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月嫦、薛月娥见儿子这般模样,心如刀绞,哭着看向李笠:“陛下,陛下!孩子被人打成这般,陛下要为妾做主啊!!!”
李笠见儿子事迹败露,无奈,只能安慰:“年轻人打架,不讲武德,打上头了,往脸上招呼,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陛下!堂堂皇子,被人打成这般模样,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狂徒……”
“军校生打群架又不是稀罕事,莫要担心。”李笠一脸淡定,以班级为单位打群架,可是各级军校生的业余活动,见怪不怪了。
成群的熊孩子,碰到另一群熊孩子,基本上随便一个理由,就能引发一场群殴。
打完之后,该干嘛干嘛,甚至不打不相识。
见两个儿子一脸狼狈,他真是哭笑不得。
事情发生在前天,起因是散学典礼后的聚餐,两拨人看不对眼,马上就约架,打到后面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
李笠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确定没出大事,校方也及时做了相应处置,关禁闭的关禁闭,疗伤的疗伤,便没当一回事,没跟薛氏姊妹说。
想着过了两天,淤青、红肿消得差不多,儿子回来随便编个“下楼摔倒”的理由,也就糊弄过去,结果……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李笠明知故问。
李、李旼知道父亲肯定知道事情经过,却不知父亲会不会暴跳如雷,心中忐忑,垂头丧气的回答:
“孩儿打架了,我们班和三班约架。”
“哪边赢了?”李笠又问,两兄弟闻言一愣,觉得好像事情有转机,便说:“我们班赢了。”
“那还好,没被白打。”李笠说完,指了指楼内:“里面说话。”
薛氏姊妹还在为儿子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而揪心,却被李笠的行为弄得有些茫然:怎么回事,儿子被人打了,做父亲的都不生气?
打赢了就没事了?我儿子被打的这么惨啊!!
楼内,各人各自坐好,李笠听儿子讲事情由来,当然,这其实是讲给薛氏姊妹听的。
事情发生在前天,那天是散学典礼,两个班的学生因为某些原因应发矛盾,于是“江湖事江湖了”,约架。
一场“战斗”在晚上爆发。
“说说你们的战术。”李笠提出要求,年长几天的李,闻言眼睛一亮,讲解起来。
三班的学生,打群架是出了名的猛,他们班为了打赢这场仗,决定行诈败之计。
但因为是约架,地点定死了,是军校的第二操场,那里四周空旷,单纯的诱敌,怕是不行。
所以他们的计策需要通过变阵来实现:
以横阵交锋,李所在的“中军”,会在“交战”时故意溃败、后侧,引对方实施中路突破战术。
然后,左右两翼将突入的“敌军”切断,“断其一指”,接着反击。
这种战术有个问题,因为双方都是赤手空拳,打起来就是大混战,持续时间长,短时间内不可能让对手“失能”。
对方中路突破后,己方左右两翼未必能及时摆脱对方左右两翼的纠缠,导致弄巧成拙,真的被对方中路突破。
然而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行不通?
“后来战况如何?”李笠又问,这次到李旼回答:“他们好狡猾,正面看上去是横阵,结果是梯形阵,集中兵力强攻我军右翼!”
“我军没有游骑分张左右,正面没看出来!”
自称“我军”,这孩子入戏很深。
李笠问:“所以,他们没有实施中路突破,而是强攻右翼?”
“对,不过我军反应很快,兄长的中军后撤,见情况不对,立刻迂回,绕到我军右翼外侧,攻其侧翼。”
“很快将其击溃!”
李笠听到这里,感觉到不对劲:梯形阵的强攻一侧,兵力最多、阵型最厚,哪里是那么能够“很快击溃”的?
果不其然,李旼有些懊恼的说:“结果他们是诈败,趁着我军追击,阵型松散,很快反击。”
“还好兄长及左右浴血奋战,硬是扛下对方围攻,随后战局胶着,变成大混战。”
大混战中,李、李旼被打成猪头,其他同学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战局最后的扭转,还是他们班有人组织起突击小组,以锥形阵突击“敌军大将”(最能打的那几个)成功。
才在教职工赶来之时,勉强获胜。
李笠听儿子兴致勃勃地将一场群架,讲解成战况激烈的“两军交锋”,很满意。
虽然中二了一些,但军校生打架就是要有这种气势和战术素养!!
“如何,你们班的同学,是好样的么?”李笠问,李、李旼用力点头:“是好样的!”
