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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娶亲(离机)


才刚大婚就说自己做错了事,立春却也不是不能理解。当初在知道夏阳家中身份时,贺澄第一个想法也并不是让她外放或者做自己未来的助手入相,而是让她去成为孔家的家主。
那个时候谷航还在,民间风气已经开始变得保守,贺澄就想着以毒攻毒——
你老孔家未来的家主都是女的甚至不姓孔,还有什么脸跟着谷航一起撺掇一起闹?想开点,赶紧倒转思路,还能有救。
但与夏阳聊完,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决定还是让夏阳去她所想要施展抱负的朝堂,而非在这种大家族里勾心斗角。她到现在都很庆幸自己的选择,可轮到了赵学思,她却好像又理所当然了。
“那您有想过赵侍郎自己的选择么?”
立春并不意外贺澄的懊悔,她也不需要和她一起抱怨,只需小小提点:“夏大人是选了她的路,那赵侍郎呢?”
赵学思想要的是什么?
工部当然也不可能让贺澄真的去专管河道,只是提了提,并且想看看贺澄的想法。应付了一天的工作,在工部至少批完所有公文与各地修建文书,甚至她还看到了左颜从度平发来的钢铁产量表,顺带骂了一通周围妄图搬空度平的边城,才施施然开口说完了自己的划分,并表示收几个徒弟也不是不行。
天下就左颜一人会炼钢,左颜看得明白,一直等到太女大婚的消息通过裴丰问传到度平,才将早就写好的投名状交过去。她不可能一辈子就自己守着高炉,但由谁来学,怎么学,学完了怎么用,都得看皇帝的分配。
是的,皇帝。只有皇帝有权来分配这个,左颜也是真心希望贺澄赶紧当皇帝。
不然她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看完左颜的上奏,再写完别的东西,回到东宫的时候贺澄有了点“终于下班”了的熟悉解脱感。看到赵学思在门口等着自己回来,贺澄下意识地笑了笑,却又觉得好像不太好。
“怎么了?”
“偶尔你可以不那么敏锐。”
脱下朝服官袍,贺澄看向赵学思良久,等他将东宫烛火点上才开口:“你会不会觉得不开心。”
“不开心?”
“只能留在东宫——”
“阿静。”
俯身将蜡烛点燃,赵学思表情很平静,也多了点郑重:“我不爱那些东西。”
“不爱?”
“是的,我不爱朝堂,不爱与人说话,不爱冲突。”
更不爱那种需要与人相斗,每一句话都得过脑的日子。
赵学思觉得这样太无趣了,他只想在工坊里呆着,或者在贺澄身边呆着也很好。
“我也明白,阿静肯定是想用我的。”
赵学思笑了笑,从他做八轮织机开始就知道,贺澄需要他:“我也与阿静说过,你为我的屏障。”
她帮他挡掉了太多恶意的视线,也让他彻底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喜欢东宫侍郎这个位子,同样希望贺澄不要觉得这样仿佛是亏待了他。
“黄河决堤一事,我亦有所耳闻。经年黄河河道图,包括先帝时期改道相关,我均已看过。方案我拜托婆婆写了些,要如何定夺,就看阿静怎么想了。”
青年的眉目安宁话语柔和,再附赠上他送来的一卷文书,就足以说明一切。贺澄没有看那些文书,反而换了个方向倒下,直接枕在赵学思的腿上打了个哈欠。
“困了?”
“有点,但更多的是觉得安心。”
贺澄嘀咕了一句,睁开眼睛看向赵学思。只能说美人不愧是美人,哪怕是这种从下往上看的死亡角度,也不能遮掩他的美貌。
“安心什么?”
