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所以,在长时间平平淡淡之后,我不但遇到了神秘的地狱来客,拿到一本奇怪的小册子,而且还突然被卷进一连串无限的事件里面去了!
比如,一个熟悉而陌生的神秘美女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而我不得不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面。
......
刚才说过,我省吃俭用,是为了攒钱娶老婆。
直男有时候也挺可悲的,因为直男大概就这么点儿出息。
可是,跟我同住的美女既不是我老婆,也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个古怪乖离的奇异来客。
她每隔一天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她有着蜷曲的卷发,天然的长睫毛,忽闪一下能迷死人的眼睛,而最最好看的,便是她如阿芙洛狄忒一样充满古典美的精致鼻子。
至于她的性格,要用普世的标准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个活脱的吃货、纯粹的酒鬼、赤裸裸的色情狂,有时候还是个颠三倒四的大变态。
但无法否认的是,她又是个可爱的女孩、性感的美女。她有时像天上的公主一样端正威严,有时又像人间的腐女一样猥琐发育。这些自相矛盾的标签,都是她真实的写照。
她是个矛盾的家伙,当然有时候也把我搞得生不如死。
比如,她总是喜欢腻着我,但我却不敢直视她。
那时候在家里,她总穿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毫无顾忌地在客厅晃来晃去。因为身材特别出众,我实在没有勇气抬头,所以只能低头盯着手机,盯着电脑,盯着杂志,盯着水杯,盯着饭碗……有时候盯一件东西时间太久,都能把自己盯成斗鸡眼。
“喂喂,喂喂!”她有时候会故意调侃我。
我尽量不应声,也不轻易抬头。她有时候会蹲在面前,也用同样的方式盯着我,她的头发很自然地蜷曲着,漂亮又可爱,活脱脱就是一个美少女战士里的月野兔,还是性感版的。
“你老低着头干什么?”
“废话——你能好好穿衣服吗?”
“你能好好看我吗?”
“不能。”
“为什么?”
“求求你了,我阳痿,行了吧?”我挠着头发,抓狂到死地说。
“不行。”她斩钉截铁地回应。
“那你说为什么我不敢看?!你心里还没点儿第二个英文字母的数吗?我哪儿敢瞅你啊?今天要是敢碰你一下,明天我还不得被化学阉割了吗?!我的千金大小姐,你们俩一天热似火,一天冷如冰的,非要折磨死我不行吗?!”
“哈哈哈!”她开心地笑着,“太好玩了,太好玩了!”
她躺在沙发上,笑得花枝乱颤——我不小心看了一眼,是真的乱颤,乱颤,颤……
我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冲回了屋里。
先声明一下。第一,我生理机能还算健全;第二,我做过性取向测试,自认为还算是个不算特别直的直男。每当看到同住美女火辣的身材,撞见她挑逗的眼神,尤其是听到她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哼哼声时,我自己也把持不住。
但我却不敢碰她,不是她不让我碰,是另一个女生不让我碰。
关键的是,她恰恰住在那个女生的身体里,她们两人都分别有自己独立的灵魂。所以,就算她纠缠着我,但一旦我有什么不轨的行为,第二天必定会被另一个像狐狸般聪明的女生发现。
而那个狐狸般聪明的女生,也是我最爱的人,她叫沈喻,正是“言沈探案”系列的女主。
我死心塌地追了她整整六年,她也是我想娶回家的女人。
恋爱这东西,其实有时候更恐怖、更残酷。因为只要对方说一个“No”字,你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和成本都会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片甲无存。
我就是这样每天都诚惶诚恐、掂轻怕重地过着,甚至生怕不慎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最后惹恼沈喻,让自己六年的心血烟消云散。
更何况,我固然温和迁就,但在某些方面却轴得要命——触及原则的好处,我宁愿不取。
所以每次被同住美女缠绕勾搭之后,我只能飞快把自己关在屋里,大声朗诵半天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或者连翻二十页“戒色吧”帖子才能压下心头的欲念。
