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又一个自作聪明的人,和我一样总是想当然,总以为自己的逻辑是正确的。看见我没有答腔,鸭蛋脸也不生气,他伸手在圆脸警察身上摸了一阵,摸出一串钥匙。由于我每天要上厕所吃饭,所以我身上的手铐都在他们身上。
他冲我笑了笑:“我不想得罪四姑娘,但是东西我还想要,老七兄弟,你就赔着我找一找吧。”他打开我的镣铐,我暗暗攒足了劲,准备趁他帮我打开脚铐的时候,给他来个满脸桃花开。可是我两个手刚能活动,就改变了注意,因为我的肩膀上多了两个小朋友,一个是花花绿绿,和鸭蛋脸好有一比的一只大蜘蛛,而另一边是一条小手指粗细的一条小青蛇,两个小朋友正全神贯注地观察我,随时都有可能给我来个亲密接触。
我吓了一跳:“先生,前辈,你能不能把这两个可爱的小朋友请走,我真的有点害怕,我这人有个缺点,一害怕脑子里就什么东西都记不着了。”对这类小动物,我本能的充满了恐惧。
鸭蛋脸冲我一笑,笑的异常温柔:“七兄弟,别害怕,他们俩个都很听话,如果你也象他们一样听话,我保证他们不会伤害你。”我心中暗骂,但嘴里已经忙不迭地说道:“听话,保证听话。”但头却不敢乱点,生怕一不小心惊动这两个小朋友。
“这里人太多,我们找个清静地方聊。”鸭蛋脸已经把我背在身上,那两个小朋友是从他身上钻出来的,谁知道他身上还会有什么虫蛇之类的东西,我总感觉他身上有什么活的东西在动,一直担心再有两只窜出来。
我被关押的房间是在楼房的高处,此时,各个病房里都已经安静下来,走廊道里也安静下来。鸭蛋脸不敢走电梯,背着我绕道从安全通道下来。我这体重,也真难为他了。医院停车场上有一辆厢式客货车,他把我放在座位上,医院大门边停着一辆警车,打着闪光,但没有看到警察,只有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在来回巡视。
我没有叫喊,普通的保安和警察在这些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徒送他们的性命,车子飞快地驶出,这是一个漂亮的小城市,漂亮的让人以为是一个花园,小的让人以为是一个村镇,昏暗的路灯一闪而过。我的脑子里一片茫然。苗王宗的圣物?苗王宗应该是指五公寨的那一支苗人,他的圣物黑龙珠又是什么?莫非是我拿出来的那个黑色龙珠,他又怎么会是苗人的东西,而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我曾经接触过,现在它又在哪里,是被警察搜去了,还是早已经被四姑娘拿走了。
车子拐到城外的一处路边山坡上,天空中还下着细雨,没有一丝亮光,只有偶尔几声蛙叫和虫鸣更显得夜空寂静。鸭蛋脸打开车门,把我拽了下来。那两个小宠物还是优雅地看着我,随时准备和我来个亲密接触。鸭蛋脸没有说话,他警惕地看了一圈四周,然后扭转脸看着我。
第三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老七兄弟,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交出来吧。”鸭蛋的声音依然很尖锐了,我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在山洞中的日日夜夜,历经无数的黑暗,我渴望自由,渴望看到天空,渴望看到明媚高照的太阳,可是第一次有机会接触到天空,却仍然是黑夜,连个星星都看不到。
“你不说,我就要使一点手段了,还是早点说吧?”他把他那张脸伸到我的面前,一股酸菜和烟草混合的味道直扑而来,他的脑袋上没有头发,没有胡须,甚至也没有头发,不知道是天生就这样,还是得了什么怪病才会这么样?
