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爷。”老九过来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跟我说道,“这事儿有点不对啊。”
我说怎么了?老九递给我一支烟,说道,“最近您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得罪人?没有啊。我疑惑的看着他,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啊?
“刚子,滚过来!”他朝那个被他抽了一巴掌的小杂毛挥了一下手,那个叫刚子的小杂毛赶快捂着脸走过来,朝我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你跟鱼爷说一下是怎么回事!”老九指着我跟他说道。
“这个……”他为难的看着老九一脸的纠结。
“说实话!”老九一脚踹在他的腰上,塌慌了一下捂着腰子跟我说,“这位鱼爷,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的小姨子,我该死。”我一听他说兔子是我小姨子,虽然还是挺生气但不知怎么地就有点美滋滋的,我暗骂自己没出息。“知道了就好。”我哼哼了一声。
“但是,这件事是有人让我们这么做的。”他目光闪烁有点不敢看我。
“你说什么?”我一下子糊涂了,“有人让你们这么做的?让你们做什么?”
“让我们找您小姨子的麻烦。”老九抬脚一脚把他踹出去,骂道,“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以后别他妈说是跟我的。”又转身跟我抱拳,“鱼爷,老九治下不严,对不住您了,不过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还正迷糊着呢,听到他说话,随口应了一声,“你说。”
“我怎么都觉得那人不是冲这帮孩子们来的。”他抽了一口烟若有所思的说道。“那是冲谁?”我更迷糊了。我看着他拿眼睛一直盯着我,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是冲我来的?”
“您想啊,既然这位是您小姨子。”他指着兔子说道,“找她的事儿自然是要把您引过来。所以您好好想想您最近得罪什么人没有。”
我一拍大腿,“操蛋了!”转身就往外跑。
我一拍大腿,眼前飘过方才在店前的那个黑影,“操蛋了!调虎离山啊。”转身就往外跑。
老九在后面一把抓住我,说道,“鱼爷,您别着急,什么事儿也要问清楚再说。”被他这么一拽,我才冷静下来,回头问那个小杂毛,“是谁让你把我引来的?”
“一个瘦高的人,戴着口罩墨镜帽子,看不清楚长啥样。”刚子唯唯诺诺的说,老九在一边又是一巴掌抽过去,口里骂道,“真他妈没用,给我找去!把那人给我抓回来!”我在一边看的都疼,心想做黑社会真不简单,不仅要挨仇人打,还得挨自己人打。听到老九这么说,那几个小杂毛赶快飞也似的跑了。
“姐夫……”兔子看到我好像要急着走,在一边问道,“我怎么办?”
我说你们赶快回家。我现在没心思管她,既然现在没有事了,我现在只想赶快回到店里,要是真是调虎离山把我引到这里来,那八成就是冲着那个罐子来的。
那个罐子不仅仅是一件伊山羊留下来的线索,也是一件价值不菲十分珍贵的青铜器。我来的匆忙,可没把它放到保险柜里。
“鱼爷,您别着急,我跟您一块去。”老九看我神色不善,知道有事。然后跟着我跑出去,他后面的小弟一看大哥都跟着我了,也都呼呼啦啦的跟着我身后跑出来。
我跑到我侉子前面停下来,刚要掏钥匙,老九站我身后四处寻摸,“鱼爷,您车呢?”
我指指侉子,没说话,掏出钥匙跳上去,踩起火来,示意他上来。他都傻了,“鱼爷,您还骑着这玩意儿呢?要不坐我车吧。”他咂巴着嘴,指指停在不远处的一辆牧马人。
我说我就这个,你爱坐不坐。他一脸牙疼的嘬着牙花子爬到侉子斗里,挥挥手让他小弟们开车跟着我。
到了店门口,我看着拉着半截的卷帘门,我连哭的心都有了。进去之后,我看了一下,店里倒是一如既往的平整,没有像一般失盗之后那种狼藉遍地的景象。 我赶快去看先前我放盒子的地方,咦?出乎意料的是盒子还在。我赶忙打开一看,一下子愣了,倒不是意料中的空空如也,也不是期望中的罐子没丢,而是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了半盒子绿色的纸币,上面还贴了一张纸条。
“此物不祥,代为收藏,为表歉意,照价赔偿,李家小姐,伊门山羊,身处险地,北海闵王。”
老九带了几个人呼呼啦啦的跟进来,看到店里情景,四处看了一下,疑惑的问道,“鱼爷,丢什么东西了没?”
