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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卿入梦(红豆仙草)


她老人家阴沉一张脸,那可真称得上是棺材脸。
又青又黑又沉又暗。
真吓人!
旁边隔着不远的地方,一个年轻汉子瞧见这边的动静,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熊心悦撇了撇嘴,颇有些看不上苏筠,道:“你怕什么,是我自己要扔,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瞧瞧那边,热热闹闹的,她高高兴兴赚钱,我却在家苦哈哈地学规矩,不能出来玩,我怎么可能放得过她?”
说完掂量掂量手里的半块砖头,大言不惭道:“你瞧着吧,凭本姑娘的功夫,直接将这砖块扔到那篷子顶上,将这个篷子压塌了,让她们在里面出,大,丑!!!”
苏筠无话可说。
贵族大小姐的脾气,她学不来,拦不住,还不能多加干涉。
惹了熊心悦不高兴,再也不与自己往来,以后吃亏的是自己。
苏筠看了看那高高的篷顶,又看了看年纪不大、个头只比自己肩膀高一点点的的熊心悦,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回去怎么和姑母解释呢。
苏筠愁眉苦脸的时候,熊心悦看准了角度,便将手中的砖头朝着篷子直愣愣扔出去了。
熊心悦以为,接下来,那石块就要准确无误地击中她的目标,没想到,砖块愣是扔出一道弧线,仿佛被风吹了一下,抛落的弧线拐了个弯,落到了一位正认真刻瓜、穿着件粉色衣裳姑娘脚边。
粉衣姑娘惊呼一声,手里紧紧攥着小刀,另一手里拿着的瓜怦然落地,砸了个稀巴烂!
更可怕的是,因为有些用力,又因为着实意外地紧,手里的小刀,直直碰上了另一只手,在粉衣姑娘的手背上斜斜地划出了一道口子。
鲜血汩汩流出。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有人看见砖头凭空飞过来,大声叫鬼,嗷嗷直喊的。
有小丫鬟看见粉衣姑娘手上流起了血,一边尖叫,一边连忙跑进店里叫管事的出来。
有嚼舌八卦的妇人看到这动静,吓地跳起来,话都不会说的。
乱乱糟糟,人声嗡嗡。
秋水听见动静率先飞奔出来。
街口四散、穿着普通衣裳的护院也站了出来。
肌肉结实的小伙子们站成了一个圈,将篷子护了起来,周围乱糟糟的声音顿时落下去了几分。
啧啧啧。
有小娘子瞧见这样的阵势,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篷子里认真刻瓜、迫不及防被吓了一跳的姑娘们,此时安全感也顿时升起。
余舒言也快速地走了出来,眼睛扫了一遍现下的场景,觉得事情应当尚且可控,挂着关切的表情着急忙慌地走到粉衣姑娘面前:“是齐姑娘吧?都是小店不是,吓到您了,快随我到后面好生包扎一下——金宝,快去请大夫来,速速!”
而后又吩咐护院小伙子道:“瞧见是哪儿飞来的砖头吗?快去找找,别让惹事的人跑了,抓了直接去报官。”
正蹲在巷口看热闹的熊心悦看见一群护院往自己的方向走来,有些惊呆了。
这什么破点心铺子?
过个七夕还找这么多汉子站岗?
还有人盯着四处?
她那砖头扔出去,拐了个弯——难道还有人暗中盯着,专门打落的?
真是个女魔头!
做个生意也这么多歪门心思!
苏筠目瞪口呆,连忙抓着熊心悦要跑。
熊心悦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好暇以整地站起身,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走近自己的护院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护院自然不知道,可平时偶尔代班操练护院的秋水姑娘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熙和大长公主的孙女、熊将军的宝贝女儿——熊姑娘,开春的时候您就因为强抢秦四姑娘的簪子不成,和我们府上姑娘过不去,如今难道是专门来找麻烦的吗?”秋水冷冷道。
“一个丫鬟,也配和我说话?”熊心悦道理不足,气势不弱,“你们哪个眼睛看到是我扔的?我看就是你们想找我麻烦的!”
苏筠默默往后站了半步。
熊心悦这副不讲道理的模样,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周围的人开始围了上来,一层又一层。
直接看到这样贵族级别的现场“斗殴”,是多么大的谈资!
