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仙境我就不去了，需要端着一方大神的架子，累。”
华光眼神调侃：“苍曦，你的体统不要了？”
“体统？龙蛋失窃之后，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提桶浇花。”
苍曦望着山花烂漫的兰汀仙山，笑出了声。
“十万年的时间，精心养育一个小生命从无到有，改变的可不只是心性。你自己试试就明白了。”
“不必。”华光毫不犹豫地回他。
“陪生命成长的过程真的很玄奇。”
苍曦脸上流露出怀念的表情。
“你的孩子应该会是双胎，生两个像沉漪的，多可爱。沉心殿足够大，我十万年的经验丰富。”
“若是倒了霉两个都像你，也正好交由我从小管教。不过有你这样的父亲，再皮的孩子也不敢造次……”
苍曦转头看，空荡荡的桥上大风呼呼刮过。
“这老虎怎么和当年一样，来去都凭心意，一点招呼也不打！”
琳琅殿里，满是紫叶葡萄的清香，沉漪正趴在被窝里吃葡萄。
华光携着山风，带着玉酩香樟的清香落在床前。
殿中仙侍机灵地纷纷退下。
沉漪刚洗过澡，肌肤凉凉的，是他最喜欢的温度。
贴着薄如晨雾的裙子，华光探手进她腹下，搂住她的腰肢。
手掌的温度，透过轻柔如雾的布料，滚烫地烙在沉漪的皮肤上。
“华光……”
沉漪手里捏着一颗，才刚放进嘴里咬上，身子便是一紧。
“慢慢吃，我不与你争食。”
华光将沉漪披散的淡粉色长发拨开，露出奶白光滑的后背。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他亲吻她的背脊。
炽热柔软的唇，落在了沉漪冰凉的肌肤上。
沉漪那句没来的及说出口的“你耍赖”，愣是被那突如其来的酥意惊得吞了回去。
华光伏在沉漪耳畔，薄唇微张，亲吻耳朵。
口中柔软的尖端有意无意地撩拨耳垂。
“宝宝。方才，苍曦催我们要孩子。”
他手掌覆上她的柔软，不疾不徐地揉摩，低头亲吻她光洁的肩膀。
沉漪心不在焉地吃着葡萄。
“华光，你，想要吗？”
“嗯……我想要。”华光声音沉沉，说得缓慢。
沉漪惊谔到瞪圆了眼，她一回头，华光就见她肉乎乎的腮帮子鼓鼓的，很是可爱。
“你吃这么着急做什么？”华光眼里满是喜爱的笑意。
“我，我怕等下来不及。”
沉漪老实巴交地看着他，眼神澄澈，一脸天真无邪。
男人视线下移，娇唇润光明显，十分诱人。
喉结滚动，华光抬起眼，眸色深暗地看着沉漪。
覆在她身前的手掌，不自觉地用了力。
沉漪轻轻唤了声，嘴里的葡萄差点掉出来一颗，她连忙闭上嘴。
华光抽出手，掐过沉漪的下颌，吻住她的唇。
吻由浅及深。
温柔不到片刻，便又凶又狠地搜刮掠夺她口中的清甜。
头顶，毛茸茸的虎耳微微抖动。
尾巴坏心眼地绕到沉漪腰上。
不消片刻，沉漪鼓鼓的腮帮子恢复原状。果肉被华光洗劫一空，进了他的肚子里。
沉漪傻眼了。
说好不与她争食呢？
盘子里明明还有一半，非要抢她嘴里的，她嘴里的香甜些吗？！
气得宝宝眼泪都要掉了～！
不等她酝酿委屈控诉。
土匪凶神恶煞地竖起了满身的倒刺，将她缠紧。
大手捧住她的后脑勺，摁头深吻。
细密的腥甜渐渐掩盖住了果汁的甜与清香。
她开始缠着他。
华光却收敛了刺，松开了吻。
他揉了揉沉漪的下颌，放过了她，但没从她背上起来。
沉漪盯着华光打量。
小鹿似的眼睛里有疑惑，还有意犹未尽。
“想什么呢？”华光亲了亲沉漪的鼻尖。
墨一样的长发垂落在沉漪手臂，发丝带着薄薄的霜，冰冰凉凉。
“我想……”
沉漪眼眸一转，忍住了下半句，她哎呀一声。
“脖子酸。”
趴着回头吻了那么久，实在难受，沉漪转过头，继续吃她的葡萄仙果。
亦不忘投喂伏在她背上的老虎。
世人只知虎口夺食险，却不知老虎夺人口食时有多凶。
