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阎佩瑜看向应采澜,笑问:“你跟他说什么,给他洗脑了?”
真有她的!
如果一开始阎稷就跟她交情好,她去劝说,得出这样的效果,还没什么。
关键是,阎稷跟她一开始就不对付!
能给对手洗脑,厉害了我的澜澜!
应采澜笑得一脸傲娇,道:“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看看他是什么人!其实不难啊,他虽然脾气臭,但性子是单纯的。我就想啊,吕妃阵营中,阎稷就是帅旗!有阎稷在,他们才师出有名。我把他们的旗子拔走了,他们还打什么仗,对不对?”
“对!”阎佩瑜连连点头:“然后你就开始说服他?”
应采澜摇头,道:“你也知道,他跟我不对盘,我怎么可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我呀,只是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在他心里挖呀挖呀挖,种下一颗小小的种子,等待开出小小的花!
谁知道,他竟然给出这么大的惊喜,小小的种子、开出大大的花!
阎佩瑜明白了:“让他与吕妃母子失和的种子?”
“差不多吧。”应采澜耸了耸肩,道:“十几岁的中二少年,死要面子尊严第一。吕妃强势霸道,这样的儿子不是唯唯诺诺、就是叛逆任性。而阎稷恰恰是后者。那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这点星火,便是——阎稷不想上位,但吕妃想要强势操控!
中二少年怎么可能愿意被操控呢?
不是她让他们母子失和,是他们母子之间本来就有缝隙!
阎佩瑜称赞了一句:“干得漂亮!”
只待他们顺利把阎稷送走,到时候吕妃总不能打没有帅的仗。
没有三皇子,他们就没有夺嫡的资格!
所以这件事,必须暗戳戳进行。
并且,趁早进行!
阎佩瑜打开了大梁地图,开始计划路线。
“这么着急啊?”应采澜跟在他旁边。
阎佩瑜说道:“我先做好筹谋,明日去和太子殿下提及,到时候补缺补漏就可以了。”
做计划是很快的,只是操作起来需要时间。
应采澜点点头:“行吧。”
这都是脑力活儿,她懒,不适合她!
她就趴在桌子旁,看着他拿出纸笔开始写计划书。
受她的影响,发现用炭笔更方便,他也开始用。
私底下做草稿,都是用炭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正式用的,还得是文房四宝。
这厮学霸,一开始不习惯硬笔,可,不到半个月就学会了,并且写出来的字比应采澜漂亮!
“让三皇子离得越远越好。”阎佩瑜说道:“但是,最好不要跟大皇子的地界有接触!”
应彩月手里还有阎襄的人,如果去了阎襄的地盘,相当于羊入虎口。
应采澜点点头:“嗯。三皇子不是个消息灵通的人,让他去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就会更不灵通。”
旋即,她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但他这人养尊处优惯了,若去了穷乡僻壤,那日子能过?”
阎佩瑜答道:“所以,让什么人送他去、让什么人陪着他呆在那里,很关键。比计划路线还要重要!”
夫妻俩斟酌着。
不一会儿,楚潇过来了。
先前应采澜就说好了,让她过来跟自己一块用膳的。
“咦?”她有些意外:“不是饭点了么?你们都不饿么还是?”
看见她,应采澜立即冲她招手:“潇弟你快过来,给咱们出出主意!”
她将事情的始末跟楚潇说了一遍。
楚潇很快就给了提议:“不若,让三皇子去我的家乡……隔壁郡吧!”
夫妻俩立即转头朝她看过来,她继续道:“我家乡的郡城,不太富庶,三皇子去了肯定是委屈他的。而隔壁郡,不但地方富庶,辖区也广。正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不管是中隐还是小隐,都很合适!”
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三皇子不是能够在乡野生存的人,所以,只能选择隐于市了。
“还是你有办法!”应采澜由衷夸赞。
阎佩瑜对此没有异议。
他一直都很想将楚潇吸收过来为己所用,可不就图的这份才智?
如今楚潇虽然是站在应采澜这边的,但也算殊途同归。
反正,他与应采澜夫妻之间,不分你我!
