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鼬的心里,最重要的是佐助,随后是他那虚伪的大义。除了这两个以外,他的人生大概没有其他追求了。鼬为了避免战争,灭掉了宇智波。那么,木叶的人死是死,宇智波的死就不是死了吗?根本只不过是以一方的死为终了。即使政变的过程中可能死的人更多,但在一信看来那是优胜劣汰。灭掉自族以求的平安,和毁掉自己国家让敌人顺利入侵占领以避免战争有什么区别?
这个世界上的正义到底是什么?一信用他的眼睛去看,用心去体会,依旧无法得到答案。或许正义本来就没有一种,人的斗争都是为了抢夺资源,让己方获得利益。我的正义与你的正义是相反的,所以也没有必要追求答案。世界是有道德和规则的,但那是最基本的栏杆,在往上约束着人们的便是己方的利益。
一信不能原谅鼬,也不能原谅木叶。他还不具有足够的能力,也还未了解所有的真相,所以他绝对暂时留在木叶,直到他羽翼丰满的那一天。
“你要怎么杀掉他?”一信的声音冷冰冰的。佐助说道:“我要变强,然后去找到他!“一信的眼睛扫了过来,佐助不知道怎样去形容,但是在那一刻他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你还是无法理解仇恨。“一信站了起来。佐助感到了愤怒,难道说一信认为他太弱小了,连憎恨和复仇的资格都没有吗?就像鼬一样,蔑视着他。”你什么意思?“
一信的声音淡淡的,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完全不是哥哥对弟弟说话的口气:“你没有得到写轮眼。”他的眼神瞟向了旁边:“我要去睡会儿。”仿佛一股劲卸去了,一信周身被疲倦缠绕,身姿也不挺拔了。佐助这才注意到一信的眼睛,震惊万分:“你……你已经开写轮眼了?”而且一下子就是三勾玉,这是从来没有听过的。一信无心解释他早就开了眼,睡到了隔壁的床上:“亲眼见到了灭族的场景,居然连写轮眼都没有开,你的仇恨也只有这点程度吧。”
佐助的脸顿时涨红了,他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你胡说什么呢!混蛋!”一信没有反应,背对着他,在佐助以为一信不打算理他了,或是已经睡着了时,一信说话了。“我不应该说的,只不过以你的资质还未到开眼的时候。”说完这句话,他便真的什么也不说了。
一信累积了,这一躺下便足足睡了两天,中间没有醒来过。佐助经过医疗忍者的治疗后,伤好得很快,反倒比一信早出院。因此当他睡够了,佐助已经回到学校上课了。眨了眨眼睛,银发的男人框进了一信的眼里。“你来看我真开心。”他扭头看向旁边空掉的床:“啊,他已经出院了啊。”卡卡西站在窗前,背着耀眼的橘红色的落日,使他也变得很耀眼。
“在睡觉之前你对佐助说的那些话,用得着说的那么重吗?”在佐助进入医院开始,卡卡西就悄悄地关注着。不论是因为带土还是三代,他都对这两个宇智波遗孤很是重视。一信扭开脸去:“我说的有错吗?”卡卡西叹了口气:“你在生什么气?”他实在是不希望一信从此生活在仇恨中,被黑暗吞噬。
一信的手握紧了,脸皮也绷得紧紧的。如果他像佐助那样一无所知,他也只会憎恨鼬,待在木叶,努力地让自己变强,然后去复仇。但是他现在那么的恨木叶,以前有多么的喜欢,现在就有多么的怨恨!如果不让木叶付出代价,叫他的心怎能平静下来?他要把这个虚伪的、美丽的村子弄得稀巴烂!