等晚上和小姐妹们躲在葡萄架下,偷听牛郎织女说悄悄话的时候,可有的话题聊了。
苏筠伸手拽了拽熊心悦的袖子,道:“心悦妹妹,咱们还是走吧,他们人多势众,只会仗势欺人。”
熊心悦的丫鬟去给她排队买八珍楼的酱肘子去了,她们身边并没有什么得用的人。对方又有这么些大批人马……
数了数对方的人数,熊心悦心里有点怂。
真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搞了这么多护院来守着,失策失策。
熊心悦昂首挺胸地发话:“让开,这街口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拦着我?”
“那便让开,让熊姑娘好生回府,晚点时候京畿府的人想必就能到熊府上去寻熊姑娘了。”萧妤温的声音从护院们身后传了过来。
听见这个声音,熊心悦就气愤地牙痒痒。
等看到萧妤温明艳动人地出现时候,更是忍不住伸手去自己腰间。
萧妤温冷笑道:“瞧瞧,熊姑娘不得礼,也不饶人,被别人说到痛处,就又要出手伤人?诸位可能不知道,熊姑娘腰上系的不是别,正是一条鞭子。”

一声呼痛,苏筠随着鞭子,向挥去的方向歪去,弱柳随风般倒下。
熊心悦出师不利,鞭子又没办法再挥,进不得、也退不得,一时很是尴尬。
和春猎时候不同,那会儿围观的都是高门大户,如今正是七夕,又在大街上,围观的大多是平头百姓小门富户。
当初能靠着身份地位压制消息外传,如今却是不能了。
苏筠却心想:好歹把自己摘出去了——熊心悦这种性格,以前以为她是年纪小性子使然,此时此刻却发现,这是个格外惹祸的性格。
她陪熊心悦出来,不能不劝,也不能不拦。好在她机灵,趁着熊心悦出手的时候上前拦一下,这样自己好歹受伤了,熊家不会怪罪自己不劝说,姑母也不会埋怨自己没有分寸。
思及此,她不由得在倒地的时候痛呼一声,对萧妤温等人道:“熊姑娘是无心之失,你们为何揪住不放?”
萧妤温盯着苏筠看了一眼。
苏筠直感到后背一阵发冷。
这姑娘美则美矣,怎么眼神这么吓人,仿佛一堵石墙向自己压了过来一般。
萧妤温冷冷道:“这位姑娘好会颠倒黑白。那块砖头比巴掌还大,直愣愣吵着我知味轩扔过来,姑娘竟然还能空口白牙地说,是无心之失?
“有这般直白的无心之失吗?
“知味轩开门做生意,七夕的日子与街坊邻居同乐,却被你们害地来比赛的姑娘伤了手,姑娘家的手和脸一样尊贵,你却说我们揪住不放?
“这位姑娘,你拦着熊姑娘出手,我念你的好,可你不能为了把自己摘出去,便将这害人的大帽子,扣在我们知味轩头上吧?”
萧妤温语气冷静,有条有理,说的苏筠红了一张脸。
她的小心思,都被萧妤温说出来了。
还是当着大庭广众地说出来。
周边围着的里三层外三层大爷大妈大姑娘小媳妇的开始窃窃私语。
“颠倒黑白,好不要脸。”
“就是就是,黑的说成白的,好多人眼看着他们扔的东西,竟然还能转脸不认!”
