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位意外的人物比我们早一步登上灯塔瞭望台,那个人就是丹尼。当时丹尼正倚在灯塔外墙抽烟,然后一见到司马伶出现就吓了一跳。
司马伶便首先点头跟丹尼打招呼:“这么巧呢,居然在这里碰到丹尼先生。丹尼先生来灯塔做什么??”
丹尼呆愣一会,始放下烟蒂说:“啊……就散心而已。这里的景色不错吧,你看赫茨森的千金也在对面码头写生。”
我们望向丹尼遥指的方向,在对岸的码头确实见到有少女架起了画架写生,十居其九也是戴娜吧。
丹尼又问:“反而我没有想过两位会来灯塔参观呢。”
司马伶则回答:“我们是来调查昨夜莎拉小姐被推下灯塔的事件。听说丹尼先生是第一个发现莎拉遇袭的人呢?你知道莎拉是在灯塔的哪个方位被推下来?”
“我也没有亲眼目睹被推的一刻,只是我在灯塔西边的草地发现伤痕累累的莎拉……我猜莎拉当时就在西边的瞭望台被推下吧?”丹尼没有自信地这样说。
于是司马伶也走到瞭望台的西侧,双手抓住栏栅,并把头伸到瞭望台外往下俯瞰。
“伶,小心一点啊。”我叮咛道:“这里很高,掉下去很危险喔。”
司马伶只是自言自语:“二、三十公尺的高度,掉下去假如着地的姿势不好,很可能会当场毙命呢。”
丹尼却随即反驳说,“莎拉她这么好的人,自然有天主保佑,所以才会大难不死。”
“对呢,如果是助手跳下去的话应该是必死无疑。”诅咒完我之后司马伶又转为关心的语调慰问道:“丹尼先生有探望过莎拉小姐吗?她现在还好吧?”
“嗯……莎拉已经醒了过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就是行动不方便而已。休养一段日子应该就没事吧。”
“听到这样我就安心了。”寒暄之后,司马伶开始问丹尼有关案件的事:“据说昨夜因为莎拉过了十二点也没有回酒店,于是你便驾着全地形车到处寻找莎拉的行踪?”
丹尼立即有所警戒,“话是没错,但问这个做什么?你们又不是警察。”
“我们也想帮忙找出袭击莎拉小姐的凶手啊,难道丹尼先生不想知道谁要对莎拉不利吗?”
“这个……我当然想知道。”
“嗯,因为丹尼先生很喜欢莎拉小姐,对吧?”司马伶不怀好意地笑说,让丹尼有点不知所措。
丹尼只好尴尬回应:“……莎拉对其他人都很友善,是一位难得的女士。”
“当你知道莎拉被其他人袭击,你应该会非常痛恨那凶手吧?”
“没错,无法原谅任何伤害莎拉的人。”
司马伶点点头,又问:“所以昨晚你发现莎拉倒在地上的时候,你没有看见现场有其他可疑的人物吗?”
“很遗憾,没有看到。”丹尼又补充说:“而且当我发现莎拉时,看见她身体十分虚弱,就只是想尽快把她送到村里的医护所而已。所以就算在场有凶手,我看漏了也不意外。”
“换言之或许正是丹尼先生的出现,使凶手错过了补上最后一刀的机会呢。这样的话你便是莎拉小姐的救命恩人了。”
其实我也有怀疑过,假如凶手要杀死莎拉的话,怎么推下灯塔后没有去确认她的伤势?要是看见莎拉没有死的话,随手拾起一块大石敲她的脑袋就好,反正当时莎拉全身骨折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所以就是丹尼中途撞破凶手的杀人计划吗?抑或有其他原因?
丹尼冷静地回应:“不敢当。我只希望事件尽快结束,好让我们过回正常的生活就好……”
“最后一个问题,”司马伶问丹尼:“当你发现莎拉小姐的时候,莎拉是否已经失去知觉?”
“是的……幸好只是短暂的昏迷,医院解释是从高处掉下所造成的脑震荡。”
“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合作。”
纵使整个问话过程,司马伶看起来都是面不改色?,但我看得出她的眼神非常满足,大概又有什么发现吧。正因如此她才会没有继续追问,连灯塔的瞭望台也没有怎样调查,就拉了我走回地面。
我们二人走出灯塔后,我便问司马伶:“灯塔的调查就这样好了吗?”
“不,我还想多看一会。”司马伶边说边走,并走到灯塔西边的草地,即是昨晚丹尼发现莎拉的地方。
司马伶俯身低头在草地上踱步,反复走了数十次,害得在旁边看着的我都差点儿睡着了。究竟她在找什么?
“找到了!”司马伶在草堆中拾起一块黑色的碎片,说……“好像是烧焦了的碎纸呢。”
“可能是这样吧,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可以算是。”
但司马伶随手就把那枚碎纸丢回草地上。我不禁要吐槽说:“那不是非常重要的证据吗?”
