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都他娘的睡觉……”杨顺成将手一挥摆,自己先躺到了床上,一把扯开被子,将自己的脑袋盖住了……
兄弟们面面相觑,微微叹着气,只好各自坐到了床上……
谁能睡得着?
“大哥,不好了,对岸有船过来了……”一位兄弟忽然惊慌失措地大喊。
杨顺成一骨碌翻起来,将手一抬,示意兄弟们不要慌张,保持镇定……
凌江上两艘鸭艄子,亮着灯火,缓缓地朝南岸使过来……不过,终究没有朝六号仓房而来,而是去了四号仓房……
尽管如此,兄弟们也是坐不住,躺不平了,在仓房里走来走去,分析着,揣测着……但过了一阵,终于没有人再说话了,每个人似乎都觉得:说的太多,反倒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夜,很深了……
凌江里的水波,一下下地晃荡着,在静夜里,其哗哗之声,尤为清晰、分明……
正当有人张着哈欠,困意袭来,准备脱了衣衫,上床睡觉时……突然,从四号仓房方向,传来一阵紧急的马蹄之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杨顺成从床上一跃而下,从仓房板柜里,胡乱抓了几把胡豆,朝口袋里装,而后,飞步朝马厩里跑……
“”
两声枪响传来,六号仓房里慌乱如蚁群的人,全僵住了!
...
第745章大事轰动
六号仓房被过江而来的卫队兄弟们,重重包围时,凌江北岸,乐州城中,陈叫山领着兄弟们,正四处寻找卢恩成……
陈叫山起先回到卢家大院,阴沉着脸,大步腾腾都朝院里走,门房的人,巡夜的卫队兄弟,几个杂役,见了陈叫山,皆一口一个“老爷”、“先生”地叫……
若是往日,陈叫山必会微微欠身,报以微笑,回一句“你好”、“辛苦了”、“最近身子可好”之类的话。
可今儿夜里,陈叫山领着一众人,衣衫裹风,大步腾腾,只顾朝前走,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陈叫山径直来到了卢恩成的府院门前,“咣咣咣”地敲响了院门!
片刻后,唐慧卿披散着着头发来开门了,一见是陈叫山,且陈叫山脸色极为肃然,料想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便问,“先生,你们这是……”
“嫂子,对不住了”陈叫山牙根一狠咬,大手一挥,几个兄弟持枪便冲进了屋里……
可片刻后,兄弟们悻悻出来,连连摇着头……
“嫂子,多有打搅……”
陈叫山也不多说话,转身而去,出院门了,拧回身来,重新将院门关好了……
“先生,我估摸着,大老爷他……一准到萃栖楼去了……”一位兄弟说。
多年前,萃栖楼的老板何正宽,因于姐夫孙县长被杀,自己的同僚柏树寨的保长斗金麻,必悦楼的赵堂主,接连地离奇死亡,自知乐州城已待不下去了,正欲逃离,一天夜里,萃栖楼忽然发生大火,何正宽被烧死在楼里……
其后几年,萃栖楼原先的老鸨,联合几人,将萃栖楼重新拾掇拾掇,也不敢再壮着胆儿做皮肉。买卖了,便开了旅店,但乐州老住民们,还是管那地方叫萃栖楼……
陈叫山带人来到萃栖楼旅店。
此时夜已深,旅馆老板听闻外面有人声,以为有买卖上门了,喜不自禁地过来开了门,一看,却傻眼了:陈叫山领着几个人,个个手里操着家伙……
“卢恩成有没有在这里?”陈叫山冷冷地问。
“没……没来过呀!”旅馆老板望着黑洞洞的枪口,身子连连地发颤,嘴唇也哆嗦着。
兄弟们便冲进了萃栖楼,一阵搜查,果真是没有寻到卢恩成……
“你如果胆敢私藏,或是知情不报……”陈叫山故意顿了一顿,将手臂搭在旅馆老板的肩膀上,重重地一拍,旅馆老板浑身的肉都快酥了……
“我们走”陈叫山将手一挥!
陈叫山刚走出两步,旅馆老板却喊,“陈先生……”
旅馆老板告诉陈叫山,卢恩成有一个姘头,是个中原过来的窑姐,两人以前来萃栖楼住过……那个窑姐,如今好像在南关一带住着……
陈叫山找到鹏天他们一伙老兄弟,令其到南关抓人,因为他们对乐州城,是最最熟悉的!
