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人盯着他了,朗姆有什么动作我们都会第一时间知道。”琴酒说:“不过除此之外倒是有件别的事比较重要。”
“哦?”朝阳悠瞥了一眼琴酒的手机,知道他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是什么?”
琴酒也没卖关子,言简意赅:“普罗塞克要从美国回来了。”
朝阳悠的表情瞬间变得奇怪起来:“普罗塞克?”
琴酒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普罗塞克是谁?她是最近两年被朗姆收入麾下的,对他忠心耿耿,一直负责美国的情报生意,不知道为什么被朗姆调了回来。”说着,他皱了皱眉,显然是感到有些棘手。
朝阳悠的神情更加微妙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别让琴酒再烦恼下去了,于是轻咳一声:“我知道她。”
琴酒将目光转向朝阳悠,显然是意识到了他说的“知道”,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个知道。他突然想起普罗塞克被朗姆找到的地方:“洛杉矶?”
朝阳悠笑了起来:“对。”
美国正是朝阳悠出国后待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国家,在洛杉矶生活的那段日子也是朝阳英介对他监视最放松的一个时期,想想普罗塞克开始做朗姆手下的时间,也刚刚合适。
琴酒现在是真的惊讶了。他上下扫视朝阳悠几遍,真心实意的感叹道:“真没想到。”
他以为在朝阳英介的变态监视下朝阳悠收获一个忠心耿耿的龙舌兰就足够厉害了,没想到朝阳悠还给了他不少惊喜。
这下琴酒倒是感兴趣起来:“除了她还有谁?”
朝阳悠笑了笑,说:“除了格雷和伊迪丝……就是普罗塞克,剩下的都在明面上活动,帮我管理我自己在美国创建的公司,他们再过一阵子处理好那边的问题,就该来日本了。”
琴酒本来已经很看好朝阳悠了,但他现在发现之前还是小看了他。朝阳悠这慧眼识人才的眼光和将人收为己用的手段,都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也难怪朝阳英介从朝阳悠那么小就开始忌惮他,非要把他送出国了。
琴酒抿着嘴不说话,朝阳悠也能猜到几分他的想法,轻笑着说:“没有本事我怎么敢回到日本,怎么敢接手组织?”
怎么敢将自己置于险境,怎么敢护着你?
朝阳英介死后的组织对朝阳悠而言就是个狼窝,他在此之前没有和组织成员见过面,手上获得的情报全部取决于朗姆的心情。这样的情况下,朝阳悠之前所做的那些,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的准备,就全部派上了用场。
还好他有这样的先见之明。
即使朝阳悠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和忍耐,把自己折腾到心力交瘁,有时候连饭也来不及吃一口,但所带来的成绩和效果也是显著的。
而朝阳悠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琴酒面前,傲然的宣布自己拥有保护他的资格。
朝阳悠压下他经历过的全部苦处和酸涩,冲着琴酒扬起一抹温柔至极的微笑:“我也是个有能力的男人啊。”
有能力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普罗塞克酒起源于意大利,选用的主要葡萄品种是歌蕾拉(Glera),因为这种葡萄原产于普罗塞克镇,所以人们直接称其为普罗塞克。大多数普罗塞克葡萄酒都是干型,但是由于果味浓郁,例如含有青苹果、甜瓜、梨和金银花的香气,所以入口时会觉得有些甜味。
以上摘自网络资料
即使武力不济,小朝阳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宠爱着琴爷啊~
这种受无比温柔溺宠攻的感觉简直不要更棒辣!
☆、不对劲
朝阳悠和琴酒在病房里过的悠哉悠哉。
上午的时候老管家给朝阳悠送了一堆财团的文件,在看到琴酒的时候愣了一下,见朝阳悠一脸平常的神色也很识相的没有说什么,略微说了点事就告辞离开了。
老管家走后,琴酒挑了挑眉,问朝阳悠:“别墅里你能信任的就只有这一个了?”
