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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映剑山河 (长月为觞)



唐宙被她一番训斥,总算反应过来,垂下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一叠声道:“姐、姐你别急,我知道错了,再也不说了!”

唐宇婷盯着弟弟的脸半晌,方才渐渐缓了神色,他们姐弟从小相依为命,感情之深实在难以言喻,这么冷脸相对也是不忍,不由得又放柔了声音,安慰道:“毒理药理医理,如武学一样,向来是没有止境的,你也不必太过沉溺,否则万一走火入魔,那便得不偿失了。”

唐宙郑重点头,还算稚嫩的脸上写满坚定,应道:“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拿捏好分寸的,我一定要做出一番成就来,让爹、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不是不如大哥的!”

唐宇婷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心事沉沉地涌上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怔忡,半晌,方才轻轻舒出一口气,自言自语一般,轻轻道:“我只要你好好的,别的……自有姐姐在呢……”



花厅。

正是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唐峥唐宏父子、展昭白玉堂四人坐在桌边,高谈阔论畅谈天下名胜江湖人物,大是快意,推杯换盏转眼已是杯盘狼藉,行至尾声。唐峥端着上好的白瓷酒杯,看着对面两人,已有了七分酒意的他双眼微眯,笑道:“两位贤侄如今已在官家有了大好前程,此番千里迢迢远来蜀中,不知为何而来?”不等二人回答,他已将杯中酒一口饮下,又大笑道:“不是唐某夸口,在这地面上,无论二位想查什么,只要开口,唐某保证办得妥妥帖帖,二位尽管放心!”

白玉堂的酒意似乎比他还沉,一双桃花眼半睁半合,脸颊绯红,整个人也是软绵绵地,一只胳膊撑在桌上,另一手翻来覆去地玩着一个空荡荡的酒杯,后背几乎靠在了展昭身上。

展昭挨着他坐着,本来距离恰到好处,后来越说越起劲,酒也越来越多,眼看着白玉堂身子也越来越软,他无法可想也只得慢慢地将凳子挪过去。直到此刻侧身而坐,笑得端方如旧,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虚扶在白玉堂腰上,免得这醉老鼠一不留神被人喝到桌子底下去,那可是大大丢脸,若是醒来知道了,又是一番好闹。

唐峥这话一出来,就连半醉的白玉堂手中酒杯都微微一停,随即咕哝着嘿嘿笑了起来,懒洋洋道:“这可是叔叔你自己说的,回头有什么事儿找到你面前,可不许耍赖。”

“哈哈哈哈,好、好!”唐峥拍桌大笑,“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有叔叔在,还怕解决不了么?”一面说着,一面指了指一旁陪着的唐宏,笑道:“有什么尽管找你唐大哥!”

白玉堂斜斜瞟了唐宏一眼,“哦”了一声,轻笑道:“不必劳烦,有婷儿呢。”

“婷儿?”唐峥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笑道:“是是是,我倒是忘了,你与婷儿也是老相识,如今婷儿也大了,出落得可是愈发好了,我这就叫她出来。”

“前辈不必麻烦了,我与五弟来时,已在外面与小姐见过了。”

唐峥眉头微微一皱:“见过了?”

“这野女子!”唐宏突然低声骂了一句,突觉面上一寒,仿佛被冰刀子贴面刮过似的,一时冷得彻骨,过后又热得发烫,抬眼看去,竟是白玉堂一眼看了过来,也不知他究竟明不明白他这句方言的意思,唐宏心头一跳,连手中杯都不由得一颤,几滴醇酒洒了出来。

白玉堂却又转过了眼去,看着唐峥,依旧是那副懒洋洋软绵绵似醉非醉似笑非笑的模样,但不知为何却叫唐峥心底微凉,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听他悠悠道:“婷儿是叔叔的亲生女儿,一身本事自然是不俗的。”

唐峥点头笑道:“这倒是,这丫头尤其擅长轻功和暗器,不过论起毒理来,还是她弟弟更胜一筹。”

白玉堂笑意不改,展昭却听得心中暗道可惜——什么叫“尤其擅长”?多半是因了她的女儿之身,没有资格真正传承唐门绝学罢了!

