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了一会儿才停止脚步,用一种酷似外星人的眼光望着他。“你是谁?”
巡警走近她身边。她呼吸的气息中没有酒味。法利兰德知道,这一带也少有人吸毒。难道现在风气有了变化?
“叫什麽名字?”他问道,声音加大了一些。“赞莎。”她笑着回答。
“从哪儿来,赞莎?”“附近。”
“附近什麽地方?”
“亚特兰大。”
“那路很远呀!”
“我知道!”接着她大笑起来。“他不知道我身上还有,”她觉得这是句笑话,一个值得保守的秘密。“我藏在胸罩啦。”“你说什麽东西?”
“我的药,藏在胸罩,他不知道。”“我可以看看吗?”法利兰德问道。
他有很多猜测,但知道今天他真的可以逮捕一个人了。
她笑着伸手去摸衣内。“你站开一些。”
法利兰德转过身去。现在不必惊动她,但他的右手仍不自觉地伸向了手枪带旁。
他看着赞莎将手伸进没有扣扣子的衬衫面,掏出了一把红色胶囊。就是这东西。
他打开後车厢,从带来的证据箱内取出一个信封。
“把它们放在信封不好吗?这样就不会搞丢了。”“好吧!”这个警察还挺愿帮助人呢。
“我可以送一段吗?”“当然,走路可累人哩!”
“那,请上车吧。”规定要求他给她带上手铐。他照做了,并帮她在车的後排座位上坐下。她似乎对此毫不介意。
“我们去哪儿?”
“啊,赞莎,我想应该找个地方躺一躺,休息一下。我要给找个地方,好吗?”法利兰德认为自己已经抓住了一个吸毒犯。他将车开到了公路上。
“博特和另外两个人也在休息,只是他们永远不会醒来了。”
“说什麽,赞莎?”“他杀死了他们,砰!砰!砰!”她用手做着开枪的姿势。法利兰德在反光镜中看见了她的动作,差一点将车驶出了公路。
“他是谁?”
“一个白人小伙子,不知道叫什麽,也没看见他的面孔,但他杀死了他们,砰!砰!砰!”
我的天!
“在什麽地方?”
“在船上。”难道大家不知道吗?
“什麽船?”
“水上的船嘛,傻瓜!”这真是好笑。
“你在取笑我吗,小姐?”
“你知道事情多麽可笑,他把毒品都留在了那。我是说那个白人小夥子,只不过他的脸上是绿颜色。”
法利前德弄不清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他想尽快弄明白。他开亮了车顶上的警灯,全速朝韦斯托弗的州警察第五营地驶去。他应该先用无线电通知前方,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那样他必须尽力说服他的队长,使他相信他抓住了一个吸毒犯。
“逆戟鲸号,注意你的右舷。”
凯利拿起话筒。“你是谁?”他问道。
“这一阵子你到哪儿去了,凯利?”奥雷亚问道。
“商务旅行。你近来怎麽样?”
“在想你呀!”对方答道:“把速度放慢些。”
“有要紧事吗?我还要赶路,波泰奇。”
“喂,凯利,水手相见,不要太冷漠啊!”
假如他不认识这个人多好。不,不管是谁,都得表示应有的礼貌。凯利放慢速度,几分钟後,另一艘船靠近了他。接下来,就会要求他停船,奥雷亚就会上船来,他有权这样做。
逃避是不可能的。没等对方要求,凯利就停止了主机,船很快停了下来。未经允许,另一艘船也靠近停了下来,奥雷亚跳到了他的船上。
“嘿,士官长。”奥雷亚向凯利致意。
“有什麽好消息?”
“上两周我去过你那小岛两次,想同你喝两杯啤酒,但你不在家。”
“啊,我不想妨碍你执行公务。”
“如果一个人也没抓住,我在这儿会感到寂寞的。”突然,两个人都明显感到不安起来,但彼此都不知道对方不安的原因。“你前些时间跑到什麽鬼地方去了?”
“我出了一趟国,公务。”凯利答道。显然他不能说出更多的事情。
“不错嘛,到处走走。”
“还好。”
“好吧。我也许下周再过来,可以听听你讲点海军帆缆士官长的事情,看你会说些什麽瞎话。”
“海军帆缆士官长是不说瞎话的。你想要我教你一点航海知识吧!”
