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却因为自己堂妹使小性子,没主动送上人拉拢楚恩,哪怕悄悄平息此事,待宾客散去再行理论也好,她却反倒不顾王府颜面,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大肆搜捕楚恩等人。这下,咱们王府又闹了个大笑话。”
夏安蹙眉道:“奴才觉得王妃不只因为宠爱自己堂妹那么简单,她似乎要借此几乎夺王府大权。”
何管事不语,上下打量夏安。后者被他瞧得实在难受,开口试探着说:“是不是奴才说错什么了?”
“不是,你说的很对,只是我觉得奇怪,你一向不爱理会府里事务,怎么这次回来就转了个性。”
那是因为以前还要留着性命娶妻生子啊。夏安抿抿嘴,说道:“这不是咱们院子也乱了么,奴才作为主事,好歹也得知道些原因吧。”
“随你怎么说吧。”何管事显然不信。“王妃确实是为了夺权,话说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不但能趁王爷不在,总揽王府大权,还能借着宾客的口,像全国宣扬清闲王爷已经被二皇子拿下了。真是蠢,不就仗着娘家兵权在握,主子得圣宠,脸面也不要了。”
夏安问道:“二皇子很得圣心么?”
“算是众位皇子中最得宠的一个吧,十五王爷也不差,但你从众人对他二人的称呼中,应该能瞧出些什么吧。这二皇子狡猾虚伪,偏偏才华又好,许多政事皇上都会听取他的意见,他也惯会讨好圣心。”
“但皇上一日不立太子,十五王爷那边就一日不会死心。相比起来,十五王爷虽年幼,但能力也是极好的,并且他母妃身份比二皇子的母妃要尊贵一些。”
夏安暗暗记下,又问:“您说王妃为何在赏梅宴第二日要办解花宴?”
“这倒不是什么明争暗斗的事了,你知道王妃的幼弟尹束吧。他瞧上了户部尚书崔复的嫡女,因为思念整日闷闷不乐,王妃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又到了婚配时候,王妃便想着紧挨着赏梅宴请京城众女眷前来,她弟弟前一日不走,还能悄悄见上一面。她也要先和崔夫人见一面,探探口风,再作提亲的打算。”
夏安心中着实恼怒,不就是为弟弟配姻缘么,为何连累的整个王府都不得安宁。他如今是一心一意的要跟着容离,想法自然偏向容离,以前是独善其身,现在已经把王府当自己家了。
夏安恼怒并不显露,他习惯在别人面前隐藏情绪。何管事却没,愤怒道:“主子的一点小事,折腾的举府不安,也不知经过楚恩劫狱的事这么一闹,崔尚书还会将女儿嫁过去么?行了,今天话说的有些多了,你去二院帮忙吧。记得晚上之约。”
“是,奴才告退。”夏安站起身到二院帮忙。
忙到中午也没顾得上吃午饭,到未时末,熙侧妃过来检查,先派丫鬟来吩咐,说是让众人不必迎接,自己忙自己的便罢。几等小厮不需要迎接,可侧妃娘娘来巡视,夏安等主事和何管事不出面难免有失规矩。
熙侧妃虽贵为侧妃娘娘,比一品夫人的身份还要略高些,但再高也是妾室,正妃办的解花宴,不似王爷的赏梅宴,若不传召她前去伺候,她是不能踏足宴客场地的,故而她这两日倒比平时清闲些。
“夏安,昨日我派人拿礼单询问你事情,怎地说你不在府里?”熙侧妃今日又是一身大红耀衣。
夏安实在想不明白熙侧妃为何要独独重视于他,莫非真是要收他做心腹么?幸亏容离是信任他的,否则依容离的性子,他早就葬身狗腹了。所以他对熙侧妃的用心仍保持着怀疑。
“奴才出府办事,午前刚刚回还。娘娘可还有疑问,奴才愿为您解答。”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说咱们院子整理礼单改革之事,何管事说你曾有过几条建议,我听着不错,想找你细谈谈。”
夏安只得垂头道:“是,奴才拙见,还望娘娘不要见笑。”
“怎么会?”熙侧妃掩帕笑起来:“何管事,你们各自忙去吧,留夏安在这儿便行了。”
待人散去,熙侧妃先不说正事,反而问:“夏安,你是哪里人?”
“奴才金陵人士。”
“金陵人到京城来,可不近啊。”
夏安摸不透熙侧妃意思,只得一步步随着回答:“是。”
“你卖入府中是死契,为何?”
