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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为夫妻——BY:茗荷儿



送走辛大人,易郎中到东厢房找易楚,“适才怎么了”

易楚正对着瓷缸里的金鱼发呆,闻言知道并没有瞒过父亲,便将与易齐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我说的也太过了,不该是那样的态度。”

易郎中并无异色,只道:“也好,阿齐有她的想法,总是这样争执,以后没准还会成了仇人。现在分开,还能保持着原本的情分。”

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易楚想想也是,这几个月来,两人也不知吵过多少回了,虽然面上还能过得去,可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易郎中知道了易楚难过的缘由,也放下大半心,因见屋里摆着的绣花样子,便道:“夜里做针线别太晚,免得伤了眼,实在赶不及,有些不甚重要的物件就到喜铺里订,这几天,看你睡得比往常晚。”

易楚赧然,这两天她是为辛大人赶制中衣才熬了夜,也不知仓促做好的衣服是不是合身可想起辛大人说得那几句冷嘲热讽的话,又是气不忿。

自己到底那点表现出着急出嫁了

不免又想起荣大婶的话,易楚看一眼父亲,吱吱唔唔地开口,“爹,女儿斗胆,能不能问爹件事”

看起来很难启齿的样子。

易郎中很意外,猜不出易楚还有什么为难事,温和地说:“什么事”

易楚鼓足勇气,低声道:“过了明年,家里就只剩下爹了,不如爹再找个伴儿,也好照顾您没准,还能有个弟弟也好继承家业。”

原来是这事

向来只有儿女反对爹娘续弦或者再蘸,难为她能想得开。

易郎中思量片刻,才慎重地开口,“要是你没定亲,爹或许会考虑考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等你出嫁了,爹想四处走走,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至于家业”

易郎中自然不好说荣家答应过,若易楚能够生育二子,便将小的那个冠易姓。

易楚一听就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如果易楚没定亲的话,父亲想续弦来操持易楚的亲事。

因为女子主要围绕着内宅生活,婆母的品性以及妯娌、小姑的性情对于新媳妇的日子是否顺心非常重要。

家里有女眷就能四处打探一下相亲对象家里的情况。

就好像易楚定的这门亲事,易郎中只知道荣家家境殷实,荣大婶是个很热心的良善人。至于其他,易郎中一个大男人不方便打听别人家的女眷。

易楚当然更不好意思自己去打听。

眼下,易楚已经定了亲,易郎中自认完全没有再娶的必要。

过了小年,年味愈发浓郁,京都的空气里洋溢着炖肉的香气,以及烘炒干果的香味。

这几日易楚忙得不可开交,先是除尘,将家里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将鸡鸭鱼肉等该宰得宰,该杀得杀,拾掇利索了,挂在窗户旁,等着过年吃。

因白天忙得累了,夜里也歇得早,吃过饭就洗洗睡了。

这夜又是如此,易郎中独自在医馆摆棋谱,大门突然开了,极为罕见地走进来一位单身女子。

济世堂自然也接待女病患,但她们大多有相公或者家人陪着。

独自来就诊的女子是少而又少。

易郎中警惕地起身,打量着女子。

女客戴着帷帽,面容被轻纱遮着,影影绰绰地瞧不清眉目,穿一袭月白色绣杏黄连翘花的罗裙,外面披着暗纹织锦缎面银狐里的连帽斗篷。

虽是冬衣遮着,仍然能看出身材的纤秾有致,尤其是一把细腰,行动间如弱柳扶风,袅娜多姿。

女子行至易郎中面前,瞧瞧桌上的棋盘,轻声一笑,“许久没见到先生打谱了,乍一见,恍如昨日,令人怀念。”

说着,掀起帷帽,露出她的面容肌肤雪白,鼻梁挺直,嘴唇微翘,一双斜长的眼眸微微上挑,轻颦浅笑间风情万种,勾人魂魄。

易齐与她面容极像,可她比易齐更多一分成熟女子的妖娆妩媚。

正是易齐的娘亲吴氏。

易郎中淡淡地问:“好久不见,今夜到医馆来,哪里不舒服”

吴氏“咯咯”地笑,声音甜腻娇柔,更胜过二八少女,不等易郎中相让便自顾自地坐下,就着易郎中面前的残茶喝了一口,“我为阿齐而来。”

茶盅壁上留下半弯嫣红的口脂。

易郎中扫一眼,暗叹口气,神色仍是淡淡的,“阿齐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我一个男人不好四处访听,怕耽搁了她,既然你回来了,正好帮她拿个主意。”

吴氏轻轻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镶红宝石的金戒指,转而说起易楚,“在集市上见过她两次,无论相貌还是气质都酷似卫姐姐先生把她教得很好。”

