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星靠近,贴近他宽阔的肩背,轻轻问:“陈星烈,你之前的宴会有带女伴吗?”
低眸看她,长指抓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教她系领带最后一步,他模样慵懒,嗓音低哑蛊人:“我闲得慌么。”
宴会场里贴上来的女人倒很多,但在他眼里都一个样,没什么特别,他不感兴趣。
最后轻轻一拉,领带系好,翁星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弯起唇角,眼眸也弯了点,笑意盈盈:“那就好。”
夜色渐渐笼罩城市,霓虹灯闪烁,江面映照着远灯,如覆流光,翁星下车,踩着高跟,鱼尾裙摆摇曳曼妙,一手被他牵着,沿着草坪入了会场。
弦乐队在一旁演奏轻盈的管弦乐,花坛里栽种了一束一束绣球花,品种是无尽夏,开得热烈灿烂。
往来皆是西装革履长裙拖地的上流阶层精英人士,衣香鬓影,一室华贵。
往里走,一路不时有人前来和陈星烈攀谈,他神色始终淡淡的,言语中透着疏离,随意回几句。
一番交谈下来,话题都要回到他身旁的女伴身上,“陈总,这位小姐和您的关系是?”他们这些人一向喜欢拿姻亲增进感情,都有意无意提过让自家女儿与他结识。
翁星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指戒微转,他似是宣示主权:“我的人。”
心口泛起甜丝丝的感觉,翁星虽然知道他没有直接承认,我的下属,我的邻居,我的青梅,我的恋人,都可能是其中一个。
但外人口中听到这句话就有不同意味,纷纷也就止了话题,不再提联姻的事,也不再费尽心力向他介绍自己的女儿。
前路变得顺畅起来,手指相触的温度很暖,翁星偏头往他的方向靠近,“今天参加这场宴会不是为远柘吧?”
招商引资,为的就是招商二字,远柘技术和设计团队已足够成熟,投资项目购买专利的人很多,况且远柘现金流充足,根本不需要招商。
一缕长卷发缠在他的西装纽扣上,他一手慢条斯理地解,一手仍不放开她,承认:“不是。”
“想要什么投资,我投你。”翁星笑着,眸光里如有星星。
勾起唇角淡笑,陈星烈单手挽住她肩,附身,挑了挑眉:“想养我?”
翁星不退一步,还在靠近,目光从他的眼眸到鼻梁再到薄唇,欲望和昏黄灯光下,有很想吻他的冲动。
踮脚,身体重心往前倾,翁星回:“是啊,我能投两千万给你。”
这些是她这些年零零散散攒下的,加上翁怀杰资产中愿意给她的。
“我父母都在国外,对国内投资不了解,但如果对象是你,我能说服他们无条件投。”
愈加靠近,薄唇咫尺之距,就快要吻上,彼此都清醒,彼此都是成年人,欲望荷尔蒙作祟,冲动也成为满足的一种标志。
听到她的回答,陈星烈觉得可爱,一指轻捏她耳垂,温柔旖旎,“如果是你男人,这种出钱的事儿也轮不着你操心。”
“两千万,买你一个吻。”也行。
最后一声咬字很轻,带着缱绻的意味,翁星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直感觉到下一瞬,他俯身吻下来。
“陈总。”低沉一道声音传来。
动作停下,脸侧肌肤轻擦了下,相贴靠近的地方都是汗,彼此呼吸都重了些。
红唇淡昧薄光,卷发丝丝落在雪白肩颈上,两人分开。
他恢复矜冷,独自去了另一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旁。
隔着重重人影,他们在交谈些什么,翁星远远的看着。
香槟,蛋糕塔,甜丝丝的香气如同氤氲进梦里。
她看着自己喜欢那么多年的人,成熟,沉稳,英俊,站在众人之巅,归来仍不改肆意傲气。
应酬他很厌烦,但人人都需要伪装。
公司后续的事还有交由徐斯万打理,榆海那边的烂摊子他得去收理,今天这场宴会,也主要是接触南下的供应商。
无聊地拿了块糕点吃,翁星站旁边刷手机,孙曦发了几条消息,欲言又止般,却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曦:〖他们要办同学聚会,差不多都要来。〗
〖那个,也在。〗
〖星星,你坚定点儿。〗
很多记忆都模糊了,翁星也想不起她这说的是谁,只打字回了句:〖哪个?〗
随后便放下手机没管。
进了内场,随意一瞟,没看不要紧,翁星一看就看见了第一次酒吧见的那位红发吉他手。
这种场合,她穿着礼裙盘发,倒也乖巧得像小公主。
她一手提着裙摆往里走,翁星连忙追进去,果然看见她去找陈星烈了。
站他身边,抬头和他说什么,一直往他那边靠。
陈星烈听她说了几句,皱了皱眉,没再管她。
可远远看着,他们距离还是近,翁星心里有气,端了杯香槟直接喝了一半。
