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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一心礼佛(元余)


温月声拔了瓷瓶塞子,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瓶子里的白色粉末,倒入了酒盏中。
她就这么端着瓷瓶,走到了周钰婕跟前。
周钰婕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皱眉道:“郡主,这是我们周家的事情,你便是跟我三妹妹关系好,也不能这般肆意妄为吧?”
她眼里带了些不耐。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那雨晴突然反口,都是温月声下了重手的缘故。
却没想到下巴忽然被人抬了起来。
她对上了双冷墨般的深瞳,瞳里没有情绪,幽沉不见底。
温月声掐住了她的下巴,在所有人皆未能反应过来时,直接将一整杯酒,灌入了她的口中。
“郡主!”
“小姐!”
整个大殿中,瞬间变得一片混乱。
酒液顺着周钰婕的喉咙直冲而下,呛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反应过来不对,拼了命地想要挣扎,然而那只卡住她下巴的手,纤细得仿若一折就能断,她使劲了浑身的力气,却没办法撼动对方分毫。
惊慌失措之际,她听到了一个冷冽平直的声音道:
“你既是喜欢耍这等手段,那便自己好好尝尝。”
酒盏里的酒一滴不漏地灌入周钰婕口中。
周钰婕仓皇间,咽下去了大半。
呛出来的酒流了出来,将要洒到温月声的手上。
温月声皱眉,松开了手,扔了酒盏。
周钰婕猛烈地喘气,眼里全是泪花,她不敢相信地看向温月声,高声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温月声拿出绫帕,擦拭着自己的手。
然而这次怎么擦,都感觉擦不干净。
“自然是毒酒。”擦不干净的手,叫温月声生出些厌烦来,她冷眼抬眸看向周钰婕:“你若是这次死了,那便算你运气好。”
“若是死不了,往后余生备受煎熬时,也不必来求我。”她微顿:“去求你妹妹吧。”
“你疯了?”周钰婕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地尖叫出声。尖锐的嗓音,划破整个宫殿上方。
殿内彻底乱成了一团。
无数人站在殿内,看着这混乱的场景,手足无措。
原本以为温月声是随口吓唬那周钰婕,哪知那周钰婕扑腾着要去挠花温月声的脸时,没能挣扎几下,就口吐黑血昏厥了过去。
那等模样,是当真中了毒。
所以,温月声她真的在皇宫内,在无数人面前,给周钰婕灌了杯毒酒?
萧缙微怔,目光落在了那个人身上。
她只低头擦拭着自己那其实并没有沾染到什么的一双玉手。
而她身后,整个殿内的人都要疯了。
周曼娘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
是了,她想起来了,她赠予温月声的药物里,也有这类毒药。是她亲手调配,好多次都曾想用在自己身上的。
送给温月声,是想着或许能够派得上用场。
她写了细细的注意事项,放在了瓷瓶内,只要打开,一眼就能瞧见。
但她万万没想到,温月声第一次使用这个药,就是用在周钰婕的身上。
她忽然感觉鼻头发酸,那些她以为已经被淡化掉的欺辱,似疯了一般,往心头上涌。
在满殿的混乱之中,温月声扔掉了那擦不干净的绫帕,径直踩在了绫帕上,往殿外走去。
她神色隐有不耐。
夕阳洒在了她的身上,映照着她背后的一室混乱,她却透过了灼目的烈阳,冷然没有情绪的瞳眸,落在了外面的人的身上。
郁舜对上的,就是这么一双没有情绪的冷眸。
像极了战场之上折射出来的剑芒,冷冽而又满是杀意。

宫人尖细的嗓音,令得郁舜回过神来。
“皇上有旨,传思宁郡主、永安王、周府二女等,太和宫问话。”
不过只是片刻,宫宴上所发生的事情,就如同长了脚一般,传遍了宫中各处。
郁舜再抬眸时,那道消瘦的身影已然被宫人领着,离开了这边。
她自身边走过时,冷香尤甚。
那边,温玉若身子不适,萧缙离开之前,特地寻了一处安静的宫殿给她休息,还拨了两个宫人在门外看守,以免冲撞。
消息传来时,陈氏正在剥葡萄。
待听到温月声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朝臣嫡女灌了一杯毒酒时,陈氏面色紧绷,指甲刺进了果肉里。
汁水溅脏了她的手。
然这会陈氏却是顾及不上,她摆摆手,让凑上来欲给她擦手的蒋嬷嬷退下,面色紧绷地道:“她当真如此做了?”
