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司马伶低头说着,显然开解别人不是她的强项。
但见司马伶对油画夹上的作品充满好奇,这里只好由我代为开口:“戴娜,你昨晚也是一个人来到码头写生吗?”
戴娜点头承认。
“这次很成功呢,是很漂亮的油画。”
“谢谢。”
旁边的司马伶调整心情后,又再次开口搭话:“我个人来说比较喜欢晚上那幅灯塔画呢,画面很丰富很特别。”司马伶走近该画说:“夜空有短尾巴的星轨,衬托灯塔照亮大海,海面反射五光十色;与此同时又有一束红光在桥上掠过,那就是你昨晚在码头看到的风景?”
“没错。”
“在黑夜中依然察见各种光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走出黑夜。”
戴娜疑惑地问:“为何这样说?”
“没有特别意思喔。但至少你那幅油画印证了我的猜想,因此恶梦很快就要结束了。”司马伶又说:“你记得昨晚是什么时间到码头写生的?”
戴娜摇头表示不记得。
“不要紧,在你画中有一个等边三角形的星轨停在海面上,这样就足够了。”
我说:“夜空的等边三角形,冬季大三角。”
司马伶满意地回应:“就是猎人与大狗小狗的三颗星。游生,今晚你的工作已经决定好了。”
“你不是想叫我今晚看看那三颗星的星轨跟油画对比吧?你不能用你最擅长的数学来计算冬季大三角的出现时间吗?”
“是可以计算,但难得你喜欢摄影,就把这工作交给你办嘛。”司马伶神气地吩咐道:“首先拍下戴娜小姐的油画,然后今晚同样在码头拍摄不同时间的灯塔。如此一来就可以重现戴娜小姐昨晚在码头写生时所见到的景色呢。”
“但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司马伶摇摇手指说:“你没有发现戴娜小姐的油画跟丹尼先生的证供有明显矛盾吗?”
“欸?”司马伶这么重视戴娜作画的时间,所以大概是跟丹尼关于时间的证供有出入吧。这样说的话我大概也清楚司马伶的用意。
“明白了,我照做就是,侦探小姐。”
“非常好。”司马伶点头说:“那么我们是时候返回酒店了,我想西格德他们应该准备好我想要的资料。”
“司马小姐,你们回来得正好。”
我和司马伶返回酒店后在大厅遇见西格德,于是西格德便把一个USB随身碟交给司马伶说:“这是你想要的资料,请小心保管。”
司马伶接过随身碟后问。。“全部资料都能找到吗?”
“别小看警察的执行力。反而你们只剩下一天的时间,请好好加油吧。”
西格德把事情交代后离开了酒店大厅。这时候我看见今天在柜台值班的是阿曼达,我俩四目交投,阿曼达则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主动对我说:“昨天很抱歉呢,因为看见客人你站在本杰明的旁边,而且满地鲜血……”
“不要紧,这种事情我早习惯了,我是说真的。”反正我就是这种命运。
然而司马伶就趁机会跟阿曼达讨价还价:“如果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借你们的电脑一用吗?最好还有印表机,我想把随身碟的资料列印出来方便阅读。”
阿曼达回答:“没有问题,员工室的印表机和电脑就随便你们用吧,跟我来。”然后阿曼达便打开了柜台和员工室的门让我们入内。
员工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毕竟这也是莎拉日常起居的其中一处。阿曼达带我们走到角落的电脑前说:
“因为这台电脑平日用来管理住客资料,我先登入客人的用户给你们用呢。”
“麻烦你了。”司马伶点头道谢后便坐在电脑前,把随身碟插入电脑,并开始浏览和列印随身碟内的资料。
除了西格德给自己的资料,司马伶还在电脑连上学术论文的网站,并跟手上的资料作比对。然后不知为何,司马伶更把其中一些网上的数学论文列印出来。
就这样她在电脑桌前苦斗了一个小时,印出过百页的纸,让员工室充斥着油印的气味。
“完成了。”司马伶从电脑椅站起来,对我说:“助手,去你的房间研究一下吧。”
“是的、是的。”换作是其他妙龄少女要上我的房间,我一定会满心欢喜。可是听见司马伶的吩咐,我只能无奈地抱着一叠厚厚的纸跟她走。
关上30 5的房门,我把资料摊到床头几上,好让司马伶在床上阅读。我知道抱膝坐在床上阅读是她的习惯,她随手翻开几页纸,便告诉我说:
“这里载有所有和这次事件有关的人的个人资料,包括姓名'年龄、学历、职业、工作地址、居住地址等等。要保守秘密喔,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西格德擅自把市民的隐私交到我们手上。”
我点头同意,并问:“这些资料能够帮助你找到凶手吗?”