易郎中不置可否地笑笑,掂起棋盘上的棋子,一粒粒收回盒中。

吴氏突然抓住他的手,“别忙着收,不如我跟先生下一盘”

“不用,我习惯独自打棋谱,倒不喜欢与人对弈。”易郎中收好棋盘,趁机摆脱吴氏的手。

吴氏浅笑,“这十几年先生的性情丝毫没变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先生,当年先生想让我留下,究竟有几分是真心,还是”顿一下,看了眼易郎中,“还是完全因为先生看过我的身子。”

易郎中不假思索,慢慢地回答,“你是阿齐的娘,阿楚也对你颇多依恋。”

“我想也是,如此也便没什么可后悔的有几次看到阿楚跟阿齐一同在街上,不免会想,当初我若留下,没准她们还能多个弟弟,先生说是不是”

易郎中只是浅笑,并不回答。

当年吴氏生易齐是夜里突然破得羊水,易郎中连夜去找稳婆,谁知道邻近的稳婆一个去了女儿家,另一个刚好也被人请去接生。

易郎中有心再往远处去请,可吴氏疼得厉害,躺在床上乱叫,易楚吓得哇哇哭个不停。

一大一小,又哭又闹,易郎中实在脱不开身,便找来隔壁吴婶子帮忙,亲自动手替她接得生。

因吴氏到易家时并未显怀,吴婶子还以为是易郎中的孩子早产,也未多怀疑。

后来,吴氏要走,易郎中着实挽留过,不过吴氏没答应,趁着夜色偷偷走了。

一转眼,就是十几年。

对于吴氏,易郎中并无太多的印象,只觉得她长得很艳丽,不怎么爱说话,整天闷在家里,倒是喜欢打扮易楚,挺着大肚子给她缝各式新衣。

反而,他常常想到易楚的娘。想两人在烛光下下棋,卫琇赖着要悔棋的俏皮;想两人一同上山采药,药没采到却是寻到许多野葡萄,先是他喂着她吃,她吃得狼狈,蹭了满脸葡萄汁,他凑上去舔,不知怎地就缠到了一起,两人空着手,满身泥土地回了家。

想起往事,仿佛卫琇柔软纤细的身子仍在怀里,易郎中目中流露出渴盼的柔情。

只一瞬间,已恍过神来,眼眸复又变得清明。

吴氏看着眼里,幽幽地叹息:“其实我很嫉妒卫姐姐,有先生这般男子倾心相待。卫姐姐常说对不起先生,若不是她拖累,或许先生已经中了进士,谋得一官半职了。”

就算身居高位又如何,卫琇已不在。

易郎中重重叹口气。

会试前日,卫琇不慎染了风寒,烧了一夜不见好。会试要考三场各三天,他怎能把卫琇一人扔在家里,所以就没有去考。

因着卫秀才在科考上也诸多不顺,卫琇对此耿耿于怀,以致于积忧成疾。

易郎中不想多提往事,沉着脸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带阿齐离开”

“我没打算带她走,”吴氏也正了脸色,“跟我住,她的名声就毁了。”

不管是娶妻还是纳妾,清白人家的闺女跟青楼出身的女子都是云泥之别。

易郎中也明白这点,反问道:“你不是在三条胡同有处宅子”

“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儿会独自搬出去住”吴氏仍是不同意,“你含辛茹苦养育她跟阿楚,就说她是你的女儿都不为过,她若真的被人指指点点,作为姐妹的阿楚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易郎中盯着吴氏看了会,突然笑了,“你还是这么聪明,当初也是这样说动卫琇的吧说你怀了孩子走投无路,实在没办法只能想法落胎。卫琇刚生下阿楚,将心比心,就留下了你。”

吴氏笑得妩媚,“我孤苦伶仃一个弱女子,要不耍点心计,怎么能活下去况且也只能说服先生这般宅心仁厚的人,换成别人,恐怕我跪着求都不见得答应。”

易郎中有片刻的犹豫,吴氏说的没错,倘若易齐坏了名声,易楚照样受牵连。

吴氏看出他的松动,又问道:“先生可曾听说过续命丸据说,不管是病得多么重,即便是命悬一线,只要服下续命丸,就能延长半个月的寿命。我用续命丸换阿齐在这里三年如何”

说罢,吴氏取出只石青色绣着大红牡丹花的荷包,从中倒出一只小拇指般长短的玉瓶,打开瓶塞,递给易郎中,“这药在我手里最多是苟延残喘半个月,可在先生手里不一样。先生是医者,定能看出其中的配方或者制法,将来说不定能挽救无数人的性命先生考虑一下,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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