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放屁!”围观的众人都在心里暗骂鄙视:“你那破衣要是有那么结实哪能被木柴轻轻一挂就破?还想传到子孙那儿,天大的笑话。”只是谁又想为一个不相识的老头儿惹上这泼皮,都在心里骂骂罢了。
“你。。。你。。。你”王朝马汉气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求救的看着展昭。
展昭与这三发子较量不止一次二次,知道他不是什么大恶之人,每次也都是小惩大诫。三发子知道展昭厉害,但也明白他为人大量,不会太过收拾自已,所以总要身贱的挑战一番。
展昭呆呆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似乎与自已并无任何关系一样。王朝无法,只得上前提醒:“展大人,你看这。。。。”
展昭仍是慢半拍一般,轻声:“嗯,”了一下,慢慢走向三发子。
三发子看他走来,不由咽了口唾沫。展昭将他身子转过去,用手比划了一下肩袖上的破口大小,又回身来到老樵夫面前,在同样的位置,精巧的撕裂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裂口。然后木然对三发子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太出乎意外了,三发子觉得自已鼻血快要气的喷薄而出,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笑声。连王马二人也都瞪眼咧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了,这展大人倒底是怎么了?完全是不是原来的作派。
“不是啊,展大人。。。”三发子揉了揉鼻头,仍然不死心的对展昭说道:“您刚才听到了,我那衣服是要子子孙孙传下去的。您这是,这是。。”
“这位老人家,他的衣服可是从祖上传下来的,要按行价,怕是五百两也不止了。”展昭慢吞吞的说道。
“多少?五百两?!”三发子差点没背过气去,可又有什么话说?你自已都说把衣服传给子孙了,难道人家不能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一没理,他蛮劲上来,顿时有些不管不顾了,冲上去一拳就向展昭面门击去。
并不是他不知死活,敢如此放肆大胆,而是他明白,自已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碰到这位展大人一片衣衫的,被他打翻在地后往往还会得到一点医药费,也算是最后的好处。。。。。“嘭!”特有的,拳头接触到肉的触感与声响三发子并不陌生,陌生的是一种惊天动地的惊讶,恐惧,懊恼与悔恨。。。。这拳,竟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展昭的面颊上,血,立刻从他的嘴角渗出。
☆、离魂夺舍
“哟,打着官差大人了, 这小子不想活了!”围观人又多了三层。三发子看着自已的拳头, 再看看展昭的脸:“展大人,您老干嘛让着我呀~~”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展昭的腿开始哭诉自已身世凄惨, 家徒四壁, 自幼孤苦, 家有老母, 尚未娶妻,有孩待哺。。。。。
你还敢说的再无耻一些吗?围观众人想到刚才他得意洋洋说自已的衣服是自家婆娘神亲手缝制,现在又是尚未娶妻。。。。。如此无赖之人,这位大人还是快收了他吧!
王朝马汉更是不可理解,展大人你这要走感化路线?只是这痞赖货根本是无药可救好不好。
展昭并没有动怒,或者说并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机械化的抬手抚了抚面颊,突然, 他一脚将三发子抛开, 直冲冲向前走去。王朝马汉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顾不得再理会三发子, 只警告他了两句也跟了上去。
看着展昭三人走远 ,三发子长吁一口气,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又得意洋洋对围观众人吹嘘道:“看到了吧,官爷与我素来交好, 连这等大错也不与我见识,你们日后对我都要客气着点!不然………”他话没说完,围观群众早散了个干净,连那刚才还吓得唯唯诺诺的老人也跑了个没影,气的他直跳脚,也没了个发泄对象,只好骂骂咧咧的去了。
展昭步子很慢,还几步一停,眼神时而迷茫时而清明,象是思考又象是努力抗拒些什么,王朝马汉在他一左一右,他不说话,两人也不好随意发问。
突然,展昭停住了脚猛地一把拉住王朝手臂哑声道:“你们快把我带回府去!”王朝马汉吓了一跳:“展大人,你说什么?”
展昭满面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双眼瞪出,手上的钳制差点使王朝痛呼出声。“展大人!展大人!”马汉在一旁焦急的呼唤,再不松开王朝手臂就要废了!
下一刻,展昭松开了王朝,又恢复了刚才面无表情的样子,再次向前走去,但这回走的很快,没有了刚才迷茫与抗拒的样子。
王朝顾不得其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展昭这样绝对的不正常!“马汉!快拦住他!”王朝先一步上前拦住了展昭的去路,马汉也赶了上来。
两人对望一眼咽了口唾沫,展大人,你认不得人了不要紧,下手千万不要太重,兄弟们受不了呀!
