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可便宜了阉牛也不会把你交给她!至少阉牛不会理会我们和劫将之间的纠葛,可惜他现在不在城里。
“对了,还有亚萨的事情,你最好再老实交代一遍。”远处传来女人的咒骂声,听上去好像是奥托和那几个小子正要强奸她。他们今晚已经出过一次糗了,应该没胆子再干这个。“那个小婊子是谁?”
“她是我店里的招待,她……”他喋喋不休地说开了,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
我得阻止他继续废话下去,“让他住嘴。”一个伙计立马捂住谢德的嘴巴。“如果你想活命,谢德,我这儿倒是有个帮你脱身的办法。”
他没说话。
“我的老板神通广大,她很快就会知道今晚又有人在运送尸体。而我必须抓到这个人,否则没法向她交差。并且我还得把捉到的这个人交给她,也就是你或者那个女孩,或者你们两个。但有些事情我不希望被劫将发现,你也知道,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别拿我的话当耳边风,我可不是吃素的,想活命的话,等会就在那个小婊子面前演好一场装死的戏。听明白了吗?”
他颤抖着回答道:“就按你的意思办。”
“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那个女孩……”
我举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外头的骚乱好像已经结束了。“她落到劫将手里就不可能还有命在,但事情一解决你就自由了。”
他不信!不过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谢德,我们是黑色佣兵团。你记住,这个名字很快就会响彻杜松城,到时候你自然会信我了。但你他妈要想活到那一天,等会就装得像一些,最好比那些你送上山的死尸还要逼真。”
“好吧。”
“带他到火炉那边,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
伙计们在这方面都是行家里手了,谢德看上去被收拾得很惨,但其实都是皮肉伤,我又过去打翻了一些东西,这儿看上去就更像是经历了一场短暂的打斗。
那个女孩站在门口不肯进来,却被奥托一把推进房间,她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奥托和我派去帮他的那两个伙计胆真肥,“不肯就范吧?”
奥托想笑一下,但嘴角稍动,便有一小股鲜血流出。“还没成事呢,碎嘴。”他从后面踢了女孩一脚,“那个男人怎么了?”
“太不听话了!我给他来了一刀。”
“哦!”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女孩身上,她朝后面看了一眼,瞬间气焰全无。隔几秒她便看一眼谢德,看完后越发顺服了。
“没错,你摊上大事了,小甜心。”
她开始像谢德一样胡诌,我们知道她在胡扯,也没搭理她。奥托整理了一下房间,绑住她的手脚,让她坐到椅子上。我则确保谢德不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个狗杂种还得呼吸,别露了马脚!
我坐在女孩对面的椅子上,打算好好审问一下她。谢德说过他的秘密几乎全被她发现了,我得确认一下她是否知道渡鸦的事情——那些事儿足以毁掉佣兵团。
但我没有机会找出答案。
屋外突然刮起一股大风,听上去像龙卷风在咆哮,声音似惊雷般在房间里炸开。
奥托大喊一声:“妈的!劫将来了。”大风吹开房门,我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心却紧张地怦怦直跳。飞羽走了进来,穿着烧焦的衣服,那衣服上面还冒着烟雾,她看上去像是刚从火场里逃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先弄清楚她的来意。
“我飞得离黑堡太近了,直接就被它弹飞了。你这边有什么收获?”
我语速急促地说着之前编好的故事,顺便提到了之前的失误——一不留神就让人把尸体运进了黑堡。我指了指谢德,“有一个反抗得厉害,被我们不小心弄死了。”我又指着那个女孩,“但是这个还活着。”
飞羽踱步走向那个女孩,把她吓得惊声尖叫。劫将的气场往往会把普通人压得喘不过气来,还好我感觉不到那股气场,万幸的是飞羽没察觉到谢德还活着。“真不愧是年少青春,”她抬起那女孩的下巴,“瞧这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夫人会爱死它的。”
“继续监视黑堡吗?”我问道,看样子她会带走这个女孩。
“当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看向我,“再也不要放尸体进去了,私语不会追究这次失误。但如果还有下一次,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是的,女士!只是很难在不惊动当地人的情况下把这事儿办好,毕竟我们没法直接拦路搜查。”
“为什么不能?”
