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一个噩梦。
只不过这般的噩梦,为何会那般的真实,甚至真实到能让赵璇会为此开始反思,开始为之思考。
一股风雨欲来的重压在赵璇的心中开始逐渐徘徊起来,但是此时的她并不知晓自己胸中的这个压力是从何而来,又是因何而生,虽说她并不清楚自己所感受到的这股无形压力究竟会因何而起,但是她知道,一定是要发生大事了,一件连她都无法去违背的大事,一件连她都无法去左右的大事,一件连她都无法去参破的大事。
黑灯瞎火的,但是赵璇却被方才的噩梦所惊吓到毫无睡意了,轻轻的揭开被褥,一丝寒意直钻进她的心窝,原来不止是额头冒着汗珠,原来在刚才的梦境之中,她早已被惊吓出一身冷汗。
……
李耳这几日因为陆锋之前所交代给他的任务而心烦意乱,甚至此事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他的日常作息,他已经因为这件事而好几天都不曾好好的睡过觉了,盯着严重的黑眼圈,他此刻却依旧是独身一人的坐在书房之中,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手中的竹简,而他身边的油灯,也不知已经续过了多少遍灯油了。
吐斯近些年一直都在边境蠢蠢欲动,时不时的便会听到兵部来报,便会又听到吐斯与龙寰之间的边境纷争,眼下李耳又从好友那里听闻到吐斯的夏志杰其人已经到了东华,开始为秋后屯粮,作为吐斯的大将军,夏志杰他不好好的待在西华,却带着大部驻扎东华,驻扎在仓州以西的地方,其狼子野心是不言而喻的。
西边军情紧张,东边亦好不到哪去。
昭国近期发生了多起针对龙寰渔民的打击,虽说昭国给龙寰的答复是海岛所为,但是李耳对此心知肚明,那便是昭国在以海盗之名,再不断地尝试着龙寰的底线,更为确切的说,是一再的挑战着陆锋的底线,一旦陆锋的底线被昭国的那些大名们所窥破,那么龙寰与昭国之间,亦是会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虽说这几十年来北边的永夜林和南边的南疆都还算太平,但是谁又能说得准这两个地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神秘莫测的永夜林里究竟藏着多少秘密,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说得清楚,至于南边的凤精海床,距离上一次的兽潮是已经过去了五十三年了,却不知下一次的兽潮会发生在何年何月。
眼下的龙寰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之中,处在风雨飘摇之中,而令李耳不明白的是,为何陆锋还会选择这般的时机来让自己分兵一路去打压八界门,因为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它的能量并不会对龙寰造成毁灭性的打击的,甚至可以说在龙寰的眼前,诸如八界门这般的势力,是压根不够看的,就仅凭一个人数才一万多人的江湖势力,又怎么可能会是龙寰铁军的对手,所以在他看来,对于龙寰来讲,摆在它眼前的困局目前来说只有两处,而这两处却都非常的致命。
一处来自西边吐司帝国,一处则来自东边的昭国。
如果陆锋处理不当,那么龙寰便会被迫的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局之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岭川七雄
令徐小蝶没想到的是,刘熠和秦煜忙活了一天,到临夜里了俩人还是没能进的了这汇贤庄的大门,二人虽说是一肚子的怨气,可是对此也丝毫没有办法,只好先行的回了住所。
难道计划被人识破了?
徐小蝶不仅对自己的这番计划开始质疑,甚至这一夜她都不曾真正意义上的睡着过,每当她因为过度的疲乏而昏昏欲睡的时候,屋外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惊的她立马回了精神,然后再一次重复的琢磨起白天所发生在这小小的岭川城中的一切。
也不知怎么打,今天的岭川到处都充盈着诡异和奇怪,岭川府竟然破天荒的将自家的大门关了一天,任凭门外的百姓将立于门口的蒙冤鼓敲得哐哐响,可门内的大人们却始终都不让衙役开门,而这还是不最令徐小蝶感到诧异的了,今天不止是岭川府行为奇怪,就连汇贤庄和佣兵会同样也是处处流露出一丝的诡异。
今天汇贤庄竟然同岭川府一般的将自家的大门锁了一天,哪怕门口的队伍已经排起了长龙,哪怕那些想要来赚取快钱的江湖侠士们一个个的在门口举着手里的拳手令叫骂半晌,可是汇贤庄的人就是死活的不给开门,这要放到平时,别说这般嚣张的叫骂了,单就门口站着的一排彪形大汉,怕也够这群想过来这汇贤庄当拳手的人们喝上一壶的了。