但华光不吃，抓着沉漪的手，喂给了她自己。
他拨开她的头发，亲她的颈项。
灼热的气息与滚烫的吻激起不间断的酥酥麻麻。
让沉漪吃也吃得不安生。
“你，你又，不吃了。”沉漪娇嗔，“待会儿，又抢我的～”
“不是待会儿。”
华光掰过沉漪的脸，吻住她。
“现在就抢。”
沉漪抱住盘子，满眼雾蒙蒙地瞪着华光。
这家伙太磨人了！
“你起来！我上一边儿去吃。”
“不起。”
华光将脸埋在她颈侧，声音低闷，颇有耍赖的调调。
“那你，那你让我好好吃完行不行？”
“好……”
他最嘴上说着，却一刻也不得闲。
被子下，华光撩起了沉漪的裙子。
一手捞起柔软的腰肢。
沉漪手一软，手里的葡萄没捏住，掉进了盘子里。
“我！要起来！华光，华光你说了，下次会让我。”
华光贴着她，沉声哄。“让让我。”
“宝宝。一会儿让你。”
沉漪虽然心里半信半疑，但却依旧乖巧地配合起来。
华光喂给沉漪一颗葡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葡萄尚未全进，沉漪便咬了一下来，溅了一唇瓣甜甜的葡萄汁。
听着她的闷哼，华光哄她似的，吻着她的脸。
轻轻唤她。
“宝宝。”
“我不想要孩子。我只想要你。”
雪白的结界贴着墙角往上攀升，将琳琅殿笼罩个严实。
“可以了。”清冷的声音浸满情欲，蛊人心神。
沉漪这才敢发出声音。
轻嘤声声，碎似低泣。
虎耳与虎尾巴，早在他一开始吻她时就已显现。
但沉漪一直抓不到虎耳朵，安抚不了华光。
她这才明白，这老虎为何从开始就一直伏在她背后了。
根本是早有预谋。
华光伏在沉漪耳畔亲吻。
听她嘤咛。
听她天真地，甜甜地唤他“夫君～饶命。”
指尖抚去她唇上沾着的葡萄汁。
他轻吮了一下。
甜，但不如她。
盘子里还剩七八颗葡萄，被华光一一喂给了沉漪。
淡淡潮气弥漫。
华光理智恢复了些。
他停下来抱起她，视线掠过浸湿的床单被褥，床单被褥立即干净整洁如新。
他将沉漪放好，把她身上沾上的葡萄碎肉与果汁都吻尽。
“华光……”沉漪缓着气，轻抚华光手臂的肌肉轮廓。
“嗯？”
“你上次，说让我。刚刚，也说让我。”
究竟什么时候让她？
华光揉着她的腰，“让什么？”
沉漪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精神抖擞地抓住他的手臂。
“当然是～我唯一能驾驭你的事情了。”
华光牵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深暗如渊的眼眸里，鲜红荆棘缠绕，亮起惊心的红芒。
“我的身与心，一直臣服于你。”
他这样低语着。
手上却摁住了她雪白的腿根。
“我一直，由你驾驭。”
沉漪心砰砰直跳。
桀骜不可一世的凶兽，在她面前摆出乖顺的姿态，垂下黑天鹅般的眼睫。
华光今日没让她碰到过他的虎耳。
他的失控虽已不似从前那样暴力。但也比安抚过后的要蛮横。
眼前他的沉静，与低伏着屏息接近猎物的野兽并无二致。
意识到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又一次开始。
沉漪想逃。
但大猫已经抱住了她。
尾巴亦紧绕住了她的腰。
嘤！这坏人！
要坏了。
“华光！”
“华光～”
沉漪泪水涟涟，长发散乱。
“宝宝。”
华光眼底的红芒忽然熄灭。俯身抱住她。
沉漪低低地抽泣。
华光亲吻她的眼睛。
“不会了，以后我都不会这样暴躁。”
沉漪睁开眼，只见黑色莲华褪尽，白雪散落。
“华光？”她声音喜悦。
华光痴痴看着她，与她额头相抵。
纯白羽睫低垂，金瞳柔光万千，如一池璀璨炙热的细碎夕阳。
他抬起眼帘，眸子映照着属于他的温柔大海。
“无论是十万年前，还是十万年后，我都只想要你。”