我赶紧解释了一番,她也侦察过黑堡附近的地形,自然也知道我的顾虑,“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不用太担心,你们的大部队马上就来了,到时候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是的,女士。”
飞羽扯着女孩的手说道:“跟我走。”
女孩在我们面前还是个嚣张的小泼妇,到了飞羽手里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羊羔,这一幕让我吃了一惊。我走到门外,看着飞羽她那破烂的飞毯升上天,然后迅速朝杜雷特尔飞去。绝望的哭声渐渐消失在风中……
我一转身便看到谢德正站在门口,我气得差点儿给他一巴掌。
“她是谁?”他问,“怎么回事?”
“飞羽!她是十劫将之一,也是我的老板之一。”
“她是巫师?”
“她是最厉害的巫师之一!我们现在得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我想知道那个女孩到底有多了解渡鸦和宝贝儿。”
详细地询问过渡鸦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丽萨的口供不会引起私语对我们的怀疑,除非私语能想起当年她被俘虏时渡鸦也在场。
谢德被我审问了一个晚上,但我感觉他更像是在做告解——整个晚上他不断地诉说着他那些肮脏的故事,甚至没漏掉任何一个细节。而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只要我一溜到巴斯金区,他便会刺刺不休地忏悔一遍。难对付的家伙我遇到过不少,但从来没有哪个人能让我如此厌烦,我算是遇到对手了。不过他只会懦弱地自怨自艾,注定成为一个可悲的失败者。
可怜的傻瓜,永远只有被利用的份儿。
不过,谢德身上也有一个闪光点,一个他自己也发现了但始终不敢承认的闪光点。从他和他母亲、渡鸦、亚萨、丽萨、赛尔和宝贝儿的关系上就看得出来,他身上也有些善良正直的品行。而这个闪光点正不断放大甚至影响到了黑色佣兵团,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记录下这个胆小鬼的故事,包括他之前犯的罪孽。
天亮之后,我带着谢德驾着骡车回到城里,我让他照常经营铁百合,然后把老艾和地精叫了过来,得一起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时候谢德才发现我们其实是互相认识的,这让他有些惴惴不安——他之前没被抓到纯粹是因为走了狗屎运。
他真可怜,审讯还在继续;我们更可怜,问了这么久也没得到想要的情报。
“怎么处理那女孩的老爹?”老艾问道。
“如果她的确留过一封信给他,那我们必须把信弄到手,”我答道,“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地精,你去搞定她爸,小心点,他有点多疑而且还有心脏病。”
地精有些恼怒地点点头,从谢德那儿得到丽萨老爹的下落后,他便离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地精就回来了,“很遗憾!她老爹手里根本没有什么信件,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但她老爹知道太多了,一审讯便会露馅,到时候我可就惨了,猎捕叛军倒是容易,知道对手是谁,知道为什么人效力。”
“我现在得先回上山去,在这儿待得太久会引起劫将的怀疑。老艾,最好再派人看住谢德。”
“是的!从现在开始,典当商就住在这儿,他拉的屎让他自己去擦。”
地精若有所思地问道:“渡鸦斥巨资买了艘船,你们说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他很可能会直接出海,”我答道,“据说只要找到某座岛屿就能进入另一个大陆,那时候夫人再想找到他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回到杜雷特尔后的这几日,我过得极其悠闲,没碰到一件棘手的事情——就是从谢德那堆破事里抽身时麻烦了点儿。也没有人再往黑堡里送尸体,我估计也就谢德这个傻瓜参与了贩卖尸体这档子事。
有些时候看着黑堡那阴冷的城垛,我不由得好奇:它们和飞羽也算是交过手了,或多或少会知道劫将不好对付。但它们要过多久才会意识到尸源已经被人切断了?又会用什么办法重新弄到尸体呢?
第三十一章
杜松城:回家
被抓两日后,谢德仍然惴惴不安。每次他望过铁百合的大厅,都会看到黑色佣兵团的某个浑蛋,整个人都崩溃了。他现在只在苟延残喘地过活,也不知道自己对他们有什么用,但他相信一点,等到他的最后一点价值被榨光了,他们肯定会把他当垃圾一样扔了。几个保姆显然认定他就是垃圾,而他无力反驳。
这会儿,他正在柜台后面洗杯子,亚萨从门里走进来,他手中的杯子掉落地上。
亚萨只瞥了他一眼,便绕过侧房,直接朝楼上走去。谢德深吸了一口气,跟在后头。他走到楼梯顶端的时候,那个叫典当商的人就跟在他后面一级台阶上,如死神一样如影相随。他拿了把刀,以备不时之需。
谢德进入渡鸦以前住的房间,典当商站在门外。“亚萨,你来这里干什么?审判官正在到处找你。还是为了偷窃墓窟那档子事。阉牛本人亲自去南方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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