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吃完这顿饭,她主动把桌上的碗碟收拾干净,然后问我,“我睡哪?”
我所住的这个青年公寓都是一室一厅的房子。且平时就我一个人住,哪有多余的地方?我说,“你今晚住在这里吧,我去店里住,铺子没收拾,我也怕遭贼。让小熊陪你在这里,也不要害怕。”她搂着小熊没有说话,小熊一脸享受的把头靠在她的胸前,不断地拱来拱去。
我已经两天没有洗澡换衣服了,特别是昨晚被伊山羊折腾了一身汗,身上有一股馊味。我找了几件衣服进去浴室洗了一个澡换上。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搂着小熊躺在我的床上睡了。
我没敢惊动她。悄悄地走出去,替她锁好门。骑车来到店里。
我刚停下车,突然觉得我后脑勺有点发凉,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我迅速的回头。路灯冷清的光照着空旷的路面,并没有人在我身后,我暗道自己被王富贵整的太多疑了。我把侉子停到门口,打开店门。忽然觉得那种感觉更是强烈,我回头大喝一声,谁?一道黑影迅速从路灯下面闪过,消失到旁边黑暗的巷子里。
我顺手从店门口掂起一根拖把,追了过去。可等我过去哪里还有人?我拧了拧太阳穴,或许是我花眼了吧。回到店里,我从柜下摸出我的猎刀别在腰上。找了件大衣披着躺倒在我的太师椅里面,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越想越是摸不着头绪。我拿出伊山羊的iphone,翻来覆去的摆弄着那个号码。那个电话一直没有再想起过,就像是知道伊山羊消失了一般。我尝试的打了过去,电话里的机器人女声提醒我对方已关机,我把它丢在一边。忽然想起同样失踪了的罗玉函,我用自己的电话拨了一下她的号码,通了,但是没人接听。真奇怪,她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难道是真有什么问题么?我又给兔子打过去,兔子好像是在外面玩,声音很嘈杂,充满了一些重金属的音乐声。
“小莬,你在哪?”我大声的朝电话喊。
“铁师傅啊,你又找我姐啊?”兔子在那边咯咯笑着,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你见到你姐了没?”
“我姐去外地了,下午跟我打电话来着。说跟人出去旅游了。”她在那边幸灾乐祸的说道,“下手晚了吧?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出去旅游了?总算知道一点消息了,起码知道她现在没有危险。虽然心里很不得劲儿,但是终于算是稍稍放下了,只要人安全,其余的……唉,就再说吧。
“行,没事了。你别玩太晚哈,早点回家,别你姐一不在家就放羊了。”我嘱咐了她几句,便挂了电话。平时她被姐姐看的太严,除了上学就是去店里打工,难得出去玩,这次她姐一走,她算是没人管了。再说现在时间也还不晚,九点多而已。
我又拿出那本日记翻了翻,突然看到先前被伊笑升画在日记下面那个图了,隐约好像有些眼熟,人面鱼身?小桃下午在本子上不是画了一些人面兽身的图么?当时她跟我说是从罐子上描下来的。
我当下里就有点按耐不住了,把心一横,打开保险柜,将那个盒子抱了出来。又找了一副手套戴上,才打开了那个盒子,我可不想落一个伊山羊昨晚那个下场。
打开之后,倒是再没什么异动,先前那个怪异的声音也没有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下午桃子看的时候也没发生什么异状,因为她跟我说的时候只是说起上面的血迹。
上面伊山羊留下的鲜血已经干涸了,有一部分渗透到了断裂的陶片当中。虽然知道伊山羊没死,但是现在看到他留下来的血液还是觉得浑身发麻。我壮起胆子,晃了晃那个罐子。里面依然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什么。封口处的几个鸟兽铭文在灯下显得冰冷神秘。我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下午桃子临摹的那些图案。心里有些奇怪,但凡中国神话传说里,人面兽身之类的传说是多的,我们远古神话里的女娲就是一个人面蛇身的女神
上面记录的是几场战争开始的画面,虽说古时的人喜欢把自己的敌人妖魔化,但这上面画的也未免太离谱了。
第一副图上面画的是波浪滔天的海面上,一些人站在船上拿着武器对峙着从海里冲出来的一些鱼面人身的怪物。那群怪物口里长着尖牙,手里拿着一些圆圈状物体,好像是发着光。再往后看就看不到了,因为伊山羊剥离出来的面积并不是很大。
其余的几幅图也都差不多。无非战场换成了山地,还有平原,怪物变成了蛇人,犬人,熊人,鹿人,大鸟人与一个看不出形状的怪物。一共是七副记录的分别是不同地方的战场,与不同的怪物的战争。
我正要考虑是不是继续把上面残留的陶片剥离下来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我一看是兔子的电话,接起来,兔子在那边带着哭腔喊道,“铁师傅,我遇到麻烦了,你来救我。”旁边掺杂着一些人的骂骂咧咧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出事了,我问她,“你现在在哪?”