“靠得住么?”
“靠得住!”
李笠心中高兴:你们认可同学,那不枉费我这当爹的办学校、送你们去读书了。
他满意,薛月嫦、薛月娥却听得心惊肉跳:宝贝儿子要是打架中出了意外,譬如手脚折了,眼睛瞎了,耳朵聋了,脑子被打坏了,怎么办?
“他们将来是要带兵上战场打仗的,怕受伤,可不行。”李笠对薛氏姊妹说道,并让两个儿子下去处理红肿。
这一关,算是过了。
“年轻人,火气旺,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精力过剩,总是要找个由头发泄一下。”
“这些纨绔子弟还有军人子弟们聚在一起打群架,总好过在外面欺男霸女、招摇过市。”
“放心,军校也有办法让他们合理合法的较劲,譬如各种比武。”
李笠安慰着两个心中惴惴的母亲:“当然,打架是不对的,学校也有处罚制度,打架,无论输赢,都要关禁闭。”
“但他们还是打了,这是他们权衡利弊的结果,男子汉有担当,不好么?”
薛氏姊妹哪里信李笠这番说辞,心疼儿子得紧。
李笠儿子多,死了、废了几个,也许无所谓,可她们的儿子就这几个,出事了,可怎么办?
但面上不会表现出来,点头称是。
既然“称是”,就不能一脸忧虑的坐着,薛月嫦趁热打铁:“陛下,接下来,预科学校要增设年级,接收十二岁以上学生?”
李笠点点头:“是,主要是提供一个受教育的机会,让纨绔子弟们走正途,别被小人带着走歪了,这也能让家长们省心。”
薛月嫦有疑虑:“省心?或许诸位公、侯,以及许多家长,希望自己亲自教导孩子吧?”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呢?”李笠看着薛月嫦,又看看薛月娥:
“家大业大,家里儿子自然就多,然而父亲只有一个,哪能一个个照顾周到?”
“这些孩子到了十一二岁,正是人憎狗嫌的时候,能有多少人有耐心,一个个认真教?平日里,还不是让儿子和玩伴玩耍,而做娘的,大多宠溺。”
这话,他不仅是说给薛氏姊妹、张丽华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儿子多当然好,但父亲若无法尽到教育儿子的责任,那么,这样的父亲是不合格的。
尤其儿子半大不大的时候,最不能缺少关注。
“十二到十八岁这段时间,正是人的三观成型的时期,必须有长辈对他们进行正确引导,树立正确的三观,若错过了,日后再想扭回来,就难了。”
“别人家的孩子,长歪了,无非是欺负自家奴婢,或者兄弟反目,不相往来,可天家的孩子,一旦长歪了,那就容易出大事。”
“我也想陪着孩子们,陪着他们每个人玩耍,读书,娱乐,可分身无术,且时间有限。”
“那么,让他们从半大不大的时候开始,就在学校读书,和一群同学相处,过集体生活。”
“一起读书、练武、打猎、打架,一起成长,一起分享成长中的喜怒哀乐,可不比长在深宫,成日里和宦官玩耍好得多?”
这就是张铤给他出的主意,为了防止皇太子(皇子)读书读傻、被人忽悠,那就在教育上做预防。
按照以往经验,对于皇太子(及其他皇子)的教育,一般来说,皇帝会请大儒给皇子当老师。
那么,这些大儒在传授文化知识的同时,必然有意、无意的灌输儒家(或者自己)的政治观点。
如此,就会有三种可能:
一,皇太子(皇子)听过就忘,老师的说教,没什么影响。
二,半信半疑;三,全盘接受。
所以,皇太子的老师,因为是“专职一对一”的缘故,很容易影响学生的政治倾向,而皇太子们的玩伴,极大概率在皇太子继位后,成为弄权的恩幸。
一个靠着当老师,一个靠着陪玩,就能左右皇帝的决策,这样的“晋升”方式,对于一个王朝来说,风险太大了。
然而,对于皇太子(皇子)来说,老师和玩伴不可或缺,怎么办?
张铤认为,既然楚国已经办有军校以及“预科学校”,皇帝安排皇子年满十五岁就入预科学校读书,之后入军校接受军事教育。
那么,不如借助这个教育体系,将老师和玩伴给“群体化”,将学校的年级增加,入学门槛放低至十二岁。
一如为了避免独相导致权相的产生,皇帝用群相分担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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