圈,缀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一听到铃铛声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像话本里强制爱之前的某些恶俗环节了。
她松开了手,嗫嚅道:“要不还是算了…”
玄九见她不肯再绑,也不勉强,只是指尖微动,控制着银链将他自己缠绕了好几圈,牢牢绑了起来。细长银链钉入岩壁中,将他自己锁在上面。
一片混乱无序的铃铛声中,虞岁岁看着钉入岩石中的银链,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倒也不必这样吧。”
“这样最好。”少年轻轻道。
不会吓到你。
虽然这是系统,但是虞岁岁方才还亲身体验过,这魅妖的幻术有多么难受。所以她很认真地问:“要不你休眠一会?等这幻术过去再醒来?”
强制关机。
玄九轻轻吸了一口气,“…不行,熬过去,这个幻术才会消散。”
虞岁岁蹲得有点腿麻,看见旁边有一处还算平整的石块,就走过去坐在上面。
她坐下去拧了拧衣裙上的水,一边问道:“那除了硬熬,还有什么办法吗?比如说,呃——”
她有些尴尬地收了声音。
没办法,她是个涩批,加上这又是魅妖的幻术,很难不让她联想到那方面上去。
“……”玄九没有回应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话说,”虞岁岁不饶人地追问,“你,行不行啊?”
她是真的好奇,这毕竟是系统啊。
玄九:“……”
虽然隔着一层红盖头,但虞岁岁似乎看到了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为何会有这种疑问?”少年声音有些艰涩。
“因为我真的有一点点好奇。”虞岁岁无辜地眨眨眼,调戏人工智能又不犯法。
“好奇这个做什么,不要乱问…”玄九说话间吐息忽重,盖头一侧的红绸被掀动了一下,露出他脖颈上的冷白肤色,青筋浮凸,如瓷器上的冰裂纹。
他的忍耐也在不断生出裂隙,摇摇欲坠。
“好吧。”虞岁岁听话地换了一个话题,“那,这个幻术要什么时候才会消散?我们要被关在这里多久?”
“不好说。”少年的声音已近喑哑,他忽然低低地问,“如果就这样与我被关在一起,时间比你预料的还要漫长,就只有我们…”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虞岁岁心想可能这幻术难熬,他在想办法转移注意力吧。
她一时联想起某些困境求生的情节,就说:“那要活下去的话,我要吃饭喝水,锦囊里的零食不够我吃几天的…”
“那就喝我的血,我的每寸血肉都可以是你的灵息,”少
年一身猩红嫁衣,在模糊月色中幽艳横生,他从衣袖中露出的手指在无法自抑地蜷缩颤抖,连指盖下都泛起病态的薄红,“你可以不断突破,臻至化境,就像蝴蝶破茧,从我的身躯里振翅飞出,然后万人之上……”
这一刻,某些被压抑至深的病态情感终于打碎自制的囚笼,像是猛兽露出沾血的爪牙。
他竟然想用一身骨血来喂养他最挚爱的孩子,犹如献祭,像是飞蛾追逐唯一的光,扑火而去、扑火而去。
猛兽打碎禁锢的镣铐,却甘愿以猎物的姿态献上一切。
少年的声音里压着细细颤栗的欢愉:“吃掉我吧——”
作者有话说:
岁岁搞完师尊搞魔尊:)
重生过来的魔尊是个疯批病娇啦。

多么奇怪又疯狂的要求。
虞岁岁怔了一下, 这魅妖的幻术恐怖如斯,看把系统给煎熬得,都开始说疯话了。
于是她说:“你先冷静一下,我去帮你打点水过来?”
“不要水, ”少年的声音闷在红盖头里, 竟然生出几分委屈的意味,他慢慢地补了一句, “没用的。”
“那你要什么?”虞岁岁的声音不自觉地轻下去, 像是要去哄人。
她一边问一边往玄九的方向倾身, 无意间听到了“嘀嗒”一声轻响。
虞岁岁低头, 发现是自己鬓发上残留的泉水流过脸侧, 顺着下巴滴落下去。
啊,她才意识到她刚才从泉水里起来,身上都是湿漉的, 因为那枚红莲耳坠,所以她并没有觉得冷, 下意识就忽略了。
虞岁岁转头往四周看了看, 山洞里只有刚才那片泉水,没有其他的东西。嗯…所以现在她也不方便换衣裳。
因为刚才的燥热, 湿衣服反而让她觉得舒服, 所以也不急着用灵力蒸干了。
玄九忽然问她:“你用的是什么香料?杜衡, 郁金,玉兰香, 还有甘松…”
“唉?”虞岁岁往自己衣袖上嗅了嗅,她并没有闻到他说的那些香气, “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都是从别人那里沾染上的呢…”少年低哑出声, “其实不是这些, 好甜…”
“甜?”虞岁岁记得某节炼丹课上她一边走神一边听了一耳朵,甘松的味道比较苦,玄九怎么会觉得好甜?
“什么好甜?”她有些不明就里地问。
“……”少年没有回答她,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红盖头摇晃了一下,像是摇曳盛开的花。
这时候他倒有些厌恶魔族过于出色的嗅觉了,这座山洞可以说是狭小,到处都是湿漉又温软的甜香,丝缕如钩。
纸嫁并没有心跳,但为何他觉得此刻他的心脏像是被这丝丝甜香缠绕紧裹,随着眼前少女的呼吸而怦然跳动。
她让纸嫁冰冷死寂的心脏鲜活起来。
“嗯,很甜…”玄九交叠了一双长腿,话语低柔下去,像是华美丝绸拂过耳际,“你再靠近一点好不好?”
他顿了一下,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补充道:“我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这般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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