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情不报!你明明就知道他们做了这么残忍的事!”
“美雨,你如果是我,你敢跟别人讲吗?弄个不好,我说不定也会落得这个下场。”有里示意冰封的棺椁。“我跟牧野问出这件事的时候,我甚至还觉得不知道才是福气。”
“时雨哥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事?”
“听说我来的时候,第,个人已经被冰封了。所以差不多十年前吧。”
“早在十年前,他们就开始把人冰封了吗?”
“没错,这里到夏天,冰也不会融化。这个风穴是天然的冷冻库,女人的身体可以永不腐朽。”
“疯了……”
“对,你每天都会见到的那些脸孔,就是疯狂杀人魔的脸。你都没发现吗?要是有个万一你可能也会成为他们冰封的对象。只是你过了他们偏好的年龄,才会逃过一劫。”
美雨浑身颤抖。
“这件事共有谁涉案?”援野头一次提问。
“用不着说,首领就是时雨。矢神跟时雨认识很久了。没有人敢违抗这两个人。时雨如果是头脑,矢神就是身体。执行的人是矢神。而牧野是他们的奴隶,毕竟牧野比我还晚来这里。麻烦事全都推给了牧野。他很可怜,要是跟我一样懂得巧妙迴避,说不定就不用死了。”
“把女人冰封起来制作音乐盒的想法,不可能是时雨他们自己想出来的。谁教他们的?”
“大概是仓卖吧。”
“你说是馆主?”美雨开口。
“你还叫他馆主,真亏你可以这么愚蠢,盲目相信他。我是很感激他让我们住在卡利雍馆,可是你说说看那老头又教了我们什么?他没教过我们任何音乐盒的作法,也没付过工资给我们。他只是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老头。”
“你、你这是什么话?你能够在海墟生活,还不都是靠馆主的积蓄!”
“是,这我不得不承认。我不知道他靠什么赚钱,但他的确有钱得要命。所以我猜想将女人冰封作成音乐盒的点子和作法,也是仓卖透露给时雨的吧。他就是幕后黑手。暗藏书籍也一定是仓卖下的指令。他把海墟里搜刮得到的书籍都交给了时雨。那家伙拥有老人的智慧。时雨他们之所以没有痛下杀手趁早夺取海墟,就是因为他们认为老头子还有利用价值。然而被利用的人根本是时雨他们。”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这么一问,有里便不耐烦地怒目相向。
“睁大眼看清眼前的事实!我才希望这都不是真的。时雨原本似乎还想拉我进去,但我实在没有意愿。因为我胆子很小,相对来说也是谨慎。我对他展现最低的服从,与最大的讨好……每天都压力好大,但这种日子也结束了。真是痛快。”
仔细想想,馆主仓卖不可能不清楚佣人的行踪。他就算没有直接涉及谋杀,也极有可能将他从谜晶解读出的知识传授给他们。
“你果然在胡说八道!馆主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操纵时雨哥他们又有什么意义?他现在用不着赚钱也能过活。”
“钱只不过是让时雨他们出手的诱饵。我才不知道仓卖为什么会开始做这档事。或许就跟历史教得一样,是有害图书荼毒了仓卖,也可能是他天生就是个疯子。无论是哪种情况,理由也不再重要!”
“很重要!你要是不把理由讲清楚,我连你都无法相信!”
“美雨,你也该醒过来面对现实了吧。有三个人死了。而死者都是跟这件事沾上边的人。事情是从检阅官上门开始的。这样够清楚了吧?仓卖知道自己终于被逼到绝境,因此解决了知道秘密的人!”
“你说是馆主……?”
“不然还有谁?你应该很清楚自己不是凶手吧。我当然也不是。凶手才不会跟你们坦承这种秘密。检阅官跟旁边那个小鬼也不可能是凶手。既然如此,就只有仓卖了!”
这就是有里的告发。
他声称牧野、矢神及时雨的连续凶杀事件的凶手就是仓卖……
但仓卖又是如何行凶?在灯塔遇害的牧野呢?难道他使用了刈手说的诡计?那在废弃大楼坠楼身亡的矢神呢?难道是老人将那名壮汉推下去?时雨呢?他又怎么制造出塔里的密室?
悠悠在有里的臂弯中默不作声地一动也不动。雕刻刀的刀尖紧贴着悠悠雪白的喉头。要是有里再用力一点,就会刺进悠悠的喉咙里。
“我明白有里先生的意思了。但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悠悠!”