我的冷漠和淡然让鸭蛋脸的耐心越来越小,他焦燥地拍着车头,拍的啪啪直响:“小子,你非要让我翻脸吗?”,我不想让他翻脸,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黑龙珠在哪里,细细的想来,我恐怕又上了别人的当,而且闯下了大祸。那个所谓的四姑娘正是利用了我的弱点,轻轻松松地利用我得到了所谓的苗人至宝,那个黑龙珠。而且我又当了替罪羊,所有的人都把矛头对准了我,以为我私吞了珍宝。恐怕陈世安等人也会这样想,一想起陈世安,我又想起吴漱雪,那绝望,痛苦美丽的脸孔,还有停留在我身后的哭声象刀子一样刺痛我的心。
鸭蛋脸整个面部都在扭曲,仿佛被人敲烂了壳,我听见一声口哨,那个小蛇突然昂起头,向我脸部咬了过来,我早已经算计好了,急扭脸,一口咬了下去,我的口要大的多,正好咬中小蛇的头部。我牙齿用力,快速咀嚼,把这个小蛇咬了个稀巴烂。但防了这边,脖颈上却是一痛,我一掌拍下,那个色彩斑斓的大蜘蛛便成了一团烂肉。
鸭蛋脸没有动,冷冷地看着我,痒,迅速地从我脖颈传遍了全身。我开始用手去挠,但越挠越痒,这种痒不是某一部分痒,而是全身,从骨头里一直痒到皮肤表面,从脚底到头发稍,仿佛有无数个毛毛虫在身上钻来钻去。我开始还想克制自己,希望能通过呼吸的调整和转移注意力来降低自己的难受程度。但是没有一点作用,我越挠越痒,挠的皮肤都破了,我在地上不住地翻滚,在砂石上磨砺,在树干上乱蹭,希望能减轻身上的痛苦,可是没有一点效果。
我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地叫喊,发泄也许对自己有很大的好处,鸭蛋脸在说着什么,我一句听不清,我的脑子里想不到任何事,只是希望能减轻一些痛苦。我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感觉,那是海底古城,与变异人搏斗后,身体出现了变异。可是今天这一次的痛苦更让我难以忍受。那一次有吴漱雪在我身边安慰陪伴,而这一次,所有的痛苦都要有我自己来扛。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在我精疲力竭的时候,不知是适应了还是毒性在慢慢减退,身上难耐的痒慢慢地消失了。我伏在地上,浑身已经湿透,全身疼痛代替了奇痒。“你不难受了。”鸭蛋脸把头伸了过来,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功夫思量,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子,快说吧,你能少受点罪。”鸭蛋脸再一次威胁我。我趴在地上,泥土中竟然有一丝青草的香味,我贪婪地嗅着,也许这样的香味我以后很难闻到。我身上挨了重重一脚,我听见他的咆哮:“小子,我数到三你还不说,我就只好杀了你。”
我就算说他还会一样杀我,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可以相信。他如果得到这个东西,会有无穷的烦恼,为了不让人知道还会杀了我。我已经无路可走,我丢失了东西,背叛了组织,活着也会有着无尽的烦恼和痛苦,还不如一劳永逸地解决,我突然想到了死亡,我怕死,怕那无边的黑暗和寂寞,我挂念,挂念我的亲人,可是我已经无路可走。追寻的只是一个梦,守望的只是贪婪。
“你既然如此顽固,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兄弟,下次投胎别做人了。”我的喉咙被人紧紧扼着了,我看见他狰狞的面孔已经变形。我慢慢地喘不上气了,脑子慢慢空白起来。“不做人,你想没想好你下次投胎做什么?言无放。”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
我身上猛一轻松,鸭蛋脸整个人弹跳了起来。“谁,是谁?”他的声音在夜雨中更象猫头鹰的啼叫,让人听起为非常恐怖。我抬起头,朦胧中车顶上似乎坐着一个人。言无极笑起来,笑得非常亲切,谄媚:“是凤青龙凤三哥,什么风把你的大驾吹到这桂东山区了。”黑暗中黑影没有出声。
他就是那个叫三叔的人,我太熟悉他的声音了,想不到他活了下来,我突然想起他和四姑娘是一伙儿。他在这里,四姑娘又在何处,说不定躲在暗处,正在看我的狼狈模样偷偷地笑我笨如猪,或是已经把黑龙珠交了出去,来看看从我这里还能骗到什么?
“黑龙珠你就不要再打主意了,这个老七是我们四姑娘的人,谁也不要动他。”凤青龙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是,是,我不知道是四姑娘的人,冒犯了,三哥在这里,我马上就走。”鸭蛋脸一边热情地打着招呼,一边向黑暗走去,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身体在快速膨胀,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跌落在地上,快速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叫言无放,原来又是言家的人,真是阴魂不散。言家的奇技异术,诡异狠毒,让人防不胜防。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对付凤老三。我反而替凤老三担心起来。鸭蛋脸象一缕烟雾一样消失在黑暗中。突然听到凤老三大喝一声:“找死。”然后是尖叫,怒骂和打斗声,但这都只是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很快一切又归于沉寂。我睁大眼睛,努力想看清楚结果,但什么都没看到。
“凤老三,四姑娘在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大声地喊了起来,黑暗中有人叹了一口气,但没有人回答。一条红色的小蛇飞快地从我身边溜进石缝里。山脚下传来了警笛,然后是汽车灯的亮光划破黑暗,伴随的还有人声和狗吠。我继续大声地叫着,可是再没有人回答我。
第四章 请相信我
“在这里,在这里。”有人在大声喊叫。电灯照在我脸上,刺的我眼疼,最少有四五支枪对准了我的脑袋,有人扯起我的头发,我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付建国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我相信,如果可以,他非常想把我的脑袋砸成肉饼。我抱着脑袋,谁如雷鸣般的怒吼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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