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做,我甘之如饴,为别人,想都别想。”
说完他狠狠在叶封唇上啄了一下,才放开他。
叶封却止不住眼睛里的得意,笑得更开心了。半晌,才像想起什么似的继续开口:“秦越,我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就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离开?”秦越正为自己斟一杯酒小酌,闻言放下了杯子,有些不解地看着叶封。
“嗯。”叶封却一脸正色向他点点头:“我想过了,这座宅子太大,只住我们两个人未免空荡……总会勾起以前的回忆。”
秦越一怔,这一点他倒是忘记了。
他记得,叶封的那个家仆曾经提起过,就算叶封每年回来看叶尘,也不过只是小住两日便很快离开。
叶封总像要忍不住逃离这里似的,这座宅子确实有他太多的回忆,难免会触景伤情。
“那你想去哪里?”秦越望着他,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兑现我曾跟你承诺过的话。”叶封认真道。
“你……还记得是哪一句吗?”说罢,他又故意考秦越一句。
秦越的嘴角是一抹自信的笑容,毫不迟疑道:“当然。”
也许叶封跟他说过太多句话,然而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就是那一句——
“踏遍青山,策马天涯。”
晚饭后。
秦越自顾着更衣洗漱去了,叶封在院子里点了盏灯贪看着月色。
明日便是中秋节了,月轮高悬在如墨泼洒的空中,更显圆润皎洁。恰巧小院子里微风吹过,树影婆娑,令人很是惬意。
白日里的喧嚣全都散去以后,只能偶尔听得到街上传来的打更声。
他家的这处旧宅地处灵隐寺旁边,晚上闭目躺在院中的躺椅上,还能闻得到空气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香火气息,莫名地让叶封感到很安逸。
对了——
想到灵隐寺,叶封倏然睁开眼。
他忽然记起傍晚的时候他与秦越去灵隐寺,秦越求得的那个签文。
当时他想看一眼上面写了什么,是吉是凶,可秦越偏偏不给他看,还一脸神秘的样子。于是他便生起了好奇之心,打算趁他不备看看那签文到底是什么。
怎么把此事给忘了?
想到这里,叶封的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于是便意起去寻秦越的衣服去了。
自从跟秦越在一起以后,叶封总觉得自己的脾性不知不觉变了许多,因他总是宠溺着自己,有时他便有些小孩子气般地做出一些举动。
比如此刻——
他竟然用他出色的轻功敛去步子,趁着秦越洗漱的时候翻看他的衣服,只是为了找一个签文,一解好奇之心?
可是很明显……
他颇为无奈地又不甘心地抖了抖,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小纸条啊。
那便是秦越有意藏了起来。
他到底是为什么故意藏起来不给看?难道真的给他抽到什么不吉利的签文,怕他多心才故意藏着?
叶封不禁哑然失笑,事到如今,他还会去在意这个吗?
秦越这么藏着,难道是想到他会忍不住来翻看,故意引他好奇——
叶封才刚刚想到这一层,却为时已晚。
还没等他躲开,一个有力的臂膀就从背后圈住他的腰搂入怀里。
秦越的发还未干,带着半湿的水汽,人只披了一层里衣,半坦着小麦色的胸膛,在他耳边低语:“你在干什么?”
“……”叶封忽然就有种被抓包的赧然,僵着身子并未作答。
秦越当然知道他是想找什么,但是却故意逗他:“你该不会是想来偷看我洗澡吧?”
叶封听他此言,脸上立刻浮起一抹恼羞成怒的微红:“我才没有!”
“其实我并不介意你来看。”
“其实我并不想看……”叶封咬牙。
可惜某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不安分的手早就开始轻车熟路地拆开他的腰带向里探去。
叶封却还有些不甘心地想着签文的事:“秦越,你白天在灵隐寺里抽到的签文到底是什么?不要再卖关子了。”
“就那么想知道?”秦越的手已经利落地探进他的里衣,抚摸上他的胸膛。
叶封一边挡开他的手,一边皱着眉不满:“当然。你越是神秘,越是可疑。”
秦越手上和他较着劲,继续去拆他的衣服,脸上是一抹得逞的笑容:“可疑什么?或是你担心我抽到了什么不吉的签子,藏起来不给你看?”
