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你跟我实话实说,老羊现在是不是有危险?”我索性不再隐瞒了,直接问道。
“鱼爷,伊爷的确是应该去了闵王台,现在有没有危险我不知道,但是他要真下了闵王台,那就不只是有危险了。”他说的不紧不慢的声音让我觉得胸中一阵烦躁。
“还有那位罗小姐,昨天我跟您说她身份并不简单,其实我说的没错,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她其实原本是姓李的。此刻她也应该是处境堪忧。”
“你立刻到我店里等我,我现在马上过去。”我听他说的严重,终于还是坐不住了。扣掉电话,正要起身,一抬头却看到眼前站了个人,她一手拿了个杯子,一手拿个牙刷吃吃吃的刷的一嘴巴白沫。她盯了我几眼,看我打完电话,迅速转身跑进卫生间,噗的吐掉口中的牙膏沫。跑出来问道,“我哥有消息了?”
我从桌子上揪了一根油条咬着,一边往外走一边跟她说,“你哥很好,你快吃饭,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给你订机票去。”
“不许肘!”她一迈腿挡在我的身前,身上还是穿着我的衬衣,白花花的大腿晃得我一阵头晕目眩。一边的小熊也讨好似的站到她那边,伸着舌头看着我。
我说乖,哥一会儿就回来。她揪着我的袖子,把我拉到沙发上,迅速把昨晚洗干净的衣服拿过来,在我面前用飞一般的速度穿好,我对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不敢就这么走了,我敢保证,我前脚走了她后脚就能光着大腿追上我。
等他收拾好了,我提溜着盛着豆浆油条的袋子,拿出一盒豆浆让她一边下楼一边喝。小熊也非要跟着,眼巴巴的在一边看着我手里的油条,到了楼下我扔了一根给它。它三两口吃完,跳上挎斗。我带着这俩货又回到了店里。到了店门口,看到王富贵已经到了,在门口站着,旁边的张大妈一脸戒备的盯着他一动不动。他看到我来,赶忙跑过来说道,“你可算来了,您门口这门神都快把我看化了。”
小桃从后座上跳下来,举着手里的油条朝小熊一招手,小熊从挎斗里蹦下来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眼巴巴的看着她。一会儿作个揖,一会儿打个滚。看得我直骂它没出息。
王富贵在一边一脸暧昧的悄声问道,“这位,就是国外那位伊小姐?果然是清丽可爱的紧。”
我一边开门,一边跟他说,你少废话,一会儿说话注意点。别把事儿说的太严重了。
张大妈在一边看到我来了,过来把我拉到一边,悄悄指着王富贵跟我说,“小鱼,你怎么还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贼眉鼠脸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我大声的指着王富贵说道,“他原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王富贵在一边一脸尴尬的哈哈了几声。
开了门,店里一片狼藉,昨晚吃完烧烤就一直没收拾。桃子觉得店里气味难闻,捏着鼻子开始收拾。我给王富贵使了个眼色,让他跟我坐到柜台后面。
“你说罗玉函是姓李的?你有什么根据?”我低声问他。“我小时候可跟她是同学。我都不知道这些。”
“鱼爷,有些事你不去想,就永远发现不了。”他叹了一口气。“我找人帮我查了她的户籍,发现她的原籍并不是本地,而是保定。88年随母改嫁到这里,她现在的父亲姓罗。我查了一下这个姓罗的资料,发现了一个问题,当年与我父亲同在一个考古队的李正,与他曾经一起下乡插过队。”然后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并且那位李伯父也是保定人士。”
我沉默了。我与罗玉函从小学到中学同学几年,我竟对此毫不知情。我转念一想,那时的她恐怕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这些年与我一起调查的只有伊爷,我一度以为另外两家没有后人,一直到了罗小姐去那个节目的海选现场转了一圈儿。”他递给我一根儿他的苏烟,给我点上,继续说道,“以您对她的了解,她是这般藏不住的人么?”
我苦笑着摇摇头,据我所知,罗玉函一直都是一个很低调的人,甚至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聚美斋有她这么一位年轻女老板。
“那么她这个举动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她恐怕是想借着电视机说点什么。”他若有所思的眯起他的小眼,“认识那个东西的,只有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譬如说,我,伊爷,恐怕应该还有一位张爷。”
我从口袋里把那张纸条拿出来递给他,他看了一下。又抬头一脸严重的看着我,“看来,不止你我知道他们在闵王台了。那二位处境堪忧啊。”
我抬头看了一下依然在忙着收拾屋子的小桃。又低头悄声问他,“你说这个偷我东西留纸条的会是谁?院里么?”
“不会是院里的人,院里的人可能还不知道那东西被伊爷放到你那里了。”他想了一下继续说道,“况且院里要是想要那个物件儿,打着朝廷的牌子就明着抢去了,何必多此一举?”
