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是……
她就这么紧紧凝视着他,眨眼,不眨眼,后来缓缓闭上眼睛仰起头,他就这么从善如流地印上她的唇瓣。
果然。
修炼了这么多年的,又多了三十年的修为,定力在她面前还是一无是处。
李鲤收回圈在他颈上的手,手指往下扒拉着他的衣襟,林惊羽还未多想,任由她作乱,本来以为她心满意足地摸到那颗拇指大小的红珊瑚宝石就罢了手。
谁知——
她的手还在不老实地一路下去,扯开他的腰带,竟胡乱在小腹处点火。
林惊羽呼吸一乱,星眸里亮得惊人,已经是有几分黑沉的危险了。
要是到这地步他还没明白她想做什么,那可就真的不是迟钝来形容了。
“阿鲤,别闹了。”
挺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啊,李鲤想。
水润的红唇轻启,略带调笑,“别忍了,我给你。”从前她遭受重创封而未醒,他心系她的安危自然清心寡欲到无欲无求,可食髓知味的事,李鲤就不信了,这番情况,他还能忍。
软玉般的手在那硬实的肌肉上动作没停,林惊羽一把摁住她的手,瞳孔猛地缩紧,“你的伤根本没好全,伤在心脏,你的身子骨受不住的。”
李鲤其实暗里慌乱羞涩得很,但想到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面上能够强撑,本来,本来就是希望他能欢喜一点,别再绷得那么紧。
“那你轻一点、慢一点不就好了,我没那么娇弱……”
她将人贴了上去,大红里衣未褪,因刚才的长吻,敞得大开,松松垮垮的挽在她两只手臂上,还有一件肚兜包裹着圆润丰腴的部位。
此刻紧紧相贴,林惊羽一低头就是雪白如玉的弧度,暖香萦绕。
她信他不会伤了她。
可他并不信任他自己。
李鲤面颊滚烫起来,蹭着他的身体吻上他的喉结。
他狠狠闭了眼,随即又把眼睛睁开,手臂从她的细腰往下游走,直接地、把人直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覆身而上。
他这多年的际遇是那样寂寞冷清,到头来从她这里却得到了说不尽的松软惬意。
她懂他的担忧和紧张。
所以相成的,他是不是也该懂她的全心全意。
闭紧了门窗的屋子里浮动着一股暖暖甜甜的香味,有空阔的缘故显得幽弱冷淡,也有龙凤喜烛燃烧正旺而极其诱人。
男人的暗哑粗喘声渐渐平复,女子迷迷蒙蒙的嘤咛也收了声。
“弄疼你了吗?”
香汗湿身,细细白白的身上遍是吻痕,红斑点点,李鲤疲惫地摇着头,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冬日里含苞或怒放的红梅似的玲珑放佛盛开绽放。
林惊羽带层薄茧的指尖抚上去爱怜地流连,却怎么揉弄仍觉不够,又低头去吻,叠着那梅花印记重重地吮,将闭着眼睛人吮得又颤起来。
她被他刚才最后那一阵捣得几乎昏死过去,又酸又累,腿间更是生疼疼的涨和痛,没想到才渐渐有了意识却又是热切的吻。
反正是她挑的。
怎么样都随他高兴。
林惊羽才不会伤害她。
“明、明早我给你做早饭……”
“你多睡一会儿。”
“那午饭……”
“好。”
“我没事做太闲,你让我帮着峰上的师兄弟管管内务。”
“好。”
“还想抽个空帮你做几件衣服。”
“好……你说什么都好……”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枕边风。
她好像认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本事。
此前被他一一拒绝的事,都答应了,这会儿开口问他要天上的日月星辰他大概都能答应。
而她就是贡献了点美色而已。
对外铮铮铁骨,对内肝肠柔情。
她的男人可真是……
让她爱得一塌糊涂。
不过这个时候跟他提想给他生个孩子这样的话,估计就要破坏气氛了。
林惊羽会是如临大敌一样停下来。
她身体承受这样一波一波的欢爱尚且有些勉强,还是他已温柔相对了,要是换成初夜时的蛮横,她早架不住。
别以为她没看见日前他被人塞到手里的药瓶。
生孩子,可能得过几年。
然而他们的好日子,还有很远很远的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包子还没出来,不要急……
☆、心满与意足
白衣男子俊美无俦,从来淡然清冷的脸显得有少许严肃阴沉,如黑潭深邃的眼睛笼罩在华盖的树荫下,阳光闪闪烁烁地从树缝间透进来,好似没有暖意。
曾书书打着画扇,拍着兄弟的肩膀,“放轻松点,生一个是生,生两个也是生。”
说得轻巧,林惊羽单手揉着眉心,这位仁兄显然忽略了当年小环生曾回那日的险象环生,若不是他们这些人都在,怕是要母子俱损,风回峰都差点让曾书书给拆了。
而李鲤的身体……
两、个。
两个孩子,那她得受多少苦。
好像除了最该高兴的人父不怎么高兴以外,旁的人,可都高兴得不得了。
这还是在,只知道李鲤怀孕的情况下。
齐昊和张小凡两个人在石桌前坐着,兴致冲冲已经开始商量起名字来。
“芷者,香草也,我看,‘芷’字就很好。”
“师兄,不,姐夫,你不能因为小萱的名就给惊羽的孩子也取这样的名,万一是男孩呢?”
