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立本见他不放心的样子,忍不住会心一笑,再成熟的男人遇见了爱情都也变成了毛头小子。他低头挪开了桌子表示默许,他目光投向门口,很配合的说:“我在上面看着。”
明楼微微扭头:“我怕阿诚毛手毛脚的。”他明楼绝对是因为不放心兄弟,不是担心小姑娘。
严立本配合的点头:“知道,男孩子嘛,就是粗枝大叶。”
明楼挪开了地道的挡板,一阵风吹进了地下室。
只听见一声清脆动听的呵斥:“出去、关门。手术没完成之前,谁也不许进来。”
感觉到风的许晓宇第一时间将盖在何松明下腹的床单拉上来挡住了开放的伤口。
薛东如遭雷击,立时变成了木头人。床单下的何松明□□,他同情的瞪大了眼睛:队长,你被看光了!
明诚温和的劝:“是大哥。”
许晓宇抬手测试一下风向:“出去!关门!带进来细菌,造成伤口感染怎么办?”
明楼乖乖地关好门。
回到上面,他摆好桌椅无聊的和严立本面对面。
“挨说了?”严立本笑
明楼面无表情
严立本但笑不语!明楼低头。
严立本拿起了酒杯。
明楼抬头,连忙压住严立本的手。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客气的劝:“医生在。”
严立本笑着将酒杯放到嘴边。
明楼笑的和气:“会挨骂!”
严立本挑衅的将酒倒进嘴里。
“以后吃饭就不算你了。”明楼笑的开心,说出了美好的结局。
“噗!”严立本口里的酒全都喷了出来。明楼你这个腹黑!他已经四年没有吃过许晓宇做的饭了。在山上打游击没吃的的时候不知想念了多少回。
调戏了老师的明楼轻快的绕过严立本,到厨房去做开水。
感觉到外面来风的消失,将床单又拉回了何松明的下腹位置盖好。
许晓宇目光重新又回到了何松明的伤口上,她抬起手 :“一号镊子”,明诚迅速的递过一号镊子,许晓宇接过镊子夹在子弹头上,用力的向外一拉,子弹迅速的从血管中间脱出。
许晓宇把子弹头扔在托盘里,仔细观察子弹造成的伤口,血管壁没破,只留下了一点擦伤。她用消毒面迅速擦了一下,拿起托盘上的针线飞快的缝合伤口。终于一层层的将伤口缝合完毕。“擦汗!”许晓宇扭头,明诚训练有素的擦去许晓宇脸颊上的汗。许晓宇动手取下刀口扩张器,调整好后,再次开始了刀口的外伤缝合。薛东举着手电,手臂已经麻木的如同灌注进了铅水,却一动也不敢动。他的目光无处可去,只能盯着许晓宇的额头,只见小医生玉雕一样的额头上珍珠一样的汗水滚动着滑下,如同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擦汗”许晓宇扭头,明诚手疾眼快的擦掉了那滴汗水。薛东心里微微的隐秘的有一丝失望,隐秘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失神。
切除被污染的组织,消毒,缝合。 许晓宇剪断了最后一根缝合线。迅速低头测量起了何松明的血压。
大量失血后,总血量减少,有效循环血量不足,心搏出量下降,血压下降,冠脉供血不足,心肌缺血,心肌收缩力下降,并且因为心肌也会有缺血的影响,会导致心脏功能减弱,甚至会影响到全身的有毒物质的代谢最后导致心肾衰竭。手术虽然成功,但是何松明需需要立即输血。
许晓宇从箱子里取出了血清试剂,给何松明做了个血型检验。
很好,AB型血万能血型。也可以接收所有血型。
许晓宇看看明诚:“患者需要紧急输血,不然很快会因为失血过多,带来心功能减弱甚至是心脏衰竭。我需要你们的血型。”
明诚毫不犹豫的奉献了一滴手指血。O型。
薛东也毫不犹豫的献出了自己宝贵的血液:完美的AB型血。
许晓宇自己是B型血。
最合适给何松明数学的就是薛东。薛东看着缝好伤口静静地躺在床上的何松明当即毫不犹豫的听从许晓宇的的安排,挽起了袖子,慷慨豪迈的说:“大夫,你随便抽吧,我的血多。只要能救活队长我死都可以。”
许晓宇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薛东真可爱她要他那么多血做什么?
