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姨笑着说,“成。”
一路上,许伽怡还在给周寄安利。
周寄无奈地说:“这么喜欢给人安利?”
“对啊,尤其是你们这种完全没看过的最好了,我能跟着再看一遍,多有意思。”许伽怡抬头振振有词地说。
“行,那等有空了安利安利。”
“你真愿意看啊?”
周寄点了点头。
许伽怡又兴奋起来,说:“那等我们到了搭帐篷的地方,无聊就能看了,我有移动WiFi。”
“行,可以睡了吗?”周寄问。
“可以。”
到楼层分岔口的时候,周寄迟疑了,许伽怡说:“放心,我很困,倒头就能睡着。”
周寄知道,许伽怡不是那种硬要逞强的人,否则今天下午就不会直言提起自己的事了。
“嗯,去吧。”
到最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人成了周寄。
后悔,心疼,急切的心情搅作一团。
直到天将亮未亮的时候,才勉强睡沉了些。
许伽怡按照周寄说的,直接从后门去了周寄的车上,没跟其他人打招呼,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贺晴云没瞧见许伽怡出来,自然知道多半是在周寄那儿。
昨天的事是梁齐森闹出来的,作为方佑年的女朋友,许伽怡的闺蜜,现在确实有些尴尬。
昨晚许伽怡的电话也被周寄提前关机了,所以两人并没有说上话。
早起才得到了许伽怡的消息:回去说,现在只管谈你的恋爱。
刚和好的情侣,许伽怡还真没把握贺晴云这个“恋爱脑”能真的分神来管自己的事。
更何况现在也确实不方便说,回去再聊也行。
周寄走到集合的地方,扫了一圈,见人都到齐了便说:“五人一车,还多了一个。不巧,正好多了你,梁先生。”
周寄昨晚检查完车, 撤了一辆走,眼下加上方佑年的车一共三辆,十六个人。
“周寄,你他妈故意的。”在场的人谁又看不出来, 但除了方佑年却没人真的敢出来说话, 昨天周寄那样子了解的不了解的现在都有点怵了。
方佑年出声说:“要不让梁齐森跟我的车吧。”
“行啊, 你车上, 除了方先生,贺小姐,还有一个带队的专业车手,跟一个处理突发事故的兄弟,最后一个位置好像也是方先生的朋友,不知道是打算换哪个下来呢。”
车上另一个朋友其实是梁齐森新工作室的合资方, 如果本来就不在车上倒还好说,偏是这么当面把人换下来,那简直就是把工作室往火坑里推。
梁齐森咬了咬牙说:“行啊,但我没开过越野,怎么?周队长给我当司机?”
周寄无所谓地说:“当然,算是半个司机吧,我的车拴着你, 你随便开开就行。”
以往也有这种情况, 不过大多都是路上出现突发事故,车辆无法启动时, 需要同队的其他车来带着开出去。
此时这个“栓”这个词用得恰当, 恰好够梁齐森大闹一场的。
不过意料之中, 方佑年出来把人按住了。
“那就出发吧,不是九点嘛。”方佑年说。
周寄回到车上的时候, 许伽怡正从副驾前面的夹层里拿了吃的出来。
九点出发,对于女生来说,时间实在有些紧凑,化完妆就来不及吃饭,许伽怡自然还是选择了前者。
周寄没急着开车,上了车先把手里的早餐递了过去。
许伽怡说:“潘姨餐厅里的嘛?”
“路过买的。”民宿不包早餐,不过不少当地人会在民宿附近支个小摊来卖。
是小笼包和生煎,“不错啊,现在都有双拼了。”
周寄侧身把安全带系上,转头时,许伽怡刚夹过来的生煎,蹭到了嘴唇,油煎的香气弥漫开,此时味道更香了。
周寄没矫情,坦然将人筷子上的生煎咬了过去,一口一个。
“好吃吧?”