那道痕，是一情窦初开的欲望。
勒进了他的骨血里。
他本体是猛兽，本性凶狠。
喜欢就抢夺，想要就占有，得不到就毁灭。
因为记不起来想要的人，他才会失控发狂。
现在他明白了。
之后，为了验证华光是否还会在动情时失控。
临起床的沉漪一咬牙，又被华光卷进了爱欲缠绵里。
一连数日，殢云尤雨。
殿中桌、椅、花几、书柜、隔断，连着垂帘都无一幸免，被两人胡闹得七零八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沉漪将眼皮艰难抬起。
腰后压了重物，死沉死沉。
她软绵绵地抬手，摸索，揉了揉那重物冰丝般的头发。
“花……咳、唔……华光。”
“……嗯？”某人懒懒抬眼，看着他的糊涂账，撑起身来，爬动位置。
雪白长发从后背滑落，露出紧窄的腰与宽阔结实的后背。
发丝在斑驳天光里泛起晶莹的芒。
华光垂着眼，不清醒。
沉漪正要爬起来，那重物又压了下来，把她压进被子，抱着她蹭来蹭去。
“华光！”她用尽全身力气怒吼。声音却极小还嘶哑。
华光听见声音，眼中的金芒清澈了些许。
“什么时候养猫了？”
沉漪攥紧了手心里的被子，咬牙切齿，“是我！”
华光起身坐到一旁，将沉漪捞起来放在腿上，搂在怀里查看。
两人就这样未着寸缕地抱在一起。
沉漪蔫蔫的，像是软趴趴的布娃娃，由华光抱着，这里捏捏，那里揉揉。
她视线一通乱扫。
扫过他似冷凝玉雕筑成的健硕身躯，野得差点要她小命的腰身。
最后，视线扫回她自己身上。
腰际与大腿上痕迹清晰的淤青。
别的不提，眼泪打转。
这忽悠大王大概不知道什么叫细水长流。
更不知道什么叫“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有一次她差点以为她要和她跪着的那把交椅一起碎了。
华光不知沉漪在回想他的恶行。
他抬起沉漪的脸，摸了摸她的脖子，然后低头凑过去，张嘴轻咬住她的喉咙。
沉漪眨巴眨巴眼睛，不知所措。
潮热的气息扑在她喉咙处，那股炽热似能渗透。
沉漪浑身一紧，下意识就要推开他。
却见华光头顶上，弹出了一对雪茸茸的圆圆虎耳。
沉漪没忍住本能，极不争气地伸手抓住了虎耳。
毛茸茸的，十分柔韧。
喉咙里暖洋洋的，像被阳光照在了皮肤似的那种暖。
沉漪再开口，声音已恢复如初。
她不可思议地摸着脖子，新奇地像个小孩儿。
三万年前，她因为改了历史受罚成了哑巴，吃了妙音莲才好的。
“但你刚才并不是受罚，也不是哑巴。”华光笑着道。
沉漪龙身受损，他用自己的神力就能治愈。
华光收起了虎耳。
沉漪依依不舍地告别她的虎耳朵。她很清楚，两人赤身亲昵，华光有反应是正常的。
只不过，咬咬脖子，还是给她治嗓子，也不必反应那么大……
华光搂着她，“宝宝不会放任我不管的，对吗？”
“我……你，你自行好不好？”沉漪捂住脸。
只要看不见华光那张脸，那双眼，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她也能坚持住不为所动！
“自行？！宝宝～”
华光搂紧沉漪，身躯滚烫。
“我有宝宝，宝宝帮我。”
看她无所不能的神明与她堕落，欲罢不能地叫她宝宝。
抚摸着华光结实的肌肉轮廓，看着他不自觉流露出迷离沉醉的迷人神态，沉漪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盼望了好久，终于咸鱼翻身了！
华光扶着她光洁细腻的腿，揉摩。
沉漪警觉地将他双手拿开，与他十指相扣。
身躯被猛地收紧，华光睁开眼，目光深沉地看着脸颊潮红，一直问他“还多久”的娇娇。
“宝宝，累不累？”
沉漪刚气血上头，脑袋还不清不楚，她迷糊地乖乖答道：
“有一点。”
华光抚着她的腿，手滑落脚腕。将她双腿放在自己身上。
