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不过就是喜欢吃好吃的东西罢了,又没惹得天怒人怨的。记得在飘香院的时候,看小金每次吃水果和零嘴,我都馋的不行,做梦也有好几次梦见自己买了一大桌子的食物。后来你给我带的糕点,我都舍不得吃。”夏安捻起一颗青葡萄放入嘴中,冰冰甜甜,十分好吃。
“,骗人,当我不知道你成天送给这个人又送那个人的,真正到你嘴里的没几块吧。”容离打开一块方帕,让夏安把皮儿吐上面。
夏安想想挺委屈:“当时不是欠的人情太多了么,好不容易有了点能拿出去手的东西,哪敢自己留着吃。那时门房那边有个小厮帮我跑腿,我连给人家的跑腿钱都拿不出来。说起来,我在地牢里白白损失了三百文钱呢。”
“现在赚到银子了,以后可以尽情的打赏。”容离口气有些不好。
夏安还在愁:“哪能,我才几两银子啊,我宁愿自己给自己跑腿,或者给别人跑腿赚银子也成。对了,容离,咱王府死契的赎身银到底是多少啊,我算算我大概还得攒几年。”
容离笑笑:“也就五十两的事,不出几年你就自由了。”
“五十两,唔,那到不是很多,我还担心会不会是一百两呢。”夏安勾勾手:“再给我来口酒吃,好饿啊,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容离又将酒给他送到嘴边:“我告诉你个能赚快速赚钱的法子。”
“什么法子?”夏安虚心求教。
“以后你们院子一有什么给主子们跑腿的活儿,你就抢着干,都是有打赏的。依你如今的身份,给的打赏绝不会比你的月银少。马上要过年了,他们肯定都会给自己的娘家送礼,正是赚钱的好时机啊。”
夏安吐出果皮:“之前我有过这个想法,但是又不愿意到他们面前露脸,不过现在最厉害的四个我已经接触全了,其余的应该没事,就算出了事,还有熙侧妃护着不是么?”
“哪四个,只有三个吧。还有,为什么不是本王护着你?你就算想娶媳妇,也别看上她。”
夏安抬头看见容离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便讨好的喂容离吃葡萄:“你是暗地里护着,我说的不是明面上的么,我怎么敢对熙侧妃有想法,你可别乱想。当然是四个了,王妃、熙侧妃、兰香公子和管家大人。张嘴吃一个,消消气。”
容离扭头,王爷的气势摆出来,吩咐道:“拿嘴喂。”
“好。”夏安含住葡萄,扯扯容离的袖子。无奈人家就是不肯动,他只好跪起来,前倾身子,将红唇贴上容离的唇。葡萄向前推,容离紧闭着唇齿,夏安便先含住葡萄,伸出舌头去撬门。
容离心里乐,面上却不表露,斜眼看夏安急了,才抱住夏安的脑袋,在夏安的嘴中分食完了葡萄。
“行了,我去叫人备膳,你让微黄伺候你起床吧。再这么天天睡下去,本王倒很像看看你晚上是不是不睡觉。”容离心满意足,大踏步走出去。
夏安面色酡红,趴在床上大口喘气,容离每次都吻得很用力,简直要把人呼吸夺走。他好一会,才慢悠悠下了床,微黄已经进来,并捧着熏好的衣服站到了床边。
“微黄,你不用管,我自己穿就成。”夏安下床,穿上黑色棉鞋。
“公子,午膳备在外室,那边炭盆刚升起来,您多在外面套一件薄衫吧。”微黄将准备好的中衣和薄衫递过去。
夏安接过来闻闻,有一股隐隐的发甜的香味:“不必,这中衣已经够厚的了,我里面还穿着一身里衣,就在屋里头,不会冷的。
”可别,您今天上午睡觉的时候,一直小声呻吟,害的王爷给您揉了一上午的胳膊腿儿。”
夏安完全不知情:“我呻吟?”昨晚从肉庄回来的时候,马车坏了,不过那会快到王府,他就与何管事走着回来了。当时只感觉四肢冰凉,一个人睡不够暖和,就从地道过来,钻进了容离的被子中。后面睡的迷迷登登的,隐约记得好像是有人打扰他睡觉来着。
“可不,王爷还让奴才拿了酒过来,您瞧,桌上桂花酿的旁边不是还有一个小盘子,那里头也是酒,给您搓搓驱寒用的。”
“哦。”夏安面上淡淡应了一声,穿好衣服洗漱。出去到外室,容离在翻看府内各院的纪录册子,见夏安没穿薄衫,放下书就念叨:“外室不比内室,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过来。”容离嫌夏安走路慢吞吞,一把将人扯到自己面前,脱了外袍给夏安披上。“我都穿着,你还能比我耐寒。”
夏安依偎在容离怀中,抬手给容离揉按手臂。
“怎么,这是报答我呢?”