于是,楚潇跟着在一旁献策,很快第一个草案就做出来了。
“先吃饭!”应采澜肚子开始咕咕叫。
要做好全盘计划,几天时间是跑不了的。
而应采澜进宫住,才是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有预感:以后每一天都会过得很刺激的!
当晚,躺在床榻上,应采澜翻来覆去睡不着。
“认床?”阎佩瑜没什么不习惯,毕竟这一直是他自己的住所。
他将她搂入怀中,贴着耳朵道:“要不……我们做点什么让你累一点,就不会认床了?”
第330章 的确是另一种快乐
应采澜一听,给了他一个肘拐:“又不是在家里,你也不怕被人听见!”
阎佩瑜失笑:“我有什么好被人听见的,你别叫不就行了?你怕被人听见,一会儿你忍着点儿,嗯?”
应采澜:“滚!”
这下就不是肘拐了,她直接上脚!
“家有悍妻啊。”阎佩瑜迅速躲闪,还是被她踢到,差点没翻床底下去。
好在他真的滚了一圈,卸掉了她的力道。
但他还是不死心,问:“换个环境,你不想试试吗?”
两个都是贪图新鲜的人,这话一出,应采澜果然有些心动。
她看了一眼窗户,问:“声音会传出去吗?”
毕竟是在东宫!
还是悠着点儿,要是浪到别人家里去,以后见面可怎么好意思?
“比咱家里的要好一些。”阎佩瑜指了指上头,道:“这种房顶,声音不容易传出去。”
应采澜想了想,宫殿的高尖屋顶,声音倒是的确不容易传出去,可是——
中空的设计,内部的声音就会有点大。
甚至,有环绕音的效果!
她这人不喜欢累,脸皮不薄但也不厚。
人菜瘾又大,还真动心了!
“你怕什么?”阎佩瑜还是诱惑她:“外面都是咱们自己的人,离远一点才有别人。川贝雪梨他们,对你的声音都很熟悉了。”
不说还好,一说应采澜彻底抑郁了。
“睡觉吧!”她翻了个身,给拒了!
这古代,就这点最不好。
平时什么事都有人伺候,他们夫妻还好,私密事都是避开下人的。
也没有通房丫头。
可是,下人都在院子里,古代这窗户隔音效果极差,她嗨起来的时候忘乎所以,哪里还能想起来川贝雪梨都在外面听着呢!
结果,阎佩瑜这么一说。
好家伙!
她碎了一地的节操啊!
阎佩瑜被她逗得没忍住笑出声来,重新将她抱住,他蹭了蹭,道:“澜澜,好世子妃,要不……先试一次?若体验不好,咱们就不做了?”
“屁!”应采澜才不上他的当。
他说的「一次」,都是骗人的!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他。
那不是生理构造的不同,造就了男人女人在这方面上的差异么。
男人的兴致来得快,也容易到点。
但女人呢,很多时候才刚有感觉,对方就结束了。
虽然阎佩瑜在这方面算强的,但他先前被那该死的毒掏了身子,多多少少有点影响。
并且,他床品很好,都会先顾着她。
可她……
咳咳,经常都会意犹未尽。
他也瘾大,这不……
每每干柴遇上烈火,一拍即合!
哪里是一次就能盖被子纯睡觉了的?
“澜澜,不试试看,你永远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阎佩瑜开始动用他三寸不烂之舌,企图说服她。
他对她是了解的,越是新鲜的环境她越是兴奋。
往往,两人都会更快乐一些。
“要不……让他们离远点儿?”
他坐起来,准备去赶人。
世子妃羞涩,不喜有人听房,你们避远点儿?
一想到这种说法,应采澜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拉住他,道:“回来!”
阎佩瑜本也没真想去。
顺着她的力道,他重新躺回来,并且把她卷入怀中。
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
没一会儿,应采澜自己受不了了:“你太热了!”
“嗯。”阎佩瑜依旧没有什么动作,幽幽说了句:“它不听话,我有什么办法。”
应采澜:“……”得,不是你太热了。而是太骚了!
