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一脚力气虽然很轻,但比杀了许娇娘还难受!
“啊!”她失控地大吼:“应采澜,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应采澜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还能笑了笑,道:“那你倒是动手呀。现在就动,马不停蹄地动!”
她居高临下地盯着倒在地上的许娇娘,脚尖将那面纱在泥泞的地上碾了又碾。
不一会儿,那面纱便没法要了!
“姐姐不是惯来能隐忍吗?”
应采澜冷笑:“不管做了多大的恶,都能摆出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口口声声就是姐妹情深,你对我好!”
“口慈心狠!”
“现在怎么不说,你不介意我不懂事?嗯?”
“人啊,不经历痛苦和绝望,说出阳春白雪的话,多么轻松!”
“你欺负人的时候,站着说话不腰疼!”
“只有当你被欺负的时候,才有资格说:我不介意、我大肚能容!”
“明白吗?”
丢下这话,应采澜又笑了。
她转身,继续往前走,远远飘来一句:“应彩月,我等着你出招呢!”
许娇娘趴在泥泞的地面,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眼里全都是疯狂的恨意!
等到应采澜走远了一点,冬雪才松开了对春梅的钳制。
看着一行人走远,春梅得到了自由,快步走过来将许娇娘扶了起来。
一看,许娇娘眼圈是红的。
又气又委屈!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伤着?”
春梅都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仿佛凝聚着漩涡,能将人卷进去,吞噬得灰飞烟灭!
许娇娘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历来能隐忍的她,平息自己的脾气,一贯都有一套。
此时也不例外,即便她指甲都抠进掌心,刺破了娇嫩的皮,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没受伤,我们先回去。”许娇娘的声音也有些嘶哑。
是没受伤,但心里的创伤可不算轻!
她今天堵在这里,本来是想给应采澜一点颜色瞧瞧的。
谁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得干,反而被应采澜给拿捏了!
“应采澜这个小贱人,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听到这话,春梅叹了一口气,道:“二小姐以前那副懦弱、唯唯诺诺的样子,现在的确不一样。”
可许娇娘却道:“不!我说的不是她还是二小姐的以前!而是她刚做世子妃的时候,也不像现在这样!”
实在不怪许娇娘低估了事实。
毕竟不要说以前,就是这半年,应采澜也不曾主动对她做什么,顶多打打嘴炮。
可这次,应采澜开始动手了!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奴婢也是没想到。”春梅十分感慨,道:“但奴婢有种感觉,世子妃她这是在故意激怒小姐你。”
“是吗?”许娇娘倒是没有这种感觉。
她认为,应采澜是终于不装了!
在别人面前,应采澜很会装模作样。一旦没有别人的时候,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完全两样!
当然,她不会去思考,自己其实才是装!
春梅劝说道:“小姐,咱们这是在宫里,做事只管暗处下手就行了。正面交锋,犯起冲突来,其实还是小姐吃亏的。拦她这种事,以后还是找做为妙。”
人家是世子妃啊!
就是扣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就够许娇娘这个「民妇」喝一壶的。
可许娇娘还不是很有觉悟,没想到自己现在有多卑贱。
她恍惚之间,还以为自己是从前那个应大小姐、是被大皇子宠着捧着的彩月夫人!
能不吃亏吗?
“你说的也对。”许娇娘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以为自己以后不能跟应采澜硬碰硬了。
她问:“我安排的事,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春梅答道:“金统领送来的消息,应该是都安排妥当了。”
“让他们腊八行动!”许娇娘说出这话,有着一股子阴狠的果决:“这一次,一定要把应采澜打得翻不了身!我就不信了,老天会一直站在她那边!”
她这辈子落到如此田地,注定是活不好的了。
那么,应采澜凭什么过得好?
腊八节。
在现代,应采澜是没有年节概念的。
虽然有一群爸爸,但他们没一个正常人,全都是孤家寡人的老爷们。
他们也许会记得情人节,毕竟要哄女朋友开心对吧?
