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信抱着膝盖,把下巴埋在怀里,声音闷闷的,好似带着哭腔。“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卡卡西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就因为我年纪小吗?我们也只是相差十岁而已!”如果是三十二岁和二十二岁那就算了,可是这十二岁……未成年要他怎么接受的来?除了年龄外,还因为曾经喜欢他的琳死在他手里,所以卡卡西没有谈情说爱的想法。经过了生离死别的卡卡西,潜意识里不愿意和人过分亲近。
卡卡西不说话,让一信更加不开心。他“噌”的站起来,气鼓鼓地跺跺脚:“我不会放弃的!你现在不喜欢我,我就追到你喜欢为止!”卡卡西看他一溜烟跑走了,不由得摇摇头:到底还是孩子,爱情也能如此任性。
跑出一段,一信的脚步慢了下来。他不是不理解卡卡西,只是让他放弃却是做不到的。一信曾经告诉自己,不要去爱卡卡西,但是他的心马上告诉他了,他做不到。他总忍不住去想卡卡西,想到他那副用面罩挡住的脸就想笑。真想看看这个面瘫笑起来的样子,一点很帅。
家里暂时是回不去了。一信踢飞了脚下的石子,他还是第一次像这样茫然无措,不知道可以去哪里,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忽然他瞧见有一个穿着黑底红云袍子的男人在屋顶上闪现了一下,他总觉得这人熟悉,但确认自己是没有见过的。这可疑的人出现在木叶所为何事?一信有心跟上去,但转眼已经找不到神秘男人的踪影了,刚想要离开,几句话音传入耳朵。
“部署已经完善了吧?”
“是的,就等着三代大人一声令下了。”
“但那毕竟是宇智波,行动能成功吗?”
“看你说的,宇智波已经大不如前了,而且我们比他们先出手,总是有优势的。而且连宇智波鼬都在我们这边……”
接下来的话,一信没有听下去,匆忙地跑走。他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虽然早有预想,但真的确认鼬是叛徒后,他依然震惊又难过。木叶马上要对宇智波动手了,这件事一定要告诉爸爸!
火之国的某一处地下洞穴中,一只黑猫探头探脑地传过通道,蓝色的大眼睛望着里面。一声沉稳的男声响起:“过来。”黑猫小步跑到厅室内的木沙发处,用柔软的身体蹭着坐在那里的人。男人用两根手指捏住它脖子后面的皮毛,把它拎上沙发,“是一信发生了什么事吗?”
黑猫“喵喵”叫了几声,使得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表情非常不悦,比平时板的更加僵硬了:“这小子!”他思考了一番,黑猫乖巧地趴在他手下接受抚摸,没有打扰主人。过了好一阵,男人说道:“算了,他想怎样就怎样吧。你继续注意他,有什么事情就来告诉我。”
黑猫舔了舔他的手指,又叫了起来。“木叶要对宇智波动手了吗?比我预想地要早。我早就说过了,那群愚昧的族人……”他似乎是回忆起什么讨厌的事情,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最终他用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拍了拍黑猫的脑袋。黑猫跳下沙发,一溜烟就不见了。
男人站起来,慢慢穿过通道来到另一间大厅。有一棵非常粗大的树矗立在中央,虽然处于地下,但仍然生长的非常好。最诡异的是,在树干上浮现出一张闭着眼睛的男人的脸,好像有一个人被吸进了树干里似的。“柱间哟,我是正确的。”男人的眼里混合着柔情和狠戾,口气淡淡的:“但我还是输给你了。以前就是这样,什么都输给你,打水漂也好,战斗也好,现在连我的家族也要输掉了。当初就不应该心软没杀你,木叶没有建立就好了。”
话说到这里,他的脸色一变,变得非常恐怖可怕:“不过那样的宇智波消失也无所谓了。你看着吧,木叶也会消失的。”
作者有话要说:
和原著不同,我的斑爷他没死,还是英俊潇洒威武雄壮的美男子!
第5章 月下相会
一信风风火火地回到家,把鼬背叛了事情告诉了富丘。他本以为富丘会勃然大怒,立刻把鼬叫回来,然而他只是僵硬着脸:“嗯,我知道了。”一信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爸爸!”“你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一信瞪大了眼睛,难道说富丘不打算惩罚鼬?“爸爸!”