反正她也睡不着,不至于是认床,纯粹就是在宫里住,心里不踏实。
她转过身来,狠狠掐他的胳膊肉:“都是你,勾我!”
阎佩瑜挑眉,道:“愿者上钩!”
应采澜往他身上扑,恶狠狠地道:“少废话,缴枪不杀!”
阎佩瑜:“……”
所以,为什么那玩意儿算「枪」?
“你的意思是……”他笑得放浪、问得暧昧:“觉得够长吗?”
应采澜:“……”
她哼了一声:“那我得亲自丈量一下才知道!”
没一会儿,又开始烈火烹鱼了!
应采澜起来的时间不算晚,楚潇过来与她一块儿用早膳。
说了几句话,楚潇问:“澜姐你嗓子怎么了?”
应采澜咬住下唇,不想说话。
嗓子怎么了?哑了呗!
不是叫喊弄哑的,而是她想忍住不发出声音,越是憋着越对嗓子不好。
后来,新鲜感品尝到了,也的确是另一种快乐。
可……她的嗓子也废了!
睡一觉起来后,说话就是沙哑的。
阎佩瑜很早就起来跟太子去早朝了,他还不知道呢。
楚潇转头道:“川贝姐姐,去拿蜂蜜水来。”
川贝点点头:“奴婢这就去。”
喝了蜂蜜水之后,好像好了点,但声音还是有点怪。
应采澜也不想管了,决定先前一趟延寿宫,给太后按头。
楚潇即便想跟着去,也没有理由,只能忧心忡忡送她出门。
是要去孝敬太后,太子妃不可能不同意。
经过孔璐的首肯,应采澜直奔延寿宫。
然后——
没说两句话,太后也问:“嗓子怎么回事?听说昨日吕妃和你们起了冲突,怎么……被欺负了?回去把嗓子哭哑了?”
应采澜不由失笑,道:“我若是被欺负了,皇祖母会心疼嘛?”
“心疼什么心疼?”太后瞪了她一眼,道:“你可是哀家的孙媳妇!怎么能让人欺负,还是在我延寿宫外头!说出去,哀家的脸往哪儿搁?”
应采澜抿了抿唇,不吱声了。
太后又道:“昨天,你和佩瑜做得很好,以后就这么干!有什么事就命人来延寿宫禀告哀家,哀家会去给你撑腰!”
顿了顿,又带着怒意,道:“那玩意儿简直就是祸水,她若再敢来挑衅你,你直接打她!”
“好的,我知道了。”应采澜那是求之不得:“我呀,从今天开始,以后也是有靠山的人啦!”
听她这话,太后被逗乐了:“你这个小机灵鬼,真是个开心果啊!”
给太后按完头后,应采澜离开延寿宫的时候,天又飘起雪花来了。
走在往东宫去的宫道上,某一处拐角,刚刚转过来,她就被吓了一大跳!
她实在没好气:“大白天的蒙着面纱,顶着一张鬼脸出来吓人,很好玩吗?我亲爱的姐姐?”
等在拐角处的,不是别人,就是许娇娘!
许娇娘面部「烧伤」,不得已戴着面纱,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不会摘下。
而大家也都知道,她很低调,鉴于自己的身份低下。除非吕妃要带着她,不然基本不会出门。
今天……一反常态!
她故意等在这个拐角,距离哪一座宫殿都有点距离。所以驻足的人也不会很多,不容易引人注目。
此时此刻,即便被应采澜认出来了,她也不慌。
上一次狭路相逢,许娇娘就知道,应采澜肯定是知道自己就是应彩月了。
所以此时应采澜直接说出来,许娇娘没有丝毫诧异,说道:“我也实在没想到,我们姐妹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竟然有一天会变成今日的模样。”
“难道这不是你的原因吗?”应采澜不想跟她虚与委蛇,看见这副绿茶的模样,就犯恶心。
太后都跟她说:尽管去整,背后有太后撑着!
她便哼道:“我从来没有主动害过你,每一次都是你主动出击,忽悠别人来害我,自己躲在背后坐享其成。奈何,每一次,你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倏地一笑,道:“现在我就很好奇,脚背疼吗?”
