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城门,才追上了包拯一行人。看到趴在马车上气喘吁吁的聂玫瑰,包拯与公孙策不由好笑。“此次出行乃是为查案,聂姑娘跟随多有不便,我看还是在府中待着就好。”公孙策道。
“呼,呼。”聂玫瑰努力平复着呼吸:“对,对不起了包大人,马上就要到十五了,我实在不敢留在府里,还是跟着你们安全些。”
“姑娘不是有法珠在身?”
“那个灵禅子和我不对付,谁知道他的法珠是不是认主?只怕到我这会失灵,以防万一还是跟着太阳走吧。”她嘴上说着话,眼睛盯着前方马上的展昭说道。
“太阳?”包拯愣了一愣,公孙策向车外努了努嘴,他顺着看去,这才恍然大悟,两人笑而不语算是同意了她的跟随。
到长昭的路程不远,一日光景而已。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临近县界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泥石流从山上冲下阻断了唯一通向长昭的路,包拯他们不得已滞留在镇上过夜。
一大清早,镇上响起了震天的铜锣声,这是出现什么重大事件时召集大伙的信号。展昭先去了打探,不久回来,面上、有几分凝重。包拯问过才知道,山上竟随泥石流冲下好几具尸骨来,看衣着残留仿佛都是女子。包拯想到长昭女子失踪的案子,便随后去了现场勘察。
大约有六七具尸骨,有些已腐烂无法辨出年龄样貌,但有一二具象是掩埋不久,仍未腐烂。正因为这两具尸身,让众人心生惊惧:尸身干瘪,却不是被风化所致,倒象是全身血液被抽空一般。其中一个颈间有两排深深的咬痕,将颈部动脉血管生生咬断,那血!莫不是被什么东西吸干?!!!再看另一个,虽然也是一具干尸,但是她颈部无伤,却在两支手腕血管处发现了多处割伤,这个女人,难道是被谁多次放血而亡?在场众人无不感到此事诡异之极。
流言四起,都说道此地出现了传说中的吸血僵尸,百姓惶恐不安。包拯令公孙策立刻验尸后先将尸骨就地掩埋,再发出告示称官府查案,事情未明了之前谁敢妄传流言,杖刑拘禁。。。。小民怕官,告示一出,此事立刻先平复了下来。
道路清理完毕完,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长昭县。城门口,看上去早有人在等待,几个衙役和一顶小轿。看到包拯到来,衙役从轿中扶出一个人向包拯迎上来。包拯面色有些不虞,这安云生怎的如此摆架子!
直到他缓缓走近,众人才发现有异:安云生走路脚步虚浮,全靠两边搀扶力量行走,看他面色也极为不好,象是久在病中一般。来到包拯面前,他推开搀扶住自已的两名衙役,强撑着要给包拯行礼。包拯连忙上前扶住,口中发问:“云生,你,你怎么病的如此严重!”安云生苦笑:“都是学生身子弱,不打紧的,恩师大老远来,学生感恩不尽。”
“哇,好帅的大叔。。。。。。”站在公孙策的身后,聂玫瑰忙着擦拭着不自主流出的口水。原来这个安云生竟是一个极俊美的中年美大叔,他看上去大约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修长清瘦,虽然有些虚弱但却仍旧是挺拔的支撑,就好似一枝翠竹,单薄却又坚韧不拔。
感觉到聂玫瑰的注视,安云生将目光投向她,微怔了一下再报以浅笑便又转脸对包拯道:“恩师,你车马劳顿,不如先回到县衙府中再慢慢细说。”包拯见他这一会儿时间,面色又委顿不少,额头渗出汗水,心中不由怜惜:“云生,与本府同乘,一路上也好与我说说这里的情况。”
马车上本来坐有包拯,公孙策和聂玫瑰,现在多加一个安云生自然会比较拥挤。展昭早就看到聂玫瑰痴迷的盯着安云生不放,心生不爽,哪有女子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一个男人瞧个不停的?太不知所谓!
他打马上前,叫住聂玫瑰:“聂姑娘,马车空间小,包大人三人乘坐,你不如随我们骑马便是了。”聂玫瑰哪里肯?这正是和中年美大叔近距离接触的最好时机,哪能放过。她摆摆手道:“我又不胖,可以贴着车厢一角,不占位置的。”展昭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扣住她的肩膀顺手一带将她放在身前:“包大人他们有公事详谈,你在里面多有不便,还是与我们一起!”说无他双腿轻夹马腹,那马儿便率先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聂玫瑰哀怨了一会儿又活了过来,总是要到安云生府上去不是?来日方长呀!“喂。”她向后撞了一下身子。
“何事。”
“你说这位安大人结婚了没有?”
“。。。。。”
“就是成亲了没有?”