周寄说:“还可以。”
两人吃了没几个,后座车门就被人敲了敲。
“你车还有人?”许伽怡问。
周寄点了点头,心里自然也是不乐意再带人的。
只不过昨晚撤了一辆车,现在自己这车要是不加人,那实在说不过去。
上车的是方佑年的朋友秦钦和他女朋友,还有一个冯墨。
原本冯墨是被安排在冯青那车的,早上临时改了作为安排,就剩周寄的车上有空座了。
“周哥,我上你的车没事吧?”冯墨笑眯眯的,长相给这笑容加了不少分。
周寄没回头,在看着车外,见都准备好了才回了一句:“没。”
原本许伽怡有不少话准备了说,现下也实在找不到入口了,冯墨性子开朗,不管熟不熟,都能聊出花来。
“伽怡姐还好吧?昨天我到得晚,都没搞清出了什么事。”冯墨关心地问。
许伽怡笑着说:“没事,偶尔会那样,调整一下心情就好了。”
“那就好。”
走过平坦路段,就进入了崎岖的山路,渐渐能看见不少越野、攀岩的人同行在路上。
这次的山地越野车都是没有玻璃和车顶的覆盖,整个人都在一个镂空的车身里,暴露在空气中。
两边被山体相夹,中间供车路过的地方也都不成路,只是一些较为低缓的地方。
车子的码数控制在了20左右,却依旧颠簸得不行。
周寄手的方向盘自如地依着地势打转,每当许伽怡觉得前面路段无法通行时,周寄都能将车开过去,给后头的车辟了道。
山地越野车的轮子没有东西裹挟,暴露在外,大轮灵活转弯,车身颠簸,看着像是随时要被拆分开了似的。
一路上心惊胆战,刺激不断。
直到周寄带着车过了一个小高坡,许伽怡才听到后头一声尖叫。
回头看,梁齐森双手正紧把方向盘,不像在开车,却更像是把方向盘当做了救命稻草。
许伽怡回头看了周寄一眼,好像确实是上次开得更稳,这次是哪里难开往哪里开。
自己像个没事人,倒是把后面那位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冯青的车跟在梁齐森后面,边开边说:“周哥这是想整死谁啊,我他妈都要被颠死了。”
方佑年开得是自己的车,不算专业级的山地越野车,是全封闭的,车窗关着,一路颠得想吐。
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才让贺晴云拿着对讲机喊人停一停。
周寄这边有了信号后,就将对讲机给了许伽怡。
贺晴云说:“前面的听一下,休息一下,我们后面的跟不上了。”
许伽怡看了周寄一眼,周寄看似专心开车,实则嘴动了动,说:“看你。”
“知道了,我们找个地方停。”
车子又开了600米,才到一个较为开阔的空地上,暂作停留。
周寄喊许伽怡下车缓缓。
过了一会儿就瞧见后面两辆车慢慢颠过来了。
而紧跟着周寄的梁齐森,现在却完全没了力气下车,靠在车门上,闭眼,蹙着眉。
“齐森,没事吧?”方佑年下车缓了缓,走到梁齐森边上问。
梁齐森有气无力,只摆了摆手,被周寄拴着绕这么一大圈,实在没有精神气了。
方佑年虽然能忍,但看梁齐森现在这样子,还是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地疼。
走过去说:“周队长,这次强度未免有些大了吧,怎么说我们也是来玩儿的,不是来遭罪的。”
周寄一脸不解地问,但对象却不是方佑年:“许小姐觉得遭罪嘛?”
许伽怡自然也不是什么单纯的,当即明白了周寄的意思,正好借人气焰,装道:“不会,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周寄这才看向方佑年,摊了摊手说:“我以为男游客的素质应该比女游客要好点,没考虑到特殊情况。
况且,怕万一许先生说我放水,是对自己的改装不自信,现在看来是我小心眼了。”
周寄说罢,方佑年被堵得说不出话,此时心里更是一团火烧得旺。
“要是大家觉得受不住,要不接下来就找好开点的路吧,总得照顾身体比较不好的人。”
说话的冯墨,周寄说完,她才从车上下来,正巧接上了话。
方佑年自然不好跟一个女人吵,只说:“不用,就是希望周队长公归功公,私归私。”
周寄客气地笑了笑,走过去,用只有方佑年听得到的声音说:“恐怕不行,我就爱公私不分。”
方佑年气得甩手就往回走。
许伽怡把包里备着的晕车贴拿了一个出来,走去给贺晴云。
“不用,我没事。”贺晴云说,语气不大高兴。
许伽怡多少能感知到贺晴云为什么不高兴,但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事起头就不是自己的错。贺晴云如果感情用事的话,即便自己去说什么都难说好。
“伽怡,还有吗?给我一个呗。”冯墨凑过来,脸上还是笑嘻嘻地说。
许伽怡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还让人家主动来要。
“喏,给你。”许伽怡回了笑,递过去给冯墨。
一行人休息不久,就又上车出发了。后头大概又走了十几公里,才到搭帐篷的地方。
“怎么住也是提前分配好的嘛?”许伽怡问。
周寄说:“嗯,不提前计划怎么分配东西?”