来禀报的小厮忙不迭点头。
不说陈氏,她身边伺候的下人,都被吓了一跳。
王妈妈自从富顺被温月声下令打了个半死,还被赶出府中后,就一直对其怀恨在心。
眼下听得她这般荒唐,心里又是喜又是怒。
“郡主此举未免太过放肆了些,从前在家中打骂下人就算了,这里可是皇宫!岂能容她撒野?”王妈妈看了眼陈氏的脸色:“夫人,可要将此事告知老爷。”
“今日老爷也在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还用得着你去说?”陈氏皱眉,看向旁边站着的宫人。
“宫宴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知宫里的其他贵人可曾知晓?”
宫人会意,轻声道:“那位周夫人已经入了宫,如今正在皇后娘娘宫中。”
陈氏放了心,待那宫人离开后,她方才道:“她自来胡作非为,惹出这等祸事来也是必然。”
“只是这般放肆,她那郡主之位,还不知保不保得住。”
陈氏思虑片刻,起身道:“走罢,去太和宫。”
“玉若睡了,若有人来问,便说她身子疲累,还未苏醒。”
说到底,温玉若才是今日唯一的受害者。
陈氏来得晚,到太和宫时,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
太和宫巍峨肃穆的宫殿外边,跪了许多的人。
今日给温玉若奉酒的宫人,那坑害主子的雨晴,周曼娘。另几个,则是周家的下人。
陈氏往那边扫了眼,心中微沉。
那边还跪着一个眼熟的管事,正是与周钰婕的丫鬟云翠有了首尾的公主府管事。
除此外,所有的证物亦是一应俱全。
边上站着的一位夫人,早已经哭成了泪人,这会靠丫鬟搀扶着,才没有跌坐在了地上。
陈氏跟京中的贵妇们均有所往来,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低声啜泣的,正是周钰婕的母亲孙氏。
站在她身侧的,便是周钰婕、周曼娘的父亲,也是如今的大理寺少卿周远度周大人。
除此外,便是今日在宫宴内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其余人等了。
人很多,或站或跪。
但除了哭声断断续续的周夫人外,都格外安静。
乌云汇聚于顶,眼见着便要有一场大雨。
那出事时就在殿内的御医,便在此刻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
“如何了?”皇帝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回皇上的话,周大小姐已脱离危险。”
“只是……”御医神色为难,犹豫后道:“郡、周大小姐所中之毒,乃是一种奇毒。”
“此毒毒性极强,臣虽及时给周大小姐服下了解毒丸,可那毒依旧腐蚀了周大小姐的面容。”
“臣无能。”
“你说什么?”孙氏听到这番话,险些昏厥过去:“我的钰婕毁容了?”
御医神色难看,不由得看了周曼娘一眼。
他也搞不清楚,这位瞧着怯懦胆小的二小姐,身上怎么会有这种怪异的毒药。
这毒不光伤了周钰婕的脸,且毒素残留在她体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发作一次,便能叫周钰婕痛不欲生。
“钰婕!我可怜的儿啊!”孙氏眼眶发红,浑身颤抖。
她咬牙看向周曼娘,恨不得将她原地撕碎。
却还是拼命克制住,只冷声问她:“解药呢?”
周曼娘垂着头,没说话。
孙氏见她这样,更是恨不得当场将她的脸也给挠花。
“皇上,思宁郡主到了。”宫人的话,让孙氏回过神来,她猛地抬头,去寻找温月声的身影。
温月声早就到了,但她仍是觉得手上不干净。
连着净了三次手,方才到了这太和宫。
温月声缓步行来,在殿外站定。
她犯下这般大错,竟还这般气定神闲。
皇后刚到这边,脸便沉了下来,她扫了身侧的一个嬷嬷一眼。
那嬷嬷便抬步至萧缙身旁:“王爷,娘娘让您过去回话。”
萧缙刚过去,就听皇后冷声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场,为何没能拦下她?”