背后的移门响了一声,茶室里的两人扭过头去,只见佐助怯生生地趴在外面,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担忧地望着他们。富丘朝一信挥了挥手,一信用力咬着嘴唇,不甘的与他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走出去了。佐助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追上他。一信火大地转身吼道:“跟着我干什么?”佐助抿了抿嘴,显露出几个兄弟都有的固执来:“不要和爸爸吵架!”一信“哼”了一声,丢下他跑开了。
晚上一信没有出来吃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他无法相信那样威严的父亲居然会做出这样懦弱的决定——放任鼬灭族。可恶!可恶!为了宇智波鼬这个叛徒放弃政变吗?这样宇智波是会族灭的!其实一信很清楚,以一族之力对抗村子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需要情报和策略。正是因为明白这一战的不可避免,所以不爱操心的一信也赞成了政变。鼬这个混蛋……
美琴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把人叫出去,叹了口气回到客厅。“他又在闹什么变扭?”她坐下来,轻蹙着眉头想了想:“莫非他今天又去找卡卡西了?”富丘很清楚原因是什么,他戳了戳饭:“别管他,这都什么时候了。”鼬看了看桌上的人,直觉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样子富丘不打算说出来。
快速地吃完饭,鼬把一信的饭菜装进托盘:“我去送饭。”他来到一信的卧室外,敲响了门:“一信。”“滚!”里面传出一声大吼。鼬被其中的怒气惊到了,他沉了沉心神,又说:“我给你送饭来了。”一信又叫道:“拿走!”鼬将托盘放在地上:“我放在门口了。”他顿了顿又说:“卡卡西前辈……真的不适合你。”
听到鼬离开的声音后,一信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脸,使自己清醒些。他推开窗子,跳了出去。悄无声息地离开宇智波族地,在夜晚的木叶街道上游荡。
卡卡西失眠了,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了,自从四代死后他经常会做噩梦。梦到死去的人出现在面前,还是当初的样子,笑得天真快乐,然后毫不留情地远去,把他抛下了。惊醒后觉得气闷的很,卡卡西坐在床上长长地呼了口气。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头发软趴趴的塌下。他掀被下床,打开了窗户。微弱的夜风裹挟着清爽的空气涌了进来。
月亮很大很明亮,没有同情心地投下银白的月光,把寂静的木叶粉刷的纯洁美丽。明知道宵禁之后不允许上街的卡卡西套上鞋,推开了公寓门。关于如何避开巡逻队这件事,卡卡西擅熟无比,说实话现在的巡逻没有以前那么严格了。本来只想要平息下心情的卡卡西,却遇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不守规矩的人。
卡卡西瞬间出现在一信的身后,伸手按住他的脑袋:“抓住了,夜游的小鬼。”大出他的意料,一信迅速地抓住了他的手,扭过头来用一双血红的眼睛凶狠地瞪着他。卡卡西拥有一只万花筒写轮眼,自然清楚这是什么——这孩子居然已经拥有万花筒写轮眼了!
一瞬间,一信的脑中闪过“杀人灭口”四个字。他拥有万花筒写轮眼这件事只有族内才知道,乃是政变的秘密武器。但看着卡卡西的脸,他却是下不了手的。他收回了写轮眼,扭头甩掉卡卡西的手。卡卡西看他变成叛逆的小孩子,犹豫了一下,在旁边坐下。“半夜不睡觉,会长不高的哦。”一信“哼”了一声,不愿回答。
卡卡西盯着他看了一阵,似乎有些明白一信在不开心些什么。略微敏感些的人都感觉到了木叶内部的沉重气氛。卡卡西心知三代马上就会出手,看见一信眼眶里那双猩红猩红的写轮眼,猜想这小子年纪小小的也参加了政变,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谁乐意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去死,还是死在自家村子手里。更何况,宇智波族内还有不少尚在襁褓中的幼童,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要断了性命。
叹息归叹息,卡卡西依然什么都没说。他忠于木叶,以前忠诚,现在也忠诚,断然不会向一信透露出些许情报,更甚至赞同抹杀宇智波的计划,宇智波不除,木叶便不安宁。
月光铺天盖地地撒下来,屋顶上、街道地面上泛着银光,似乎要将天地间的东西全都融化在里面。卡卡西直觉得有些微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才觉得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一信的脸在这样的月光中白的很,眼睛也格外的亮,好似一把月光揉碎在了里面。
“卡卡西老师,我有些害怕。”忽然间,一信开口。他很爱宇智波,即使他们有着很多缺点,但他仍然爱他的家族。只要想想宇智波会消失,他就害怕到颤抖,想象不出自己该怎么办。不过假设到了那时,他定然会战死,也不用担心这种问题。卡卡西装作不清楚,声音冷漠又温柔:“害怕什么?”
一信却不回答这个问题,“我呀,有很多事情想要做,也有很多东西想要见识。我……很不甘心,觉得好遗憾。”卡卡西忽的感到喉间干涩,好似塞着片砂纸,说话便会难受,“遗憾些什么,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呢。”他说过很多谎,却从来没有感觉这样难过过。如果木叶的行动成功了,眼前这个孩子也会死,这个充满活力的躯体会变成无知无觉的血肉。恍然间他伸出手去,覆盖在一信的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