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没有多重,展昭手下自有分寸,充其量是屁股落地时小小的疼了一下。突然冒出来的这位姑娘细声细气的指着说要教训自已,他不由觉得好笑,转念一想刚才的马。。。。。愣是她一拳击在头上倒地立毙,立刻有些笑不出了,侧身闪过,他抬手道:“姑娘且慢,如果在下没有认错的话,刚才在酒楼里吃饭不给钱还伤人的就是你吧。”那姑娘一听这话,再仔细看了看展昭三人的衣着打扮,明白是他们是官府中人,她连忙躲回聂玫瑰身后,胆怯的叫:“姐姐救我。”
“你都能一拳打死马了,还怕猫做什么。”聂玫瑰气鼓鼓的说道:“再给他一拳把我的钱也抢过来。”
“姐姐说什么,妹妹听不懂。”
她不懂,在场的另外三人可明白,展昭心里恨的牙痒痒,王马二人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都扭曲了。
虽然爱钱,但是正事也不能忘,她总算是向展昭述说了刚才酒楼的事情经过。展昭并没有过多说话,只是带着她们又回到了酒楼,先是严厉的训斥了姑娘吃霸王餐及伤人的行为,再对掌柜的说道:“因人拿不出饭钱就要贩卖人口逼良为娼,按大宋律法重责三十大板,罚金千两。。。。”话没说完,掌柜的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展昭又道:“当然,如果这位姑娘对你们既往不咎,我也可以网开一面。”
“姑娘!”掌柜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将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小儿的经典名句演绎了一番。
展昭强忍着笑,对霸王餐姑娘道:“姑娘,你可愿意原谅他们?”
“我听姐姐的。”她始终躲在聂玫瑰身后轻声细语的说道。“啊?听我的?”聂玫瑰心里着急自已的一百两银子,巴不得早些结束了这破事儿再找展昭要回来:“我看掌柜的演的真好,啊不对,是说的真好,你就愿谅了他吧。”
“嗯,姐姐说原谅就原谅吧。”她顺从的回答。
掌柜的大喜,忙点头哈腰千恩万谢,盼望着事情了结几位瘟神赶紧走了吧。“哦,对了。这位姑娘也欠着饭钱和小二的汤药费,你算算有多少,我帮她给了吧。”展昭又道。
谁敢要你们的钱!算我倒霉,你们还是快走吧!掌柜的在心里发出呐喊,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是谦卑的说不用。只是展昭坚持要给,无法,只得算了一算,统共用去了一百两。这事聂玫瑰倒是没有看到,她早已不耐烦的跑出客栈在外面等候。
事情终于了结,展昭走出客栈看到聂玫瑰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已,不由好笑,他温言道:“你的伤还没好,公孙先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就跑出来了,还是快回去吧。”“废话少说,还我银票。”她不依不饶。
“那钱已替这位姑娘还了饭钱与汤药费。”
“哪位姑娘?”聂玫瑰蒙了。
“你妹。。。”
“你妹!你还敢骂人?”
眼前这位姑娘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你,不是你妹妹是什么,怎么说是骂人?展昭也蒙了。
“再说了你们这一百两不是很多钱吗?饭钱和什么药钱能花得了一百两吗?你说,你吃得了一百两吗?”她问“妹妹”。
“唔唔。。”妹妹将脖颈上系着的一条桃红丝巾咬在口中摇头表示不知。
“那要看她吃的什么了。”
“她吃了什么?”
“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仔鹅。。。”王朝和马汉跳出来拿着一张清单念着。
你俩是说相声的穿来的吧,聂玫瑰心里一边鄙视他们一边暗暗叫苦。“红烧嫩驼峰,西北血燕窝,雪蛤膏,鲍鱼饭。。。。
”
“打住,别念了。”聂玫瑰死心了,这一大堆听上去都瘆人的菜色,亏她还吃的下去!“那也不能用我的钱嘛。”她已无力生气,口里嘀咕着。
“你知道的,我还欠你五百两银子,自然也没有钱。而这位姑娘认你做姐姐,刚才还救了你一命,你们既然有这天大的缘份,这一百两就替她还的不冤。”展昭突然变的口舌如簧:“这件事已经了结,你还是快回去吧,免得公孙先生着急。我们还要巡街,就此分手吧。”说着,他旋身离开,聂玫瑰眯着眼,阳光下那身红衣突然刺的她眼疼,两根帽带随着身子旋转调皮的划出两道弧线,抽的她心疼肉也疼。“展昭,你给我等着瞧!”她心里恨恨道。
转身往府衙方向回去,衣袖却被人扯住:“姐姐,你不要丢下我。”
哦,对了,还有你呀。聂玫瑰才想起这还有一个。“我说这位姑娘,钱我也帮你给了,你也没事了,咱们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
“我没有家,也没有了妈。”她回答的很顺溜。
“。。。。。你叫什么名字?”