这就是我和两个女人的相处经历。
我坚信和沈喻的相识,早在冥冥之中种下了因果。因为在很小的时候,我俩就在不同时间和不同地点,目击到一艘同样神秘的黑船。
不过,整件事来龙去脉很长很长,我必须从少年时的一件奇遇讲起。
没错,我所说的黑船,就是地狱来客提及的“黑船”。
那还是我小学五年级暑假的事了。
第2章 黑船
当时远不像现在这么干燥,记得每到夏天总有几天会连续大雨,村子周围的河汊池塘也都会满当当蓄上水。那时候几乎没什么工业污染,更没什么游戏机、电玩之类,于是这些河沟水塘就成了小孩们整个暑假的游乐场。
其实不光是游乐场,孩子们也能在水里赚点儿零花钱。
比如捉鱼去卖。
捉鱼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网鱼的,有钓鱼的,有淘鱼的——也就是把某处河汊堆起泥坝来拦上,然后把水淘干,水空的时候就可以在地面捡鱼了。
因为离着村子近的地方都是一些沟沟坎坎,所以虽然水域的面积不小,但都被分割得七零八落,加上过了夏天这些沟坎河汊就慢慢干涸,所以村里从来就没有人家买船。
可是十一岁那年,我却看见了一条奇怪的黑船。
补充一下,当时我在的那个村子叫宝塔村,但村里当时并没有宝塔,至于之前有没有宝塔,为什么把它叫做宝塔村,不仅我不知道,就连村里的老人们也说不清楚。
宝塔村往西七八里有条土堤,土堤左边是片杂木林,右边是一条河。河的名字叫潴龙河,因为气候的原因,潴龙河成了季节性河流,每年夏天雨水壮的时候河水暴涨,有时候还会发洪水,而到冬天枯水的季节,河流就缩成窄窄一条,甚至结冰都能冻到河底。
潴龙河离着周围的几个村子都有一段距离,加上隔着土堤还有一道树林,所以很少有人到河边来。而且夏天河水湍急,大人们也不让小孩们往那里去。但饶是这样,小孩们的好奇心是压不住的,每年都会有不少孩子跑潴龙河那边儿玩,每年也都有孩子溺死在河里的事件发生。
当时宝塔村有个孩子头儿,我们都跟他叫大冉哥。大冉哥长到二十五六岁还没结婚,还总跟村里的大小孩子们混在一起,村里都叫他“打光棍的”。
那个年代村里人都早婚,都是恨不能天天check自己户口本,等法定年龄生日一过就赶紧领证的那种,甚至还有花钱托人修改生日早点结婚生子的。
所以大冉哥二十五岁就成了村里的异类,顶上了“光棍哥”的名号。今天我敲下这些字的时候,想想自己都三十多了还是独身一人,要搁那时候估计得能加冕“King of光棍”的title了。
记忆里那天阴沉沉的,是那种憋着一直下不起雨来的天气。整个天似乎都湿漉漉的,感觉吸进肺里的都是水汽。每当这种时候就会出奇地闷热,差不多全村男女老少都会跑河塘里泡着避暑降温。但水里头大人一多,小孩们就很难玩得尽兴。这时候大冉哥站了出来,私底下叫来几个孩子。
“走,咱们去潴龙河玩啊。”
“有点远吧。”也有孩子提出质疑。
“骑自行车去!那边人少,地儿旷,凉快!”更有小孩提出了解决办法。
于是五六个孩子就想跟着大冉哥去潴龙河那边玩。我本来不想去,因为听大人说,那边容易淹死人,还有拐卖小孩的人贩子出没。但有个叫言桄的堂哥一句话激怒了我。
“木头桩子(我的绰号)胆儿小,就别强拉他了。”
大大小小的几个孩子顿时一阵哄笑。
男孩儿小时候最怕被嘲笑胆儿小,我一怒之下说:“去就去!”
然后我们几个孩子背着大人找了三辆自行车,沿着坑坑洼洼的田间土路,穿过杂木林里的羊肠小道,越过那条不高不矮的土堤,来到河宽水缓的潴龙河边。
河边长着不少蒲草,蒲草丛一般就是鱼窝。我们里头有个叫铜柱的家伙,鱼瘾特别大,他一到河边就直接脱个光溜溜,蹑手蹑脚踩进水里朝蒲草丛摸过去。谁知道饶是这样还惊动了鱼,一条黑脊背的大草鱼突然就从水里跳起来,一尾巴打在他下巴上然后借着弹回去的力道逃走了。
我们在岸上哈哈大笑。铜柱抹一把脸,站在水里朝我们做个“嘘”的手势。
“别吵吵!鱼都跑了!”
也就是这时,我们看见水里忽然一阵翻腾,蒲草丛里浪花飞溅,就像水下面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搅腾似的。
“快上来快上来!”我们都惊恐起来,朝铜柱喊着。
但是铜柱没有动,我们看见他浑身打了个激灵,一个倒栽葱倒在水里。水面被他又胖又壮的身躯砸得浪花纷飞。
我们正打算下水,然后就看见河里忽然有十几条鱼翻着白肚子漂了上来。按理说潴龙河是活水,活水里很少大面积死鱼,除非水里面有毒。所以这种情况把几个打算救人的孩子一下子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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