“天乐园。”话还没说完,好像电话就好像被人抢走挂断了。
天乐园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娱乐城,有迪厅酒吧KVT酒店洗浴一条龙的一个地方,鱼龙混杂,聚集了这个城市里大多数的妖魔鬼怪,什么人都有。我又气又急,心想你他妈没事儿去那干嘛?听她先前打电话的声音像是在迪厅。我草草把罐子收起来放到柜台下面。把别在腰里的猎刀掂量了一下,迟疑着要不要不带,后来一想还是带着吧。估计也出不了什么事,无非就是几个小流氓挑衅,有点分寸就是了,我可还没胆子杀人。
我出门给老九打了个电话,老九是我一个道上的朋友,就是先前追杀王富贵的那位。倒也是位性情中人,有种黑道人物那种独有的豪气,他手上缺了一个小指,只有九根手指,所以人们都喊他九爷。
“老九你在哪呢?”电话一接通我就问他。
“嘿,鱼爷,稀罕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位朋友啊。”他那边倒是挺安静,料想是在休息。
“我有个朋友在天乐园遇上点麻烦。我马上就到,你要有空也过去帮我看看,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妈个比的,谁活腻歪了?敢动鱼爷的朋友,我一会就到。”说完就扣了电话。
我骑着侉子用最快的速度往天乐园赶去。到了门口我拔下钥匙就王迪厅方向跑。等我跑进去一看,四处都是张牙舞爪的蹦迪的人,电子DJ音夹杂着年轻人的尖叫,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显得就像是一个修罗场。我四处寻找着兔子的身影,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她了。她好像是跟几个同学来的,有男有女。只是此刻他们情况不容乐观,被几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青年围在一个隔断里动手动脚的。我赶快走过去,喝道,“怎么回事儿?”
兔子一看我来了,撇着嘴巴喊了一声,“姐夫……快来救我。”我一听她喊我姐夫,我立刻有点心潮澎湃了,一激动就伸手揪住一个正在朝她动手动脚的小痞子的白毛把他揪到一边。那几个小痞子一时也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我是何方神圣。
我手里被我揪着头发的小痞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妈个比,老家伙你是谁啊?小贱货还他妈敢喊人来,老子一会儿就他妈轮了你。”我一听他说的难听,又一激动一个铁膝撞到他脸上,他立马就捂着鼻子不吱声了。那几个小杂毛一看我动手了,各自就都呜哇怪叫着要扑上来,我伸手把猎刀掏出来了。指着他们,“你们谁他妈要给老子祭祭刀?”
几个小杂毛被我唬住了,一时没敢冲过来。这时候从外面冲进来一伙人,我定睛一看领头的是老九,我心中大定。
老九看到我这边的情况,虎着脸走过来,朝我看了看,笑着打了个招呼,又朝四周看了看那几个小杂毛,突然伸手一巴掌抽在一个小杂毛脸上,打了他个趔趄。小杂毛们一看是他,可能是认识他,就都没敢说话。
“刚子,是你带人惹了鱼爷的朋友?”
“九爷,我不知道这些都是您的朋友。”那个叫做刚子的小杂毛战战兢兢的支吾了一声。
看来这些人是跟老九熟识的,看老九那个样子应该是他手下的几个小喽啰。我把小兔他们叫到一边,问了一下情况。
小兔一看没事了,可能就觉得我整的这么一出他觉得挺有面子,有点显摆的挎着我的胳膊,跟她那几个同学介绍我,“这是我姐夫,牛掰不?”
我说回去再收拾你,让你到处惹祸!她说,“这事儿根本不怪我们。今天周末,再加上我姐不在,我好不容易跟同学们出来放松一下。我在舞池里跳舞,他们几个人就在我身边挤来挤去的,我说了他们几句。他们就拉着我不放了,说一些那什么的话。周牧海过来跟他们讲理还被他们打了。”她说着就指了指后面一个个子挺高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原本白净的脸上肿起来半边,嘴角还挂着血丝。眼镜片碎了一个,正密封着眼在那哼哼。我过去看了一下,只是皮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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