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啊?主人你太暴力了,我屁股都被你摔裂了。”冰晶委屈极了,在她手中挣扎着。
“你还有屁股?”花千骨简直乐坏了,脱口而出,“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开封印了。”
“那也是我不断努力的结果好不好。”冰晶郁闷道,它即便全身一样圆,但也是有尊严的。
“努力?你都被封印住了还能努力?”
“那当然,被主人救出后我就日以继夜地想着如何冲破封印,为了主人我可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行啦。”花千骨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它的自我吹捧道,“快告诉我,怎么救师父?”
“这……”
“说呀!”
“主人,那噬心之痛是长留先祖对他的惩罚,虽不算天谴,但解起来颇为费力,况且我怕主人不愿意。”冰晶为难地道。
“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啊,你快说。”
冰晶嘟囔着:“你现在说得轻巧,哪那么容易啊。”
花千骨急躁起来,点了点它又拽着它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威胁道:“别卖关子了,再不说我把你扔下绝情殿!”
冰晶吓得哆哆嗦嗦,无奈地道:“主人还是去找司音神女吧,哦,也就是妖神。毕竟她是最完整的神界之人,我只是块碎片,而主人轮回百世,上一世好不容易神识将恢复又被悯生剑刺死。”
花千骨微微一颤,悯生剑入体时的冰凉与绝望,不详之感更甚,想起司音神女的话,只得道:“她说,无解。”
冰晶叹了口气道:“她这么说就是想让主人主动去找她,但我劝主人还是少与她接触。”
花千骨奇道:“为什么?”
“我怕她趁此机会要挟主人啊。”冰晶见她不解,又道,“白子画因为救你逆天改命,并将长留圣物与你佩在身边续命,总总皆是他对你用情至深所致。可历代祖先不会这么想,这些名门正派顽固不化,他们认为这是大逆不道的。白子画的师父赠他断念剑正是因为算到他有此劫,而他一直居住绝情殿也是因为情劫难过,所以想以此警示他,可惜仍是天意难违。司音神女知道他是你的软肋,一定会以此事为难你的。”
花千骨听得出神,见冰晶顿住,茫然无措地道:“她能怎样呢?”
冰晶长叹一声,似有万般不忍:“要解此疾必以忘川水做药引方可化解那些冥灵的愤怒,再加上司音神女的神界之力便可将这种惩罚连根拔除。”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忘川水?”她眼眶发红,终于明白冰晶说的要挟是什么意思了。忘川,那是什么,怎么可以……
“因为他忘不了你,如何平众怒?”
“是啊,以后呢?”喃喃自语,花千骨感觉前所未有的寒冷,手脚仿佛已不是自己的,僵直无法行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早春明艳的光芒像一个讽刺。
“没有了。”哪里还会有以后,冰晶轻轻一言,像是关上了一扇门,见她蓦然不语,“主人三思啊,千万不可妄作决断。”
花千骨机械地点了点头,将它丢入墟鼎中,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移回床上,她只觉得冷,苦寒刺骨。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里,脑中空白一片,忘川,忘川……
从天明坐到天黑,她想她还没去过冥界,那里应该是一个比蛮荒还绝望的地方吧。
今日忙了一天,白子画见已入夜便与幽若交代了几句后留她一人在大殿继续处理公务,自己先行回了绝情殿。
御剑而飞时,漂浮在空中的三大殿,只有中央的绝情殿沉浸在一片黑暗中。他心头一紧,小骨不在家吗?
翩然而至,万籁俱寂。小骨没有说过要出去啊,他忘了观微,反而急切地推开寝殿的门,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她也许在睡觉吧。
飘动的帷幔下哪有她,偌大的床像没动过一样,小骨不在?呼吸略有些重,微微发抖的手一把扯下帷幔,这才发现缩在一角的小小身影,裹在被子里,头埋在双膝间根本没发现他进来。
“小骨?”那一颗因为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总算渐渐平静下来。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在黑夜里迷茫无措的眼神让人心头一痛。
“嗯?”仿佛有人在叫自己,花千骨随口闷哼一声,还没有从那无望的寒冷中醒来,看着那声音的双眸空洞无神,似乎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人。
白子画眉头紧皱,将她抱在怀里,又嫌那被子碍事,直接扯去却引得她一阵颤抖。
“冷?”他试了试她的额头,好像有些发热,不是已经好了吗?