“我说过她是人质。你知道为什么悠悠来这里好几年都能平安无事地活下去吗?看来悠悠特别受到仓卖宠爱,他应该命令过时雨等人禁止对她下手。也就是说只要我手上有悠悠,仓卖就不敢杀我。他的下一个目标,绝对就是知道秘密的我。因此我要先下手为强。刚才我得知时雨在塔里遇害,我感到很焦急。我很怕仓卖随时会跑来杀我。接着我碰巧见到悠悠跟你们分开行动。虽然对悠悠很抱歉,为了我的人身安危得请她配合。”
“配合?你看看你这么粗暴!”美雨忿忿不平。
“我没有恶意,原谅我吧。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我要是逃离海墟,就会释放悠悠。相信我。相对地你们要帮我准备船。你们来这里的船还在吧?问悠悠也说得不清不楚。所以我才会像这样把你们找出来。要是你们也在,悠悠可能会听话一点。”
“你怎么这么卑鄙!”
“这件事关乎我的性命!我可不是在扮家家酒!”
有里发出怒吼。他真的走投无路。雕刻刀的刀锋发出刺眼的光芒。
“我无法答应你的交易。”
援野用右手重新握好手杖,缓缓靠近有里。有里慢慢地向后退。
“不准再靠近我。要是苗头不对,我也可能会弄伤悠悠。一切都看你的态度。”
然而援野却毫不畏惧地逐步朝有里靠近。
他以持剑的方式握住手杖,用空着的手从口袋取出眼镜戴上。援野该不会根本不在乎人质安危?莫非他受到的训练要求他在这种状况下绝对不能屈服于凶嫌?即使这么一来人质会遇害……
“给我在原地停下来。你敢再踏出一步,我就会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懂吗?”
杠野对有里的忠告充耳不闻,就要继续动作。我不假思索制止援野。
“复野,不可以!悠悠可能会受伤。”
复野握着手杖停下动作。
“有里哥,你快放了悠悠!用不着做这种事,人家也会告诉你船停在哪里。克里斯,我说得对不对?”
“对。”见到我点头,有里露出胜利的笑容。
“呜呜!”悠悠此时第一次开口。她似乎是在说不可以。
“可是……”
“呜——呜丨?”
“悠悠,你给我闭嘴。”
有里威胁性地拿雕刻刀抵着她。悠悠扭着身子,试图逃离他的刀锋。
“叫你别乱动”
悠悠猛然用右手抓住雕刻刀。
比起有意识地做出这个动作,她看起来更像是反射性地有了动作。刀锋被她握在掌心里头,但对装了义肢的她来说,不构成任何问题。
有里被悠悠出乎意料的举动吓到,动作停滞了几秒。
对扰野来说,这几秒的时间便已足够。
他运用剑术的刺击身段,迅速向前踏步,以手杖的尖端刺向有里的喉头。
喉部受到一点精准的攻击,有里踉踉跄跄,宛如喘气般干咳起来。
束缚着悠悠的手臂解开了。
此时雕刻刀微微划开了她的手套。雕刻刀滑落地面。悠悠推开有里的手臂向外奔跑。有里情急之下伸出手,但他没能碰到悠悠,悠悠就抵达了我们身边。
“悠悠!”我抱住悠悠。她就跟雪一样又轻又冷。我将毯子披在她的肩上。
有里痛苦地捣着喉咙,拾起雕刻刀。然而援野老早挡在他面前。
有里举起雕刻刀摆出架式。另一方面复野也架好手杖,朝有里走近。
有里威吓似地挥舞着雕刻刀。但这样的攻击自然不可能打中。援野轻轻挥起手杖,转眼间就从有里手中拍落了雕刻刀。有里不知所措,准备再度捡起雕刻刀。此时复野接近有里,用手杖扫过有里的腿。有里朝前方摔了个狗吃屎。
趴在地上的有里已完全丧失斗志。复野缓缓走近。
“慢着,错的人不是我!你搞错对象了!你要找的人是仓卖!”
有里爬起来,跪在地上哀求似地仰望着复野。
槚野重新握住手杖夹在腋下。他取下眼镜收回口袋,就像是在表示自己已无战意。
有里见状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起立拔腿就跑。他越过稷野身边,作势推开我们狂奔。他逃走了!
有里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中。
但就在他身影脱离视线后,他的惨叫声与倒在地上的声音旋即传入耳中。
我们连忙追上有里的脚步。
摔得四脚朝天而意识不清的有里,及一张横躺的椅子映入眼帘。看来有里被椅子绊倒。“嘿咻……”身穿夜色制服融入黑暗中的少年立起椅子,坐在上头。“前辈,你这是想把功劳让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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