这次周寄显然会错了意,只以为许伽怡就是关心住处的事。
“那你把我分配给谁了?”
“我……你跟贺晴云。”
许伽怡又说:“我还担心你徇私,把我分配给你了呢。”
“那你不是求之不得?”周寄看了许伽怡一眼,凉凉地说道。
许伽怡大方承认:“所以你不是?”
“不是。”
周寄语气没变,但许伽怡知道,这人撒谎前还咽了一下,喉结动了动。
“好吧,男人真难搞。”许伽怡说罢就蹲下研究帐篷去了。
现在傍晚时分,天还亮,搭完帐篷正好可以弄烧烤吃。
“这东西怎么搞?”许伽怡很少在外面过夜,就跟之前出来一样,在陌生环境里,天色一暗就连带着整个人的状态都坏了,更何况还是野外。
许伽怡一度觉得自己不适合旅行,这个大多数人的放松活动。
周寄单膝跪着,将团在地上的帐篷拆开,给了一头递到人手里,“拿着这个,等着别动。”
刚刚周提到贺晴云的时候,许伽怡有些不愿意过去,倒不是不想,只是很不乐于处理现在俩人之间的别扭氛围。
就这么,拿着这头等一下,拿着那头等一下,一个帐篷就在两人“合力”之下完成了。
“那我走了?”许伽怡特意装出一副可怜样子。
周寄扶了扶刚搭好的帐篷,沉默着没说话。
等许伽怡真退了几步往后走的时候,周寄开口说:“走什么?饭不吃了?”
“嘿嘿,吃。”本就没走几步的路,被许伽怡小跑了几下就又到了周寄跟前。
不远处,负责晚餐的兄弟已经搭好了烧烤架,煤炭也有些烧红了起来。
六七个帐篷就这么零散着在平地上搭了起来,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再加上架起的烧烤架,烟火气铺面而来。
贺晴云坐在方佑年边上,应该没瞧见许伽怡他们过来,还在说笑,心情不错。
“你把贺晴云跟方佑年拆开了?”许伽怡看到俩人才想起这茬。
“没规定情侣非得住一起。”
其实也是为了避免尴尬, 帐篷没有隔音,帐篷和帐篷之间的距离也不算远,万一有点什么动静别人是睡还是不睡,前车之鉴。
许伽怡说:“但我这……”
前脚刚和贺晴云有些不愉快, 后脚人就被迫跟对象分开和自己住, 两人都挺尴尬。
许伽怡心想, 算了, 这些事跟周寄也说不着,反正他什么也不知道。
“行吧,去吃吧,他们都开始了。”
两人往烧烤那处走,队里的人见了,都挪了挪位置, 空了两个出来。
冯青带着冯墨没挪位置。
倒是冯墨先开了口:“哥,您老挪挪位置呗,坐得可真扎实。”
冯青瞥了冯墨一眼,见她不成器的样子,便说:“你不老周哥周哥的,让他坐你边上不好?”
“他们俩人,你瞎啊。”冯墨说。
“我边上不还有一个?”