一旁有男人持酒杯过来搭讪,她一句话不说,只是喝着杯中酒。
余光里,那红发女人还舍不得走,不依不饶地要缠着他。
陈星烈已现不耐烦,冷冷瞥了她眼,让她滚。
翁星听不见,只看得见他们还在一起。
微醺,酒精气息淡淡萦绕,胡思乱想,发散思维,翁星想着上次在酒吧他们就差点亲了,而且那红发女孩那么亲密,他们肯定相识很久了,有这种举动应该也不是第一次。
越想越气,伸手抓一旁高脚杯,香槟还没满,身旁有人递了杯红酒过来。
男人嗓音低沉,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翁小姐,好久不见。”
熟悉的森然感,翁星抬头怔怔地看着他,脚底升起冷意。
酒意瞬间醒了,她不可置信,“周维豪?”
他不是该待在病床上一辈子吗,不是应该入狱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打扮得西装革履,一副精英的模样。
那双如毒舌阴毒的眼睛盯着她,他提了提眼镜,缓慢道:“你的朋友,你见过她吗?”
“你想对她干什么?”绷直背脊,翁星整个人都成警备状态,“你别想再伤害她。”
“可她伤害我了欸。”男人眸子里有点疯狂,“你很美,她也是。”
说完,不及她回答,他便转身离开,身后跟着一位同样西装革履的人。
翁星注意到,原来是有人喊走了他。
手心冷汗淋漓,她连忙拿手机,登榆海监狱官网查周维豪的信息。
近两年来,没有一丝一毫关于他的消息,服刑人员名单里也没有他。
脑子空白一瞬,翁星那瞬间想到了很多,染血的台阶,那把锃亮的匕首,司唯嫣痛哭的模样,还有那副冰冷的银色手铐。
陆行之入狱了,嫣嫣辍学了,他们都没有好结局,凭什么最大的恶人还逍遥法外。
彻骨的冷意,指尖微微颤抖,翁星脸色发白。
直到一句温润的男声,“翁星。”
许多记忆侵袭而来,熟悉,陌生交织,翁星抬头,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前两三米远的男人。
一身深蓝西装,持酒杯的手势熟稔,温润如沐春风的男人,同记忆里那个少年别无二致。
摆脱贫穷,跳出桎梏,他也成为了那种让人羡慕的优秀男人。
“宋墨白。”低低一声,疏离,陌生。
“这么多年,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跳槽,从北京来上海,参加的一次扩展人脉会,没想到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与她相遇。
红唇,肤白,摇曳裙尾,比年少时更惊艳美丽。
如果他知道能见到她,他一定会带花来。
前些天在商定同学会的事时,他就想过,有没有可能会有她,但是仍然没有她一点消息,问孙曦,她也只是推辞不清楚,却没想到,人生际遇,缘分无边,会在这商贾虚假,名流遍地的场所与她相遇。
“留个联系方式吧。”他抽出自己的名片,用弹珠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私人号码,递给她。
“没这必要。”冷冷一道男声插进来,他替她拒绝得干脆。
陈星烈拉她到身后,低眸看着宋墨白,神色挑衅讽刺,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只知道,觊觎别人女朋友。”
第58章 灼热
怔了怔, 翁星手被他牵着,看着宋墨白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起来,气氛剑拔弩张。
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打起来。
翁星连忙拉开他们,一手牵着陈星烈, 安抚他, 他对宋墨白笑笑, “你过得好就行了,不必联系了。”
转身直接拉着陈星烈走了,到另一会场里才停下。
手骨硌着酒杯,冰凉无比,他阴沉着脸没说话, 一想到宋墨白那张脸,他就觉得虚伪,和高中一样温柔假面。
只要看见她和他在一起的画面, 平静沉寂许久的心海, 就能很轻易被引线点燃, 暴戾压不住,他真的想教训他。
酒杯轻碰, 翁星口渴,刚喝了点, 就听见他冷冷的声音:
“你最好解释清楚。”
琉璃灯盏下灯光璀璨, 男人碎发漆黑,鬓角很短,锋利深邃一张脸蕴藏着风暴,眉目冷戾, 周身气压低得逼人。
被他这么一声弄得心情也不好,翁星想起他刚刚和那红发女生的模样也气不打一处来, “你都不和我解释,我和你解释什么。”
“翁星。”克制,压抑,带着警告,低沉磁压一声,他一手拉住她压到旁边暗门内,欺身压下来,一手捏起她下巴,冷冽极具危险性,“还想玩儿我?”