好在展昭根本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被拦住后也停下了脚步,呆呆站在原地。
王朝试着说道:“展大人,我们回府去吧?”展昭不答话,马汉冲王朝点了点头,两人又将他夹在中间用手轻轻推着他的手肘向府衙方向回去。
一个女人隐在不远处,看着展昭的背影,她恨恨说道:“好你个展昭,意志如此之强,觉魂已失还能自控。不过。。。。。”下一秒她又笑了:“快了,快了,云生,这具完美的身躯,就快完全属于你了。。。。
十月 ,小风小寒。聂玫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小雪缝着寒衣,有一搭没一搭和林妹妹扯着闲话。
“小雪丫头。”后厨刘婶子急呼呼赶了过来:“能帮婶子个忙吗?”
“婶子不要客气,有事你请说。”
“帮婶子找公孙先生求几个字吧?”
哟,买卖来了!聂玫瑰来了精神。“刘婶,不过是写几个字,用不着这么麻烦吧,拿来我帮你写吧。”
“这……姑娘会写字?”
我能说我还是大学生吗?聂玫瑰淌着热泪,暗叹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呵呵,刘婶你就放心吧,快拿来我给你写!”
刘婶看她说的肯定,这就不必去劳烦公孙先生了,忙回房拿了一堆东西过来放在桌上。
聂玫瑰一看傻了眼:“这是什么?”这么一大叠绿不叽儿的黄不叽的草皮是…………
“这是冥纸呀。”
“嚯!!”聂玫瑰吓了一跳“刘婶你要干嘛?”
“后天是鬼节了,给先人们烧些寒衣过冬。”
“鬼节?”聂玫瑰感到背心一阵发凉“七月十五早过了,怎么又来一个鬼节?”
“姑娘这也不知道?”刘婶心中大不以为然,就算是大家的小姐,也不该连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也不懂吧:“姑娘这么多年怎么过的!”刘婶觉得有必要好好给她说道说道。
这十月又称寒衣节,与七月十五中元节及三月清明节合称三冥节,都与祭祀鬼神有关。至于农历十月初一的鬼节之所以要送寒衣,是因为由生者而联想到死者,农历十月已进入孟冬,人人需要御寒加衣,鬼自然也需添衣御寒。将死者名字与生辰八字写在剪成衣服样子的冥纸上,在寒衣节那天烧掉,死去的亲人就会收到……
听完刘婶一番解说,聂玫瑰这才了解,看小雪与林妹妹也听的津津有味,她随口问了一句:“林妹妹,小雪,你们也不知道这个什么节的吧。”俩人“唔唔唔”直摇头。
“哈哈!刘婶别光笑我,这俩人不也是个不懂?”
“是是是,你们呀!”刘婶笑着摇摇头:“祖宗规矩都忘了,都不算我大宋人。”
几人笑成一团,聂玫瑰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丝疑虑,只是悄悄隐了下来………
“聂姑娘,灵禅子师傅在外面等着见你。”
“灵禅子?!”聂玫瑰吓的花容失色(你没有花容):“和他说我不在,顺便说我以后也不会在,哎呀,你干脆说我死了!”
前来通报的衙役傻了眼,这要到底怎么回?“可是我已经说过姑娘今日未曾出门……”
聂玫瑰拍桌而起:“这位大哥,如果我今天出了什么事,全是你一手造成,我做鬼也会天天缠着你的!”
衙役大哥摸了摸发凉的后脑勺吭哧半天说不出话,这姑娘好难为人,明明就是好心帮你通报一声,怎么就要变鬼缠身了?
“鬼倒是也不难对付,佛法无边嘛。”有人接了话茬。
聂玫瑰花容持续失色(那脸还能看吗?),来人正是灵禅子,他正板着一张臭脸看着自己。
聂玫瑰心虚不已,脑海顿时又闪过三个念头:一,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人证不嫌太多吗?)
二,嫁祸于人,就说是展昭遗失的。(你太无耻!展大人都为了救你成那样了!)
三,躺地上装死…………
灵禅子也不多说将左手亮出,掌心放着那枚加持的玉佩。聂玫瑰眼前一亮,不由感叹自己好人一生平安,鬼节特别平安。“帮我加持好了吗?多谢灵禅子师傅!”这句话,她倒是真心实意的。
她伸手去拿,他却缩回左手又伸出了右手,手上空空如也,他不说话,她却明白是什么意思。
“ 呦~~原来是灵禅子大师呀,我说怎么眼前一亮呢! 几天不见,大师你好像修为又高深不少,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呀!”她腆着脸夸着。 “林妹妹,小雪,快来招呼灵禅子大师。”(你是老鸨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