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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7 (陈浩基)


  “为什么周祥光有生命危险?不,我应该问的是,里面那个真的是石本添吗?周祥光又是什么人?”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吧。”关振铎说。他告诉羁留病房主管他和小明会在一楼等候,又叮嘱对方小心看守。小明不明白为什么不干脆留在九楼,不过这时候他只想尽快了解真相,便默默依从组长的决定。
  两人搭电梯来到一楼,关振铎步出大楼,看着渐沉的天色。电梯大堂跟急症室在J座的两端,跟繁忙的急症室相比,这边宁谧得有点不像现实。关振铎坐在花槽旁的一个石墩上,示意小明也一同坐下。
  “该从哪儿说起呢……”关振铎摸了摸下巴。“嗯,先说一下那两个大圈的照片吧。”
  “大圈的照片?”小明讶异地反问,他完全不晓得那些照片有什么异常。
  “中午简报过后,老实说我也没有什么头绪,当时蔡督察认为石本添可能在枪战中混入人群逃走,或是在从医院至E U发现之间的五分钟空白期换车逃走,我个人认为后者可能性较大,石本添是个会耍这种手段的歹徒,当所有人以为他向北逃跑,他便向南潜逃,所以他反其道而行,躲在港岛南区,或是利用船只躲到离岛也毫不奇怪。可是,当我看到枪战现场的照片,就勾起我的注意。”
  “枪战现场的照片?”
  “那两个大圈中枪身亡的照片。”关振铎指了指自己的额角。“其中一人的发型改变了,跟早几天拍到的照片不一样。”
  “那又如何?歹徒乔装或变装很常见啊。”
  “不,你要搞清楚,歹徒在‘犯案后’乔装很常见,但在”犯案前“乔装却是不寻常的。”关振铎微笑道:“犯人做案后换装很合理,因为案件发生时可能有目击者记得犯人的样子,他为了逃避耳目所以改变发型。做案时乔装也有可能,例如戴假发改变形象,方便之后以平日的容貌活动。问题是,我完全找不到这个大圈将三七头剪成短发的理由。”
  小明想起他在告示版上看过那两帧照片。
  关振铎继续说:“犯人不知道他们已被情报科盯上——事实上我0;知道的情报也很少——那人根本没需要剪短发,如果说是为了做案时乔装,那他应该反过来,在救出石本添后才剪发,因为三七头可以变成平头,但平头没办法变回三七头,在看到照片的一刻,我甚至想过是不是被表像误导了,因为死者跟我们手上的相中人外貌相同,就以为是同一人,或许死的根本不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个大圈,可是死者左颊的疤痕跟相中人吻合,如果猜想那是’有相同疤痕的双胞胎兄弟’未免太不切实际。所以,问题只有一个——为什么他要在拯救行动前理平头。”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小明说,虽然连他自己也觉得这理由很牵强。
  “虽然这也有可能,但我当时想的是另一回事,他理平头的确是乔装用的。”
  “但组长您刚说歹徒犯案前没理由乔装去逃避追捕……”
  “所以他乔装的目的不是逃避追捕。”关振铎笑道:“小明,哪种人最常理平头装?”
  “初级警员、军人……啊!囚犯!”小明想到答案,喊道。
  “对。我留意到这点时,便猜想我们是不是被另一个表像欺骗了——在医院逃跑上车的不是石本添,而是这个大圈。因为事出突然,只要有一个理平头、戴黑框眼镜,身穿咖啡色囚衣的男人奔逃,所有目击者都会直觉地认为那是消失了的石本添。”
  小明想起简报时石本添的照片。石本添的头发很短很薄,如此说来,那个发型正好跟死去的大圈相似。
  “枪战后,O记在贼车上找到号码牌被撕去的囚衣,也令我有点在意。囚犯越狱后换上便服很自然,但为什么要撕去号码牌?要毁灭证据、隐藏行踪,可以烧掉囚衣,那么在处理前撕掉号码牌是多余的。如果不怕暴露踪迹,那也不用拿走号码牌,反正今天越柙的囚犯只有石本添一人,不论找到的囚衣有没有号码牌,都会知道是他的。所以,如果说那囚衣根本不是‘石本添身上附着编号二四一三八牌子的衣服’,而是”伤装成石本添的道具之——“,那也可以说得通。”
  “于是组长您想知道石本添从洗手间逃跑的详细过程。”小明想起他捧著文件向蔡督察汇报的情景。
  “对。”关振铎点点头。“刚才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惩教员的口供却令我几乎确定这推论是事实。”
  “是那个长发男人吗?”