气息凛冽,酒精气息溢散,冷调的乌木香清晰。
门外是衣香鬓影,推杯换盏的的权贵名流,演奏乐高雅,随着指挥的节奏和韵律而变幻,忽高忽低,跌宕起伏。
门内是漆黑的陈列画室,朽木散发着近乎腐烂的气息,一扇窗也没有,月光独自照在清冷的阶梯上。
独留彼此相接的呼吸。
心跳肉眼可见地变快,翁星对上他的眼睛,低沉,下坠,像一潭死水一样的深渊。
她一手撑着他的手臂,隔着西装布料,温热一点,否认:“我没有玩过你。”
“还说没有?”夹杂着戾气,他的嗓音磨耳朵,“喝醉时亲我,抱我,摸我的是谁?”
“每天在我面前晃,是故意在钓我?”后半句嗓音他压得极低,磁性蛊惑,听得人耳热。
“翁星,别让我知道你和宋墨白再有什么关系。”指骨捏紧,银戒硌着下巴,触感冰冷。
心脏仿佛浸满细密水珠,刺激又藏着隐秘,浑身是汗,翁星看着他凸起的喉结泛红,流利下颌往上是冷静自持的脸,酒气散淡,彼此都有些醉了,又或没有。
眼底藏着欲望,成年人不用说出口就可以知晓的欲望。
占有欲,控制欲,征服欲作祟,她由他禁锢,呼吸起伏,“那你呢?”
“你和那乐队的红发女生什么关系?”翁星很热,热得出汗,喘息,裸露的肩颈也泛出细密汗珠。
“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要亲你。”
“哼。”听见这几句话后,陈星烈眸色才柔和下来,喉结滚动,他笑了下,一掌握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抬手扯领带,领带松紧,松松垮垮地吊着,他此刻模样显得有些慵懒痞气。
“徐斯万他表妹啊。”他闷声笑,模样有点坏:“她是想泡我。”
翁星一拳砸在他胸口,别过脸去。
“爷不答应。”低低一声,夹着喘息,他一手抚着她垂直腰侧的长发,柔软细碎,抱腰的手收紧,他逼问:“还喜欢宋墨白,和她联系过?”
翁星趴他肩上,手臂压着那块纹身,皮肤有些不平,似有疤痕,她如实回:“没喜欢过,今晚第一次见,没联系过。”
“那晚,那个女生还是要亲你。”她不依不饶。
陈星烈挑眉,“我让她亲了?”