“小宙他向来勤恳,叔叔倒也省心。”白玉堂淡淡一笑,“这次的事说来也是简单,我与猫儿追着一伙儿江洋大盗过来,其中一个在被我们抓着时突然死了,看那样子是中毒。我与他皆不通医术,想到这里是叔叔的地界,便厚着脸皮,来请叔叔帮个忙了。”

“无妨无妨,小事一桩!”唐峥闻言大笑,“管他什么江洋大盗,只要入了蜀中,就是我唐门的瓮中鳖!二位尽管放心,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

白玉堂淡笑未答,半眯了眼,似是酒意上头,又朝展昭靠了靠。展昭一手扶着他,一手端起酒杯,朝唐峥、唐宏依次示意,随即一饮而尽,“如此,便多谢前辈了。”



好不容易宴席散去,展昭半扶半抱地将昏昏沉沉的白玉堂带回房间,安置在床上,正要回身去关门,忽然衣摆一紧,低头一看,已被人扯住了。

这人自然是白玉堂,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酒意,神情平静,一双眼直直盯着展昭。展昭看着他这沉默的模样,突然心底一疼,不由得放柔了声音,轻轻道:“怎么,不舒服?”

白玉堂缓缓摇头,依然直勾勾地盯着他,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好像怕他一眨眼一松手就消失了似的,默然好半晌,方才缓缓出声:“陪我……去看看唐寒吧。”

展昭眉头猛地一皱,一句质问脱口而出,“你们关系很好?”

白玉堂摇了摇头,“连好都算不上。”顿了顿,神情变得悠远而怅然,微垂了眼眸,低低一叹,“不过当年之事,我也不怪他,争强好胜而已,小时候谁没胡闹过?如今人也死了,毕竟是少年故交,都到家门口了,好歹,也该去看看的。”

展昭默然片刻,点了点头,“也罢。”他不太明白自己刚刚那一瞬间升腾又很快消失的不快,看着白玉堂,犹豫片刻,伸手握住了他抓着自己衣摆的手,“那你还能走么?”

白玉堂瞥他一眼,“废话!”

感到那紧抓的手渐渐松开,展昭淡淡一笑,微微用力,将他拉了起来,“那就快点——醉耗子,刚刚借酒耍赖,如今总不要人扶了吧?”



出了城,他们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还算整洁的墓碑,和碑上极度刺眼的黑字——唐寒之墓。

在它的前后左右,还有大大小小不知多少座墓碑,碑上年代不同碑下年纪也不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那个尊贵而冷漠的姓氏——他们为这个姓氏生生死死,最终却不得葬入祖陵,只能在这片山野里相依为命。

展昭白玉堂并肩站在唐寒的墓碑前。

白玉堂神情淡漠,白衣猎猎飞扬,手里拎着一壶尚未开封的酒,注视着那冷冰冰的墓碑,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展昭站在他身侧,也看着那墓碑,心里却不由得开始想像这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即便只是少年时短短几日相交,就值得这人挂念如斯……

风中隐约传来了人的脚步声,白玉堂不为所动,展昭循声看去,只见路上远远走来一个人,待他近了,可见是个苍老的樵夫,弓着腰驼着背低着头,速度也不快,缓缓走了过来。

那樵夫抬头瞧见他俩也是吃了一惊,愣了半天,见展昭笑得温和并无别事,方才渐渐缓了情绪,却也不敢走近了,左右看了看,走向后面一棵树下,将背上柴薪卸下,暂且歇了下来。

展昭转回目光,又落到白玉堂身上,低声道:“白五爷果然气势不凡,看把那无辜百姓吓得……”

如同打破水面平静的石子,展昭话音刚落,白玉堂就一眼瞪了过来,有些气闷又有些无奈,轻哼一声不理他,举起坛子一手拍开泥封,看着那墓碑,缓缓道:“唐寒,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你我总算相识一场……”他顿住话语,似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静了片刻,接道:“也不知你喜欢喝什么,这女儿红是五爷最爱,你也尝尝吧!”

他一面说罢,一面提起酒坛咕噜噜灌了一大口,随即“啪”的一声,将酒坛摔在了碑前地上,看着那香醇美酒一点一点地渗入地底,默然良久,方才阖了阖眼,转头看向展昭,“走吧。”

展昭点头,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与他并肩转身,两条身影衬着那蓝天白云,渐渐地走远了。

那树下樵夫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祭奠,没有香烛纸钱甚至连瓜果祭品也没有,可由这两人做来,却偏偏叫人挑不出错处,而他自己也成了这番荒诞的唯一见证。他一直怔怔地瞧着两人背影,好半晌,才转回头看向那座墓碑,一动不动,目光中神情变幻,竟是痴了。






第三章 疑团




从城外返程,他们直接去了当地府衙。那具尸体刚好送到,地方官儿诚惶诚恐不知自己摊上了什么大事,白玉堂懒得跟他解释,留给展昭周旋,自己转身出门,去叫人找唐宇婷出来,一刻钟后,三人齐聚停尸房,屏退旁人,对着那冷冰冰的尸体,开始了查验。

唐宇婷东西带得很齐,银针一大包瓶罐一大堆,此刻一样样摆开,开始在那尸体上鼓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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