天微微亮时,卢恩成被抓回了卢家大院……
为了顾忌卢恩成的脸面,鹏天他们做事很细心,特地用白布塞了卢恩成的嘴巴,用麻袋套了卢恩成的头,一路用板车载了回来……
卢恩成一到西内院,头上的麻袋一取,嘴里的白布一拔,尽管他心中,已经知晓陈叫山所为何事了,但仍仗着自己是卢家大院的大老爷,不停地叫骂着,“陈叫山,你算个什么鸟东西?凭什么抓我?放开,放开我……”
不多时,西内院里里外外,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禾巧,芸凤,秋云,领着志凯、志荣、志胜、志雁,魏长兴,杨翰杰,侯今春,邱大为,常海明,二老夫人谢菊芳,唐慧卿,柳郎中,杂役们,丫鬟们,家丁们,长工们,各客的兄弟们,全都来了,直将西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毕竟,这是一件前所未见的大事!
偏偏是老夫人卢严氏没有来……
“陈叫山,你反了天了?我告诉你,别看你人五人六的,在卢家,如今还是我卢恩成说了算……”
“我早就知道你是他娘的白眼狼,喂不熟的狗!你想想看,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你来乐州城这些年,卢家为你付出了多少?”
鹏天实在有些听不下去,扑着要过去将卢恩成的嘴巴重新塞住,陈叫山给他传递了一个眼神,将其制止了……
见陈叫山只是端端坐着,并没有吭一声,卢恩成越发认为陈叫山不敢动他了,便越发嚣张跋扈起来了……
“陈叫山,你想干什么?造老子的反吗?告诉你,门都没有……”
“这么多年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你,让你,顺着你,你他娘的当我卢恩成是苞谷哩,任你蹭啊?”
“我知道,你今天不给我寻事,迟早有一天要寻事,你把老子当眼中钉哩……”
“陈叫山,老子当年不放你一马,你能活到今天来?我们卢家不帮你,你能有如今的人五人六?”
卢恩成越说越激动,要朝陈叫山扑来,鹏天和鹏飞,左右一夹,将卢恩成双臂一反剪,死死地摁住了,卢恩成的脸被抵在桌面上,脸胀红了,脑袋便甩个不停,一头头发,晃甩得凌凌乱乱……
陈叫山仍旧一句话不说,只将手一抬,示意鹏飞和鹏天放开卢恩成……
陈叫山仅这一个抬手的姿势,始终沉默不语的强大气场,竟将西内院的所有人,全都镇得定定的,没有一个人敢出面来替卢恩成求情说话……
“老夫人……老夫人来了……让一下,让一下……”
陈叫山顺着人声看去,老夫人在两位丫鬟的搀扶下,拄着拐棍儿,颤颤巍巍地从人群闪开的一条道里走了过来……
“娘……”陈叫山站立起身,微微欠身……
老夫人并未理会陈叫山的招呼,径直走到卢恩成跟前,操起手里的拐棍儿,劈头朝卢恩成的脑袋上扫去……
“娘,你打我……?”
卢恩成一把拽住了拐棍儿,使劲地一拽,险些将老夫人连拽带倒……
陈叫山在桌子上一按,腾跃过来,一把搀扶住老夫人,转手便是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到了卢恩成的脸上……
...
第746章杀意难撼
在这么多人面前,卢恩成被陈叫山狠狠打了一巴掌,卢恩成顿如一头发疯的狂兽,朝陈叫山扑去……
陈叫山眼睛原本看向别处,突然一下,转过头来,两道目光犹如磨得雪亮雪亮,阴寒阴寒的两柄利刃,直刺卢恩成……
卢恩成身子被施了定身法,僵住了:从未见过陈叫山有这般目光,那是大怒,那是决绝,那是六亲不认,那是一眼几欲杀人的目光!
西内院里里外外的人,一刹那,也都读懂了陈叫山眼中那两道目光,呈示而出的大怒、决绝、六亲不认、一眼几欲杀人的感觉来……
空气仿佛被凝滞,天与地之间的距离,似乎被压短了,压扁了,令人感到窒息……
谁敢上前来多说一句?
“押到中厢房去,绑喽!”陈叫山将手一扬,眼睛望向天,“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开门……”
鹏飞和鹏天冲上来,一把扭住卢恩成的胳膊,反剪至身后,狠狠拖拽着,朝中厢房里押去。。
“陈叫山,你是卢家的女婿,你想杀老子吗?”
“陈叫山,你忘恩负义,你不得好死!”
“陈叫山,你快把我放了……陈叫山,陈……唔唔……”
鹏天怎能容忍卢恩成叫嚣不休?一把将卢恩成的嘴巴捂住,令其两腿乱弹着,头发乱甩着,衣衫抖颤着,横竖褶皱变化,但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了……
满仓和黑蛋、鹏云、大头、二虎,遂即也朝中厢房走去……房门遂即关上,屋里顿时传来桌椅倾倒的声音……
常海明和邱大为,朝周围的人纷纷使眼色,没有一个人不领会,大家便都默默地转了身,缓缓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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