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分别在两组木条里的每根木条上“掏”出两个平行的方孔,注意,同组两根的位置要相同;以某一组作为参照物,另一组的孔洞位置要和这一组宽出两根长木条的距离。
把两组组的和每组的对应,方便等下组合。
把那四根长木条的两段削出四个凸起,大小和刚刚打孔的大小一致;然后在每根木条的中心位置打出一个跟铁轴大小一致的孔。
现在就可以组合了。
先把那组孔洞距离较近的组合起来,组合好后,是一个去掉周围两点的“亚”的形状。
这时候,开始组合另一组,先组合一边,然后把铁轴装上,把铁轴的两端敲弯,保证它不会掉出来,装上剩下的那根短木条;四个短木条的四条棱边打磨圆润,架子就可以了。
然后选定一个面做顶面,用布条把两根木条连接起来;这样就是一个很常见的马扎了。
顶面有直接用布的,也有的是由布条编织而成的;这种需要打很多孔,穿的时候也比较费事儿。
我从地上爬起来、爬回床上。
刚躺下,看到了不远处的小桌子上的棋盒,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封信。
我挣扎地走过去,拿起那封信。
上面写着“嗣业”两个字,不知道是给我的,还是给李植的。
我还是别拆了,万一是给李植的。
我把信放回原处,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我说。
“打扰了。”门被推开了,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岁上下的老者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的一个瓷碗,里面盛放了一些暗红色的液体。
“有劳了。”我走过去,端起汤碗。
“郎君客气了。”他说,看着我把药放到桌子上,又说,“这个药得趁热喝才有效果。”
“有点儿烫,我等下就喝。”我说,其实我特别怕苦,最讨厌喝的东西就是中药了。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我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茶盏之类的东西,看来想找个碗往倒点水、喝完药之后漱口是不大可能了。
我叹了口气,把茶碗端起来,刚准备喝,又把它放了下去,结果一不小心没放稳直接撒了出来,好巧不巧,正好撒在了信封上。
我赶忙把信封捡起来、把上面的水拂掉。
虽然很快就把水拂掉了,信封还是被泡出来两个水滴印。
我害怕会把里边的信纸打湿,赶忙把信纸掏了出来。
里面就只有薄薄的一张纸,我把它摊开查看里面的字,里面的字并没有被晕开。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准备把纸摊开晾一下,结果看到底下的落款写的是瑞安。
难不成是给我的?
我把信拿起来,开始看上面的内容;只有一张纸,内容不是很多。
上面的内容,翻译成白话文,差不多是这样的。
嗣业:
你和敬名刚走,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
陇山那边,常年多阴雨,你要多注意保暖。
敬名那个熊孩子总是不听劝,所以还得拜托你多帮他加点儿被褥,别受了凉、着了风寒;他之前腰受过伤,若是着了风寒会疼痛难忍。
崇文帮我弄了个杜家家仆的身份,以后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入长安城了;杜家这边儿有我呢,玲珑阁那边儿我也会经常过去照看着。
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写信;需要帮什么东西,直接写在信里,崇文说他给带过去。
信直接寄到你家就行,我收到后会尽快给你回信的。
这封信是你们刚走那天写的,你们走的近道,我估计可能会比你晚两天到。
看到这个信的时候尽快给我回信哈。
我知道你们刚到那边肯定有很多事要忙,顾不上往回写信,所以我写信来催你给我写信啦!
对了,敬名要是敢欺负你,你要告诉我,等他回来我替你欺负回来。
顺便替我监视他,他这个人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他要是作死的话,由着他去吧!(这行被划掉了。)他要是作的太过分了,一定替我拦着他点儿。
在外不比家里,我虽然没当过兵,但我也知道,军营里日常训练太苦了;一定多注意身体。
不罗嗦了,差不多就这样吧!
瑞安
眼泪忍不住差点儿又跌了出来,我忙用力,把它摁了回去。
知道的越多,越只会增加我的负罪感。
我把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爬上通铺、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我必须好起来,必须快点好起来。
第099章 我是累赘
我在床上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其实也不是一个梦,应该说是一个连环梦。
我最开始梦见萧赫领着一个只有两三岁的小男孩在荡秋千。
秋千是那种很简陋的秋千;在一棵看起来有半米粗的古树上,用两根麻绳拧成的秋千绳,坐板只是块木板。
萧赫把孩子抱到秋千上,嘱咐孩子用力抓紧绳子,然后轻轻地摇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漂亮女孩走过来,她梳着常见的螺髻,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一切。
她应该就是萧赫的妻子。
他们原本是幸福的一家人……
紧接着,画面一转。
我看到萧赫在水潭里奋力往前游,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全身的肌肉已经被冻得发紫。
他把那个人拖到岸上,我看到岸上已经躺了三个人;加上这个人,一共有四个人了。
他又一头扎进了水里,抱起一个人,那个人是李植。
他奋力往回游。
我终于看到,他是按远近救人的,先救的近处的人,又救的远处的。
他就快到岸了,结果一声撞击声。
他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
他奋力把李植甩到相隔不远岸上,然后任凭自己沉了下去……
我醒过来已经到了晚上,屋里隐约透着些月光,角落里则伸手不见五指;我抹了把眼泪,坐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思想的原因,居然真的感觉好多了。
我摸了摸头,感觉也没有那么烫了。
外面传来敲梆子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来一句:“夜已过半,平安无事。”
其实古代打更的时候不是只会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这一句话的。
古时候把一夜分成五更,戌时是第一更,这时候喊的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亥时是第二更,这时候喊的是“关门关窗,防偷防盗”;子时是第三更,这时候喊的是“夜已过半,平安无事”;丑时是第四更,“更深露重,天寒地冻”;寅时是第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
打更人也不是像后世想的那样、报几更的时就打几下,他们全都是敲三下,然后喊那两句台词。
所以,他刚刚喊的是“夜已过半,平安无事”,现在应该是子时了。
我推开门,巡逻的人刚刚过去。
我环顾四周,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我想去看李植,也想去看萧赫最后一眼。
李植现在还昏迷不醒,萧赫他……
萧赫他应该就在主厅那里——就是今早开会的那个位置。
从这边过去,势必会被值守哨所的哨兵看到……郭虔瓘不许我下床,他说疾医说我好了才准我去看。
其实就是变相把我软禁了,我现在未必能走的出这个门。
可是我必须去看……万一那个人不是萧赫呢?
毕竟有之前杜岘的先例……萧赫壮得跟大力水手似的,怎么可能会死呢?
但……郭虔瓘跟萧赫同僚三载,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我已经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有脸站出来指责萧赫。
——这样和那些道德绑架的人有什么区别。
我哪儿有资格指责他……我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呢……
我把十指插进头发里,本来松垮的发髻被我抓散了、都垂了下来。
风忽然猛烈地吹过来,头发纷纷往眼睛里钻,弄得我眼泪忽的就掉下来了。
我猛地给了自己胳膊一巴掌、紧接着又甩了脸一巴掌。
我使劲拧着自己的腿。
我好恨……我真的好恨,可是我什么却都做不了。
我第一次开始厌恶我自己。
如果我坚持跟李植说就好了,他肯定会多加小心,也许就酿不成惨剧了;若是我有足够的力量,能挣断绳子……
也许我当时气昏了头,不会制止萧赫,但,多半会追上去跟他一起去……
可是我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不会……
我根本帮不上忙。
我只是个累赘……
无论是现世,还是唐朝……
我都是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累赘。
现在,萧赫死了,李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如果我没有穿越过来就好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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