熊心悦觉得脑海里充满了这种嗡嗡嗡的声音。
“你活该!谁让你当街做生意!挡了本姑娘的路,就该砸!砸死得了!”熊心悦气急败坏,喊叫起来。
萧妤温不想与她多说,也不想当街站这么多人乱看热闹。
当着众人的面,萧妤温冷静叮嘱余舒言和秋水道:“去京畿府请人来好好查一查,当街这么多眼睛瞧着呢,我就不信他们能逃的过去,两位请到小店里坐一坐吧。再去和里面那位大夫说一声,请他给那位姑娘包扎完先不要走,在外面瞧一瞧,省的熊姑娘和她身边这位姑娘晕倒了不说话。”
熊心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仍尴尬站在原地。
苏筠手上擦破了渗出一点点血迹,又倒在地上,看熊心悦没有要扶她的意思,周围也没人愿意上前搭把手,便自己“用尽力气”慢慢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萧妤温低声叮嘱余舒言将外面比赛的姑娘们好生安置,将最贵的奖品直接送给那个受伤的齐姑娘,另安排大夫仔细医治,务必精细,又让丫鬟去将军府里取些能祛除疤痕的药膏送去。
余舒言点头称是,道:“姑娘且放心,这些我来处理。楼上的贵夫人们大约再等等才离开,京畿府的人很快就到,先让杨舟——靖安侯世子是不是也在后院呢?劳烦姑娘请他出来一趟代为处理吧,毕竟事关熊府。”
萧妤温道好。
几人四下忙碌起来。
围成一圈的护院汉子们在秋水、杨舟等人的指示下渐渐散开,招呼着看热闹的人慢慢离开。
只留了几人,不远不近地盯着熊心悦和苏筠两人。
熊心悦气呼呼的。
她今天还没有发挥——她还没有挥鞭子,这小半年里,她虽然在学规矩,但是功夫也没有落下,今天瞧见萧妤温,正要和她比试一番。
春猎的时候,她被萧妤温的一股剑气吓唬到了,这次肯定不会。
可没想到自己还没出手,竟然被自己人拦住了。
想到这里,熊心悦看向苏筠的眼神,慢慢涌出恨意。
苏筠却也一脸委屈地看着熊心悦,“心悦妹妹,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刚刚是好意——她们欺人太甚。”
熊心悦重重地甩了一鞭子,打在地面上,恨恨道:“什么好意?刚刚你说的话,全被她抓到了破绽!你还有脸说?回去我便和母亲说,再不与你往来!”
两人争执不下之时,熊府听了消息的人立马赶了过来。
从路口北边过来了几人,打头的是一个看起来就不怎么好惹的蓝衣裳婆子。
从路口南边,正巧也过来了一队京畿府卫,穿着巡逻模样的衣服,为首的像是一个小头头。
秦勉整了整衣袖从知味轩里走出来,迎面朝着京畿府卫的小头头拱了拱手,“巧了,李大人,好久不见。”
京畿府卫的李响客气与秦勉寒暄了两声,开始公事公办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勉一旁站着余舒言,闻言上前便道:“知味轩今天在门口办了一场七夕刻花瓜的比赛,邀请了周围街坊邻居家的姑娘、媳妇们来比赛。”
熊心悦看到有自家祖母身边的老嬷嬷来给她撑腰,顿时觉得底气来了,又看见有官兵模样的人,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立马凑近问道:“知味轩当街搭了篷子比赛,可是不符规定?”
她记得,京城街道都要按规矩摆摊,知味轩在门口占用了这么大一块地方,自然是不合规定的!
余舒言看了眼熊心悦,心想这小姑娘,也不算傻子,正准备开口回应,京畿府卫的李响便已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盖了京畿府印的纸,对熊心悦道:“这位姑娘,你说的不错,但知味轩当街搭篷子,已经提前向京畿府报备过了。”

第104章 一个头两个大
她重重地往知味轩的方向瞪了一眼,仿佛这样便能让里面的萧妤温感受到她的怒气一般。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余舒言已经将方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京畿府卫的李响。
李响顿时犯了难。
一边是熊家,又有熙和大长公主,眼看着这个惹事的小姑娘,就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一边是萧大将军家,萧大姑娘还也算是个厉害角色,关键是人家还有理。
这件事情从礼法上,非常简单,将惹事的人带到京畿府训诫一顿、罚点银子、再给受伤的人赔点钱就得了。
“训诫?”熊府的老嬷嬷不干了,“我们家姑娘什么身份地位,别说无意间伤了人,几两银子赔了便是,你们竟然要,要,要训诫?刑不上大夫,收了银子了事。”
老嬷嬷从怀里扔出一个软布荷包扔在地上,瞧着沉甸甸的,应当有一二十两银子的模样。
对于等闲人家而言,这些银子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看着扔在地上的银袋子、熊姑娘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哭哭啼啼女子、满脸理所应当的老嬷嬷;另一边是神色冷淡的靖安侯世子爷和知味轩女掌事……
京畿府卫的李响队长,一个头两个大。
围观的百姓们虽然已经散去不少,但还有人如同脚底生根般,盯着他们,迫切地想知道,京畿府卫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李响思索半晌,正要开口说话之时,熊府的老嬷嬷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熊心悦,快速地离开街口,将熊心悦一股脑推进自家马车里,扬长而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苏筠,立在原地。
苏筠看了看面前的一群人——都是高门大户的公子姑娘们,应当,不会和她这个小人物过不去吧?
