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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严悟(明鹿)


多曼也有些吃不下去了,但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浪费的人,尤其在野,外对食物格外珍惜。
“你放着,我晚上加顿宵夜。”
天渐渐黑了,糯扎看看天色对多曼道:“英雄,该你了。”
多曼吃饱了懒得动,瘫在阿伽神圣哼哼唧唧道:“我再休息个五分钟,五分钟就行。”
阿伽看她撑得不想动,主动道:“要干什么活么?我来干好了。”
糯扎笑道:“姐夫,这活你可干不了,得多曼姐亲自来。”
德莱倒是很好奇,还有什么事十项全能的昆布莱先生干不了的?
岩罗抓抓脑袋上的乱发,一脸憨厚道:“这个寨子名义上说是因为扶贫搬迁,但其实不是的,是因为闹鬼。”
大晚上讲这个真是提神,本来有些饭饱神虚的德莱听见闹鬼立马就精神了。神采奕奕的对岩罗道:“你可以详细的展开讲讲,我不怕鬼的。”
“这个讲起来话就长了,很久以前允坎有个拉祜寨的巫师被仇家掳到那查度,受尽酷刑之后就被活活烧死在哪里?”他指向不远处的榕树林:“从此以后每天深夜寨子里就会想起一个男人凄惨的呼救声。寨子里的人被吓得天一黑就不敢出门,直到那个凄惨的呼救声散去才敢睡觉。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大家都要吃饭的,每天都睡不饱怎么去地里干活,干不了活地里就没收成,没收成就要饿肚子。寨子里的族老就让每家出了一斗米去勐懂请了个手段了得的巫师来做法,把那个怨鬼给镇住了。”
德莱觉得这个故事的bug太大,忍不住道:“既然怨鬼镇住了怎么还搬迁?”
岩罗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那个怨鬼被镇住后,相安无事了一百年多年后,这里经历了一场很厉害的雷阵雨,那雷打得跟神仙下凡渡劫一样。好死不死劈在镇压怨鬼的那棵刻了符咒的大榕树上,树被劈成两半,那个怨鬼又跑了出来。寨子里的人又去勐董请巫师,却没想到那个巫师的后人没学到他半分本事。这个寨子的人挺了大半年挺不下去趁着政府搞新农村建设就搬去别的寨子了。”
德莱看了看屋外的火堆,仔细侧耳听了听除了虫鸣就是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这么说,今晚我们能听到真正意义上的鬼吼鬼叫了?”
岩罗觉得德莱好幽默,捧场的哈哈大笑。
多曼觉得看他俩交流拉低了智商。扶着阿伽的肩膀从树枝铺的床上站起身,拍拍身后沾上的树叶对他们道:“我去干活了。”
阿伽也跟着站起来:“天这么黑,我陪你一起去吧!”
他倒要看看,被他烧死的扎甲会不会跑出来对他鬼吼鬼叫!

第72章
多曼从包里翻出一个头灯,一个手持电筒。把手持电筒递给阿伽,准备把头灯往自己头上带。阿伽不忍卒睹的把头灯一把抢过来,再把手持电筒塞进她手里,嘴里不轻不重道:“虽然都是熟人,但你也要点形象,这个头灯戴上去象奔波儿灞一样。”
呦呵!这是还看过《西游记》,她不服的怼他:“你戴上就是霸波儿奔。”
真无聊,围观的三人齐齐翻白眼。
两人打着电筒沿着寨子的路巡视。多曼看阿伽时不时就往榕树林看,直接问道:“你干嘛老是盯着那片林子,好奇、还是害怕。”
阿伽没正面回答,只是悠悠的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鬼么?”
多曼斩钉截铁道:“没有。”
阿伽......你这一路给我展现的内容可不是这么说的。
多曼干脆把他往榕树林那边领,一边走一边道:“人死了就死了,虽然巫师能有很多方法操控你的身体,但那只是一具尸体。我们喊魂喊的也不是鬼,是人临死前对红尘的最后一丝留恋。这世上要说是有鬼,那多半也是人装神弄鬼。”
说话间两人到了榕树林中的一块空地,四周黢黑。虽然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空,也没把这墨汁一样的黑夜照得有多明白,只是为这寂静的环境添了几分阴森。那间被火烧毁的破屋早已被夷为平地,熊熊烈火中扎甲凄厉呼喊的场面还是历历在目。他走到一棵被雷劈得焦黑的榕树前,看着上面已经模糊的符咒问道:“这就是镇压怨鬼的那棵树?”