“林黛羽。”
嗬!林妹妹!你要是不吃饭不动手的话的确像。
林黛羽可怜巴巴的看着聂玫瑰,聂玫瑰犯了难:自已也是厚着脸顶了个债主的名头才入住的开封府衙,又怎么能再带上一个萍水相逢的“妹妹”也住进去?再说她这么能吃,开府中生活清贫简朴,别再给包大人吃的更穷了。。。。。
“我也没有家,身无分文。现在只是借住别人那里,实在不能带上你,报歉。。。。”她无奈的说道。
“我有钱,我有钱,都给姐姐你。”她手忙脚乱的从怀中掏出一大把东西塞在聂玫瑰手中。
“这是什么?”黄澄澄的,薄薄的,一张张象叶子的,莫非是传说中的。。。。
“是金叶子呀。”林黛羽肯定了她的想法。
“你有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吃霸王餐。”聂玫瑰大喘着粗气,金子,好多金子呀!
“我娘说这金叶子不能随便拿出来,买东西他们会找不开。”
“噗~~”聂玫瑰差点吐血:“你娘。。。。是这样教你的?”
“是呀,这是我娘临死的时候给我的,她就是那样说的。”
聂玫瑰不得不再次仔细审视了一下这位林妹妹:她大约有十八九岁的年纪,身材高挑纤细,穿一身鹅黄衫子,柳眉细目,鼻梁高挺,瓜子脸樱桃口。阳光照在她脸上,更显的她肤色晶莹如玉,而且。。。再细看去,她的眼睛似乎隐隐有海水之蓝。
“你这么有钱,大可以投亲靠友,再不然自已置些产业也行,不必平白的给别人吧。”
“我娘说世道人心险恶,只要找到真心对我好的人就把金叶子都给她,再跟着她一辈子。”
你娘只怕说的是“他”而不是“她”吧,聂玫瑰无语了,这个林妹妹人是不傻,只是天真的过份了。
怎么办?看在金子。。。。不是,是看在她死去娘的面上(你和人家死去娘有什么关系!就是看在金子份上好吧!)先把她带回去吧,再求包大人也接纳她,等自已收债完了再一起闯天涯吧,也是个伴,而且林妹妹天生神力,也免强算是个保镖。打定主意,她对林黛羽温和的说道:“那你就先和我回去吧,我和你说哦,那里是官府衙门,咱们只是寄住在那里,要守规矩。也就是说—--你平时少吃点行吧。。。”一路走聂玫瑰一路语重心长的教育着她。
☆、高冷帅的和尚
两人回到开封府衙,聂玫瑰想着把收留林黛羽的事早些求到包拯首肯,便带着她向包拯书房走去。“姐姐,你看那有个和尚。”林黛羽停下脚步。“和尚?你眼花了吧。”这开封府衙里还能出来和尚?聂玫瑰半信半疑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有个和尚!聂玫瑰走近,只见那和尚抬头望天,一动不动。
“师傅,你是申冤走错了地方吗?”聂玫瑰好心提醒着。
听到有人问话,那和尚身子只是稍微动了一动,却没有理会她。
真没礼貌,聂玫瑰不乐意了:“这里是开封府衙后院,你要找包大人申冤需要去前院大堂。”
等了片刻,和尚仍是没有理会她。她怒了:“我说你这位师傅怎么回事,一点礼貌也没有,难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把你的口眼耳鼻都空掉了吗?”
那和尚一听,猛的转过身子怒目瞪视着她。
怎么,难道你眼睛大?聂玫瑰不甘示弱也仰头回瞪。
两人不声不响的互瞪了有好几分钟,聂玫瑰眼睛发酸,而他却连眼都不眨一下。“算你狠!”聂玫瑰拉着林黛羽就走,准备找来张龙赵虎将这个莫名其妙的奇怪家伙赶出去。
一拉之下却没有拉动林黛羽,她扭头一看,只见林黛羽正一脸花痴状的盯着那和尚,看样子连腿都迈不动了。
“林妹妹,你怎么回事!”
“姐姐,他好俊,比红衣俊哥哥还要俊。”一听这话,聂玫瑰气不打一处来,这队友太不给力,没见到自已吃瘪了吗?没说帮忙还临阵倒戈赞起人家相貌了。不过话说回来和尚能有多俊的?好奇心一起,她又走回来也上上下下认真打量起那个和尚来。
看见她们两个一人花痴不已的对着自已看的发呆,一人象是要透过衣服把自己里里外外看个通透的审视,和尚面上罩了一层寒霜:“滚开!”
你敢骂人?聂玫瑰一下子把刚才看在眼里还算养眼的缓和气氛抛在了脑后:“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我看你言行举止根本不象是个出家人,长的桃花脸桃花眼桃花嘴的,莫非是个花和尚!”这话一说完,她几乎又要为自已喝彩了。这个和尚能在这里出现,还这么高冷狂妄,绝对是和开封府有关系的。不过是与不是,先给你泼个屎盆子,淹不死你也恶心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