她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银袋子,嘴里说着:“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都是她砸的,我,我也劝不动呀!”
说着便撒丫子往北跑去。
仿佛全然忘记了自己手上也受了伤。
李响:……
秦勉:……
余舒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能一跑了事?”
三天后,陆蕴陆美人,亲自给陆贵太妃垂着腿顺气。
陆蕴声音温柔劝解道:“原本就是熊家姑娘惹是生非,您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官府里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便是了。”
陆贵太妃气的头疼。
知味轩一纸诉状,在京畿府告了熊心悦,顺便也状告了熊将军和熙和大长公主。
一告熊心悦当街无端伤人,不仅害人受伤,还折损了知味轩的名誉;
二告熊府对熊心悦管教无方,京城重地,熊心悦非官非兵,却携带武器;
三告熊府目无律法规矩,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张狂枉法。
状纸罪名一层深似一层,紧紧咬住,得理不放。
熊心悦拒不接状。
京城里八卦流言讨论纷纷。
熙和大长公主眼看这留言纷纷,有些撑不住了,进宫里请陆贵太妃出面帮忙。
“大长公主,要您出面帮什么忙?您人在深宫,哪儿能给她出面帮忙呢?要我说,熊心悦自个儿犯了错,还被人捉住了把柄,活该她被罚——不论京畿府卫罚了什么让熊家照旧出银子了事便罢,多大点事儿,还值得来劳烦您?”
陆蕴声音不轻不重,柔柔和和,加上捶腿的手劲刚刚合适,陆贵太妃的气平复了一些。
有些话,她不便与陆蕴这个小辈直说。
熙和大长公主年轻的时候对她有恩——如果不是当时熙和当年照顾,她不可能得到先帝长长久久的恩宠。
只不过这照顾里,夹杂着后宫的忌讳。
她得先帝的宠,是因为侍寝侍候的好。
这一个好字背后,是熙和为她寻来的密药。
这种药,是后宫的大忌。
虽说后来,知道这件事情的江湖郎中、太医都已经被赶尽杀绝,但熙和如今捏着这个把柄,来要挟她,她不能一点动作都不做……
陆贵太妃沉沉地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陆蕴的头顶,轻轻道:“熙和一把年纪了,如今自然是要面子的时候,心悦这个丫头——怎么一出门就要惹事呢?熙和倒也不是让我出面,是想借我的口,让林家向京畿府传个话。”
“这又干林家什么事?”陆蕴不解。
“京畿府卫掌管京城治安的刘同刘大人,曾经在金陵府卫,与林家关系颇密切,熙和知道他们这一层关系,想借我的口,让林家与刘同之会一声,将这事情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陆蕴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对林家而言,此事不难,您找人传句话,应当也就了了。”
陆贵太妃皱了皱眉毛,叹道:“但愿如此。”
看了看陆蕴愈发柔和的眉眼,陆贵太妃转了笑意:“皇上如今很是宠你,这再好不过了。”
陆蕴眼角夹带着似有若无的得意,道:“贤妃也好、雅贵人也罢,无非就是长了张漂亮脸蛋、身材喜人罢了,以色侍君,终究不能长久,我看皇上已经对她们厌烦了。”
陆贵太妃仿佛想到了什么事,问陆蕴道:“听说雅贵人小日子没有来,已晚了大约十天了,你可知道?”
陆蕴皱了皱眉毛,有些厌烦道:“我知道——这个蠢货,早就和我说了,我也不能当做不知道。不过我眼瞧着,贤妃对这个堂妹,多少有些看不上,不过是想指望着雅贵人这个新人住在她宫里的机会,让皇上多去几次罢了。如今贤妃知道雅贵人有孕了,表面上乐呵呵的,暗地里,已经不知道‘失手’摔了多少件瓷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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