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一说完,那和尚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抬手就向她面门而来,他出手很快,聂玫瑰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灵禅子。”远远传来一声轻唤,那和尚动作顿时停止,脸上浮现一丝懊恼。聂玫瑰抬眼瞧着,一根纤长的手指只差一毫就要戳在了自已的额头上。她吓了一跳,忙退后几步:“怎么,你还敢在开封府里行凶吗?”
“若不是师傅呼唤,我必让你吃个教训!”那位灵禅子和尚轻蔑的扫过二人拂袖而去。
倒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猖狂?聂玫瑰见他所去是包拯书房方向,或许是包大人的客人也说不定,总不能随便给包大人找麻烦,她暂时收了斗气的心。
“聂姑娘,包大人请你再去书房一趟,有贵客想见一见你。”张龙过来请她。
“有人想见我?”聂玫瑰有些奇怪,自已在这异世界哪有什么熟人,还贵客。“是什么人?男的?女的?”
张龙明显比王朝马汉稳重的多,见她发问,也只是笑着摇摇头并不多说。
眼见问不出什么小道消息,她只好对张龙说道:“那请张大哥你先将我妹妹带去房间休息,我这就去见包大人。”
来到书房门口,心中对那位贵客来历猜测不透,她有些迟迟不敢进屋。
“阿弥陀佛,门外可是聂姑娘。”
“嗯?贵客竟然也是个和尚!”她脑子里闪过刚才那位高帅冷来,莫非是他在和包大人告我状?算了,进去再说!进到房中,看见书房内除去包拯与公孙策,还有两个和尚,一个是刚才的灵禅子,另外是一个眉须皆白的老和尚。灵禅子见是她进来,面色一沉将脸扭向一边,而那位老和尚正对着自已微微点头温和的笑着。
“聂姑娘,这位是大相国寺主持了因大师。”公孙策为她介绍着。
玫瑰见包拯与公孙策也只伴在他左右,看起来对他极为尊重的样子,不敢大意,忙低首躬身道:“大师,您好。”
那了因大师走到她面前,打量了她一下,花白的长眉微微一皱道:“聂姑娘似乎体内有阴气聚集不散,若不能尽快驱除,只怕对身体有大危害。”说着抬手抚上了她的头顶,说也奇怪,一刹那间,聂玫瑰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从自已体内散开。怎么回事?她心里惊异不已,却没敢有所动作。
不多会儿,了因大师撤回手掌道:“那日公孙先生来寺中说起聂姑娘之事,老衲本以为将姑娘只是偶然被冲煞而已,将贴身之物加持后佩戴则可保无忧,谁知今日一见。。。。。”他沉吟了一下,又道:“灵禅子,将你的法珠先给聂姑娘一用吧。”
“为什么师傅,你不但给她渡佛光,还要将我的法珠也给了她。”灵禅子不愿意了。
“痴儿!想必你已看出聂姑娘乃玄阴之体,不时会招惹阴气缠身,稍不留意便会危及性命。我佛慈悲,为何不能救她一救?”
“大师,什么是玄阴之体?为什么说以后还不时会招惹阴气缠身?”一想到还被游魂野鬼缠上,聂玫瑰立刻感到毛骨悚然。
“玄阴体是指你乃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是比平常人容易招惹煞气。不过你不要怕,你的玉佩仍由灵禅子为你养着,三个月后便能为你护身了。这三个月,你将灵禅子的法珠随身携带,一切魑魅魍魉都会远远避开你。”
“是吗是吗?多谢大师。”聂玫瑰激动了:法珠在手,安全无尤!