“嗯,算是吧。”夏安模糊言道。
容离笑笑:“那你真该去好好跟微黄学一学,力量太轻了,得,不说你了,捏我做什么,有本事你上牙咬啊,诶,还真咬啊。”
用过午膳,夏安打着哈欠回了阿堵院。院子今日无事,大半人回若儒院休息,还有一部分守着院子打盹。庆图轮到今日守院子,跟夏安与何诚在二院研究画礼单的笔法。三人正忙乎着,一院跑过来一个小厮说王爷和熙侧妃马上要到院门口,叫两位在院子里的主事去迎接。
夏安与容离分开也就半个多时辰,当时容离也没说要过来。没时间多想,几人匆匆赶到一院门口跪迎。
“起来吧,天冷,到屋里说话。”容离没说话,倒是熙侧妃主动开口。上完茶,阿堵物闲杂的小厮都退下了,只留下夏安和庆图在屋里答话。
“我与王爷无事,走着走着就到了你们院子,上次我与王爷提过要换掉阿堵院礼单入库的法子,王爷也觉得好,便过来瞧瞧。夏安,你跟王爷说说这改革到底该如何进行。”熙侧妃先就把夏安挑了出来。
夏安上前一步,躬身垂首将院子里讨论出来的大致结果说与容离听,其实这话他早跟容离私下说过了,容离觉得不错,不过不知道王爷听了,会觉得如何。
“法子大部分都是娘娘想出来的,奴才等不过就是总结纪录一下。”夏安既然已经是熙侧妃的“人”了,便少不了做做样子。
熙侧妃娇笑,她不似王妃端庄,笑的时候会笑出声音来。“哪里,妾身不过开了个头,王爷您可别高看妾身,哪日又对妾身失望了。”
“你这小心眼,说了你两句,就会记仇。本王的宝贝侧妃,自然是聪慧无比的。”容离嬉笑道。
夏安心里明白容离是在做戏,可看到这一幕,到底难免有气。他不想看,不想听,头都要低到尘埃中去。偏又听到容离不怀好意的提到他。
“这个夏主事办事细心缜密,本王多次听何管事提到他,颇得本王的喜欢,今日起,升夏安为阿堵院管事,原来的管事就调到华嬴院再听安排吧。”
此言一出,庆图、夏安与熙侧妃皆吓了一跳,王爷轻轻一句话,就将夏安从主事之位提到了一院的管事,这可是阿堵院的管事啊,而夏安本人还未及弱冠,这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
本是好事,可夏安此时哪里能感到开心,容离这么做,熙侧妃该如何想他。不管熙侧妃有没有证据,或者说有多看重夏安,她心中对于夏安可不可用,都会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儿。
容离分明就是来捣乱的,夏安咬牙。
81
明月映衬着白雪,越发地沁出凉意。屋里却是暖和和的,夏安吃了几杯酒,醉醺醺的躺倒在床上。何诚几人从自己在大厨房的份例中凑出一桌上好的席面来,庆祝夏安高升,这次,胡主事与庆图也参与了。
头很沉,他想脱掉外袍,好好睡一觉,坐起身,却发现屋子中间坐着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前倾着身子查看炭盆架子上熬煮的东西。
夏安使劲嗅了嗅,不太甜,也不太酸,甚至还有些发苦的感觉,他很不喜欢,就倒下来要睡觉。
待解酒汤熬好,容离扶起夏安,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拿着小瓷碗,一手捏住睡得死沉的人的鼻子。
夏安本能的张嘴呼吸,却马上被灌入苦苦的药,他委屈地拿舌头往外顶,然后下一刻,另一条比他更强势的舌闯入,一番肆意侵略,夏安被收服,舌头不敢再放肆。
容离含了一口药,渡给夏安,见后者只是蹙起了好看的细眉,却乖乖喝了下去,遂轻声笑道:“你安的到底是个什么心,一定要我陪你喝?无妨,你要是不醒的话,吃完药之后的果脯可就没你的份了。”
“容离。”夏安迷迷糊糊的叫,眼仍是舍不得睁开。
“夏管事,你叫本王做什么?”容离轻笑。
夏安倏地睁开眼,他被“管事”二人彻底叫清醒了。嘴微微嘟起,埋怨的看着容离。“你什么意思,呃,说好了让我帮你的,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呃,弄那么一出啊?”中间还止不住的打酒嗝。
“你答应当奸细的时候,可跟我商量了?”
夏安眨眨眼,狡辩道:“我那个时候情势所逼,根本没时间先与你打声招呼,而且那时,你还不知踪影呢。”
“说的好似你占理似的。”容离将瓷碗扔回桌上。
夏安嘟囔:“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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