“奴才是被人牙子卖到府里的。”
熙侧妃紧接着问:“可还有亲戚,怎不寻了他们来赎你出去。”
“没了,奴才家里只剩下奴才一人。”
“真是个命苦之人。”熙侧妃指指两侧的椅子:“我看你本事不小,双目清明,倒不似作奴才的料子,若是有意想出府,就坐下与我说话吧。”
夏安犹豫片刻,坐到了左侧第一张椅子上。
熙侧妃勾起唇角:“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果然聪明啊。”
“若是娘娘真想重用奴才,就不会正大光明的提拔奴才了,这样只会给奴才招恨吧。”既然话说开了,夏安也不必遮遮掩掩。
“就是想重用你,所以才光明正大的提拔你。”熙侧妃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是利的很。
夏安马上明白过来,不得不说王妃果然不是熙侧妃的对手。“娘娘想让奴才做些什么呢?”
“阿堵院是做什么的,而你又能为我做些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夏安又问:“那娘娘又能给奴才些什么?”
“若你想自由,事成之后,还你自由,并赐你一大笔银子。若你愿意留在府里效力,外事主管之职自然非你莫属。”
夏安笑道:“奴才能否请娘娘给奴才一个明确的‘事成’的定义呢?”
“聪明人何必讲话说开,不过你既问了,我自不能教你心中没底。”熙侧妃道:“自然是我得到王府正妃之位,揽了王府主母的大权。”
夏安累的胳膊都快掉了,熙侧妃走后,他见过何管事,只说熙侧妃问了他礼单入库改革的事,并无多言,然后就以吃饭为借口,打算回三院偷偷懒。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容离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夏安足足怔了好一会,才猛冲过去,扑到容离的身上。
“哎呦,你力气变大了,快压死我了。”容离面色发白,推开夏安,两人在床上挨着坐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离答道:“有两个时辰了,见你在前院忙,就没打扰你。我困得厉害,等着等着就睡了。”
“还困么,再睡一会吧。等等,不对,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哪里受伤了?是腹部对不对,你从来不怕我压的。”夏安急急伸手去扯容离的衣服。
79
“心疼了?”一看夏安眼眶红了容离就急:“敢哭我可就看不起你了啊。”
夏安抽抽鼻子,滚烫的泪珠滴落到容离的手上,仍旧面不改色的狡辩道:“我没哭。怎么都包这么厚了,还能看见血,府里头不是有一位老神医么,怎么不叫来瞧瞧?”
“没到要害,这种伤我自己包扎一下就成了。”容离将手上的眼泪抹到夏安的脸上,笑道:“得,再抹泪我可走了啊。去,给我倒杯茶喝。”
夏安回身看了看,无奈道:“光顾着在前边忙,没热水了,咱们回你屋里吧,这两天事多,指不定谁会来叫我的门。”
容离心思一转,邪肆勾唇:“走,去我那屋吃点东西去,你饿坏了吧。”
夏安不明所以,随着点点头应道:“是饿了,午膳就没吃。”
两个从地道回听风院,推开地砖,上头忽然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夏安先露出个头,看见微黄面色酡红,站在地道口微微弯着腰,恭敬地迎接自己的主子,一旁的小金揉着额头扶起倒地的圆凳。
“公子,主子。”微黄上前为二人脱去厚重的外袍。
容离不悦的眯眼:“小金,你在本王屋里做什么?”
“属下不方便露面,来主子屋里躲躲,属下逾距了,请主子恕罪。”小金却没有一点惶恐之色,他仗着夏安在场,王爷不会拿他怎么样。
“滚。”容离扫清一切碍事之人:“微黄你也出去。”
微黄和小金矮了矮身退出去。待人一消失,夏安忙凑过来小声的说:“你有没有看见微黄束带上的扣子似乎扣错了?”
“嗯,看见了。你管他们做什么,先给我倒杯茶来吃。”容离大模大样的吩咐完,脱了中衣,躺倒床上休息。
夏安端了茶过来,还在为刚才的事纠结:“我瞧着微黄不大喜欢小金的样子,方才他们不是在打架吧。”
“打架?哼,小金一个手指就能把微黄摁地上,你别瞎操心别人了,先来关心关心你相公我吧。”
“疼么?”夏安脱了鞋,跪坐在容离身侧。
容离揽着他的脖子,得意洋洋:“我不过挨了一剑,却折了箫塞三员大将,值。”
“不值。”夏安怒道:“对我来说非常不值。他们死了几个人都不关我的事,可你受了伤我会心疼,你知不知道?”
容离更得意:“我当然知道,所以才没有恋战,夹着尾巴就跑了。”
“大狗。”夏安被他逗笑,学着容离平时逗他的样子去戳容离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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