  “那是很重要的线索,但还有好些明显的证据。只是当时我仍未整理好思绪,为免小蔡他们陷入混乱,甚至打草惊蛇,所以只嘱咐他进行最有把握、最实际的行动,找寻那个长发男人。”
  “还有明显的证据?”小明诧异地问道。
  “明显得要死。”关振铎朗声大笑,再摇摇头,说“”你,小蔡、替惩教员笔录的警员,以及所有看过笔录的同僚竟然无视于那个证据,真教我担心啊……或者你们被枪战抓住注意力,待调查走进死胡同,你们就会再审视所有证供,到时便会察觉吧。那副掉在窗前的手铐不是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
  “石本添原本是双手扣上手铐,惩教员解开一边,把他锁在扶手上,如果他要逃,他只要解开其中一边的镇,一是解开手腕上的,这样手铐会留在扶手上,一是解开扶手上的,这样他便会戴着手铐逃跑。结果他竟然没有争取时间,多此一举地解开两边的锁、丢弃手铐才越窗逃跑——哪有这么笨的逃犯嘛!”
  小明经关振铎提醒,才发现这个事实,不由得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所以……当时石本添没有逃走?”
  “对,他和用手铐吸引看守人员到窗边,然后当替身的大圈就从窗子下往车子奔跑,制造石本添跳窗逃亡的假像。当时石本添应该躲在那间修理中的厕格里。惩教人员吴方说过,他进去前推开了那厕格的门检查,而检查完顺手让木门回到本来虚掩的位置是一般人无意识的动作,这便给石本添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盲点。”
  “组长,您是说……那时候石本添就躲在木门虚掩的第一间厕格里,聆听着外面两个惩教人员追捕自己?这做法风险太大吧?”
  “不大,尤其那两个惩教员之中,有一个是自己人。”
  “咦?”
  “惩教署有内鬼。”关振铎压下声音道。小明以难以置信的目光回望关振铎。
  “是……那个四十来岁的一级惩教助理吴方吗?”小明小声地问,他明白为什么关振铎离开羁留病房,这些话可不能被惩教署的人员听到。
  “不,是年轻的那个,施永康。”
  “可是施永康只负责守在厕所外面……”
  “这才是高明之处。”关振铎认真地说:“这内鬼没有直接利用自己的职权让石本添逃走,只是制造出一个又一个有利的条件,这样便令自己被怀疑,被追究的程度减至最低。我想,想出这诡计的人不是那个施永康,而是石本添。虽然我讨厌这家伙,但也不得不说句佩服。”
  “什么有利条件?”
  “我重组一次案情吧,以下说的未必完全正确,但至少有九成是实情。施永康早就知道计画,所以当石本添要求如厕时,就提出到二楼的洗手间。他是菜鸟,检查厕所的工作由年资较深的吴方负责,这时他就有跟石本添独处的机会。他大概在这一刻给石本添一根发夹,让他藏在裤子或衣领,那根发夹就是之后搜证人员找到的。”
  “石本添用这根发夹开锁?”
  “不,我认为不是。这只是幌子。”关振铎摇头道:“吴方检查完毕后,和施永康押著石本添进厕所,施永康解开左手的手铐,让石本添的右手扣在扶手上。这时候,施永康偷偷将钥匙塞到石本添右手,再装作把钥匙放进自己的口袋。医院的厕格虽然比一般的大,但施永康也能轻松遮住身后吴方的视线,而且,吴方在意的只是手铐有没有锁好,囚犯有没有可能逃走。合上手铐不用钥匙,吴方更没想到钥匙已在石本添的掌中。”
  小明疑惑地听着组长的讲解,但心想这推论似乎有点凭空想像。
  “这只是一种猜测,但如果我是石本添,就会如此设计。”关振铎看穿小明的想法,向他解释道。“假如吴方之前没有顺手虚掩修理中的厕格的门,这时候施永康就可以找借口检查那个厕格,例如推说看错了有危险物品,再随手掩上门。之后,吴方住洗手间里看守石本添,而施永康就在门外,准备和那个长发共犯合作演戏。那共犯出现,两人演出争执的一幕,引吴方离开现场。吴方一走,石本添便用钥匙解开手铐,打开窗户,将手铐放在窗前地上,把钥匙丢出窗外,再闪身躲进修理中的厕格里。我之所以猜他用钥匙开锁,是网为在那个短促的时间框架里,他必须采用最有效率的手段,他知道施永康和长发男顶多拖延一分钟,时间上不容他做多余的事情。长发男离哄,用方法通知在大楼外面待机的细威一伙人,示意站在窗下、装扮成石本添的大圈向车子全力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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