萧缙未语。
温月声倒酒,甚至往酒里倒东西时,都没人想到过,她会这般做。
“也罢。”皇后眼眸深沉:“她这些年越发张狂,行事荒唐恶毒。”
“慧怡去世多年,这桩婚事,早就该作罢了。”皇后的声音很轻。
萧缙的眼眸却是一沉。
未等他开口,殿内的皇帝便已抬步走了出来。
和上午相比,皇帝神色难看了许多。
他目光发沉,抬目扫向四方时,似是连天都越发阴沉了几分。
周曼娘跪着,小脸更是苍白非常。
她到底是连累了温月声。
她心底正发慌时,却听身侧的人道:“路的第一步,我给你走了。”
说话的是温月声。
在皇帝沉沉的目光底下,她却在轻声与她说话。
“之后要如何选择,便看你自己的了。”
周曼娘怔住,她悄悄回头去看。
这一眼,却见原本灰蒙蒙又压抑的天空,竟在温月声的那一侧,撕破昏暗,有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了她的眼睫上。
她仿若站在了金光中。
下一刻,周曼娘就听到了皇帝饱含怒意的声音:“周远度。”
叫竟是她父亲,而不是温月声!
同周曼娘一般惊讶的,还有许多人。
周远度神色复杂,却似早已料到,当下掀袍跪下:“罪臣在。”
皇帝见他这般,怒意却半分不减,讥笑道:“朕问你,今日是何等日子?”
“回皇上的话,今日乃是两国国宴。”
“好!”皇帝怒极反笑,指着他道:“你还知道今日是国宴!”
“你好大的胆子,竟是纵容你那女儿,在国宴之上生事!不光调换国宴酒水,还换取他府令牌,栽赃陷害!”
“朕还在这皇宫里,在宫宴上,你那女儿就敢如此行事!这般野心和胆量,当真是不可小觑!”
在场许多人都以为,皇帝的怒气是奔着温月声而来。
万没有想到,第一个被发落的人,居然是周远度。
当下场面死寂,周家之人,包括刚才还怒目圆睁,恨不得跟人拼命的孙氏,当即跪倒在了皇帝跟前。
“大徽同昊周开战多年,今日国宴乃重中之重!你身为朝臣,不知为朕分忧,你女儿身为大徽子民,更是不知孰轻孰重!”
“手伸得如此之长,周远度,朕倒是想好好问问你,这皇宫之中,究竟几时变成你和你女儿说了算的?”
这话一出,不光是周家之人,周围所有的臣子,俱是齐刷刷跪倒了一片。
周远度闭了闭眼睛,一张脸已经难看至极,他低声道:“臣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皇帝沉声道:“传朕旨令,大理寺少卿周远度治家不严,纵女行凶,即日起,着贬为抚州通判。”
“其女周钰婕秉性凶恶,不堪为人妇、为人母,赐教养嬷嬷三名,此生不得离开后宅半步!”
皇帝的话一出,孙氏当即不堪重负,跌坐在了地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处置的,居然不是温月声,而是他们一家!
温月声才是那个真正给人灌下毒酒的人,她怎么能没有半点事?
反而是他们家落得这般下场!
凭什么!?
然那边,皇帝已经看向了温月声。
他面色冷沉地道:“你行事无方,肆意妄为,屡教不改!”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之下,皇帝一字一顿地道:“即日起,入皇家国寺内禁闭,无令不得外出。”
整个殿内外都安静极了。
比起周家人的惩处,温月声这个处置,可谓是不痛不痒。
甚至连皇后都没想到,皇帝竟然只给出了这么一个处置。
若非这些年温月声早已经失了宠爱,她都要怀疑皇帝一心偏袒了。
萧缙眼眸深沉。
他忍不住看向了温月声。
皇帝维护的,从始至终都不是温月声,而是皇权。
温月声哪怕有千万般不好,可她身上流着的,都是皇家的血。
周钰婕所作所为,堪称僭越。
而温月声是皇室之人,她对周钰婕动手,便是合情合理合规。
皇帝再如何不喜欢她,也不会否决这件事。
因为她所代表的,就是皇家。
只他好奇一点,她在动手之前,皆是清楚明白这一切的吗?