“那就取‘蘅’字,幽蘅清清,宜男也宜女。”
“依我看,还是‘钟’字来的好。”
齐昊英俊的脸上有明显的不赞同,“钟鼎钟鼎,小凡,你不能因为小鼎的名就给惊羽的孩子也取这样的名,万一是女孩呢?”
“女孩怎么了,我看‘小钟’就挺好,要不然‘小尊’、‘小爵’、‘小鼓’?”张小凡突然点头,正色说:“还是小鼓好,一听就是我们家小鼎的亲妹子。”
曾书书过来横插一杠,隽逸倜傥的脸上满是嫌弃,“拉倒吧你,取什么破名字,叫‘小风’多好听,林、小、风!”
张小凡与齐昊两人相视一眼,冷笑起来,烧火棍竖在石桌上萦绕玄青色的光芒,“给你儿子取名那么随便,拉了风回峰的名字就成了,还想把惊羽的孩子扯上,当时怎么没见你给阿回取名叫‘风’啊?”
“这不是留给我家儿媳妇呢嘛……”
话语间提及的少年,抬着头看着碧蓝无云的天空,明媚的阳光照在这张清贵又淡争的脸上。
不是说才三月么,叔伯和父亲争来争去有什么好争的,曾回想,他那不靠谱的老爹从小就给他灌输他的小新娘会在鲤姨肚子里,虽然后来长大后就知道这纯属是老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但是如今……
少年纯然无邪的眸色突然闪亮了一下精光而复归如初,再看呗,谁知道是两个男孩还是两个女孩还是一男一女……
这边长辈们口舌之争,那边小辈也闹哄哄的。
张小鼎跟王宗景也在争,争一个“哥”字。
一人说:“我爹娘跟林叔鲤姨谁跟谁,我跟他们又是谁跟谁,那孩子就是我亲弟我亲妹!”
另一人说:“我尊林师叔为父,一声‘师兄’当然不足以概括我对师婶肚子里孩子的感情。”
齐小萱两手分别挽着苏氏族妹的手,甜丽灵动的容颜笑得似软软绵绵的糖,对曾回说:“他俩争成这样,阿回你也是兄长,你怎么不争?”
俊逸清朗的少年睁着明亮清澈的黑眸,很是无辜地说道:“又不是只能喊一人‘哥哥’。”
言外之意,所以小鼎哥和宗景师兄究竟在争什么,有这么好争吗?
王细雨“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没理会自己那个傻弟弟。这一笑,嫣然无方,倒是让周遭的一些男弟子们晃了神,譬如,风回峰首徒,欧阳剑秋。
悦然开心的齐小萱兀自开口:“反正怎么样我都是姐姐,好想现在就抱着回龙首峰去……”
“怎么就成龙首峰的了?”东旭不乐意了,“得是我朝阳峰的师弟。”
齐小萱愣住,粉唇一撇想要反驳,却听张小鼎已经过来帮腔了,“东旭师兄这话错了,自然是龙首峰的,重重旧事,还以为师兄都知道。咳,再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大竹峰,张小鼎。”
说着,旁边一个英气挺拔的少年无奈地接话,“落霞峰,巴乐。”
东旭气不打一处来,张小鼎现身说法,张师叔接任了落霞峰首座,可大多数弟子都知道他出自大竹峰,就跟林师叔出自龙首峰一样。
徒弟是为落霞峰培养的,可儿子还是送归到大竹峰门下。
而首座师叔这么多年来一门心思只培养他和阿晟两个,也没收过弟子,想想也就知道师叔迟早要回去的,等到他和阿晟出师的那天。
东旭身上那种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却没有丝毫的减弱,眉目间竟仿佛更加英气逼人了些,“往后的事怎么样还不知道呢……”丰神俊朗的容颜上挂着意味不明笑容,黑眸如耀,“走着瞧。”
张小鼎高大的身躯挡在那个漂亮无比的少女面前,肩上窜上来一只灰猴,身边还有一大黄狗深吐着舌头,“走着瞧就走着瞧。”他想把小萱给拐走,怎么着也得给齐师伯别的什么关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