“卡卡西,为什么你能够这样淡定?木叶白牙是被木叶害死的吧?”一信瞪着他,声音里带着怨恨的“嘶嘶”声,仿佛是一条怨恨的毒蛇:“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为什么还能够对木叶净是爱和忠诚?”卡卡西怔怔地望着他,反复思考了措辞才回答:“因为我能把伤害我的人和爱我的人区分开。”
一信不去看他。他对佐助生气,真正的原因不是鼬的偏心,而是嫉妒佐助的一无所知。他能够这样单纯地去恨鼬,没有任何顾虑地、一心一意地去憎恨一个对象。一信的痛苦在于他知道的太多,但又不够多。他知道背后的黑手是木叶,是他曾经热爱的家园,他知道鼬背叛家族的真正理由,因此而痛苦。但他又不明白造成如今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自己的敌人到底有多少。
如果他也能单纯地去追逐鼬的话,虽然仍然沉浸在黑色的仇恨中,但一定会轻松很多吧。
“爱我的人……”一信的声音沙哑,长期缺水和沉痛的心情伤害了他的嗓子。他的族人死了!谁来爱他?“你爱我吗?卡卡西。”卡卡西沉默了。他心疼这个孩子,同样了解失去重要人的心情,他想要照顾一信,想要拨开这孩子心头的愁云,但他无法用恋爱的方式爱他。
第7章 下忍
出院之后,一信提交了提前毕业的申请。先前他无所谓什么时候开始做任务,但是现在他的时间紧迫,不容的浪费。这次他当然是顺利地毕业了,被编入缺少了一个成员的小队。
做任务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他们这种下忍只能做些清理河道、收庄稼的D级任务,连村子都不能出。指导上忍虽有指导他们训练,但那些基础的东西一信已经会了。即使指导上忍肩负着老师的责任,但通常也不把压底的真功夫传授出去,得看这个学生有没有那个天赋和品行让他看上才会传授,这就算亲传弟子了。
一信走的是忍术型,三勾玉写轮眼一开,简直是作弊一般。他不需要指导上忍教他多少忍术,需要的是从实战中汲取经验。他想要去做高级的任务,把指导上忍那个愁啊,都哭着想要把人甩给卡卡西带了。
卡卡西一如既往的把分给他的下忍全都赶回去重读,性格也逐渐变得慵懒不着调。一信一直跟在他身边,却也觉得这种转变非常不可思议,完全没有那种因为一直在一起都感觉不出变化的事情。一信认为这全是自来也的《亲热天堂》教坏了卡卡西,不由得对自来也咬牙切齿,见他几次都没有好脸色。
原本很正经,很冷漠的卡卡西居然在不良上忍的道路上狂奔而去,简直像基因突变。一信尝试着挽救了很多次,但都失败了。佐助劝他不要一根筋地认定了卡卡西,那个看小黄【书的大叔绝对配不上他!可怜卡卡西才二十几岁,就被叫大叔,而且还被未来的学生敌视。
“其实卡卡西很纯情的。”一信笑眯眯地说。佐助给了他一个不信任的白眼,双手插在兜里去修炼了。一信晃了晃脑袋,下午还有个帮人遛狗的任务呢。
不断出现的梦让一信很上心,他隐隐地觉得自己的身份有些不同寻常。在梦中出现的场景就和真的一样,若说是臆想出来的,也未免太真实了。太小时候的事情肯定是记不得的,但一信是在木叶土生土长的,怎么会在一个地洞里住着?还有地洞里的男人是谁?
一信隐隐地觉得自己不是富岳的二儿子,而梦里的种种才是他真的人生。但若那是真的,自己在木叶生活的十二年算什么?富岳和美琴总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搞不清楚。即便他们收养他又瞒着他,但梦中他长到六七岁,这个年纪被收养,就算他自己急不得,木叶其他人也能知道他不是亲生的。
他跑到杂物间,将一个大纸箱从架子上拿下来,打开写着自己名字的盖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小孩的衣服,从婴儿时期到孩童时期都有。一信抿紧了嘴,他确确实实是在这个家长大的。那么他脑子的那些事情,是谁灌输进去的幻觉吗?是谁做的这些事情?
“一信!快出来!”队友在外面叫着。一信把东西放回原处,调整了下表情走了出去。“哦,源,不用急啦。”他懒洋洋地说。源一把抓起他:“你就非得卡着点吗?”
两个男孩在屋顶上逃过,引来店老板的责骂——“给我下来!”然而他们却完全不顾,一溜烟跑掉了。一信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街上晃悠,立刻停了下来,跳下屋顶跑了过去。源哇哇大叫:“你干什么去?”一信已经跳到卡卡西面前了。“卡卡西!”他的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卡卡西其实见他有点怕的,被一个孩子持之以恒地追求了一年,怎么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啊,一信……”卡卡西把手背到后面去。一信挑了挑眉毛,视线转到他的胳膊上:“你又买了?”卡卡西很尴尬地挠挠脸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买《亲热天堂》要怕被一信发现,他一个大男人买有什么关系!谁知一信说道:“这也正常,心理需要嘛。去买写真杂志的人也是很多的嘛。”这下卡卡西脸红了,他看小黄【书看归看,但就是闷骚,说不出来的。
一信狗胆包天,在卡卡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后扬长而去。卡卡西吓愣了,眼睛瞪得跟小李似的:他……他居然被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当街调戏了!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千鸟了。
佐助今天的心情有些不好,那群花痴吵得他头疼,有尖叫的时间还不如去训练!学校早放学,他向河边走去,那里是他训练的秘密基地。半途中就看见一信和卡卡西的互动,觉得颜面尽失:他怎么会有这么个流氓哥哥?不过作为一个兄控,他马上就把怒火转移到卡卡西身上去了:我哥除了中二点有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