“前车之鉴太多,我有点害怕。”
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说开过这件事情,今天说起来却没有那么可怕,甚至于她还能听到赵学思的笑声,以及哼歌的轻柔。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他相信贺澄都能见到的。
东宫安静而又祥和,第二天贺澄带着赵学思的图去工部时更是神采奕奕,看得工部都有些双眼放光。还没等问是不是她想好了黄河河道应该怎么整改,贺澄就已经把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开头第一句话就让整个工部有些晕头转向。
“这些都是侍郎呕心沥血多年的功劳,随是夫妻同体,但我不敢自居。”
开炮渠是赵学思建的,不管他们是不是想要忽略这点,贺澄都不会就这么让他的功绩被张冠李戴。
“可是太女,东宫侍郎——”
“东宫侍郎不可妄议朝政,但黄河改道,乃天下大事。治河从不看人出身,也不问人出处,从来都是特事特办。”
是的,治河人才太特殊,导致每次都是有人能干就上,从来不会扯些有的没的。哪怕改朝换代了,河官也依旧还是河官,甚至前几朝皇帝更迭频繁,还有几位河官“历任五朝屹立不倒”,到了老贺家照样去给老贺家治河。
所以她只是微微一笑,将手里的东西推上前,语气柔和又不容置疑。
“各位大人,可否看看这份来自侍郎的,治河手札?”
作者有话说:
左颜:贺澄你能不能早点当皇帝啊?
贺璞:对啊对啊
左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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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 贺澄将自己的手稿拿出去了。
坐在东宫里看着外面艳阳高照,赵学思无意识地转动了下手中的茶盏。他不是很喜欢喝茶,天气又热, 很快东宫就换成了各种各样的饮品。他现在手中这杯乌梅荔枝饮也并非真的用了荔枝,而是用了荔枝露来冲泡。
味道也很是不错, 酸甜可口又解暑,等用冰镇了也可以给贺澄来一碗。
喝着手边的乌梅荔枝饮,赵学思也有那么点惶恐。他手边读着的是当朝史书,里面详细写了当初太宗皇帝的君后谋反事。与朝臣联系过多,夫妻关系逐渐不和,再加上君后一族兵权在手,就没忍住早了反。
从此以后君后就不问朝中事——治河算得上是一等朝中事, 自己这么做,尤其是在婚后就这么做, 算不算僭越?
“大公子是在想治河?”
“婆婆?”
看到孙若兰坐过来, 赵学思有些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太女的切入点很好,治河一事是朝政, 但也是民生民情。”
孙若兰并不会与赵学思客套, 反而直接了当地开口, 把这件事情与赵学思详细讲了起来:“按照太女的心思,朝廷所建为大庆而不为皇帝, 所谓朝中事,俱为民生情, 这点从未变过。今上所见亦然, 才会点头允你继续使用工坊。”
“可是——”
“大公子, 你身份为东宫侍郎, 确实不得加入朝政。”
这是客观事实, 但孙若兰觉得这条也有点好笑。说着不得加入朝政,可哪怕是前朝女人做不得官背景下的太子妃皇后,又有哪个真的不涉政事?
“可您一心为民,又多有奇才,所做所得为国为民,不为己身,最关键的是,您不识字。”
劣势换个方向去思考就是优势,赵学思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这话真是犀利如刃,一刀捅去了他的心窝。
“工部要让太女做的事情本就是施压,需要让她三推三让,最后听从工部所想罢了。如今您为太女破局,太女点明夫妻一体,那便无碍了。”
“真是烦心。”
认真听完孙若兰的说辞,脱口而出就是这句的赵学思沉默下来,抬起手喝了口自己杯子里的乌梅饮:“婆婆,我这么想,是不是会让阿静也同样烦心。”
“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互相骂骂工部,说说自己的烦心事,就不会烦心。”
总算是明白了赵学思在纠结什么,孙若兰好笑的同时也有些感叹:“少有想大公子这样,能与他人感同身受的人了。”
若是贺澄在这里,就会知道赵学思的共情能力很强。她回到京中重新变回太女之后的心态,与和她在度平时候的太不相同。
在度平的时候贺澄从来都是快快乐乐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可以这里看看那里推推,度平是个小地方,又有夏阳总领全县,她只要去做她想做的就好。
现在太女得有太女的上位者模样,得通晓朝中事务,走一步想十步不说,还得考虑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之后自己应当如何应对。
差别很大,但贺澄很快就转换了过来,除了心中有说不出来的烦闷以外,更多的是重新做回那个她做了十多年的太女。
若是没有对比也便罢了,有了对比以后,就会让人觉得头疼。
把赵学思给自己的一大堆东西塞给工部,接着做自己公务的时候贺澄也冷笑了一声。工部无非也就是想要试探自己的底线,只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用黄河决堤的事情为由。
明朝时候和大庆差不多,296年的朝代黄河决堤了301次,平均不到一年就有一次的可怕概率,甚至还有黄河六次改道,让黄河成为了明朝最头疼的问题之一。大庆之前就遇到过黄河改道,贺澄专业知识不足,但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拖延。
工部却拿这种问题来试探……
“尚书老病,居然如此不知民间疾苦,实在是失职。近日臣在工部书写文书,又多有材料以次充好、乃至做假的地步。”
一根木材五十两银子,还不是什么名贵木材,亏工部做得出这样的账。
陈悦澜听到贺澄的说法,脸上却是笑了笑。工部尚书这老东西和谷航私交甚密,她没把人撸下去的唯一原因,就是让贺澄出手,把人给踢出去。
“所以,要弹劾么?”