起风了。
皇帝转身回了宫殿。
谷雨将带来的披风,罩在了温月声的身上。
温月声缓步从周家一行人身侧经过。
周钰婕不是向来喜欢以身份压人吗?
那便叫她张大眼睛好好看看,什么叫做规则之内,皇权之下。

天边云层很低,月光朦胧。
大理寺事务众多,今日还平白少了个少卿,年终未至,官场便有变革。
有关新任少卿之位,各方皆是暗流涌动。
自傍晚时分到如今,已有十余来人前来打探消息。
然一直到深夜,晏陵才将奏折呈递了上去。
落在他人眼中,只怕以为他是拿不定主意,才会踌躇半夜。
唯有他身边的小厮涤竹知晓,那新少卿的人选,晏陵早就有所定夺。
停留至半夜,那是给外人看的。
但稍有些不同寻常的是,往常晏陵留下,都是看公文及处理公务。
今日从傍晚至深夜,他却只是在桌案前静坐。
和在宫中时一样,却又好似有什么不同。
他看不出来,只知晓离开吏部时,晏陵沐浴了一回。
吏部留给晏陵休息之地,特地辟开了一处浴房,但寻常若非必要,几乎都是用不上的。
今次特例,且晏陵沐浴的时间格外的长。
待他出来后,涤竹还闻到了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檀香。
涤竹在他身边伺候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晏陵沐浴时燃了香,且还是檀香……
寥寥月光下,晏陵神色疏冷地道:“告知国寺,这些时日暂且先不过去了。”
涤竹低头应是。
半晌忽然想到,思宁郡主被罚禁闭,今夜就已经入了国寺。
再去看晏陵的神色,却难从他面上窥见半点情绪。
也对,他主子想来疏冷淡漠,自不会因谁影响了决策。此番不去,必是有不去的道理,想来应该同思宁郡主没有关系。
翌日,新任大理寺少卿落定。
与各方势力都无干系,对方寒门出身,是跟周远度同年科考的同榜进士。
昨天的事,在京里权贵圈中,卷起了不小的风浪。
但在朝堂上,无人胆敢对皇帝的决策有任何的异议。
然私底下,思宁郡主的名号,被提及的次数则是越来越多。
温家对此事却并不在意,甚至从温月声离开后,府中就好似彻底没了这个人。
午后,陈氏睡下了,王妈妈与几个婆子在后罩房内闲谈。
“这一晃都七日过去了,瞧着老爷同夫人的模样,似乎是不打算将郡主接回来了?”有个婆子压低了声音道:“郡主该不会此后都留在那寺庙中了吧?”
“难说。”守门的婆子消息广,闻言道:“我听外边的人说,这才是皇上对郡主真正的处罚,这么想来也是,那可是直接一杯毒酒就灌下去了啊!”
王妈妈皱眉喝道:“贵人的心思,也是你能揣摩的?”
那婆子闻言忙拍了下自己的嘴,对王妈妈恭维道:“我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到底是不如你聪慧,能在主子跟前办事。”
王妈妈没把她的恭维放在心上,只似笑非笑地道:“世事便是如此,有的人啊,也就是占了个出身高,仗着身份在胡作非为。”
“只是这种人,到底是蠢笨,须知那身份再高,也得看得清楚形式,否则也就是徒增笑料罢了。”
“以为自己逞了能还可以全身而退,可实际上啊,是彻底把自己的路走绝咯。”
旁边的婆子连连点头:“可不是,要知道咱二小姐去寺庙内祈福时,光是伺候的丫鬟婆子,就跟了满满两车,更别说那些吃穿用度上的精细玩意了。”
“就这啊,王爷尚还觉得不放心,亲自护送二小姐出城。”
“反观那位,除了身边的赵晴,就只有个不懂事的丫鬟,那皇家国寺到底也是寺庙,还不知日子如何清苦呢!”
王妈妈闻言得意一笑,压低了声音与她们道:“可不止如此,她这一去,京中便无人再记得她,想要再回来,只怕是难如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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