“算是吧。”司马伶又拿出其中一枚纸,满意地说:“其实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她的资料,朱斯菲娜小姐。”
“朱斯菲娜?好像在哪里听过……啊,是二十年前自杀的死者?”
“嗯。如我所料,果然朱斯菲娜小姐是一位理科教师,尤其专长数学。这样我的假设应该完成一半以上。”
看见司马伶继续翻看手上资料,我又好奇地问:“里面还有其他关于那宗自杀案的资料?”
“对,例如这个。”司马伶把其中一张纸交给我,里面看来是一封信,可是写的文字我看不明白。接着司马伶又把另一张纸递给我,“这是英文译本,西格德他的工作很周详。”
我把英文译本拿上手看,信的内容是这样:
原谅我,这是我唯一能够离开绝望的方法。既然大家都把我当成白痴,我也不再留恋他们。原谅我用这种方式离开。
朱斯菲娜
“这是死者的遗书?”我问。
“正确,原本的信是在自杀现场的书房里找到的。资料还附有二十年前的笔迹报告,肯定该信是死者亲笔所写。”
“我看这封信确实透露了她想寻死的意志……可是内容支离破碎,没有上文下理,令人摸不着头脑。”
“当然了,你不明白是有原因的。而且我大概猜到那原因,嘿嘿。”司马伶用胜利的笑容望着我说。
“你知道,但不会告诉我,就是这样吧?”
“游生越来越了解我的性格,让我很欣慰。”
“嘛……反正你认为二十年前的事件跟今天的有关系就是了。”
司马伶回应说:“很可惜西格德没有找到当年第一发现者的身份呢。好像是说因为年纪小又没有嫌疑,所以也没有保存纪录。”
我问:“可是除了二十年前的,还有没有其他比较贴近现在的资料?”
“有喔,例如这个。”司马伶把另一堆资料交到我面前。我接到手上,发现纸上记载的全部都是跟植物有关。
司马伶解释:“现在助手在窗外看到酒店北边的灌木林吧?那是一种叫做‘帚石楠’的植物,是北欧以及法罗群岛常见的多年生灌木;既是苏格兰的标志,又是挪威的两种国花之一。花期是夏天,所以现在看起来只有枝叶,并不突出。”
“嗯?什么时候我转了上生物科的课?伶你这些资料居然又跟案件有关系啊?”
“我在意的是灌木林的树龄。既然是多年生的植物,一定有方法能够测量它的树龄,所以除了西格德提供的基本资料,刚才我在员工室也上网找了一些资料回来。”司马伶续说:“检测帚石楠的树龄有两种方法,一种生物学的,一种数学的,你要先听哪种?”
“就生物学的吧……”
“生物学的话,帚石楠的树干其实也有年轮。换言之我们只把其中一棵树砍下来,然后看它的年轮就会知道它的年龄。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看看帚石楠枝叶的茂密程度,藉以估量树龄;可惜这只是有经验的人才能够办到做到,而我当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我也没有。”在这里我尽一个助手的责任,问她下一个问题:“那数学的方法如何?”
司马伶心满意足地回答:“对于数学家而言,‘茂密’这两个字太过空泛。可是我们能够
透过观察枝干确切的数目来计算出树木的年龄。”司马伶在床上爬近窗边说:“百闻不如一见,我们是时候做点运动了。”
初时我还以为司马伶只是开玩笑,岂料她立刻跳下床,穿回鞋子便开门跑下楼梯。
我连忙拾起房间锁匙从后面追上去,当追到楼下大厅时,见到司马伶从后门溜走,而且越跑越快,一直冲往酒店北边的灌木林,亦即是刚才说过的帚石楠林。
虽然灌木林和酒店之间距离不远,但山坡起伏颇大,我跑了一分钟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心跳气喘。相反司马伶面不改色,只是站在帚石楠前细心观察。
我看眼前的帚石楠枝叶称不上茂密,如果用猜的话大概也不是种了很久吧?可是如果被司马伶听见的话一定会说:我们数学不会瞎猜,而是要用数学的方法计算出来。
---1X,I-<, ,〇〇,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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