“都烧焦了,那东西已经不能算是证据吧,应该放弃的就放弃。”然后头也不回,司马伶就离开了灯塔的现场。
4
“结果也不知道是谁把莎拉推下灯塔呢。”我叹气道。
“都是意料之内,否则警察不会毫无头绪。”
司马伶言下之意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总之灯塔的调查就这样结束,酒吧的也一样。于是我问:“侦探小姐,接下来应该轮到在酒店的两宗杀人案吧?”
“最后两个的凶案现场,405和505号房,”司马伶思考一会才回答……“甜点留待最后才享用吧,在此之前我想见一下你喜欢的戴娜小姐。”
此刻司马伶完全在享受查案,虽然外人看来好像不庄重,但正是这种状态司马伶才能百分百地投入当中。因此我便与她一起回到米基内斯村的码头,并看见戴娜依然独个儿站在岸边绘画。我猜戴娜正在挑战之前失败了的灯塔写生吧。
然而司马伶直截了当地,一见到戴娜便走过去打招呼——^然戴娜只管聚精会神在眼前画布,没有回应司马伶的问候。
我告诉司马伶:“当戴娜画画的时候,身边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会管呢,这个上次看日出的时候你也知道吧。”
“说来也是,戴娜小姐的性格确实古怪。”
“你有资格说别人?”我续问:“不过你来找戴娜有什么事情吗?”
我又记起司马伶叫我要小心戴娜,那是她怀疑戴娜的意思?
“没什么,其实只是好奇她为何一个人在码头写生而已。”虽说好奇,但司马伶的表情却似乎在担心戴娜。
不过戴娜没有理会司马伶,司马伶也是束手无策,只好站在戴娜后面看她拿起画刀刮画。我同感好奇上前一看,看见画布上面是白天灯塔的风景,在湛蓝的海面上飞起一群海鸟,海浪随着微风与岸边草木一同摇曳,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
看样子戴娜的作画也差不多最后阶段,司马伶便提议多等一会,并边说边翻看戴娜带来的东西打发时间。其中一件最令人在意的是油画夹,油画夹原本是用来面对面固定两幅已装框的画布,一方面保护刚完成的画作,另一方面亦容易让画家携带。
不过现在油画夹只是夹着一块画布,另一块则在戴娜眼前的画架上。于是司马伶细心研究油画夹上的画布,原来是一幅已经完成的灯塔写生?,地点与角度都跟戴娜正在画的j模一样,唯独是已完成的画作背景是晚上的灯塔。
“嗅?”我说:“前晚我也有陪戴娜一起到码头作画啊,当时她说周围太吵所以动不到手。我不知道原来她之后还有继续在晚上写生呢。”
司马伶回答:“不是前晚画的话,那就是昨晚吧。即是博士和本杰明遇害的一天,也是莎拉在灯塔被推下的一晚……真是巧合。”
“但这可以视作戴娜的不在场证据嘛?”我自问自答,“当我没说过吧,毕竟油画只是创作,无法作为她昨晚留在码头写生的证据。”
不过司马伶听见我的说话感到惊讶,“游生你这几天不是经常陪伴戴娜吗?她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啊。”
始终不明白司马伶的意思,但当我继续追问时她只是叫我安静让戴娜把油画画好。如是者我们在草地坐下,等待了十多分钟,终于看见戴娜冷冰冰地放下调色板和画笔。
“戴娜小姐你好。”司马伶再一次打招呼。
戴娜如梦初醒般,“是你们.…:原来刚才感觉到身边有人不是错觉。”
“你真的非常投入作画呢,但我很明白这种心情。因为当我在思考数学时也会这样,觉得整个世界只有我和数字。”
“嗯。”戴娜用没有表情的笑容回应,除了动作生硬,看起来亦非常憔悴。
“话说这个时候你来码头写生,不怕有危险吗?”司马伶关心地问。
“就算危险,留在酒店也没有安全的保证。”
想到戴娜父亲和兄长的死,她的话没有反驳的余地。
“对不起,假如我能够坚强一点,也许就能够阻止事情的恶化。”司马伶下定决心说:“所以我答应你不会再让悲剧重演,就当是为了戴娜小姐。”
“我无所谓。”戴娜望向海边说:“四人来,一人回家,也不见得是个好结局。”
相似小说推荐
-
控梦东京 (汤介生) 作家出版社《控梦东京》包含五部中篇故事,每篇故事看似独立,实则隐含关联。从紧张刺激的控梦大赛全球直播开始...
-
荒野巅峰 (八九燕来) 起点VIP2018-09-18完结总推荐1.23万一场席卷全球的极限荒野争霸赛,高额的奖金,无数探险家趋之若鹜!浩瀚的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