“我帮你，不然，你还要累很久。”
沉漪一惊。
“不用”两个字，稀碎。
春草霖尽，不知是何时辰。
沉漪团在被窝里，攥着被子咬着被角，眼眶通红。
单纯好忽悠的小媳妇被欺负坏了。
华光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汗水。
固然他能轻而易举地弄干净，但没必要。
擦干净后，华光施法将自己收拾妥当，伸手碰了碰沉漪的脸。
“下次一定。”
又是“下次一定”！
沉漪一把拽过他的手，照着他骨节清秀的手腕就是狠狠一口。
“不许让它消了！”
“遵命。”华光尾音微扬，眼眸璀璨。
然后他倾覆下身，把沉漪团在怀里，贴着她的脸。
“和谁学的，在人身上留记号。”
“我自己～”
沉漪哼了一声。
“你不是说，我当年在你心里留下一道痕吗？你不记得了，我给你在显眼的地方重新留一个。”
沉漪说这话，委委屈屈，带着一点脾气。
三番两次夺她主导权。
总得让她也欺负一下。
“宝宝。”华光将脸埋进沉漪的颈窝。
清甜中夹带着寒气的凛冽。
她的身体满是他灵气的味道。
“不生气。”
他仰起脸亲了亲沉漪耳垂。
“宝宝。我喜欢你好久，从十万年前就喜欢你。等我把这份感情带来的欲望填满，你想次次上都行。”
沉漪微微侧脸，糯糯开口。
“你只是从我这里看到了过去，你又没想起来，你怎么确定是喜欢我？”
华光用指尖在云霞织就的被子上，划出一道痕迹。
“因为我在立约之前，从未有过发情失控。否则，苍曦怎么敢有把你许配给我的念头？”
华光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
“我那时一定是喜欢你。因为我愿意用本体载着你，而不是用分身。因为我让你碰。”
华光看向沉漪，与她四目相对，眼神坦诚而热烈，像灼灼的金色烈焰。
“我不是不喜近人，我是厌恶。可你摸我鼻子，我却只是别过头，除了我真的喜欢你。没有其他可能。”
“但你对苍生的慈怀悲悯，让我不敢亵渎。所以我问你那许多问题。那是试探。”
“而你回答的‘会’，则会被我视为同意。情窦初开，我会发情。”
就像发情中的雄虎得到允许。
但心上人消失了。
他也失去了她的记忆。
“我那么想要一个人，却不记得她是谁。得不到想要的我才暴躁失控。”
“除了你。只有你。”华光说着，埋首在沉漪发间。
温热沉默。
要有多深的缘份，才能在被彻底斩断十万年后，在宿命的牵引下，再次相遇。
忘记她的他，落了难。
重获新生的她，如她承诺那般，救了他。
【沉漪，若是我落难，像我这样离经叛道，肆意杀戮的神，你也会救吗？】
【会。】
再次来到那条满是胭脂香气的街，沉漪一眼就见到百蝶楼上的雪珂。
她穿着清凉，一身打扮美艳无双，凭栏坐着，眼中忧思无限，似是在等谁。
一个熟悉的黑衣身影如电光般，掠过来往的客人，闪进楼中。
“是重暝！？太过分了，哥哥怎么可以把雪珂安排在花楼！”
沉漪惊呼一声，拉着华光就往百蝶楼跑。
华光拽住她，长臂一捞，将奔出去的小家伙捞回怀里，拦腰一抱，身影一闪，便带着她去了别处。
苍木神树巨大的枝桠上，华光悠哉躺下。
沉漪想跑，被虎尾卷了回来，放到他身上坐着。
“雪珂在花楼！花楼！那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你干嘛不让我去带她出来！”
华光心平气和地摸着她的腰。
“幻境一切皆是梦，今日是最后一日，待他们出了幻境，苍曦会指引他们来找你的。”
“这……好吧。重暝也会保护好雪珂，对吗？”
“嗯。”华光含糊地应了声，
沉漪又叨咕了好一会儿，她的肉垫子一句话都没接。
沉漪静静盯了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