他看着我拿着张纸条愣神,他凑过脑袋来看,一下子看到盒子里的钱了,撇着嘴一脸佩服的说道,“鱼爷真人不露相啊,存了这么多美刀,还是骑个侉子。高人高人……”
我瞪了他一眼没理他,他可能觉得我面色不对。就从我手里把那纸条拿过去,也是愣住了。看着我不明就里。
我也没心思跟他多解释,伸手把盒子盖上。跟他说道,“九爷,你现在手里有多少人?”
“人有的是,你说吧,怎么回事儿。”他看我说得郑重,也可能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了,老九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能做到今天这个位子倒不是全凭武力。有那种黑道人物独有的头脑。
“我实话跟你说,我丢东西了。”我一脸郑重的继续说道。
“丢东西了?”他立马掏出电话,说道,“赶快报警……”我被他气乐了,黑社会报警还真不多见,赶忙把他手机夺下,跟他说道,“这件事不能报警。”
他愣住了,抓着他青徐徐的头皮,说道,“鱼爷,不是我不帮你,要是真丢东西了,警察可比我们专业。再说了,咱们纳税人养的他们,不用白不用。”
“这件事牵扯重大,有时间我再跟你细说。”我知道他说的对,警察在这方面要比黑社会好使。可我报警咋说?我说我有个战国青铜器被人偷了,然后给我留下一堆美金。人再问我一下那青铜器咋来的,我说朋友从盗墓贼手里买的,好,什么事儿没办了,再先把我弄进去整几天。走私文物这个判刑可不轻,再说要是真报了警,院里那边肯定也不会不参与,那形式可就更复杂了。况且从这个贼留的这个字条来看,像是没有什么恶意。并且透露给我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就是伊山羊有麻烦了,还有一个什么李家小姐。李家小姐又是谁?好像跟我有关系又失踪了的只有一个姓罗的,没有什么姓李的。难道说的就是罗玉函?那到底是谁偷了这个东西?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富贵,第二个想到的就是那个李援朝。
“九爷。”我看着在一边忙忙碌碌的安排他那几个兄弟出去抓贼,觉得有点感动,“您先别忙,恐怕现在也抓不到了。”我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既然那贼还从容不迫的留下字条跟美金,说明人家早就是计划好了的。现在去追恐怕是白费力气。
“让他们去找找,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呢。”他忽然抓抓脑袋问我,“您到底丢了个什么东西?你跟我说一下。”
“一个罐子,上面长了十六根刺儿。”我找了张纸,在上面画了个罐子的形状,又在上面画上几根刺,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我画的像个长了毛的倭瓜。老九接过去看了看,嘬着牙花子递给他旁边的一个小弟,说,“小如,你替鱼爷画几张画,给他们分分。”那个叫小如的汉子,接过去,看了几眼,嘬着牙花子看着我的脸,把那张纸团吧团吧扔旁边垃圾筐里了。我在一边急了,哎哎哎,你别扔啊。说着我就想弯腰去捡。那小如拉住我说,“鱼爷,您别捡了,您说我画。我怕兄弟们比着您画那东西找,再给你出去捡了什么脏东西回来。”
我看着这位叫小如的兄弟,草草几笔就按照我所描述的画出一个非常飘逸的罐子速写来。我悄悄问老九,我说这位什么来头?老九满不在乎的说,中央美院出来的研究生。我大惊,现在研究生都混黑社会了?
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是他们还是都各自领了一张,我再次嘱咐了一下这事儿不要太声张。他们都各自去了。
一时间店里就剩下我跟老九两人,我数了一下盒子里的美刀,大约有一百多万的样子,要是按黑市价格不高也不低,毕竟这个东西来路不是太能见光。即使现在丢了都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找找。
“鱼爷,你既然不方便多说,我也不问了。您也甭着急,您好好想想最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说不定有什么线索,看这事儿八成是早就盯上您的东西了。”老九递给我一根烟。
不对的地方?这两天不对的地方太他妈多了。可是我有苦难言,毕竟这些事不是他一个黑社会能理解的。
“这样吧,我看天还早,咱找地儿喝点去,我估摸着既然东西都已经被偷走了,也不至于再来个回马枪。咱边喝边等。”说着他就拉着我往外走。
我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喝酒,就推辞道,“今天这事儿麻烦你了,改天得空聚美斋咱们坐坐,今天就免了吧,我也没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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