冯墨上下打量了一下冯青说:“你也喜欢许伽怡?要不是你妹, 我真不劝你, 别自不量力啊。”
冯青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冯墨头上的帽子,帽檐被压得都挡视线了。
“你打我干嘛, 我用不着, 你那小心思留着自己追老婆用吧。”
冯墨转头冲许伽怡他们招了手, “许伽怡,这里, 坐坐坐。”
继而对着冯青没好气地说:“过去点儿。”
冯青无法,只能顺着往一边移了,再腾出点位置来。
许伽怡跟冯墨不熟,怕尴尬本想让周寄坐人边上,好歹还有个冯青,有话聊。
但没成想,冯墨直接喊了自己,走近还拉了自己往她边上来。
许伽怡坐下后,冯墨笑着说:“你长得真好看。”
“啊?谢谢,你也很好看,甜妹。”其实许伽怡第一眼瞧见冯墨的时候就这么想。
当时还觉得冯墨和冯青俩人气场太不一样了,虽然都挺热络的,但是冯青看着凶。
比起被男生夸,同性的夸奖更容易让女生欣喜,不过如果是周寄夸的话,应该还要再心动一点。
“生蚝。”周寄递到面前说。
东西半裹着锡纸,边上不烫手,许伽怡只能两手并用,将装生蚝的锡纸拎着,但是拿在手上就不好吃了。
“我不方便,要不借你手喂我?”许伽怡调戏地说道。
周寄没好气地说:“不方便那我帮你吃。”
说着,手就作势要把人东西拿回来。
许伽怡自然不肯,往边上一躲,扇贝里的汁有些贱了出来,幸好没滴到腿上,只脏了衣服的一角。
“再闹东西直接喂地上去。”周寄边抽纸擦拭边说。
手里用了劲儿,将人转了过来,接过手里的扇贝,男人手不似许伽怡那么怕烫,凉了一会儿已经可以直接放在手上了。
“自己拿筷子夹。”
许伽怡愣愣地看了周寄一眼,刚刚也没指望能让人真的喂,就是找个机会调戏一下,但现在这样也确实没想过是周寄会做的。
孤零零的扇贝就躺在锡纸里,被周寄接在手里,许伽怡拆了一双筷子,连带着上面的粉丝,吹了吹,一并放进了嘴里。
“我去,我说现在吃个生蚝都这么讲究了?”冯青在一边探过头酸道。
周寄充耳不闻,垂着头看人吃完了,便将锡纸一裹,捏了捏团成团丢进了一边的垃圾袋里。
许伽怡起身往烧烤架走。
“有什么能吃的了吗?”许伽怡问。
烧烤边上的贺晴云迟疑了一下,回答说:“牛肉、鸡翅差不多了。”
“你怎么了?”许伽怡拿了几串,没急着走,装作将东西再加工的样子,问了一句。
贺晴云说:“没怎么。”
“不能直说?”
“怎么直说?说我讨厌周寄?讨厌自己男朋友被你们当众撂面子?”
许伽怡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贺晴云一直都是慕强的性子,从小追星是,谁最火就追谁,看比赛是,哪个队伍最有统治力,就支持哪个队伍。
感情更是,从开始认识方佑年的时候,贺晴云就说过,感情里的崇拜感是维持新鲜感的关键。
她谈恋爱更像是追星,有人让你喜欢的人丢了面子,那就讨厌谁。
“你觉得梁齐森做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贺晴云自然也不喜欢梁齐森,“我知道,但是这些你都可以跟我说,我可以跟方佑年说,让梁齐森注意点,但你们就一定要用今天这样的方式?”
“注意点?那我下次也注意点,你可以不生气了吗?”最后一句话,许伽怡完全是带着气问的。
不知道为什么,民宿那一场闹,在贺晴云看来只是以后注意点就行了,明明她是知晓最多的人。
“我不生气,我只是需要时间缓缓。”贺晴云说。
“好,那等你缓好了,我们再说。”许伽怡最后拿了几串吃的就走了。
原先因周寄而忽视的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在此时又重新蔓延开。
这是什么小屁孩儿的恋家毛病啊。
周寄坐在椅子上,垂在膝盖上的手拿着一罐开了的气泡饮料。应该是自己刚走的时候开的。
第二天要返程,大家都没有带酒来。
许伽怡把手里撒好孜然的烤肉串递给周寄:“配着更好吃。”
周寄将手里的饮料放在了脚边的石头边上,伸手去接。
“好吃吗?”
“嗯,想看日出吗?”周寄突然问。
许伽怡自当他是开玩笑的,计划的休息几个小时就要返程了。
“变魔术给我看?”
周寄自嘲地笑了笑:“我会这些花里胡哨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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