“那么近,那么暧昧,那么亲昵。”翁星开始翻旧账,声音轻轻柔柔的,眼睫轻颤,柔软得仿佛要化了。
她喃喃自语,“明明我都没机会……”这七年来,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她,她错过那么多。
像是终于妥协,陈星烈低头和她额头轻碰,低低回:“没给别人亲过。”
也就只你一个。
有些缺氧,加上酒精作用,翁星头脑晕乎乎的,但还留存着些许清醒,也记着自己今天要打算要干的事。
因此在听见他的回答后,就踮脚,双手圈住他的后颈,对准他的唇,轻轻亲了下,笑着回,“奖励你。”
轻轻的触碰,浮光掠影,茉莉花香气息淡淡的。
怔了下,陈星烈低头正想加深这个吻,门外助理的敲门声就传来,一声一声比一声响,清晰。
翁星偏头,眨了眨眼睛,眼底如盈水光,“有人。”
抬脚直接踹严门,砰的极重一声,开了条缝隙的门阖上,敲门声短暂地停了会儿。
陈星烈单手捧住她后颈,对准那方红唇吻下来。
领带碍事,抬手扯掉扔了。
胸脯随着呼吸起伏,热汗淋漓,他吻得很深也很凶,唇角辗转至口腔,舌尖颤抖,轻吮唇瓣,两处柔软温热相碰,亲的翁星呼吸不畅,够他脖颈的手虚虚吊着,手指扶着他锁骨处,往下至胸膛,结实肌肉纹理向下,腰部劲瘦,独属于男人的骨骼和气息。
墙壁和他之间,深吻的欢愉引人不理智,太热了,翁星拉了一点裙子侧腰链,松了一截,鱼尾裙将滑落的时候才寻回理智,陈星烈眸色很深,染着欲望,从唇中离开,大手提着她裙摆,气息低沉:“穿上。”
食指和拇指捻起拉链,他给她拉上,指尖触着她腰部肌肤的敏感,翁星很痒,又往他怀里缩了点,像一条因脱水要濒临死亡的鱼,闷闷道,“我热。”
敲门声又在响,陈星烈气息压得很沉,喉骨滑动,单手给她拉好拉链,脱下西装外套披她身上,拉开木门,直接搂着她,护她上出来酒店大厅。
一整个宴会厅的人都注视着这边,徐霜看见他们,手里酒杯直接掉了,不可置信,“烈哥,这个女人是谁。”
这一声无疑又引来不少目光,外人皆称,远柘总裁是个玩咖,不过此玩非彼玩,业内人都清楚,他爱玩赛车,收集超跑,极限深潜,是个爱冒险甚于爱生命的疯子。
没人见过他对什么女人上心,更别提护在怀里,带她出席宴会。
冷冷扫了眼徐霜,助手晁奕立刻过去将徐霜拦住。
出了宴会场,带翁星径直上了卡宴后座。
披着外套,翁星斜靠着座椅,渐渐睡着了。
翌日,醒来时是在酒店。
窗明几净,一束茉莉花盛开在窗台,花瓣雪白柔软,溢散来淡淡的香气。
翁星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侧,昨晚的记忆清晰的烙印,她没醉,装了几分醉意,记着要吻他,最后也真吻得难分难舍。
想起昨晚那些话,耳热得厉害,身旁床单整洁,没睡过的痕迹。
窗外是江景,建筑街道都变得很渺小,翁星穿着睡衣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颈侧还有些浅浅的吻痕。
一切仿佛一场梦,虚幻得毫不真实。
手机消息铃响,翁星走过去拿过来,点开屏幕,看见消息。
徐斯万让她好好休息,这两天可以不用去公司,而陈星烈则没有消息。
坐床边愣了会,翁星不清楚现在自己和他的关系,缓了好一会,才给徐斯万发消息问他去哪了。
过了两分钟,那边有了回音。
简单两个字:榆海。
什么事这么紧急,连夜就回去了,翁星愣了下,酒店响起敲门声,服务员送了早餐上来。
简单洗漱冲凉后,翁星随意吃了点,随后叫了车,径直回湖珈别墅。
柏悦来视频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时不时敲打她,拐弯抹角地问有没有交男朋友。
穿着松垮的居家服,翁星一手拿了个苹果啃,一手覆在键盘上敲,愣怔了下回:“一夜情算不算?”
柏悦听见这回答,气得脸都红了,“翁星!你怎么学你表哥在外乱搞!我们带你到国外,是让你学习生活,不是让你净学那些不好的!”
一夜情这事,在国外聚餐派对上真的很常见,那边人不是特别在意身体归属权,年龄很小的就送出初吻,交过好些个男女朋友的人也不少见,一夜情接受度广泛,在圈子里很正常,毕竟性快乐也是快乐的一种。
回车删了行代码,翁星心猿意马,还想着昨晚他说的那些话,亲人也很带劲,很会亲,是让人留念的一个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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