“吹牛!我也许现在就对你进行一次安全检查。”
“我还以为你这是友好访问呢。”凯利说。二人变得更不安起来。奥雷亚笑了笑,想掩饰这种不安。
“好吧。我可以放过你。”这话言不由衷。“下周再来找你的麻烦,士官长。”
他们握手告别,但那感觉不一样。奥雷亚抬了抬手,他那四十一的巡逻艇开了过来。
他很快跳上甲板,没等到说第二句话,快艇就开走了。
嗯,有点意思。凯利开动主机,继续前进。
奥雷亚看着逆戟鲸号继续向北行驶,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他说出一趟国,但肯定他的船没有在契沙比克湾,那麽去了哪儿呢?为什麽警方对这个人那麽感兴趣?
凯利是杀人凶手吗?他是一位水下爆破人员,曾经得过海军十字勋章,这一点奥雷亚是知道的。他是一个认真的水手,同他在一起喝杯啤酒是令人愉快的。奥雷亚心想,如果自己停止营救工作,开始去做那些警察做的事情,问题肯定会变得复杂起来。他直奔汤马斯角西南方向驶去,他要打个电话。
“到底是怎麽回事?”
“罗杰,对方知道了我们的行动。”赖特看了大家一眼,答道。
“怎麽知道的,鲍勃?”麦肯齐问道。
“我们还不清楚。”
“消息走漏了?”
赖特把手伸进衣袋,掏出一份文件的复印本,递了过去。原件是用越文写的,下面附有手写的译文,上面印有绿色发报机的英文字样。
“他们知道这个名称!”
“对方有人打进了我们的安全系统,罗杰。但是,是的,他们好像知道。我想,他们企图利用这一情报使我们的陆战队员落入陷阱。这种情况很容易使我们的人措手不及。但我们的运气不错。”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受伤。”
赖特点点头。“我们事先安排了一个人潜进去。是位海军的海豹队员,这方面的经验很丰富。北越的增援部队到达时,他正在观察,於是他宣布撤消那次行动。
接着他也离开了那个山头。“一个曾经经历过战火考验的人,讲起这类事情总是绘声绘影。
麦肯齐认为这真是英明之举。“那人一定头脑十分冷静。”
“何止如此,”赖特平静地说:“在撤离的途中,他还抓到了一个曾审讯过我方被俘人员的俄国人,也是这个战俘营的指挥官。我们把他们押在温彻斯特庄园,还活若。”赖特笑着补充说。
“因此,你就收到了这份文件,我想是信号情报。”麦肯齐说道:“他是怎麽抓住敌人的呢?”
“你刚才说过,一个头脑冷静的人。”赖特笑着说。“这是好消息。”
“难道还有坏消息?”
“我们接到情报说,敌人可能摧毁那个战俘营,连同面的每一个人。”“天啊……亨利现在正在巴黎呢!”麦肯齐说。
“错误的方法。如果他在会上提出这个问题,哪怕是在非正式会议上提出,对方一定会否认。这样的话,他们就一定感到很难堪而会设法掩盖这个事实。”众所周知,在这类会议上,实际的工作都是在会议休息期间进行的,而不是在大家坐在会议桌前正式讨论问题的时候,那样会拖延时间。
“是啊,那该怎麽办呢?”
“我们要透过俄国人来运作,我们有这方面的管道。我已亲自进行了接触。”
“有了结果一定要告诉我。”
“当然。”
“谢谢你能抽空接见我。”雷恩巡官说。
“什麽事?”山姆。罗森问道。他们在一间办公室谈话。房间不大,屋一共有四个人,莎拉和桑迪也在那儿。
“有关你们原先的一位病人凯利,约翰。凯利。”雷恩观察到这消息并没有引起在座人员的惊奇。“我需要找他谈谈。”
“有谁不让你谈吗?”山姆问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希望你们可能……”“有关什麽?”莎拉问。
“有关一连串的杀人事件。”雷恩立即答道,希望能吓住他们。
“杀谁?”护士问道。
“多丽丝。布朗,还有其他几个人。”
“约翰没有伤害她……”桑迪刚要说下去,莎拉拉了一下她的手。
“那麽说,知道多丽丝。布朗的事了。”警官问道。他太性急了。“约翰和我是朋友……”桑迪说。“前两周因事出国,他不可能杀害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