但,过年什么的,都是无所谓。
腊八这种小节,他们更是不可能重视。
所以,来了大梁第一个腊八,应采澜很感兴趣。
“可惜了,这是在宫里。”
应采澜才在宫里住了没多久,已经开始惆怅了:“要是在王府里就好了。”
在王府里,爱咋咋。
虽然是婆家,但康王妃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基本上她做什么都行。
而阎佩瑜,更是不会管她。
似乎只要她不勾搭男人,怎么闹都行。
阎佩瑜难得一上午没什么事,不用在太子那边随侍,而是在偏殿内看书。
也不算没事,他表面上再闲着,那脑子都是无时不刻都在疯狂思考。
听到她抱怨,他无奈一笑。
想了想,他把手里的书册放下,专心与她说话:“今日宫里会煮腊八粥的,东宫也会有。你要不要吃?”
“吃呀,为什么不吃!”应采澜嘿嘿一笑,往他身边蹭去,道:“阎望,我就想问,你在宫里这么多年,无聊的时候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她快要憋疯了!
在王府她是不让自己闲,虽然不能像楚潇那样卷,但也算勤奋——在她的医药领域。
但是,进了宫她没法做!
给师润送去的手札弄好送走后,她就没有再写任何药方子了,理由是——
阎佩瑜让她尽量不要显自己的能力,也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在宫里,免得以后被人捉拿把柄。
在这深宫中,欲加之罪都有的是理由,更何况找到证据?
所以,她简直要无聊死了!
知道她被关在宫里,就像鸟儿被关在了笼子里,阎佩瑜失笑,道:“我只恨时间不够用,哪来的无聊时间要打发?”
他给她讲述:“小时候陪伴太子的时间比较多,能够有一点自己支配的时间已经很不错了。后来太子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我才能分出时间来自己支配。”
他要学的可多了。
除了读书,还有琴棋书画等等,日常还要练武。
没有一会儿是闲着的!
见她好似不信,他又道:“之所以你看到我闲着的时候多,是因为自从我病倒之后,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便开始不像过去那样执着了。”
然后又笑了笑,伸长手臂把她搂住,道:“再说了,我是有世子妃的人了,总不能一点儿时间都不空出来陪你吧?”
应采澜:“……”
瞧瞧,这种男人放到哪里,都是女性杀手。
长得帅、身材好,能说会道,情商极高!
“要不……”阎佩瑜想了想,道:“咱们出去转转?”
应采澜摇头:“外面下大雪了,不好玩!”
“下大雪了才好玩!”阎佩瑜站起来,拉住她的手往外走,道:“我们到御花园打雪仗去!”
应采澜果然被他挑起了兴趣:“打雪仗?”
果然,阎佩瑜是懂怎么让她高兴的!
川贝雪梨立即给应采澜做准备,应采澜还惦记着:“川贝,你不是感冒了吗?你就别出去受冻了,留在殿内烤火!”
川贝一愣:“啊,可是世子妃身边要有人伺候呀!”
“没事,有雪梨和冬雪跟着我呢!”应采澜想到可以出去玩,高兴得很:“再说了,我跟世子在一块儿,不缺你伺候!你给我赶紧把病给养好了,没了你呀,我就更无聊了!”
“是!”川贝应得很用力,冲她笑得欢快:“世子妃真好!”
应采澜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道:“那就给我好好的,别整什么事来,让我闹心!”
穿着厚厚的棉袍,应采澜跟阎佩瑜出了东宫的门,乘坐暖轿去御花园。
这几天都在下雪,御花园一片银装素裹,红墙白瓦特别好看。
雪天在外面走动的人少,尤其是御花园。
侍从也不近不远地跟着,几乎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阎佩瑜问:“以前打过雪仗吗?”
“玩过啊,怎么没玩过!”应采澜很兴奋,像是被关久了终于可以出来撒欢的狗子。
她把貂皮氅子脱了下来递给雪梨,冲进了雪地里,开始捏雪团。
阎佩瑜笑着跟过去。
结果,什么还没说,一只雪球朝他的脸上打过来!
