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婊。”李浣竟然自己回答道。
“喂，你还知道啊。”周言一愣。
“当然了，我可是混文学圈的，我论坛的留言下面，指责和谩骂可是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当初刚刚有起色的时候，我在论坛里都被骂哭过呢。”
“额……”周言一时之间有些无语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书……
“论坛？”
“留言？”
周言一怔，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过就在下一个瞬间，“铃~铃~铃~”
一连串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很生硬的打断了周言的思绪。
他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
电话另一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您好，是周言周侦探么？我这里是检验科，DNA的比对已经出来了……”
“是么！”周言很是兴奋的说道。
“嗯，不过……匹配失败……”
第334章 败北……？
“什……什么？”周言愣了一下：“哈哈，兄弟，别闹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我们就是怕搞错了，还多重复做了好几次实验，结果都是不匹配……”
“……”周言沉默了，他咽了口唾沫，然后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想找到什么人，来给他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根本没有人能给出解答。
“那你们……不会是采血的时候就弄错了吧。”周言依旧是不信邪的问。
“肯定没有弄错，一个是那个怪物的，另一个是张伟母亲的，两者dna上根本不是亲子关系，换句话说……那个怪物根本就不是张伟。”
电话里的声音就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炸雷，轰一下击中了周言的脑子，他踉跄了一下，被轰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啊，张伟掉进山洞里的事情整个育才小学都知道，这事情不可能是瞎编的。’
‘可是如果这鬼影不是张伟？’
‘那他是谁？？？’
‘到底哪里出错了’
周言不断的询问，但是却根本找不到答案。
他就这么愣了几秒钟，然后猛地起身，冲出了休息室。
走廊上，周言在狂奔，不出两分钟，他就赶到了警局的检验科。
随即他就发现，哲堂雅子，林溪，以及秦瀚薇都已经站在了检验科的门口。
“你们怎么……”周言一愣。
没有人回应周言，她们的脸上，都流露着明显的疑惑与担忧。
就在这时，检验科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和塑胶手套的人走了出来。
他将一份报告递给了秦瀚薇。
“这是检验报告，我们做了三次，结果都是一致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张伟。”
周言一个大跨步就凑了上去，一把夺过报告。
【不匹配】
三个猩红的大字……
“会不会有误差，亲子鉴定也有误判的可能吧，明天再采一次血试一试呢？”
那个实验人员摇了摇头：“对于母系遗传的线粒体dna，子代的分型必定与母亲的分型一致。”
“什……什么意思？”
“就是说，父亲的亲子鉴定可能会有误差，但是母亲与孩子的坚定，是百分百正确的，报告上表示那个怪人不是张伟，那么，他就百分之一百不是张伟。”
“那他是谁？”
“血液档案库中没有他的资料，除非你把他的亲生父母的血拿过来，否则……我们不可能查出他的身份的。”
周言的双手无力的垂下了……他的手指几乎捏不住报告单，薄薄的纸从指缝间滑落，掉在地上……
如果那个鬼影不是张伟，那么就不可能有任何方法指正吕觞了。
不对，如果他不是张伟，那么之前的所有推论都是错误的了。
所有的都错了！
错！了！
周言傻了一样，看着面前的三个女人。
“怎么办？”
他喃喃着。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难道，这个案子只能这样结束了么，一切的罪责就全部和吕觞撇清了关系？
秦瀚薇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个案子拖了太久了，而且吕觞的社会地位很高，警界高层再给我施压，我已经要挺不住了。”
“什么意思？”周言连忙追问。
“意思就是……是时候结束了，这个案子，就这样吧。”
“不可能！”周言喊道：“那个王大宝就是个替罪羊，他是个蠢蛋，他不可能是真凶，吕觞才是！”
“证据呢？”秦瀚薇冷冷的道。
“我……我不知道，但是再给我一周，不，五天，我能找到证据。”周言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在喊。
但是秦警部只是摇了摇头：“五天？不是我说丧气话，五天时间你连吕觞的面都见不到，他的助理用一句‘吕先生在坐飞机，在办公务’，随便什么话，都能拖你半个月……”
“妈的！去他妈的！”周言用力摔着胳膊，他好像是要砸什么东西，但是奈何手上什么都没有：“难道就这么看着吕觞逍遥法外？”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和周言一样。
无可奈何……
……
两天后。
朝阳依旧，但是快要入冬了，阳光不如以往暖和……
12城区的侦探协会门口，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
车门被推开，周言走了下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长衣，但是已经皱皱巴巴的了，好像是这几天他都没有把衣服脱下来，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穿着，胸前还有几滴油渍。
周言很憔悴，胡子拉碴的，顶着宿醉一般的双眼，本来就不利索的头发现在显得更加凌乱。
两天了，周言一直都是这种样子。
他用了两天的时间来挖吕觞，但是不论怎么挖，都无济于事，因为在他重新出现在大众眼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成功人士了。
而从前的种种，却没有任何的记录，唯一知道他过去的人……他的家人，已经全都死了。
一个不剩……
今天，是秦瀚薇给周言最后的期限了，这个案子，已经没有办法再拖下去了。
周言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什么用了。
吕觞……他赢了……
于是，周言昨晚喝的酩酊大醉，今早起来后，就这样带着头痛和恶心，来到了侦探协会。
他要申请结案了。
一切都结束了。
周言付了车钱，然后浑浑噩噩的走进了侦探协会的大门。
带着屈辱和不甘。
就在他走过大门的时候……
“年轻人，不要太早就酗酒啊。”
一个声音传来。
周言迷迷糊糊的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然后就看到了门卫室里，一个大爷笑着跟自己打着招呼。
哦……是他啊。
周言认识这个门卫大爷，姓……顾？
对，顾大爷，一个小老头而已。
“呵呵，多谢关心，嗝~”周言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顾大爷皱了皱眉，他摘下了老花镜，从门卫室的窗子探出头来：“怎么了年轻人？你心事好重啊。”
周言苦笑着：“是啊，有个案子搞砸了，觉得自己……像是个废物……”
“案子？”顾大爷一愣：“连你也搞不定的案子么？……
那……
能说来听听么？”
第335章 犯罪者俱乐部——No.4【整容师】！（上）
“嗯？”周言愣了一下，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你想听？”
“是啊，如果不忙的话，就坐下来说说呗，年轻人嘛，未来的路还有很长，挫折这种东西总是会出现的……难受的时候找个人闲聊几句，然后再振作起来继续生活，人的一辈子基本都是这么过来的。”
周言苦笑了一下，然后走到了门卫室的墙边，就这样和顾大爷隔着窗子，风有些冷……
“行吧，找个人聊聊，说不定能好受点。”周言道，然后，就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全都说了一遍。
直到最后，讲到亲子鉴定的结果失败时，周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大概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了，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我也被堵在路上了……”
“原来如此啊。”顾大爷想了一下，然后拿出一根烟递给周言：“抽烟么？”
“额，我不会……”周言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会好，别学。”顾大爷将烟点着，自顾自的吸了起来，眯着眼，望向远方……：“你知道么，写故事这种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定下来一个结局，然后从后往前推。”
“啊？”周言一愣，怎么说案子呢，突然扯写讲故事上来了。
“就拿你这个案子来说吧，如果结局就是【鬼影】不是张伟，那么就直接接受这个结局，往前推理的话，他会是谁呢？”
周言耸了下肩膀：“是啊，现在不就是不知道他是谁么。世界这么大，他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啊。”
“不！”顾大爷摇了摇头：“鬼影肯定是你认识的一个人！”
“啊？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一个故事越到尾声，出现的人就会越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