虽说佣兵会今天依旧人满为患,可是却是出奇的充满秩序,不似往日的佣兵会给人那般的乱糟糟的感觉,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诡异,到处都充斥这一股阴谋的气味。
深夜,岭川府衙内院。
在这个极为清幽的院子里,竟然有八个人呆在这里,有的是斜靠在院里的树墩上,有的是端坐在院里的石椅上,有的是蹲在一处的角落里,有的是躺在小院的屋顶上,可以说每个人都是极具特色的,每个人也都极具风格。
然而就是这些看似洒脱的人群,不难发现他们彼此之间的位置却恰巧的汇成了一个圆,然后将一位男子围在最中心处。
白先生……
试不想在这个夜中,白先生竟然会亲自的来到这岭川城内,来到这岭川府中。
“徐家三兄弟、钱夫人、长孙卓、王一刀、何金凤,呵呵呵呵不曾想在这岭川城内,该来的这会都来了啊,我真是面子够大的了。”
大致的扫了眼院内之人后,白先生这才悠然自得的一边摸着自己腰间挂着的玉坠子,一边看似极为平淡的说着。
“瞧白先生您说到,既然先生都来了,我等是自然的要来迎接的,断不可让先生以为我等兄弟心中没得礼数,也不想让先生看低了这小小的岭川啊。”
这会开口的正是真正掌控着佣兵会的徐家三兄弟的老大徐桐。
要说这佣兵会虽说只是一个身处于岭川城内的暗网交易机构,但是这个结构可着实的是有些手段的,而掌握着这般机构的人也都非等闲之辈,虽说佣兵会对外宣称其掌舵之人乃是徐桐,可是实际上掌控着佣兵会命脉的是有三个人的,这便是被天下人称之为徐家三兄弟的老大徐桐,二哥徐鑫和三弟徐悟,在三兄弟之中,徐桐中庸却为人宽厚,乃是佣兵会的中流砥柱,是整个佣兵会的精神所在。二哥徐鑫为人暴躁,却心肠不坏,虽说时不时的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但是那些所谓的出格举动,往往也都是他为了他人他事所打的抱不平罢了,只不过可能其手段做的有一些过分罢了。三弟徐悟年纪最幼,却也是三兄弟中最为聪慧的一人,整个佣兵会的发展路径和未来走势皆是由徐悟为其出谋划策,包括了如何整合汇贤庄的势力,让佣兵会和汇贤庄打成盟约,这其中都少不了徐悟的心智和谋略。
所以要是说着徐桐是佣兵会的身的话,那么徐鑫便是佣兵会的剑,而徐悟则是佣兵会的智,有这三兄弟坐镇佣兵会,是怕外人也极难的去参上一笔的。
“哎呦呦,这徐大掌柜说的是真心的好啊,听得奴家都感觉跟真的一样了。”
而这会开口的却是岭川府的管家何金凤,从她那酸腐的口吻不难听出,怕是她与这位佣兵会的大当家之间是心存间隙的。
佣兵会与汇贤庄走的进,相对的它便会与岭川府走的远一些,毕竟在这小小的岭川城内,三股势力是相互制约也相互牵连的,是谁也无法轻易的吞掉谁的,可是岭川城内的利益就那么多,谁与谁关系更好一些,那么就能够更多的分享一些利益罢了,所以有的时候在明面上岭川府给足了佣兵会和汇贤庄的面子,可是在背地里这三家可没少相互动过刀子。
“姓何的,你上一次的伤莫不是又好了?这会的又开始皮痒痒了?想让老子再给你身上多开两道血口子?”
何金凤的话还未说完呢,脾气一向不太好的徐鑫便当着白先生的面拔出自己腰间的钢刀,然后直着何金凤的方向便破口大骂。
“你疯啦,当着白先生的面拔刀,不要命了,赶紧的把刀给我。”
一看到徐鑫拔刀了,作为汇贤庄主人的钱夫人急忙一步越到徐鑫的面前,然后她便对着眼前的这位莽汉子一通嗔骂,嗔骂之余还将的一把将徐鑫手里的刀给夺了下来,随后被她丢落在地上。
一听钱夫人的劝,徐鑫这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何金凤,随即松开了自己握刀的手,而手中的刀也被钱夫人一把夺下,随后被钱夫人丢在了地上。
对外钱夫人乃是汇贤庄里的钱朵朵的母亲,可是在这岭川待久了的话,便不难发现,钱朵朵只是被推至明面上的一个傀儡罢了,毕竟是谁也不能够指望着一名这才刚过十二周岁生日的女娃娃来掌控偌大的庄园,所以那位隐藏在钱朵朵身后的钱夫人,才是这汇贤庄真正的话事人,只不过这对于钱朵朵来讲,真的就有些残忍了。
“哼,狗男女。”
看到钱夫人和徐鑫的那般神态,何金凤又翻弄着是非。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难不成你这会非要当着白先生的面跟徐二掌柜打一架才痛快吗?”
何金凤的话顿时让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一阵皱眉,只见他急忙的瞪了一眼何金凤后,这便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白先生一眼,待发现白先生好似对眼前的这些并不在意之后,他这才朝着徐桐三兄弟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