“不,为何要弹劾。”
贺澄的表情闪过一丝复杂,她侧头看向窗外西沉的太阳,微微闭上眼睛:“不该由我,而是由他人弹劾。”
工部尚书这个位子看似与吏部户部相似,但因为总管些建造的事情,与“工”一同让人不自觉地看低。可要贺澄看来,这又是最紧要的部门——一个国家的基建水平,就证明了这个国家的强大程度。
偏偏在这个“基建”上,有人不以为然,出了大问题。
她刚入工部,直接弹劾走工部尚书不会让人觉得大快人心,反而会被质疑——太女刚来就逼走了老臣,那么别人呢?
等到之后太女上位,又会怎么样?会不会容不得我?官场官场,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是错。
所以左颜,你什么时候来给我干活,什么时候才能当这个工部尚书!!
在内心咆哮了一声,贺澄只觉得自己真是太想念度平了。她在度平才是真正的快乐,同样也明白,自己大概很难再有这种快乐了。
“那么,就继续在工部吧。”
看到贺澄的表情,陈悦澜却是笑了:“做得不错。”
“只是这么一来,会很久。”
“会不甘心么?”
“会。”
毫不犹豫的一声“会”让陈悦澜的笑意更甚,她注视着面前的少女,看到她稍稍抿着嘴,站姿笔挺眼睛有光的样子,伸手落下一笔:“很好。”
会愤怒,会表达,会相信自己的父母,就很好。
古往今来太子太女与皇帝之间的隔阂总是有不少,更有父子母女离心乃至相残的情况发生。但陈悦澜看到,贺澄依旧还是自己熟悉的贺澄。
“还有什么想说的?”
发现贺澄居然没有走,陈悦澜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贺澄在自己身边坐下,慢吞吞地把下巴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阿娘。”
“嗯?”
“稍微让我靠一会儿。”
她是太女,她也是陈悦澜与贺璞的女儿,想要和妈妈贴贴不是很正常的嘛。
陈悦澜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时将手上的笔放下,学着贺澄的样子同样靠了过去。贺澄从小就喜欢和父母这样亲近,尤其是这样把下巴搁过来,更是她最喜欢和母亲一起呆着的姿势。
只是这样持续不久,母女两个几乎同时分开,脸上的笑容都是一样的温暖。
“那么阿娘,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
安静地注视女儿离去的背影,陈悦澜等到掌灯时分才重新提起笔。笔上墨水已经半干,重新研墨再在墨水中点蘸着化开,陈悦澜提起笔后抬起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自己对面托着下巴看着自己的贺璞抬起下巴。
“怎么了?”
“好久没看到你发呆了。”
贺璞龇着牙笑得灿烂,倒着瞥了眼陈悦澜的字后了然:“终于要准备动人了?”
“先斩一批党羽。”
作为御史起家的人,陈悦澜在御史台依旧有着赫赫威名,证据什么的自然是一抓一大把:“提醒下他们别想造次。以后要再有事情,就得交给阿静了。”
“嗯,真好。”
真好,什么真好?