多曼点了根烟,,对着天空兴趣缺缺的吐了口白烟,淡淡道:“大概吧!糯扎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看着火,蛇汤凉了有股腥味,很难吃。”
阿伽见她对这棵树的兴趣还不如破灶上温着的那桶蛇汤来得有兴趣,忽然觉得这场所谓的镇压怨鬼并封印并不像岩罗故事里讲的那样。既然这件事是杜撰的,那是谁借着扎甲的死装神弄鬼呢?那若不是因为这个恐怖的传说,多曼为什么还要在睡前巡寨?
多曼又开口道:“你也别多想,我大黑晚上出来不是来看寨子里有没有神神鬼鬼,我是去找点艾草、大树夜来香熏蚊子。”
阿伽.....这帮小破孩,做人不怎么样,耍人倒是有一套。他这个活了他们几辈子的老妖竟然还被他们给忽悠了。
头灯戴在额头,看不清阿伽现在是什么表情,但多曼能想想得到,肯定是铁青一片。她嘿嘿嘿笑着去搂他的胳膊,戏谑道:“你怕呀?你怕就多念几遍楞严咒啊!降服诸魔,制诸外道。”
阿伽甩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往回走:“你慢慢念咒,我回去睡觉了。”
多曼追上前抱住他脸在他胳膊上蹭上蹭下:“你还是跟我走吧,我怕黄鼠狼成精变成个大美女把你给勾走了。”
阿伽冷笑:“你放心,我一定不反抗,乖乖跟她走。”
多曼往上一跳挂在他脖子上,他不着防被坠弯了腰连忙托住她的大腿,多曼朝他呲牙:“你敢。”
阿伽拍拍她的臀:“下去,你重死了。”
多曼拍了他一掌:“你会不会说话,这叫有体(云南有些地方忌讳说人胖是重,特别是小孩,说小孩胖就叫体气重。)”
阿伽从善如流的改口:“下去,你太有体了。”
多曼啪的往他嘴上亲了一口,摇晃着脑袋得意道:“我偏不。”
阿伽抱着她继续往前走,脑袋左探右探的嘴里淡淡威胁道:“我找个坑给你扔下去。”
多曼才不怕,没办法直视她的脸就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逍遥自在的晃着双腿,手里的电筒照向身后幽深的小路。眼睛紧紧地盯着黑处,嘴上却不以为然道:“你才不会扔了我,扔了我谁帮找你那不知那朝那代的祖宗。”
阿伽轻哼一声,不答话。
多曼拨下发髻上的金刚杵,簪尖在阿伽的背上轻轻滑动,阿伽背脊一僵,问道:“你干嘛!”
多曼瞪着小径深处,捏簪子的手不停滑动着,嘴上却懒洋洋道:“我试试你身上哪里好下手,要是你真敢跟黄鼠狼精跑了,我一簪子扎死你。”
阿伽忍着痒意,在脑子里慢慢回忆多曼的笔触,发现多曼在他背上画的是一个符咒。他心知背后有异但多曼既然不吭声那就是她能搞定,顺着多曼的话表白道:“你把我也想得有出息些,黄鼠狼精就能迷住我?起码得是狐狸精吧?再说了,有你在什么精怪都拐不走我。”
话音才落,天空撕过一片闪电,不一会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开。
多曼喃喃道:“我出来的时候查过天气预报最近没雨啊!这是那个渣男又发誓了?”
两人一人捧着干艾草,一人捧着大树夜来香才踏进破屋雨点子便砸了下来。岩罗和糯扎正拉着德莱喝酒,见他们回来扬声问道:“巡完了?没事吧?”
多曼把艾草凑向蜡烛,挑眉道:“天下太平。”
糯扎紧着追问一句:“今晚能睡觉?”