叶封故意冷哼一声:“说不定是什么暗示了别的桃花运的签也未可知。”
这是学会自己找醋吃了?
秦越唇边的笑意更盛,他向叶封修长的脖颈吻去——
他怎么觉得他清冷高傲的叶封越来越有人间烟火的气息,变得愈发可爱了?
叶封在他密集落下的吻里终于有点把持不住的敏感地微微侧过脸喘息:“你……莫非……真的抽到了什么不好的签文吗?”
……这个叶封,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明明就很在意他抽到的签文。
秦越知道,如果自己不给他看,估计今晚是不能安心睡了。于是便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纸条,缓缓在叶封眼前展开。
他仍保持着环抱着叶封的姿势,凑近烛光低哑着声线耐心读给他听:
“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这……他竟然真的求了和自己的姻缘签?
叶封的嘴角终于浮现出一抹安心的微笑。
“这是我抽到过的,最好的上吉签。”
秦越说罢,便拂去了烛光,再也克制不住地彻底封上了叶封的唇。
清风弄树影,枝头鸟双宿,此刻正是花好月圆时。
第070章
中秋节的一大早,叶封才刚刚睁开眼,就看见秦越已经醒了,正以手支着额头倚在枕边看着他。
阳光从窗外照进榻上,流转出一缕缕金色的光华,秦越的整张侧脸就沐浴在清晨明媚的光线里,五官轮廓分明而俊朗,只是胸口微敞,有点放荡不羁的味道。
他那双深邃如点漆的眸子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自己,好像看他本身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你盯着我做什么?”
叶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刚想用手推开他的脸,却被秦越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腕,反而被他压住在锁骨上轻咬一口。
“……你是狗吗,只对骨头感兴趣?”叶封不满地哼出声嘲讽道。
“作为东都狼,自然是对骨头感兴趣。不过,我只对你的骨感兴趣。”秦越说完便整个人又压了上去,顺着叶封的锁骨一路向下亲吻而去,终于让叶封忍不住钳住他乱来的手:“昨天已经折腾了一晚上……你……还没够?”
说完他自己忍不住先脸红了,只得掩饰般地清咳了一声:“莫要白日宣淫。”
秦越却被他给逗笑了,手上仍不闲着,悄悄攀上去扯开他肩上的里衣:“你越是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越是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论说起厚脸皮的话,叶封实在不是他的对手,只好一边和他较着劲,一边寻了机会翻身坐起来:“好了,今日是中秋节,你还不快点起来给秦烟写封家书回去?”
秦越微微一笑,劝他安心道:“信我已经写了,只待你再添上两笔。”
“为何?”叶封反倒被他说得一愣,一时间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因为只写了一半,剩下的留给你补上。”秦越也坐起来,别有深意地看着叶封。他指指桌上那封未上火漆的信笺,示意叶封先打开来看看。
留给他补上?
这是他们兄妹之间的家书,为什么要他添两笔补上?
叶封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乖乖地下了榻,去拆开秦越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写好放在桌上的那封信笺。只见上面虽不过寥寥几笔,却把他们的近况交代了一下令秦烟安心。不过,引起叶封注意的是他最后两句:
“慕尔如星,只守一人心。原以为是痴念的,如今已在我身旁。”
他蓦然回头看向秦越,发现他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嘴角是一抹温柔的笑意。
叶封的目光也不禁变得温柔起来,他扬起嘴角微抬起下巴冲他道:“你想让我加上什么?”
“自然是表明心迹。上次的那封家书里,我只交代了让阿烟替我辞去指挥使一职,还并未严明你我之事。不过阿烟如此聪明,就算我不说,她也早已明白。”秦越夸起他的妹妹,由衷带了些得意。
“……早已明白?”叶封不禁一怔。
“不然你以为在落雁山的那些日子……秦烟是为什么对你有诸多照顾。我这个妹妹自小和我心意相通,我眼中有谁……其实她早已察觉。与其说我告诉她,不如说我终于能正式的告知她一直以来所期望的结果。”
一直以来所期望的结果?
叶封被秦越的话给噎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原来……秦烟早就知道秦越喜欢自己这件事,在浩气的那段日子对他多有照顾也是因为有她哥哥的原因?
她早就看穿了许多,所以才……
怪不得叶封有时感觉秦烟的举动总有些有意无意地在调和他和秦越的关系,希望他们两个能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