许娇娘气息一窒。
这个小贱人,以前嘴巴笨得很,很简单的事都解释不清楚。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伶牙俐齿的?
随随便便一开口,就能气死个人!
似乎,是嫁给阎佩瑜以后?
所以,自从她去了康亲王府,到底是着了什么魔,才能够抖身一变、判若两人的?
“虽然我也不怎么想嘚瑟。”应采澜往前走了一步,又道:“但面对你的时候,我是真的好想炫耀啊!”
她面带笑容,傲娇又自信。
许娇娘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后退,不能在她面前露出害怕!
所以,应采澜很快走到了应彩月面前,朱唇轻启,吐出最致命的一句:“我现在过的好日子,都要感谢姐姐的拱手相让!”
这话,对许娇娘来说,简直是宛如万箭穿心!
如果早知道阎佩瑜不会死,哪怕她不喜欢阎佩瑜,她也不至于动歪心思!
结果,一步错、步步错!
“说不出话来了?”应采澜微微一笑,与许娇娘之间的距离,只有半步之遥。
天气已经很冷,天空飘着雪花。
两人距离太近,她嘴里呼出的白雾,都能喷到许娇娘的脸上了!
抱着汤婆子,她头歪了歪。
纯良无辜的模样,却说着刺透人心的话:“应彩月,要怪、就得怪你那个阴狠毒辣有余,眼光见地却狭隘的亲娘!如果不是她撺掇你、怂恿你,设计我代替你去死,又怎么会有我今日的翻身呢?”
如果不是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女,害死了应二小姐,哪里轮得到同名同姓的应采澜来到这里。
兰因絮果。
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的!
应二小姐嫁给阎佩瑜,未必能幸福;
应二小姐在康亲王府生存,未必能如鱼得水。
但偏偏,从花轿里被迎出来的新娘子——康亲王世子妃,是她应采澜!
她笑容嘲讽:“姐姐,你说我应该怎么感激你送给我的这一切,才好呢!”
杀人、诛心!
许娇娘呼吸都要不顺畅了。
虽然她也有带着汤婆子,却依旧冻得四肢都麻木!
她在宫里,是奴婢的身份。
从前她是嫡女,一切都凌驾于应采澜之上。
见不得人的是应采澜、上不了台面的是应采澜、倒霉的也总是应采澜。
谁知道,仅仅大半年的功夫,宛如丧家之犬的人,就换成了自己。
而应采澜却高高在上!
她好气!
气不过的许娇娘,猛地扬起手来,想要给应采澜一巴掌。
可,应采澜能老老实实让她打么?
必须不能!
不但不能让她打,甚至——
应采澜猛地将汤婆子往川贝怀里一扔,左手猛地擒住应彩月的手腕,右手则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啪」!
许娇娘挨了一耳光,面纱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那张经过化妆满是烧伤疤痕的脸。
她急急忙忙要去捡面纱,就算是假的,她也不愿意露出怎么丑陋的一面。
但应采澜却突然伸出脚尖,在许娇娘的手碰到地上的面纱的同时,她的脚也狠狠地踩在了面纱上!
许娇娘一扯,没扯动,抬起头来看向应采澜,怒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跟随她的春梅想要上前帮忙。
可是没用啊!
冬雪动作推到了宫墙上。
会武功的人,哪里是春梅这种小丫头能拼的?
应采澜眼里都是轻蔑:“到底是谁欺人太甚?应彩月,我这个人呢,从来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也从来不喜欢主动与人为恶。但是……我、记、仇!”
因为许娇娘蹲在地上,应采澜正好,抬脚对着许娇娘的肩膀一踹,把许娇娘踹倒在地上!
她又说了句:“谁谋害我,有本事就一次把我弄死;弄不死我,就等着我去弄死你!”
将许娇娘踹在了地上还不够,她还要上脚。
用绣花棉鞋的尖尖,轻轻拍了拍许娇娘的脸!
下雪天,道路有雪水,她的鞋底多多少少有些泥水,就这么糊在了许娇娘脸上。
士可杀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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