多曼点点头让他放心睡。她捏着干艾草熏着房屋四周,阿伽发现她走过的地方墙边都有一条细细的划痕,再仔细一看她头上的双轮十二环法杖簪已经不在发髻上了。
德莱本来想着晚上打死都不跟他们一起睡那个树叶铺的大通铺,自己去墙角窝一晚。没想到一场大雨,天景房漏雨,屋里能容身的地方就不多了。
睡觉时多曼不害臊的搂着阿伽的胳膊,大腿搭在他的小腹上。阿伽不自在的把她的腿搬下去,悄声在他耳边道:“这旁边还有人呢!”结果黑暗中响起糯扎的声音:“没事姐夫,这黑灯瞎火的我们啥也看不见,你们声音轻点就行。”
阿伽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多曼得意的又把大腿给放回去。大树夜来香的那股味道虽然香得呛人,但效果却很好,屋里听不到一声蚊子哼。多曼把他的胳膊拉开枕在脑后,听着雨滴打在瓦片上轻巧的声,鼻尖充盈着阿伽身上那股带着些许苦味的木香,脑子逐渐混沌。
阿伽在心底叹息一声,彻底投降,把她搂入怀里,轻轻的拍着。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耐烦这么哄孩子的,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带着几丝欣喜的泡泡咕噜、咕噜的往上涌。

第73章
德莱第二天起得很早,太阳从窗户空照进来的瞬间他就醒了。见天色放晴他拿了洗漱工具准备去溪边洗脸。路过睡在最边上密不可分的两人,撇了撇嘴才去去开门。
木门破旧,楔口早已腐朽,吱呀、吱呀的开门声把还在熟睡的四人也吵醒了。
天已放晴,门外经过雨水冲洗的草木气息格外清新。德莱忍不住深吸一口早晨新鲜的空气入肺,大赞道:“空气真好。”话音才落就被冲上来的岩罗和糯扎揪着脖领子给薅回来,木门被啪的一声合上。
糯扎对着跌在树枝堆上的德莱厉声骂道:“瞎开什么门,你不要命了?”
德莱摔得挺难堪的,火气腾就上来了,怒声骂回去:“开个门而已,你吼什么吼?”
两人的声音都很大,本想在阿伽怀里再赖会的多曼睡不下去了,坐起来一边抓头发一边打哈欠:“大清早都消停点啊!”
岩罗好声好气的跟德莱解释道:“你不知道,这个寨子处在山洼谷地是有瘴气的。特别是倾盆大雨过后太阳出来,瘴气跟雾一起散出来很危险的。你刚刚去开门的确冒失了。”
岩罗的解释并没有让德莱的火气降下来,他冷冷道:“这还能怪我?这一路你们处处装神秘,这也不说、那也不说,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被你们领着到处跑。若你们能坦诚几分,我都不会有刚刚那种冒失的行为。”
多曼去翻背包,埋着头吩咐岩罗道:“给德莱先生上上课,省得人家说咱们什么都不跟他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递给阿伽一粒后剩下的让糯扎分了。
阿伽看着手中跟龙葵果实一样大小的药丸,成分不明、功效不明,鉴于多曼先前有动不动就下药的前科,阿伽有些下不了嘴。
多曼见他光看不吃就知道他心里有什么小九九。头发被她给抓毛了,她干脆抽下发簪,一头黑发泄了下来。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又把头发给盘回去。胳膊一抬,一截细白的小腰就露了出来。阿伽往她腰瞅了一眼,见她不能领会精神,直接动手帮她把衣摆往下扯。
糯扎和岩罗觉得姐夫这行为纯属多余。一截腰而已,一到夏天傣族女孩也好,佤族女孩也罢,谁的腰不是露在外面,他们已经看到不想看了好吧?再说了,经过多曼多年的锤炼,他们两个对她是生不出一丝邪念的。
多曼盘好发髻重新插好簪子后,掏出装药丸的小袋子,捻了一颗吞进去后对阿伽道:“这个是解毒的药丸,吃了就可以不用怕瘴气直接出门。你要是不想吃也行,等九点以后再出去。”
阿伽一言不发的把掌心的药丸放进嘴里,苦,还带着点清凉。他咽下后站起身朝多曼伸手掌:“先去洗脸。”
多曼握着他的手掌借力起来,也没放开手,两人就这么手牵着手往溪边走去。德莱见状也想跟着去,被岩罗摁下,笑眯眯地对他道:“我还没给你讲课呢,你听完再去,很快的。”
“首先咱们先从进山开始讲,这进山首要的规矩就是喊山不喊名......”
说是很快,但多曼他们洗漱好回来岩罗的课程还在继续:“别以为看着水清澈干净就敢捧起来喝,你想想啊,就这么一弯水,森林里那些动物肯定都是要来喝一喝顺便洗洗澡的......”