“不知!” 展昭闷声回她。
没理会展昭的情绪,她开始策划往后的追求计划:这安大人看样子是生了病,人家不是说生病的人最脆弱吗?大不了我每天给他熬熬粥,再熬熬粥(你也就只会熬粥了吧。)“聂姑娘,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你,你嫁给我吧。”说不定他一感动,就。。。。。“嘿嘿。。”她不由得意的笑出了声。
展昭见她神游天外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最后还傻笑起来,略一思忖就明白她的心事,便冷冷的给她泼凉水道:“安大人的年纪都可以做你爹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那有什么,我就喜欢年纪大的,正好符合我恋父情结。”
展昭头一回听到有恋父情结这一说,但从字面上来讲倒也不难理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蔓延,不想再与她多说,展昭淡淡回她:“随你。”便再不开言。
☆、咒术
常在影视剧中听到:三年清知府,十万白花银,聂玫瑰认为这个安云生就算是包拯的学生,也有着清廉的名声,但为官在外的能有几人真正做到清如水,明如镜的?再怎么着也是比开封府衙富裕吧,好歹能吃上几口肉也算。
等站在县衙门外的那一刻,她瞬间泪奔:这尼玛是土地庙吧!这几间低矮的青砖房围成的四合院是怎么回事?县衙匾额是一块木板随意钉上去的,字倒是不错,苍劲有力。门口站的两名衙役,有五六十了吧,手中的堂威棍都快拿不动了,聂玫瑰真想上去劝劝他们:大爷,一把年纪了,捉贼只怕闪了腰,喊堂威只怕岔了气,还是快回去抱孙子吧!
进了“大门”,一个小巧的公堂出现在眼前,堂上摆着木桌木椅,桌上有惊堂木与令箭筒,堂下左右各放一张木椅,安云生忙着将包拯迎上座,再加上公孙策展昭和四大门柱,小小的公堂顿时显的拥挤不堪。这样一来可苦了后面的仪仗,这一趟来人不算多也有十几个,包大人都进了公堂了他们却还排在外在面连县衙门也没踏入,原因是长昭县衙太小,他们只能一个个站在外面干瞪眼。
聂玫瑰有些内急,不好问过别人,只好自已往后院找去。后院面积挺大,却也只有平房五六间,看样子院中本该有些花草的地方都被平了种上些青菜,绿油油的长势倒是挺好。“厕所到底在哪里?”她急的到处张望,不留神看到一间房中竟有烟雾飘出。
失火了?她连忙上前推开虚掩的门,一股子浓重的供香味扑面而来,房间里香烟袅绕,摆放着供案供果,看样子是间佛堂。
“咦?”正要退出房间,突然间供案上摆放的一样东西引起了她的兴趣。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个布娃娃,做工非常精细,样子栩栩如生,只是身上被人扎了七根银针,分别在头顶,眉间,心口,四肢,看上去有些诡异。等等,这个娃娃有些眼熟?象。。。安云生!安大人!莫非有人用异术在诅咒安云生?联想到安云生的虚弱病体,她伸手就要拔去娃娃身上的银针。
一阵风旋过,聂玫瑰只觉得手中一空,那娃娃已被人抢走,眼前却没有任何人存在。
“什么人!”她颤声问道。
“这话应该我问才是。”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聂玫瑰猛然回身,果然见到一名女子站在那里,她把布娃娃拿在手中,正仔细检查上面的银针是否掉落。看到七根银针仍在,她好象松了口气,又重新将娃娃放在了供桌前,对着供奉的菩萨口中念念有词。
看见对方也是一个女子,聂玫瑰胆大不少,她质问道:“你倒底是什么人,竟然在县衙内诅咒安大人,难道就不怕我叫人来吗?”
听到聂玫瑰如此说,那女人停止了口中的喃念,她回过身走到聂玫瑰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聂玫瑰也趁着机会观察起对方来:她大约有二十来岁的样子,柳眉凤目,嘴唇略厚,红艳欲滴。一身淡紫色长裙,上面润染了朵朵牡丹花,领口开的很低,雪白的胸部高耸,刺的聂玫瑰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总之说来,这个女人很美丽,甚至给人一种妖媚入骨的感觉。
“你必须离开这里。”突然 ,她开口说话。
“可笑,是你在这里躲着害人,被人识破不赶着逃命反而威胁起我来了。”聂玫瑰嘴上虽然不服软心里却也在暗暗盘算:从刚才夺去布娃娃那一下来看她是有功夫的,那与她直接冲突是几乎没有胜算,要怎样才能脱身呢?
“呵呵。。。”那女子轻笑一声,又从供桌上拿起布娃娃,放在自已胸口处轻柔的抚摸着:“你又怎会知道我是在害他?”聂玫瑰见她看着那布娃娃时眉眼温柔,似有无限的爱意流露,不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那娃娃原身是安大人吧,你若不是在这里设案诅咒他,难不成是请菩萨保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