“阿静还是那样,你我也还是这样,真好。”
看陈悦澜写完,贺璞才帮她处理好文房四宝,拉着她的手走出辅相所在的无台阁。本来他还有些担心贺澄出门一年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但现在看来自己的烦恼就只是烦恼而已。
“剩下的就看朝中了,我倒是很期待。”
陈悦澜笑了笑,自从太女回归,她是真的很期待朝中的风向变化。尤其是当贺澄明显被看轻的时候,更是充满着期待。
贺澄喜欢当场掀桌,但同样也有个小黑匣子,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记仇笔记。只不过等到上朝,听到几乎可以说是此起彼伏的弹劾,她又有了那么点感叹。
真不愧是曾经做过御史的亲妈,那叫一个狠准稳。陈悦澜弹劾的不是工部尚书,而是一位侍郎,以及几位郎中。
仔细看看全是尚书嫡系,远远看一眼都能发现他的脸色难看,甚至还隐晦地用袖口擦了擦汗。
这只是一次警告,若是能反应过来也就罢了,若是不行——
“若是不行,就换人吧。”
贺璞也懒得再说什么,直接就给刑部下了令。看着这一切的贺濯垂下眸,心里也同样有点思考。
既然太女与辅相并无太多隔阂,那么太女与皇帝呢?
这么多年皇帝总是屈居于辅相之下,应当是心有不甘的吧?不管怎么说,一个男人总是得听女人的话,肯定是积怨已久的。
所以自己是不是得抽空,朝着皇帝下手?
思考完所有想法,贺濯捏了捏手里的笏板,看向陈悦澜的方向多了点阴沉。
今日陈悦澜示意御史参工部等人,有没有想过某一天,自己也被这么参了?
他就不信,陈悦澜的家人下属,就没有一个有漏洞的。
作者有话说:
贺濯:我不信,我不信,女人怎么可能这么无懈可击(发疯大喊)(手指颤抖)(吐血)
贺璞:(双手合十)(目光转移)(摇起尾巴)澜澜你好棒!

第66章 她未来对外贸易船运公司的白总裁
陈悦澜的陈家是大商人, 然而自从她开始崭露头角,陈家有的不是欣喜,而是矛盾与头疼。
欣喜在于有了陈悦澜, 陈家至少三代无忧;头疼在于有了陈悦澜,陈家必然不能过于出头, 尤其在各种事情上,必须要夹紧尾巴做人才行。
要是被抓住了哪怕有一点问题,也绝对会被人大书特书,说不定还要把家给抄了都不够,大伙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得去戎边。
在这种情况下,陈家马不停蹄开始分家的分家, 回乡的回乡,突出就是一个不敢再有大动作。陈悦澜的父母更是直接回了故乡养鸡养鸭, 偶尔给陈悦澜送点蔬菜腊肉, 死也不肯来京城一步。
大家都很乖,陈家别的人就算犯事, 也早就已经分出去, 捉住了也和陈悦澜没什么关系, 甚至都能说一句是死皮赖脸贴上来,就是为了抹黑她。
这样的人, 会有什么弱点么?
沉默地看着手头各种有关陈悦澜的汇报,硬是没从她家找出一点违法乱纪的人彻底沉默了。你硬要说有什么拿出来做文章的, 大约就是陈悦澜阿爹养了鸽子飞出去滴了某路人鸟屎……
这算什么文章?说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就怪了!
要换个方向也没地方换, 贺璞的爹在贺璞继任一年后就脚一蹬, 找他先帝亲姐姐去了, 遗言甚至是“儿啊不是大侄子啊, 敢封我当皇帝我死了也不放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至于度平,度平要做文章倒是不少,可只要度平有左颜在产钢,敢动度平,都不用成平长公主动作,边城的几个将军知府就敢把参左颜的人的头拧下来。
他们还眼巴巴等着鸟枪换炮,冲去西边再多打点草原地盘下来呢。动了左颜,他们钢刀盔甲大炮没换完,谁开口的谁必须得滚出大庆这个美好的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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