他会武功,身法灵活,怎么可能被她砸中。
躲过去后他也蹲下,揉了一把雪朝她丢过去。
应采澜也躲过了,甚至还嘲笑他:“又不是没吃饭,你就这点儿劲儿?”
阎佩瑜挑眉,道:“我倒是有劲儿,可这不是怕你受不了么?”
应采澜:“……”
老正常的一句话,可总让人想歪怎么肥事?
肯定是这家伙平时骚话说太多了!
“看招!”她一个雪球,又朝他脸上砸过去!
夫妻俩开始一人一个,打得不亦乐乎。
雪梨和冬雪在一旁看着,雪梨感慨地道:“世子与世子妃在一起玩的时候,是真快乐。”
“世子疼爱世子妃。”冬雪的回答言简意赅:“你仔细观察,他都是在配合世子妃玩闹。”
雪梨认真看了一会儿,极度认同她这个说法!
以战斗力来说,阎佩瑜是要优胜于应采澜的。
但每隔一会儿,他总会被应采澜砸中。
虽然砸得脸上都是雪,他也没有不高兴,隔很久,才砸中一次应采澜。
其实,全程都是他在把控节奏!
如果不舍得砸她,她肯定玩不尽兴;
如果不舍得被她砸,那她也难免无趣。
但阎佩瑜这个人,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占有欲、控制欲很强的人。
明明所有的一切他都掌控在手里,对一个人好却什么都不说,默默地做。
但性子跳脱如应采澜,也不觉得在他面前受到束缚。
当然,她也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他可以尽情配合她玩乐笑闹,但若她想离开,那是一条门缝儿都不会有的!
玩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应采澜气喘如牛。
坐在栏杆旁,累得像条死狗,懒洋洋地抱怨道:“哎哟,不来了不来了,我好累啊!”
“那就回去吧。”阎佩瑜拉着她的手,给她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道:“弄了一身的雪,赶紧回去泡下热水,别冻病了。”
应采澜都有些冻麻木了,而他的手其实也是冰的,给她搓揉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走不动了。”
使小性子撒娇,她是真会。
面对这样可爱的她,阎佩瑜脸上都是笑,道:“我抱你?”
应采澜摇头:“不要,太难看了!”
阎佩瑜又道:“那我背你?”
“好啊!”应采澜立即答应了,站起来猛地跳上了他的背部。
阎佩瑜连忙扶住她的腿,道:“你也不怕把我撞倒,这么用力!”
应采澜嘿嘿一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平时也很用力,也不见你怕把我撞散呀!”
声音很小,单纯是他们夫妻俩的私密悄悄话。
阎佩瑜一愣,不由哈哈笑出声来。
两人说着笑着,坐上暖轿回到了东宫偏殿。
“咦,热水是烧好的,川贝去哪里了?”应采澜看了一圈,也没见川贝的身影,转头吩咐雪梨:“你去房里看看,她是不是病得更严重了。”
雪梨转身去了。
而冬雪则是去叫人给他们准备换洗衣物。
主子夫妻感情好,对他们下人来说,非常省事。
譬如备水沐浴,只需要准备一次,他们俩时常都是一块儿洗的!
虽然洗的时间有点久,事后打扫战场也有点难言。
但,看着主子们幸福快乐,下人都是开心的。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钻进净室内,准备好好泡去身上的寒气。
然而,刚刚脱了衣裳,还没进浴桶里,外面突然传来向冲刚收到的急报:“世子、世子妃,大事不好了!太子妃突然被毒蛇咬伤!”
“什么?”阎佩瑜脸色丕变。
应采澜更是匪夷所思:“在哪里被咬的?太子妃这两日不是都不出门了吗?昨日太子妃还说肚子有点不舒服,整日在寝殿里躺着,怎么会被蛇咬?”
阎佩瑜则是关注更重要的问题:“蛇是冬眠的,东宫里怎么会有毒蛇,这蛇必定是有人一直偷偷养着的!”