她看着薛东还规规矩矩举着手电,连光照的方向都丝毫未变,笑着建议:“已经缝合完了。不用举着手电筒了。”
薛东为难的看看许晓宇和明诚,嘿嘿笑了一声:“手麻了!”不是他不想拿下来,而是已经僵了,真的拿不下来。
许晓宇慢慢的摘下手套,纤细的手搭在了薛东的肩头。轻轻地在他的肩上穴位上按揉。素手纤软又不失力度,感觉到手臂又酥又麻,薛东的耳朵染上了一丝可疑的粉红色,却又可耻的希望那手的动作永远都不要停。
明诚放下手里的托盘,抬起手大力的在薛东的肩上拍了几下:“小伙子哪有那么娇气,拍两下就好了。”
刷的一下,血液如开闸的潮水一样通畅。薛东的手臂可以放下来了。不知为何,他好像一点也不感激明诚。他晃了晃手臂,对这许晓宇憨厚的笑:“小大夫,谢谢!”
年轻健康的血液顺利的输进了何松明的血管里,何松明的血压渐渐变得平稳。
许晓宇收拾好了采血工具,看着明诚和薛东觉得眼前有些眩晕。人一旦精神松懈下,就来特别的容易感到饿和累。肚子里发出了咕咕的叫饿声,提醒她不能只顾着救人。她摘下口罩捂着不停抽搐的胃可怜兮兮的看着明诚:“我好像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
小小的脸上连一直红润的嘴唇都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明诚:“我也是,让大哥请我们吃上海饭店。”他也觉得好饿,需要敲诈大哥。
薛东摸着手上的止血纱布,同样可怜兮兮的看着明诚:“我也饿了!”
明诚仰头敲了敲地下室的门,假装没听见。
他听了听门外动静,伸手敲了敲头顶的盖子。
端坐着喝茶的明楼飞快的挪开了桌子。明诚率先上来,回手拉住了许晓宇。许晓宇看着满眼关心的明楼,觉得眼前金星晃动。她一只手扶住了胃部,竭力的拉回模糊的视线,好失望,是个人。眼前的要是个鸡腿就好了!
用力向前踏了一步,好饿!,她眼前一黑,两腿一软向后栽了下去。明成连忙用手一拦,牢牢地把许晓宇抱住。
明楼狠狠地抢上前,将许晓宇搂在怀中,看着喘息不定的许晓宇,焦急的问:“晓宇,你怎么了。”
许晓宇揉着抽痛的胃,虚弱的说:“水。”她好渴
明楼抬头手按在许晓宇的颈间感觉其中的脉搏跳动,急切起身:“备车,走。”
许晓宇用力的握住明楼的手,微微的摇头:“水。”她实在太渴了。
明楼紧张到脸色发青,问明诚:“晓宇怎么了?受了伤?”
明诚摇头,快步走到桌子边用明楼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递给明楼。明楼一边给许晓宇喂水,一边吩咐:“联系苏医生,我们马上就到”
明诚没动,捂着自己的胃:“不用了。大哥。”
明楼瞪起了眼睛:“听我的,立刻准备。”
明诚没动:“大哥。晓宇只是……”
水得温润让许晓宇恢复了些许神智,她目光茫然地看着明楼,更用力的捂住了自己胃,低声说:“饿!”
明楼僵硬着一脸的冷峻,完全的呆住了。只是饿了吗?
严立本递过来两颗糖,许晓宇含了一颗,一颗给了明诚。
自己爬上来的薛东看见糖,伸出了手:“政委,我也要。”
严立本:“叫我老爷。”
薛东从善如流:“老爷,我也要”
严立本瞪眼:“没有,做饭去。”只有两块,还是他从特务翻乱的书房里捡到的
薛东满怀希望的看着明诚:“你不是说吃大饭店吗?”从来上海他还没吃过饭店呢。政委最抠了。他们也没钱。
明诚指着漆黑如墨的天色:“天还没亮!”没有这么早开门的饭店。明家规定三餐之外不动火,回去也没饭吃。
薛东满脸无奈的看着严立本:“吃青菜米粥吗?”,厨房只有青菜和大米了,待客不太好看
严立本看着捂着胃灌水的许晓宇:“算了,我来吧!”薛东做的青菜粥,永远只有一个味道。就是涩涩的菜味儿。
明楼明诚薛东许晓宇四双亮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严立本。许晓宇还激动地用鼻子狠狠地闻了一口空气中的香味儿、。
“咦?”许晓宇疑惑的又闻了闻。
她的目光扫过了明楼和严立本:“你们喝酒了?”美丽的大眼睛露出了严肃的光。刚刚处理过伤口就敢喝酒?
明楼:“……”他挺直了胸膛,满脸正气的用肢体表示:我是无辜的。
严立本:“……我去做饭去!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不遵医嘱,晓宇很生气
☆、天寒地冻(2)试读
吃饱后的许晓宇习惯的对明诚这个助手嘱咐:“下次再进手术室,帮我带一杯水,我还是第一次做手术做到脱水。”
明楼瞪明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