我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没错。就又问她,“难道就是你跟我说的另一伙人?”突然觉得脖子上背上有些刺痒,伸手把衬衣外套的拉链拉开了一点。
“说不准啊。”他苦笑着摇摇头,“真不明白老爷子他们当年到底发现了什么。恐怕得亲自走一趟才能知道个明确啊。伊爷与罗小姐已经先行一步了。”然后他说完这句话就开始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说你看我干吗?他说鱼爷你有没有觉得不得劲儿?
我说没有啊,怎么了
他古怪的盯了我一大会儿,说那您这纹身可够酷的哈。
我说啥纹身啊?我纹身你咋看见的?他指了指我的脖子。我摸着我脖子说怎么了?我脖子上没有纹身啊,我倒是再胳膊上有一个纹身。可这会儿我穿着长袖外套呢。
他这么一说,我更是觉得脖子刺痒的厉害。伸手挠了几把,王富贵突然站起来抓住我的手,说道,“别挠!”
我说怎么了?他正色道,“鱼爷,您是不是碰过那东西?”
“什么东西?”我更摸不着头脑了。“闵王台里面的东西!”他一脸严重的看着我,我纳闷道,“当然碰过,你不是知道么?那玩意儿被老羊扔我这儿了。”我压低声音看了桃子一眼,“还他妈被人弄走了!”
“我的意思是您有没有用手或者什么碰到过它?”他转到我身后,拉开我的衣领看了一下。
我仔细想了想,伊山羊刚拿来的时候,我要直接上手,被他一把拉开给了我一副手套,昨晚我也戴了手套。只有前天晚上伊山羊出事的时候我情急之下直接用手把它收起来的。
“碰过一次。”我老老实实的说,“也是事出紧急。”
“那就对了。”他耷拉着脸点点头,眼神怪异的看着我,说道,“鱼爷,您这回麻烦了。”
“什么麻烦了?”在一边像老板娘一样兢兢业业的打扫卫生的小桃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我们问道。突然她一扭头咦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脸疑惑的走过来指着我的脖子撇着嘴问道,“哥,你什么时候纹的这个?好难看。”
我说。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往脖子上纹身了?
桃子一撇嘴说,你等着。然后从她的包里翻出来一个很精致的小镜子,打开之后给我照。我疑惑的接过去歪着头往脖子上刚才刺痒的地方照了照,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我的脖子左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怪异的图案,怨不得他们两个都说像是纹身,的确要是我看到别人身上出现这个东西,我也肯定会说哎呀你的纹身好别致啊。可毫无缘由的出现在我身上,不由得我浑身发寒,因为我肯定没有纹过这个东西,除了18岁冒头那会被古惑仔蛊惑的在左臂纹了一个太阳纹意外,我压根儿就没有别的纹身了,就那个太阳纹我现在都想洗掉,毕竟不是年轻气盛了,夏天穿T恤走在街上总会被人用看坏人的眼光看自己。而现在如虬须一般的纹路密密麻麻的覆盖住了我小半个脖颈,乌青的颜色似曾相识。我一着急觉得更是刺痒的让我烦躁,我脱下所有上衣,扭头用镜子照了一下背后。果然那个纹路一直延伸到我的背上,密密麻麻的盖住了从脖颈到腰椎的地方。我忍不住的伸手去抓,越抓越是痒的难受。
王富贵看我发狂,急的大喊道,“鱼爷,不能抓,千万不能抓!您想想我说的那几个死人!”
我的手仿佛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颈背上那种刺痒仿佛来自骨髓,像被让我本能的像把它从身体里挖出来。现在我终于明白王富贵跟我说起的他父亲与海边的人死的缘故了。越是想停越是停不下,我听王富贵喊着不让我抓,我恨恨的大骂道,“不抓,不抓你他妈试试,你他妈还闲着干什么,找他吗绳子啊!!”
“找绳子干嘛?”王富贵被我骂的一下子懵了。
“快把我他妈的绑起来!你真他妈想让我死啊?”我咬着牙骂道,我痒的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小桃在一边看我难受,也是吓得在店里一阵乱翻,可我一个正经八百的古玩店哪里来的绳子?这时小熊突然叫了几声往门外窜去,我心里大恨,你老子都他妈快死了,你这心宽的还要出去串门子啊?王富贵看着我不能自控,赶忙过来想把我的手摁住,无奈他实在太单薄。哪里是发狂之下的我的对手。我一甩手把他拍出两三米去,他从地上爬起来也急了眼。眼见着我把背上挖的鲜血淋漓。桃子哭着跑过来想把我摁住,我怕伤着她,努力拧着身子让她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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