蛇到了一定的温度,就会开始冬眠。
如果人为控制,一直让它待在温暖的环境里,它自然不会冬眠!
从这一点看,太子妃被毒蛇咬伤,绝对是人为!
外面有人呼喊:“世子妃在哪里?太子殿下有令,立即将世子妃带去正殿问话!”
应采澜更是愣住了:“传我?”
阎佩瑜拧眉,道:“走,赶紧换干净的衣裳,我陪你过去。”
七手八脚地换了一身衣裳,两人来到了正殿这边。
刚刚进入殿内,赫然发现地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川贝?”应采澜惊呼。
地上那人,分明穿着川贝的衣裳,再仔细一看,不就是川贝?
应采澜想要上前去,阎佩瑜去一把拉住她:“别急!”
他看向面色紧绷的阎屹,问:“太子妃状况如何?”
阎屹下颚线紧绷得宛如雕塑,眸光凛然地看着应采澜,道:“蛇毒立竿见影,动了胎气,已经送产房了。”
在这种时候,他还能回答这个问题,可见太子的性子有多沉稳。
应采澜很着急,但阎佩瑜捏着她的手不让她说话,自己则是又道:“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本宫也想问。”阎屹的目光,落在了应采澜身上:“世子妃,你的人,借着给太子妃送腊八粥的名义,带着毒蛇进入太子妃寝宫,你是不是该好好给本宫一个解释?”
按说,太子妃平时很谨慎。
可应采澜说要给她送东西,不管她之后会不会吃,那肯定是会接受的。
孔璐在这一点上,很会做人。
应采澜:“……”
所以,这意思是川贝说要给太子妃送腊八粥,然后把毒蛇放进太子妃寝宫?
并且,操控毒蛇咬伤了太子妃,让太子妃动了胎气。
现在,太子妃生死未卜?
“太子殿下!”
这种关头,应采澜顾不得其他,道:“请问太子妃此时状况如何?若殿下允许,请让我去产房那边,给太子妃救治!”
被毒蛇咬伤这种事,在现代都是可怕的。
医学技术确实是发达了,抗蛇毒血清的效果也很优秀。
但是,世上毒蛇的种类千千万,还是有很多人类尚未有研究成果的领域!
就更不要说古代了!
那是什么蛇、毒素是什么样的、被咬什么部位、咬了多长时间、毒素运行到哪里了……
每一个问题,都有可能是致命点!
所以,事不宜迟,她得尽快掌握情况。
但,在这个节骨眼,太子怎么可能相信她?
别说此时了,阎屹对她一直存有戒心!
他说道:“你的人放毒蛇咬伤太子妃,此事尚未给个交代。怎么,你还打算亲自去对太子妃下手?”
应采澜一窒。
阎佩瑜知道事态严重,他将应采澜扯到自己身后,往前一步,拱手朝太子作揖,道:“殿下,臣弟愿意用性命担保,世子妃不会有谋害太子妃之心!太子妃既然是被毒蛇咬伤、又动了胎气,状况是十分危险,还请太子殿下以大局为重,先让世子妃救人!”
他其实不希望应采澜出手。
卷入这个漩涡,十成十是许娇娘那边下的手。
一箭双雕!
既谋害了太子妃,也嫁祸了应采澜。
若是太子妃活下来、孩子顺利生下来,到时候问责,他们也还好办。
可如果一尸两命、或者是死了其中哪一个,应采澜都很难脱身!
阎屹还是不同意:“佩瑜!即便是你的世子妃,这件事尚未查出真相之前,她就有嫌疑!”
阎佩瑜撩开衣袍跪了下去,道:“殿下!臣弟愿以性命为世子妃做保!恳请太子殿下做出正确抉择,莫要中了敌人的挑拨离间之计!”
应采澜有点慌。
她心大,性子也豁达。
但面对这样的危机时刻、面对真正可怕的皇权,她多多少少有点发懵。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明白一件事:“殿下若不让我去产房那边,至少也让我看看川贝吧?”
躺在地上的川贝,不知道是死的还是活的。
但她总觉得有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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