看着德莱听得两只眼睛跟蚊香一样,糯扎乐不可支,让你打听,现在让你一次听个够。正幸灾乐祸间电话响了,这个点应该是他舅舅打的。他去门外接,不一会进来对多曼道:“我舅舅到了,现在在通岩丙的那条路的路口。”
“瘴气还没散,让他们别进来了,咱们收拾一下出去和他们汇合。”
多曼下了指令,岩罗的课只能暂停,吃了药就着糯扎用竹筒打回来的水随便洗漱了一下。德莱看向阿伽,他还在犹豫手里的药到底吃不吃,他可是货真价实在多曼手里吃过亏的。
阿伽朝他点点头,他心一横把药吞了下去,出发的时候感觉没什么异常才彻底放了心。
路口停了两辆越野车,一辆车前站着两个戴草帽的男人。糯扎老远就激动的挥手:“阿舅,阿舅。”
一个汉子揭下头上的草帽,露出一张黝黑、方正的面孔,蒜头鼻又厚又阔的嘴唇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人不是善类。都说外甥多象舅,但糯扎和他这个舅舅真是找不到一丝相似之处。和他舅舅比起来糯扎平凡的五官都可以称得上眉清目秀了。
多曼掏出烟递给糯扎的舅舅:“阿舅,辛苦您赶路了,来抽根烟。”
糯扎舅舅接过烟,多曼又适时递上火。糯扎的舅舅虽然长得凶恶,但言语却很客气。有些抱歉道:“本来约好今天五点就到,昨天晚上又打雷又闪电的怕路上不安全就晚了些时候才出发,没耽误你的事吧?”
多曼笑笑道:“有点不赶趟,但没关系。”
德莱趁他们寒暄悄悄对阿伽道:“他们已经赶到渡口了。”
阿伽假装咳嗽用拳头抵住唇角轻声道:“让他们别进村,九点以后再赶路。”岩罗说寨子有瘴气他是相信的,毕竟这附近当年发生过不少战争,说是个万人坑不为过。
糯扎舅舅让多曼他们赶快上车,带他们去吃早餐。阿伽、糯扎和多曼上了糯扎舅舅的车。岩罗和德莱坐后面那辆。
车子驶出去几公里就看到一片香蕉林,一望无际满眼的绿。经过一夜雨水的冲洗,宽大的香蕉叶油绿、油绿的,看上去就心情舒畅。
多曼坐在后排靠在阿伽肩上,突然对阿伽道:“油炸香蕉也挺好吃的。”
“饿了?”阿伽一边问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一包饼干撕开递给她。又客气的问糯扎舅舅:“您也还没吃的吧?先随便吃点垫垫底。”
糯扎舅舅开车顾不上,客气的回绝:“不用了,再开个十几公里就到了。”
糯扎朝阿伽伸手:“姐夫,我要。”
阿伽笑着给他递了一包。
多曼见他光给别人发,一边嚼饼干一边问道:“你不吃么?”
阿伽帮她把吹到脸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柔声道:“我不饿。”
多曼拿了一片饼干喂到他嘴边,他含笑衔住,慢慢的用舌头往里送。
阿伽舅舅怕他们光吃饼干嘴巴干,让糯扎把脚下箱子里的矿泉水拿出来。
到了邻镇几人在早餐店跟老板要了个插板把手机和电筒全充上电。今晚要是项昨晚一样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歇脚,没有方便的照明很是麻烦。吃完早餐又跟老板买了些馒头、花卷、油饼之类的干粮。
糯扎的舅舅嘱咐他们再买上几件雨衣,快到端午了,山里的天说变就变。
将一行人送到多曼指定的山脚,糯扎舅舅对他们道:“我就只能送到这里了,你们进山后自己小心一点。下了山给我打电话。”
等糯扎舅舅他们开车走后,多曼又点燃了第三支追魂香。入山前岩罗拍拍德莱的肩膀:“你要牢记我早上教你的哦!喊山不喊名。”
德莱不解:“那我有事不喊你们名字要喊什么?”
“就喊弟兄、哥哥、姐姐啊!”
德莱嘟哝着:“真是够麻烦的。”
岩罗从路边捡了根木棍当作登山杖,一边走一边道:“我们干这一行的,忌讳特别多。跟你讲你又不懂,懂了你又不听。不给你讲吧,你又觉得我我们别有居心。”
德莱不服:“我哪有不听。”
岩罗看了他一眼笑笑:“就说在阿燕家,你夹猪脚夹不起来,就用筷子去戳。夹菜也就算了,期间你接电话竟然把筷子插在饭上。多曼姐眼睛都瞪了你好几次,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缅甸除了掸邦区和华人,其他地方很少用筷子。他用惯了汤勺和叉子,自然觉得筷子不方便。但用筷子去戳肉有什么问题?这不就跟拿叉子叉肉吃一样么?而且当时觉得这样不对为什么不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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