朝阳悠没有告诉老管家自己的身份,显然没有特别信任他,但又让他来送文件,显然是只有他一个可以托付。
朝阳悠淡淡的“嗯”了一声,“别墅里其他都是朗姆的人,老管家是我父亲留下来帮我的。他不知道组织的事,我不好向他提你的身份。”
琴酒点头。
朝阳悠就开始在桌子上看老管家送来的文件。阳光透过窗户照到身上,为他整个人渡上一层金粉,显得皮肤更加白皙,眉眼都无比的温柔细腻。
琴酒偶然一抬眼,就再也收不回目光了。
他看着朝阳悠,觉得这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了一位光风霁月,强大而又可靠的男人。他不像以前那样时时需要自己的保护,甚至早就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就能够独当一面,也称得上一方大佬。
琴酒却突然有点不舒服。
朝阳悠本来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变化却被自己缺席过去了。就好像自己精心照顾的白蚕,他看着他一点点长大变化,可是唯独没有看到他破茧成蝶的那一刻。
琴酒说不太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失落,也有可能是烦躁。总体来讲十分不悦,心里憋闷的要命。
朝阳悠抬手在文件上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似有所感,转头就见到琴酒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目光摇摆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朝阳悠挑了挑眉:“黑泽?”
琴酒似乎被他这声呼唤叫了回来,他淡淡的看了朝阳悠一眼,也没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又把注意力转回他自己的工作上去了。
朝阳悠看着琴酒的反应一肚子问号,不过既然琴酒不想说,他当然也不会不识趣的去问,于是也低下头继续去看文件了。
两个人挺安静的过了一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琴酒出去给朝阳悠做饭,回来就见到小护士正在病房里给朝阳悠做着例行检查。其实朝阳悠并没有什么大事,基本上好好休息几天,再多吃点东西就没问题了。但是例行的医疗检测还是要做的,算是做个保证。
所以,琴酒端着饭盒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朝阳悠解开了衬衫扣子,露出单薄却白皙的胸膛,以及细瘦柔软的腰肢,两点玫红在白色的衬衫下若隐若现,显得十分……他也不知道十分什么。
反正琴酒现在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十分不爽。
他墨绿色的双眼瞪着无辜的小护士,身上冷气跟制冷空调一样不要钱的冒了出来,把小护士吓了一大跳。
朝阳悠拍了拍她的手臂,无奈而又充满安抚意味的温和一笑:“别害怕,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跟你没关系,继续吧。”
其实朝阳悠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只是以为琴酒在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得到了什么及其不好的消息,这才这么生气。
但是……再生气也要悠着点啊,在外人面前把气势放出来,即使没有放出杀气也够引人注目的了。他也不怕被人察觉到身份?外面还有警察呢。
琴酒今天是怎么啦?
朝阳悠安慰小护士原本是为了替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发飙的琴酒做掩护,结果他这样一来琴酒更加生气了,把原本就脸色发白的小护士吓的哆哆嗦嗦的:“那个,朝……朝阳先生,今天的检查做,做完了。”
朝阳悠从善如流的微笑道:“好,多谢你了,出去吧。”
小护士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勉强冲着朝阳悠点了点头之后就抱着一堆带来的东西一溜烟的跑掉了,那架势活像是后面有什么豺狼虎豹在追她。
其实也差不多。
琴酒带着冷意的目光一直到小护士砰的一下把门关上才收回来,但是冷意也还是弥漫在整间病房里,连带着早已习惯这种东西的朝阳悠都感到了一丝不适。
他诧异的问:“黑泽,出什么事了?”
琴酒没有说话,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缓缓走近椅子,俯下身看着朝阳悠。然后冲着他的胸膛慢慢的伸出双手……把扣子一个个系上了。
朝阳悠:“……”
这什么发展啊???琴酒干嘛要给他系扣子???
琴酒看着朝阳悠带着疑惑和茫然的眼神,身上的冷气慢慢收了回去,一本正经的解释说:“这样不好,下次注意。”他顿了顿,又说:“准备吃饭了,我去洗碗筷。”他说完就自然而然的把手里的盒饭放到桌子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碗筷和清洗工具进了洗漱间。
朝阳悠看着关上的洗漱间门一脸懵逼。
说实在的,刚刚琴酒突然靠的那么近,他还以为琴酒是要……不过现在看起来,琴酒这大概是觉得他这样有伤风化了吧。
朝阳悠的眉眼苦涩下来。
他……他知道自己瘦的要命,身上连点肉都没有,身材更是非常不好看。但是也没想到,琴酒居然能嫌弃成这个样子。
呵……他之前都在想些什么啊。
朝阳悠勾了勾唇角,很快又落下来。
他不想笑,一点也不想。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可以不笑的。
反正没人知道。