手指弹了弹,烛火燃起寝殿中刹那间有了生气,花千骨往他怀里缩,她受不了这么强的光。
叹了口气,她把他吓坏了:“怎么不点灯啊?”
花千骨总算抬起头,愣愣地停了几秒后才道:“师父回来啦,我去做饭。”说完便想从他怀里爬起来,无奈被牢牢圈住,动弹不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反常让白子画非常不安,“告诉我!”
“没什么,就是怕你忘了我。”过得许久,才想起这一句说词。花千骨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抓了他的长发在把玩。
“不会的。”他承诺着,怎么可能会忘记她呢,她是他的全部呀。
夜晚相依而眠,花千骨趴在他身上,想起很久以前,那时候她刚刚被救回来,他常常在她睡着前,在她转身后,匆匆离去……
那痛不欲生的神情总在眼前晃过,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啊,为了他做什么都愿意,可是若他忘了她,忘记了关于他们的一切,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啊!
迷迷糊糊中,噩梦连连。
“不要,师父……不要……”白子画听她断断续续地喊,额上全是冷汗,他唤不醒她,只能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师父在这,师父不会再伤害你了……”他以为她的潜意识中还在害怕,还在恨他。诛仙柱上、长留殿上,亲手刺了多少剑?带着满身伤疤她就这样去了蛮荒,绝情池水,好久没再痛的绝情池水,今晚又让他浑身发抖。
“小骨,醒过来!”熟悉的梦中呼喊,一如她刚刚复生时反反复复的那些叫声,她梦里的自己是不是狠心又残忍?白子画贴着她的脸,无声地祈祷着别恨我,别恨我……
“师父!”花千骨费了好大的力才从惊恐的梦中挣扎出来,他痛苦的脸狠狠地撕扯着她的心,无论如何抱他、亲吻他、哭着求他,他还是厌恶地推开自己,跪在地上,心如刀绞。隆起的指节白得可怕,胸前的衣物都要被抓碎了,眉目间是凶狠的戾气,反抗不得,解救不了,心里有个声音在喊,他就要死了!
“小骨,没事了,只是一个噩梦。”他将她抱起来,一声声地哄着。
花千骨气喘吁吁地搂住他,还好他在身边,还他没事,那个梦太真实太可怕了。黑夜里他的眸子中有深深的痛悔,花千骨拂上他的眼睛:“师父,不难过,不难过……”
“嗯。”白子画点点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要她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
两人各怀心事,直到凌晨才渐渐入眠。
☆、心口难开
午后幽若就心急火燎地找到花千骨:“师父,群仙宴定在下月朔日,我们要一起去哦!”
花千骨微微一笑,下月吗?
“师父你怎么不高兴?”幽若奇怪道,“刚接到消息尊上就让我来通知你啦。”
“我师父呢?”
花千骨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引来幽若一脸茫然。“尊上?不知道,他好像去偏殿了吧。”
偏殿?他一个人吗?想要观微又害怕看见些什么。心烦意乱地道:“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好。”幽若答应着,御剑下绝情殿,师父今天很奇怪哦。
花千骨望着她的背影,想起白子画心下悲凉,该来的还是要来吧,从墟鼎中掏出冰晶,一起去了长留后山。
冰晶喃喃自语,念出一些她听不懂的符咒,不一会桃花林深处某个晦暗的角落里,撕开了一道光,原是紫衣华服的美人换了一件湖绿色宫装娉娉婷婷地走来,与整个桃花林融成一体,像林间仙子,清纯可人。
“司音神女好。”冰晶淡淡地道,在空中上下浮动着,看上去像在作揖。
她可真美,花千骨默默地想,来的时候冰晶就一路叮嘱,千万要谨慎,不可贸然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要怎样才能救他。”花千骨生硬的语气,透着极度的不安。
“很简单,把他交给我,三个月之内你就能看见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长留上仙了,噬心之痛自然而解。”司音神女笃定地笑了笑,温婉柔顺,妖神之力的妖冶之色在她身上荡然无存。
两人直接了当地对答,完全不带任何感情,或许就是一场交易。
花千骨面色冰冷,僵直的舌头艰难地道:“条件是什么?”
“你变聪明了,知道什么事都需要付出代价。白子画为了救你回来遭受惩罚,你为了救他,该罚你些什么好呢?”司音神女缓缓地走来,勾起她玲珑的下颚,“冰晶,你是不是觉得司水神女比在神界的时候更漂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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