灵禅子虽然满脸的不愿意,但仍从贴住心口处拿出一颗黝黑的珠子,望也不望的递给她,两人分明只隔一步远,但聂玫瑰也不上前,只是伸出手,两人就此僵持着。最后还是公孙策上前将珠子接过递给了聂玫瑰,二人又各瞪了对方几眼这才作罢。稍后了因大师便起身告辞,临走时又嘱咐她一定要把法珠随身携带,还送她几个字“逢金必远离”。
这几个字让聂玫瑰纠结不已,漫无目的在街上瞎逛着, “遇金必远离,什么意思啊。”聂玫瑰被这句话搅的不得安生。这手上才得了一些金子,大师就给了这句话,莫非是说这钱我不该拿?她心里嘀咕着,又不是不义之财,为什么呀!!叹了口气,她靠在一堵墙上拿出一片金叶子不舍的看着。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吓的她一哆嗦,金叶子划破掌心鲜血顿时涌了出来。里面怎么了,难道是有人出了危险吗?她忙用衣袖按着伤口偱声找到一扇小门,虚掩着,她呼叫了几声没人应答,救人心切的她便不再等待,推门便走了进去。
这所院落很大,看起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内院,自已原来是从后门进入的。而那声叫喊只出了一声便再无动静,也许是哪个家人摔倒也说不定,她摇了摇头,自已私自进入人家府里,被人撞见说成小偷也没法辩解,还是快出去吧。想到这儿,她快速转身离开,却没有找到来时的路,七扭八拐又闯到一座花园中。
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任何丫鬟仆佣,对一个大宅来说也挺奇怪的。花园里秋棠红,菊花黄,粉白的蔷薇架搭的足有半人高,一簇一团花香扑面惹的蝶舞蜂逐,聂玫瑰有些忘形,左采右摘,好不惬意。
转过一面蔷薇架,猛然发现前方有几人围坐在那里,吓得她立刻闪身躲在花架后面。半响,并没有听到有人呼喝着要抓她,才又小心翼翼探出身看去:那里有四个女子,身上穿戴极尽奢华,靠坐在金丝绒软垫铺装的软椅上,好象在享受着日光浴。时值中秋,天气只是稍凉,正午的太阳还是挺毒辣的,那四名女子身上穿的已是冬装袄裘,手中抄的还有丝缎子做暖手焐子。哎,有钱人真是!她摇头鄙视。不过,再仔细看去,那几名女子面色似乎呈现出病态的惨白,唇色也一样发白,都不曾言语,闭目养神一动不动,好在是光天化日,若是在晚上看来,就象是僵尸一般让人心生恐惧。
☆、聂玫瑰的恋父情结
该走了,聂玫瑰悄悄转身就要离开,忽又听到那边有人走来。“夫人,午膳已经备好,让为夫抱你去用膳吧。”嗯?是谁?她再次看去,只见有四位锦衣男人正俯身对着那几位女子温言细语,而那几名女子也睁开了眼睛,盯着自已的夫婿露出满足的笑容。
就聂玫瑰看来,这家人处处透着怪异,若说这四位女子是姐妹吧,虽说年纪上还说的过去,但那相貌却一点也没有相象之处。除去两个还算是清秀外,另两位一个毛发焦黄,满脸雀斑,另一个龅牙歪嘴。。。。总之哪哪不象大家闺秀。而那几位夫婿,却是个个唇红齿白,相貌出众,言行举止就象是统一训练过一样,还有那温柔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假,聂玫瑰甚至看到他们在一转脸眼中透出冷冷的厌弃。
看到他们走远,聂玫瑰顾不得多想,也匆匆找到后门离开了,只是那手掌流出的血,竟也染红了一簇蔷薇花。她走后不久,一阵翅膀扑棱声传来,一只通身雪白的不知是什么品种的的鸟儿飞来停在花架上,伸嘴将那染血的蔷薇花瓣一一啄入口中吞食,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那雪白的鸟儿,竟慢慢变成了血红色,只见它引颈长鸣一声向来时方向飞去。而聂玫瑰在经过这所府邸大门时也不曾发现,那上面赫然挂着“金府”二字。
“快闪开,快闪开!”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来到开封府衙门前快速跃下一人,取下身后背着的竹筒拿出一款书信递给门口的衙役:“我是长昭县信使,有重要案件请包大人明示。”衙役见他满脸倦色,全身灰扑扑的满是尘土,看来是日夜兼程赶路所致,不敢怠慢,边忙把他领去见了包拯。
包拯看过卷宗,再听信使一番述说,面色凝重起来。原来这长昭县县令乃是包拯学生安云生,此人也是一任清官,治下有方,百姓安贫乐道,少有案件发生。但却在几月前竟然连续有少女失踪案件,虽然尽全力追查,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闹的城中百姓人心惶惶,不少有女儿的家庭更是连夜迁离,不得已,安云生这才差信使来向恩师求救。
包拯捋了捋长髯,对公孙策道:“公孙先生,你去准备一下,本府要亲自去上一趟长昭。”公孙策对安云生此人也有一定的了解,他为人正直,为官清廉,颇有乃师风范,人称长昭小青天,看来此次案件的确有些棘手,安云生才向包拯递信求援。公孙策点头应下,出去打点行装了。
聂玫瑰回到府中,听说了包拯等人要去长昭县办案的消息,本来与她无关,就没怎么在意。回到房中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看到林妹妹与小雪真是一见如故,正打的火热,两人从坊间八卦讲到宫廷秘闻,从宫廷秘闻又跳到天神地鬼,听的聂玫瑰是心烦意乱。
她拿出那颗法珠看翻来覆去的看着,黑呼呼的,越看越普通,扔在地上只怕被人认为是地上的泥丸。到底是不是真能保自已远离那些鬼魅?她心里真不太相信,过几天就是中秋佳节了,八月十五!初一十五都是包大人夜审的日子,包大人不在府中,那些冤鬼投诉无门可不是会找上自已?她猛的从座上跳起,胡乱从柜中拿出几件换洗衣物,和林妹妹解释说自已要随包大人一起去查案,一路上生活艰苦缺吃少喝。。。。。林妹妹一听,果断表示自已在府中等着她回来就是,就不去给大家添麻烦了。聂玫瑰没想到如此简单就搞定了缠人的林妹妹,连忙赶着去追包拯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